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镖局
第二章
玉石俱焚金枪断
“苍鹰探海!”司马流云道。“高手过招,先出招者便先露出破绽,但是双枪共有四个枪头,无论是攻是守,使用这招都是无懈可击的,此招乃是攻中带防,防中带攻的必杀招式。”司马流云心中暗想:“爹要小心。”
那司马流云自小阅读武功秘籍无数,更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所以郭海天出招虽快,却也能看出那双枪的招式。
飞龙镖局的人听的心惊胆战,无不为司马降龙担心,白天宇更是眉头紧锁,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司马降龙刚刚倒地,郭海天紧跟其上,横空跃起,双枪齐下,来了一招“雄鹰展翅”。这招不知在战场上杀了多少大将,双枪齐下,倘若用兵器去弹开一支枪,则另一杆枪会马上跟上,直刺胸膛,倘若躲闪,则其中一杆枪的后枪头必定跟上,在身上扎个透明窟窿。眼见双枪刺下,司马降龙没有去挡也没有躲闪,而是直接来了个“蛟龙出海”,将枪从双枪的中间刺入,右手拿着枪身,左手抵住枪尾,直奔郭海天喉咙,但使双枪者必手握枪的正中,以便前后枪头的灵活运用,但是这招“蛟龙出海”是把整杆枪送出,利用枪身长的优势,来破“雄鹰展翅”。郭海天忙用左手中的枪弹开刺来的单枪,两人擦肩而过,郭海天便用右手枪后枪头刺过去,这时司马降龙也从后面刺出,由于枪身长,直刺入郭海天后腰。郭海天连续几个空翻滚出四丈之远,撕开衣服围在腰间。
“哼。”郭海天笑道:“不愧是你,不想此生竟有人能破我的双枪。”
“海天,既然双枪已破,那就比试比试拳脚功夫,如何。”司马降龙道。
“正有此意。”说完郭海天将双枪插在地上。
这次是司马降龙先出招,只见司马降龙使出少林龙爪手中的一招“捞月式”,直拿郭海天后脑“风府穴”。这时郭海天却不躲闪,四指并拢,直撮司马降龙“天突”“玉堂”“水突”“气舍”四穴。司马降龙虽都躲过,心里却是一怔,心想郭海天所用的爪法并非出自龙爪的鹰爪,其爪法丰富、抓扣掐拿、上下翻转、连环快速,仿形造拳、形神兼备,与其说是鹰爪,不如说是鹰拳,与龙爪毫无关联,完全是一套独立的拳法。
郭海天又使出“招魂式”“摄魄式”“杀灵式”“斩鬼式”,四式连发,拳法快如疾风,骤然而至。司马降龙从未见过如此快速的拳法,只能躲闪伺机寻找破绽。
“就算是面对自己的结拜义兄,三爷出手的狠辣程度依然不减!”白天宇道。
众人都侧耳细听白天宇说话。
“当年七金枪中,老三飞鹰将军郭海天,老六飞豹将军马燾,老七飞狼将军付擒狼均以狠辣威震天下,其中郭海天出手最为凌厉,凡与他交手的人,没有一个人留有全尸,更别说是胜败了。”
“那爹能否战胜郭海天。”司马流云急切的问道。
“还不好说,他们两人从未交过手,二爷虽然有多种绝技,但过于仁慈,恐怕难分伯仲。”白天宇道。
“云师弟放心,郭海天虽然出招诡异,动作迅速,但是轻功却略逊义父一筹,出手虽快,招招致命,却一招未中,等露出破绽,义父必使用龙抓手反击,再加上义父的飞石打穴,精准有力,无人能防,必在三招之内将其打败。”付殿浩道。
白天宇一惊,付殿浩从未参加过实战,却能将二人的战斗分析的如此透彻,而且还是武功盖世的两大高手,哪边有优势自己尚且不能判断,这付殿浩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司马流云听着果然有理,但想想付殿浩虽与自己年龄相仿,却差距立显,心里着实不爽,便暗下决心日后要苦练功夫。
话说郭海天的鹰爪拳大多是连拳招式,且出手迅猛毫无破绽,司马降龙忙于躲闪,完全无破绽可循,便使出龙招手中的一招“拿云式”虚晃一下,郭海天放慢拳术,这时司马降龙又使出“抢珠式”“捞月式”“捕风式”、“捉影式”、“抚琴式”、“鼓瑟式”、“批亢式”、“捣虚式”、“抱残式”、“守缺式”,十式连发,直打得郭海天左右不能相顾,郭海天忙向后撤步,这时八块飞石一齐飞来,郭海天躲过其七,第八块正中郭海天“膻中穴”,郭海天捂住胸口倒在地上。
