吾虽初得灵识,却因那十世记忆变得渊博但方才见着那名含羞草的女子时,那内心的触动却是吾这十世记忆所解释不了的
回忆着记忆,吾清晰地记得吾的第三世是一云游的道士,世间的小曲儿与那小本儿倒是看的不少也特爱那些男女之间情情爱爱,生离死别的小本儿记得当时的吾十分喜爱那一见钟情的那调调
吾将枝条靠在崖角,放出神识偷偷瞥着那望着天际的纤细身影嘴角微微弯起。风突然顽皮起来,带起女子白色的长衣,好像要掩盖看见女子样貌时的伤感,随风儿飞的花瓣随着风打着旋,漫天飞舞着。女子轻扯起嘴角笑着,满是苦涩
吾不知何处竟像揣了一只兔子,“砰砰”跳个不停心脏就好像要蹦出身体外来。久久都不能平息。
吾希望自己可以平静下来,可是那处就好像配合着吾的心情,焦虑不堪。
似是这跳动声些大了女子眼神一凌,双手结灵印,猛地转头,莺声出啭:“谁?”
此时一缕日光从天窗中射进来,照得女子白中泛红的脸美若朝霞。本凌厉的喝声在吾看来也是那般动人,美丽直叫吾真真心动
“心动?”吾哪里来的心?
难道这就是吾三世那看小本儿中的一见钟情?
吾还记得那小本儿中的柔情话语
因为那一刹那的绚烂光华,那一瞬间的蓦然回首,从此将心遗忘在那未知的爱情路上。
无法阻止的喜欢一个人,就像无法阻止心脏的跳动。它们本能的像从我们身体里长出来的花瓣,一切那么自然,花开花落,细润无声。那是繁复花纹中间那朵精致的奇葩,一眼就粘住目光,在呼吸里送达世界的尽头。这种相遇里有太多的幸运成分。话说: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有多少人与我们有那短暂的交汇,最终匆匆消失在人海。所以,在芸芸人海中,能够与人相遇,相恋,那是上苍多大的恩赐。
吾反复着这些话语,只觉得能与这名含羞草的女子相遇是一种“恩赐”。
耳边传来震耳声音,身体蓦地一痛吾低头看去,吾的右枝干已然开始冒烟了
吾一惊拼命摇动着枝干,在那崖边传来“啪啪”声响
“哦原来是一颗小松柏”
女子声音传来,仿若山中的清泉叮咚,泠泠地流淌过你的心头;仿若冬日里一缕带着阳光味道的风,暖暖得吹过你的胸臆似春风抚模耳鬓,似花香沁人心脾那般温柔
吾抬起头,看着站在崖边冲着吾笑的女子。
女子理着衣裙,弯腰蹲下,冲着吾笑着道:“小松柏,你躲在这干什么?”
吾修炼不足百年,不能言语,也不能化形于面对着心仪的女子不能攀谈只能摇动着枝干,以来回答
女子笑了笑似是见着这么个小精怪,母爱泛滥“小松柏,你还不能说话吗?”。
吾只觉得又羞又气点动着枝条。
女子点头,随即安慰着:“没关系,没关系,不用伤心,当初我也是从你这么过来的”
吾点头。
女子笑了笑,似是脚蹲麻了,又站起,再次蹲下,末了,感叹着对着吾道:“小松柏你真好”
吾不知所以。
女子又将开口,望着天际的那片片浮云道着:“哎我也想与你一般只管潜心修炼,无忧无虑,对着世间的事儿懵懂无知”
吾猅月复:说吾潜心修炼不为过,无忧无虑不为过,但说起对世间懵懂无知那便错了
这日,吾就这么趴在崖边听着女子说话,偶尔的愉快,偶尔的伤感,偶尔的一面愉快一面感伤女子说了很多她与那名夭华男子的事儿说着说着竟哭了一边抽泣着,一边颤抖着说着夭华大人就是她的天,她的灵魂,灵魂走了她就如一空壳,整日只能浑浑噩噩度过
次日,吾也这时候趴在崖边,女子也在那也是昨日那般望着天,团团转着,女子见了他,似是见着了亲人,种种的抱怨月兑口而出。她说这她同族的亲人们为了夭华大人出走一事儿抛弃了她
吾心中也是愤愤,却不好开口。
次日,女子也是与吾道着委屈,但其表情却是愈发没了起初的强颜欢笑那暗淡的光彩。
次日,次日,次日·············吾保持着对女子的爱慕,却因不能说出口而郁闷着,这日吾来到崖边,近一月不见的女子早早便在崖边等着了,见吾来时,满眼尽是欢喜,一直高挥着手喊着小松柏。
吾觉得此次应该不会道着她的哀愁了
女子飘然到吾跟前,郑重地与吾道:“小松柏,我找到一个深深爱我的人了”
吾心跳动,察觉到我的心意了吗?
“他叫齐然,是个以卖画为生的书生”
结霜的表情,枯萎的心事,凄冷的记忆。泪、随月光碎一地。镜中,被踩痛的影子独自黯然,只是生命已没了喧嚣
“是吗?”。吾只觉得脑袋猛地一痛,似是千万斤的重量狠狠敲击着。
女子似是很为兴奋一直在说着那名齐然书生的好末了,满是爱怜的模着吾的枝干道:“其实,我这次来这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事儿,然后便会离开”
吾不动,尽管风吹着,吾的枝干也是纹丝不动
女子模着吾的枝干安慰着,眼中溢满了亲情的光辉。“小松柏我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你就像我的弟弟一样哎这玉兮崖灵气很为充足你定要在这玉兮崖好好修炼,等着以后修为人形时去我那看看”
吾依旧不动。
女子叹息一声,缓缓站起。“答应我好吗?我就这么你一个亲人”
吾闷闷摇动着枝干,以作答应
女子笑容扩大,反复模着吾的枝干,不久便离开了
··········
悲伤在吾心里悄悄地落了根,沉浸在自己的灰色世界.一个人卷缩在角落里,笼罩在暗色里,被寂寞吞噬着.一直在思索活着的理由,泪水在眼眶打转,不是不想振作,不是不想努力.也许吾总是有借口吧。
女子离开很长时间没有回来。
吾渐渐修的人形,前十世的法力也逐渐回归但吾却始终没有去看那名含羞草的女子
千年而过吾便在这玉兮崖建一房屋,没有离开恐怕吾的心中还是留念着那女子吧怕着那女子回这里而找不到他
一日········
一年轻男子来到吾这,求为她妻子重塑肉身
吾看着那男子诚恳长相很为瘦弱,就如一懦弱书生便答应了他等着那男子将妻子的生魂祭出之时
吾惊呆了
女子还是回归了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