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顾言欢也起了个大早,今日说好要同苏素见面的。
说来苏素嫁给张知锦也有半年多了,期间,两人也只见过两三面。一来顾言欢和陆则煜感情有所升温,前者被吃得死死的,已经很少有时间出门了。而苏素自从出嫁后完全成了相夫教子的好女人,这张家是个保守的人家,能让苏素进门已经是极限,自然不同意苏素经常在外走动。这么一来,两人你得闲时我没空,我有空时你忙着,见一面竟成了难事。
见面的地方自然还是谈笑楼。现在的谈笑楼可是今非昔比,这来往的客人不只有男人,还有那些贵妇人。三五成群结伴来喝喝茶,挑挑胭脂水粉。若有人质问,索性拿顾言欢出来说事。就连公主,比她们身份高不知多少倍的女人都是这儿的老板,她们怎么就来不得?
无形之中,又给谈笑楼添了一笔收入。
顾言欢先到的谈笑楼,在楼上与牡丹等嬉笑了一阵,才盼来苏素。
苏素今日穿了身素青的长衣,秀发高高挽起,露出清秀的面庞。苏素是那种耐看型的美人,初见不觉得,越看越美丽。她已为人妇,眉宇之间少了几分娇涩,添了几分成熟。
“公子。”苏素虽然出嫁了,但对顾言欢一如往常。
顾言欢站起身,拉着苏素上上下下仔细瞧了瞧,道:“是比以前更漂亮了,只是我瞧着怎么瘦了。你要老实告诉我,是那姓张的待你好不好,还是那女人欺负你,给你脸色看了?”
听了顾言欢这话,苏素胸口热热的,她上辈子是积了多少德才换来今生遇见顾言欢这么一个朋友。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更何况这知己还是当朝公主,身份尊贵。
“都没有,公子你放心吧,锦哥待我很好,姐姐她也没有欺负我。”说到最后一句时,苏素的音调明显降了降。
顾言欢察觉有异,又重复问道:“真的没有?你可不许骗我。受了委屈,不管大小尽管告诉我,我倒看看谁敢欺负我的姐妹。”
“真没有。”苏素的心窝一阵暖意流过,生怕顾言欢再纠结这个问题,连忙把话题转移:“而且我,我有了,他们哪敢欺负我啊。”
“有了?”顾言欢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看到苏素羞色的脸庞,以及一手抚上月复部,才惊喜的说道:“真的?这么快就有了,素素你可真厉害,这孩子出来得叫我干娘。”
有句话叫“有了孩子忘了娘”,这句话用在顾言欢身上也合适。听到苏素怀孕了,高兴得跟自己有了似的,立马忘记了之前还要为孩子他娘抱不平呢。
回去的路上,顾言欢特地拐去金玉阁,为了未来的干儿子,她总得准备点什么啊。
给小孩子戴的无非是些长命锁一类的,这些相府里自然没有。于是顺便去金玉阁看看有没有成品,如果没有就让人定做一套。
说来也真巧,赶上金玉阁一批新货上市,顾言欢还真相中的一套,是纯金打造的。一个长命锁,一副金手环,脚上还有一条金链子,顾言欢看中的是上面的玛瑙,看成色还是上好的南国玛瑙。小孩子嘛,戴玉偏寒性,还是玛瑙好,又好看又喜庆。
只是,这套首饰店家开价要一千两。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她一个堂堂大老板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不出来一千两银子,谈笑楼是有,只是最近计划在南方开个分店,资金一时也流转不过来。而她自己,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更不用提什么私房钱了。
于是,只能央求老板给她留三天,好让她把钱凑齐了。
回到相府,顾言欢便忙活开了,翻箱倒柜地找各种值钱的东西。
这样的大动作吓了金玉和银屏一大跳,还以为她们公主遇上了什么**烦了。等顾言欢说明用意后,金玉冷静地阻止道:“公主您这可不行,先不说这些全是你的嫁妆怎么可以变卖呢,就算你拿出去,别人一看这些御制用品也没人敢收。再说即便有人敢早晚也得让人发现,到时陛下和娘娘那儿您怎么解释啊?”
顾言欢一想也是,当初她百花楼的筹钱时也没敢动用宫里的东西,怎么这时就糊涂了呢?
“那你们给我想想法子,怎么在三天内凑齐一千两啊?”
这问题可难倒了那两丫头,她们一直伺候着顾言欢,即便把身边所有的钱给她也不够啊。
“要不,公主您同驸马爷商量商量?”金玉提议道。
“不行”顾言欢果断否决道:“问他借,那代价不只一千两那么点儿。”
陆则煜是什么人,坑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这要真问他借,不是又给他一个把柄嘛。自己已经被他捏得死死的,再送上门去,她还要不要翻身了啊。
“那……”银屏眼珠转了转,也出了一个主意:“要不公主您问相府借,反正您现在管着账务,借用一千两还是很方便的。”
“银屏你瞎出什么主意呢,这要让别人知道了,不是给公主惹麻烦吗?”。金玉第一个反对。
顾言欢倒是不急着否决,反而认真思考起来:“那么就不要让人知道,反正我就借用一下,等下个月谈笑楼就应该有资金流出了。”
“你看,公主都认可了我的主意。”银屏笑着向金玉吐了吐舌头。
金玉性格比较沉稳,试图劝阻顾言欢:“公主您可得想仔细了,这要是给有心人查出来,对您可不利啊。”
顾言欢想了想,这相府账目每天都出入很多,这一千两在一个月的账目流动中真算不了什么。再说她只是有急用,实在没办法才想挪用一下的,这叫借,又不叫偷,没什么不行的。
“没事,金玉你放心。”有了主意,顾言欢可轻松多了,反过来安抚金玉:“大不了我打张借条,让司南在账本上记一下。不就是借一千两嘛,又不是去偷去抢。”
这事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