“三弟,你输了。”司马降龙说着,取来金枪,径直向郭海天走来,道:“三弟,昨晚本想让你离开京城,怕朝廷的人抓你,但是你执意要来,如今武也比了,你自离去,朝廷那边我自有说法。”
司马降龙说着伸手去扶郭海天,郭海天突然抓住司马降龙手臂,顺势来了一招“雄鹰捕食”,正中司马降龙胸膛,直打得司马降龙五脏六腑俱碎,口吐鲜血。
飞龙镖局所有人应声一齐冲了过去,将刀剑指向郭海天。
“且慢。”司马降龙道。这时司马流云忙跑过去扶住司马降龙。
“事已至此,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司马降龙指着飞龙镖局的几个人道:“海天,这位是大哥林鹏之子林佑明,这位是四弟白用玺之女白轻依,这位是七弟付擒狼之子付殿浩,五弟韩松没有子嗣,六弟马燾被满门抄斩,为了这几个孩子,我才苟活于世至今,对兄弟们,我也是尽了责任了,如今死在你手里,反倒觉得死得其所。”
听罢,郭海天面露惊诧之色,“二哥!”郭海天知道大错已经铸成,痛苦不已,看着眼前这几个孩子,个个怒目相对,心想,到了九泉之下,或许兄弟们也是这种眼神看着自己,于是心如刀绞,剧痛难忍。
“云儿,明儿,依儿,浩儿。”司马降龙道,喊道名字的人都“哎”了一声。
“以后飞龙镖局就交给你们了,一切都要听你们师父的话。”司马降龙道。
“爹,不可啊,你会好过来的,爹!”司马流云嚎啕大哭,林佑明等人更是痛哭不已。
“天宇,以后镖局上下的大小事务就托付给你了,这几个孩子要好生照料,让海天快走,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京城来,长孙殿下与我私交甚厚,若是锦衣卫敢为难飞龙镖局,就去找他。”司马降龙说的长孙殿下便是当今皇上朱元璋的长孙朱允炆,说完司马降龙便使出全身的力气用大力金刚指捏断金枪,气绝而亡。
见司马降龙气绝,众人全部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流云,能否帮老夫把双枪取过来。”郭海天道。
“三叔稍等。”司马流云虽对郭海天恨之入骨,但父亲说了放他走,又怎能违背父亲的话,说着司马流云便过去把双枪取了过来。
“流云,我是你的杀父仇人,难道你不怨恨我吗。”郭海天问道。
“爹临终前让我们护送你离开,你且离去,等我武功学成,便去寻你,那时候再杀你也不迟。”司马流云道。
“哈哈,小子,你觉得你能杀得了我吗。”郭海天笑道。
“我比你年轻,就算你武功再高,也有老去的一天,那时候再杀你也不迟。”司马流云道。
“三爷可自行离去,我等垫后。”白天宇道。
“天宇,记住你二爷的话,照顾好这几个孩子,我将二哥害死,自己又岂能独自苟活于世。唉,秋天本是团圆的季节,真是造化弄人,我们兄弟七人今日也算是团圆了。”
说着从衣服里拿出一本《鹰爪拳谱》,一本《阿修罗经》,递给司马流云,道:“老夫害死了你爹,如今这两本武功秘籍送给你,以后勤加练习,即使不能成为天下第一,也会成为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说完一掌拍断双枪,自断经脉而死。
“原来飞龙镖局的几个孤儿都是七金枪之后啊。”王彦森道。
“王指挥难道有‘顺风耳’不成,隔着这么远都能听见他们说话”旁边一锦衣卫道。
“哈哈,你这新来的又如何知道,咱们的王指挥会‘唇读术’,只是看嘴唇动,便知道说的是什么。”另一锦衣卫道。
“我会很多秘术,所以你们以后不要做对不起我的事,如果做了,我就会马上知道。”王彦森道。
旁边的锦衣卫都吓得不敢说话了。
“先将二爷,三爷抬回去。”白天宇道。
众人抬着二人的尸体往回走。
“白镖头。”王彦森喊道:“本想今日司马镖头可以手刃此贼,却不想发生此等事,望白镖头节哀,改日王某必登门拜访。”说着王彦森抱拳行礼。
“何须王指挥亲自来,应该白某到府上去才是。”白天宇说道。
“唉,白镖头言重了,王某平生最敬重司马镖头,待到出灵之日,王某愿为司马镖头戴孝,以送英魂。”王彦森道。
“师父我们快回去吧,以免在外时间长了,寒了义父的尸骨。”付殿浩道。
