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枫被轰出东院后,很是委屈。
他就想不通,明明他也很无辜好不好。
本来是好心好意想与这位看上去就很好玩的公主嫂嫂套套近乎,这才邀请她逛相府的嘛,哪知道这傻女人走路还能把自己摔水里去的。他差点背上个谋杀公主的黑锅,现在小心脏还吓得扑通扑通跳呢。那女人还对他大吼大叫,真是狗咬吕洞宾,有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不过,毕竟对方是公主,金枝玉叶什么的哪怕掉了一根头发都要上报啊。想到这,陆承枫决定向陆则煜报告一下此事。
“哥啊,你还在忙呢?”
在相府若要找陆则煜,那么就去书房,十次至少有九次是能找到人的。
陆则煜眼都不抬,直接无视了那个不请自来的人。
“我说老哥啊,你这好歹也算新婚啊,这放着公主一个人独守空闺,你就不怕她去宫里告状,说你冷落新妇?”
陆承枫推开门后,依着书架,双手环胸瞧着自己兄长一副要把自己埋在书案中的样子。
“她想去告状那就去告吧,我又不拦着她。”翻过一页纸,陆则煜满不在乎地说。
“不过你放心,她这两天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了。”
想到之前顾言欢卷着棉被不停打喷嚏的模样,至少也得有三天不能蹦跶了吧。
“恩?”陆则煜狐疑。
“嘿,说了你可别心疼啊。嫂嫂她今儿个掉水里了,这会儿只能躺在床上养病了。”
“你说什么,她掉水里了?”陆则煜终于抬起头来,惊讶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是有人推她下去的?”
想到这个可能,陆则煜眸中冷意愈深,这府里的人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怎么可能,谁有那个胆啊。说句不敬的,即便有人不待见她,可人家毕竟是公主啊,除非不要脑袋了才敢明着得罪她。”
接着,陆承枫就把今天怎么遇到顾言欢,以及两人熟悉相府到后来顾言欢因为好奇自己掉进水里的事一字不落地说了一遍。
“这么说,公主掉进水里与你还月兑不了关系。”
听完他的叙述,陆则煜果断下结论。
“哎哥,你可别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这要是传开了,你弟弟我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砍的啊。”
听陆则煜这么说,他可吓了一大跳。什么叫和他月兑不了干系,他敢举双手发誓,这个真的是意外啊。
“哼,没别的事你就出去吧,顺便帮我把门关上。”
“啊?你就这点反应,好歹她是你新婚妻子,如今病了你也不去看一眼?”看自己兄长镇定自若地坐在桌前又翻开一卷书,陆承枫惊讶地说道:“即便你对她不上心,但她怎么也是个公主,你真不去?”
“既然这样,那也好,我去一趟。”陆则煜放下书卷,道:“不过,你今天似乎很闲,都有空陪别人熟悉相府,那肯定也有时间把这些处理了吧。”说着,指了指书案左角厚厚的一堆账本。
“什么?”陆承枫颤抖着指着那一沓账本,开,开什么玩笑,他最讨厌看这些密密麻麻的东西了。
“怎么,你有意见?”陆则煜眼皮一抬,似笑非笑道。
“没,没意见,能为大哥分忧是小弟的荣幸嘛。”陆承枫硬着头皮说道,他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你说人家老婆掉水里了他操什么心啊,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这不没事找事嘛。
陆则煜满意地点了点头,弹了弹衣摆,潇洒地出了书房。
看着那人的背影,再看看书案上那一叠账本,陆承枫此时万分肯定,这绝对是报复变相的奴役啊
相府东院。
“阿嚏”“阿嚏”
陆则煜刚踏进西院,便听到接二连三的喷嚏声。不自觉皱了皱眉头,推开屋门。
“公主,快点,把这药吃了。”
“苦,不吃。阿——嚏”躺在床上的那人吸吸鼻子,把头一扭,坚决不合作。
“哎呦我的祖宗啊,银屏求您了,就把这碗药喝了吧。”一边捧着药碗的小丫头苦着脸,差点没哭出来,连哄带骗地说道:“不苦的,真的,您尝一下就知道了。”
“不喝上次金玉也是这么骗我的。”
“公主您怎么又扯上我了。”金玉端着一碟蜜饯走到床前,道:“这是蜜饯,公主你就着药吃肯定不会苦的。”
顾言欢捻起一颗蜜饯扔进嘴里,不错,挺甜的。至于黑乎乎的药,她决定无视到底。
“咳咳”看着屋内的闹腾,丝毫没人注意到他,陆则煜只好轻咳两声。
“啊,是驸马。”金玉银屏两人这时才注意到屋子里多了一人,连忙行礼:“奴婢见过驸马,驸马爷吉祥。”
陆则煜摆手示意两人站起来,自己径自走到顾言欢床前。
印象中那个张牙舞爪的小丫头此刻抱着棉被哆哆嗦嗦地坐在床上,一张小脸发白,时不时吸两下鼻子,再打个喷嚏。这小可怜样儿,若撇开过去闹腾的模样不去想,还真是惹人心疼呢。
“有请大夫来看过吗?”。陆则煜微微侧头,向金玉银屏问道。
“回驸马,之前二少爷有请大夫看过了,公主是落水染了伤寒,大夫开了些药便走了。”金玉敛眉,恭谨地回答道。
“恩,再看看吧,若今夜不见好转,就去宫里请御医看看吧。”陆则煜点头吩咐道。
“别,不用”一听要请御医,顾言欢连忙阻止。这请了御医就等于直接告诉她父皇母后,她出嫁第二天就把自己掉水里了。注意,是自己掉水里,多丢人啊。更何况,太医院的张老头几乎是她的御用太医,每次她有个小毛小病都是他看的,这老头就跟她作对一样,从他手里开出的药方都苦得要命。
“那怎么行。”陆则煜本来也就这么一说,毕竟若请上太医,这事就算闹大了,对相府总归不好,哪知道顾言欢竟严词拒绝,乐得跟她唱反调:“公主您是千金之躯,别说是染了风寒,就是少一根头发我们陆家也赔不起啊,还是请御医来看一看比较放心。”
放心?这人就是怕自己有个三长两短,父皇怪罪到他们吧。哼,她若真掉一根头发就让他们赔的话,那她每天梳头都得掉个一把,他们陆家就等着赔得倾家荡产吧。
顾言欢心中暗骂,嘴上却不得不好言好语,生怕这人真抽了风去找太医,“劳驸马费心了,不过真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伤寒,不碍事的。”
“既然公主这么说了,那暂时别请太医了。不过,这药是一定要喝的。”陆则煜端起药碗递到顾言欢面前,大有一副你敢不喝我就去请御医的样子。
皱着眉头,顾言欢盯着眼前好大一碗黑乎乎的药,最终还是心一横眼睛一闭,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抓起一把蜜饯塞进嘴里。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每次碰见陆则煜,她总是吃亏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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