“王指挥,白某先行告辞了。”白天宇说完便带着众人回去了。
接连三日,飞龙镖局上下皆披麻戴孝,不在话下,出灵之日,王彦森果然带着锦衣卫,着孝装,在前面开路,边走边哭,就像自己父亲去世了一样。
众人将司马降龙,郭海天的尸首与已故的七金枪中的五人葬在一处,七具尸体,八杆断枪,可惜横扫千军七金枪,此时灭地竟无声。
至此以后,飞龙镖局大小事务皆由白天宇掌管,由于总镖头司马降龙亡故,飞龙镖局闭门三个月,暂不接镖。
一日,司马流云拿出郭海天送给他的两本书,其中《鹰爪拳谱》中解释详细,还配有图解,但是一打开《阿修罗经》,里面却是一行行不知道是什么文字,但细看,那些文字旁边都标注了汉字,想必是郭海天标注的,但是只标注了一页,后面便没有了。心想郭海天大概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便扔在一边没有再看。于是每天勤练‘鹰爪拳’,三个月来,已练到出手崩打,回手抓拿,分筋错骨,点穴闭气,翻转灵活,神形似鹰。司马流云又记忆力超群,背什么秘籍都特别快,所以鹰爪拳的全部招式早已烂熟于心。
这日,寒风凛冽,已是到了初冬季节,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两匹马拉着两辆轿车,后面又有六人骑马跟随,到了飞龙镖局门口,六人纷纷下马,从后面的轿车里抬出来两个大箱子,这时前面的轿车里下来一个老汉,六人中其中一个跑去敲门。
这时门开了,开门的人身穿印有“龙”字的衣服,问道:“老先生是托镖还是找人。”
“麻烦通禀一声,我找白天宇白镖头。”那老汉到。
“老先生稍等。”那人说完关了门。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门开了。
“老先生久等了,白镖头有请。”那人道。说着带着老汉走向中央大堂,后面六个人抬着两个箱子跟在后面。
进了大堂,白天宇正站在大堂内,看见一干人等进来,为首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汉。
“刘员外,有失远迎,见谅,见谅,快上茶。”白天宇道。这时一个家丁端上来两盏茶。
“请。”白天宇道。说着指向旁边的座椅。
刘员外道:“哪里哪里,今日我来是有镖要拖,求飞龙镖局帮老夫把这两箱东西运到山东济宁府。”
白天宇看了看箱子,问道:“这箱里的东西可怕摔,怕晒,怕潮否。”
刘员外道:“都不妨事,但别跌坏了箱子,把里面的东西跌散了就行。老夫愿出三百两黄金,请白镖头亲自押镖。”
“好,刘员外既如此,这趟镖我飞龙镖局接下了,不知送到济宁府的何处。”白天宇道。
“送到雨露庄便可,庄上的刘庄主是老夫的弟弟,老夫这还有一封书信,麻烦一并交与刘庄主。”刘员外道:“来啊。”
这时后面一个人拿出一个包袱。“这是三百两黄金,白镖头收好,白镖头,一个月内能否送到。”刘员外问道。
“不需一个月便可送到,刘员外放心。”白天宇道。
“那有劳白镖头了,老夫还有事,先行告辞了。”说完刘员外带着六人离去。
白天宇试着抱了一下其中一个箱子,倒还算挺沉,像是金银之类的财物,心想刘员外田地多,这些年来也应攒下了不少积蓄,如今送给弟弟这两箱财物,又怕在路上遇到强人抢劫,所以来找我们飞龙镖局。不过也是,镖局的存在就是为别人提供方便的。
于是对家丁说道:“通知流青,流云,轻依,殿浩,明日跟我一起出镖,还有南镖旗中调出八人与我同去。”
“是。”家丁说完便退下了。
话说流云等人听说要出镖心里欢喜异常,从小到大从未出过京城,这次又是趟远镖,于是几人晚上都兴奋得没有睡好。
第二天,所有人聚集在大堂。白天宇对众人说道:“雇主出重金聘我亲自出镖,我走了以后,林家四虎要帮助佑明管理镖局里的大小事务。”
“师父,师弟们都出去锻炼了,为何不带上我一起去。”林佑明问道。
“正因为我们都出去了,家里才必须留一个人主持大局,你是大爷的儿子,应该锻炼领导才能才是,我们出去以后,镖局上下就交给你了,但是切记,我回来之前,出京城的镖不接,超过三十两白银的镖不接,记住了吗。”白天宇道。
“知道了,师父放心,但是下次出镖一定要带上佑明。”林佑明道。
“好,一言为定,下次出镖一定带上你。”白天宇说完,十三人打点行装,准备出发,南镖旗中的八人推来两辆镖车,分别将箱子绑在车上。司马流青等四人也都准备好了行李。
看一切都准备就绪,白天宇道:“流云,轻依,殿浩,除了流青跟我出过几年镖以外,你们三人从未出过京城,也从未与武林中人较量过,出镖有时难免要走很多山路,有时候还要在野外留宿。”
“不知那‘武林中人’手段如何。”司马流云道。
“自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天下之大,人心难测,出门在外,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说的话,也不要多管闲事。”白天宇道。
“师父,我们这次去济宁府要走多久。”付殿浩问道。
“快则十几天,慢则一个月,希望这两箱东西不要被人盯上。”白天宇道。
“若是盯上了,还会明抢不成。”付殿浩问道。
“自古珍宝财物,不能见与贪婪之人,若其见之,必生其心,若生其心,必生其计,这两箱东西实是晃眼,很容易被人盯上,所以一路上要看好箱子。”白天宇道。
“既然容易被盯上,何不开箱装进衣料,露出一些衣襟,我们则伪装成贩卖衣服的客商。”付殿浩道。
“你们切记,雇主所托之物,若是不便透漏,切不可私自打开,这便是行镖之道。“
“既然如此,倘若有人想加害我们镖局,岂不非常容易。”白轻依问道。
“所以我飞龙镖局自创立以来,便以仁义为本,广结天下好汉,很少在江湖上立下树敌。”司马流青道。“这次你们三人首次出镖,切记凡事要少说多听。”
“那我们上路吧。”白天宇说完十三人飞身上马,后面两人用绳索拖着镖车,便向城门外奔去。
刚出门,南镖旗中的八人便在车上插上镖旗,又在车身立了一杆大的镖旗,上书‘飞龙镖局’四个大字。
“为何出了城才想起来立镖旗。”司马流云问道。
“如果立了镖旗,便是告知所有人,这箱子里装的是贵重之物,倘若在人多的城中,容易被歹人盯上,所以不可张扬,倘若是在城外,则遇到的大多是山贼,江湖中人大多都懂规矩,见是飞龙镖局,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便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司马流青道。
出城大约行了二十里路,但见前面有一座山,虽是初冬,山上却是漫山遍野的淡红色,美艳至极,仿佛人间仙境一般。
“好美的山。”白轻依道。
“此山唤作‘栖霞山’这栖霞山有三峰,主峰高耸入云,又名‘凤翔峰’,东北一山,形若卧龙,又名‘龙山’,西北一山,状如‘伏虎’,又名‘虎山’,这栖霞山深秋红叶似火,宜静清幽,美若仙境,如今虽已初冬,美艳程度依然不减。”司马流云道。
说着众人边走边欣赏这山的美景。满山遍野的淡红色,仿佛行走于画中。
“山上有人!”付殿浩突然大声喊道。
众人听了一惊,忙循着付殿浩的目光看去,这南镖旗中出来的八人,个个经验丰富,听到付殿浩这么一说,全都做好了拔刀的准备。
看了半响,却不见人影出现。
“浩师兄太过谨慎了,方才还说有人,现在怎么不见一个人影。”司马流云道。
“殿浩放心,这栖霞山我们走过多年,山上有座‘栖霞寺’,清规之地,从不见强人出现,方才看见的想必是山上的砍柴僧人。”司马流青道。
付殿浩不语,却仍然看着山上,面露不安。
又走了半里路。“师父!快看!”付殿浩手指山腰急切的喊道。
众人望去。但见山腰坐着一个人,带着一顶蓑衣帽,一身灰色行装,见此打扮,实是不搭,蓑衣帽太大,看不清脸。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那人喊道。
“这山自盘古开天地以来就有,又怎么是你开的,这漫山遍野的树又怎么成你栽的了,疯言疯语。”司马流云道。
“流云住口。”白天宇道。“在下乃飞龙镖局白天宇,如今押送生意,路过此山,不知好汉是哪一位。”
“原来是飞龙镖局的白镖头,失敬失敬,小可只是江湖上一个无名小辈,如今带着几个兄弟暂居此山,不想冲撞了白镖头,小可在这里赔礼了。”说着拿下蓑衣帽,反扣在地上。
白天宇下马,走向山腰。
“师父小心。”司马流云道。
“放心。”白天宇道。说着已走到那个人面前,这时用两眼余光撇到两边都有人在埋伏。
“这点小钱给兄弟拿去喝茶。”说着拿出五十两白银放在蓑衣帽里面。
“白镖头如此仗义疏财,兄弟们自当感激不尽。”那人大声喊道,其意在于让手下人知道白天宇赠了他银两。
白天宇下了山,上马说道:“走。”
一行人便继续前行。
“师父,刚才为何要给他银子。”司马流云问道。
“他月兑下蓑衣帽反扣在地,作乞讨之状,以示尊敬,说明不想与我们为敌,但是又不得不跟我们要些银两,因为手下有一干兄弟等着他糊口,他收到银子以后大喊一声便是喊给手下人听的。”白天宇道。
“那师父给了他多少银两。”司马流云问道。
“五十两白银。”白天宇道。
“五十两,是不是太多了。”司马流云继续问道。
“我等几个月不曾出镖,却不想栖霞山竟被山贼所占,不知他来路如何,这次先给他五十两,下次要探个究竟才行。”白天宇道。
话说那人拿起蓑衣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中的三十两收入袖中,然后拖着帽子道:“来啊,将银两取出。”
旁边出来几个人,其中一个拿出银两道:“大哥,一共二十两,看他们的箱子,里面似乎有一些财物,为何不下山抢了。”
“这些是飞龙镖局的人,懂规矩,而且飞龙镖局中的人个个武功高强,我们不是对手,但是只给我们二十两,实在是有些瞧不起人,兄弟们记住了!我们兄弟出来混不是靠别人施舍活着的,我们必须要自强起来,这样才能有立足之地,记住了吗。”那人喊道。
“记住了!”众人一齐喊道。
“将这二十两拿去买些酒肉,犒劳一下兄弟们。”那人道。
“大哥自己不留一些吗。”拿着银子的人问道。
“自打兄弟们跟随我马建伟的那一天起,我就暗自立下誓言,决不能委屈了兄弟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我马建伟一口吃的,就不能让兄弟们饿肚子。”那人道。
“大哥既如此,我等兄弟当誓死相随!”众人跪倒。
话说白天宇这些年来走南闯北,可以说是大半个天下的地图都刻在脑子里,所以一路上走得很顺畅,普通强人见了飞龙镖局的旗号也是尽量避开,为了让流云等人不露宿野外,白天宇心想就算是少赶路,也要找到客栈住下。这日,寒风凛冽,北风呼啸而来,流云等人从小在京城长大,从未遇到过这般寒冷的天气,不禁冻得瑟瑟发抖。
“前面有间客栈,我们先去休息片刻,避避风寒。”白天宇道。
十三人下马,后面四个人抬着箱子走向客栈,但见客栈门前立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鸟栖客栈’四个字。
“这客栈的名字起得好生奇怪。”司马流云道。
“比起咱们京城的凤来客栈,气势上就差得远咯。”白轻依道。
说着几人走进客栈。
“呦,客官里边请,客观您几位啊。”店小二扯着嗓子清脆的喊道,说着便自己查着人数,“客官您共十三人,如若坐三桌,两桌坐八人,剩下那一桌,五人挤一挤,不知可行否。”那店小二唱着说道,欢快异常。
“好,先端几碗热茶来,再上几个炖菜。”白天宇道。
“哎呦客官呐,您这茶是要红茶绿茶枇杷茶,您这炖菜是要荤的素的还是荤素掺呐。”店小二仍然唱着。
“哈哈,绿茶就好,每桌一荤一素,再拿些米饭来。”白天宇道。
“好嘞,客官您稍等,热茶即刻到。”说着店小二向后厨跑去。“十三碗热茶。”不一会就给每人端了一碗过来,“客官慢用。”“三锅地三鲜,三锅牛腩汤。”一行人看着店小二忙来忙去,实是有趣。
“殿浩,流云,轻依,先喝点热茶,北方天气寒冷,小心着了风寒。如今我们已经到了山东境内,不出几日,便可到达济宁府,这几日要小心身体,多穿一些衣物。”白天宇道。众人点头。
“小二。”白天宇道。
“哎,客官有何吩咐。”店小二忙跑过来。
“此处唤作什么,距济宁府还有多远。”白天宇问道。
“此处叫陶庄镇,距济宁府还有几百里路,客官虽拖着两个箱子,料想五日之内也可赶到,店小二道。
“你这客栈的名字起得好生新颖,不知有何出处。”司马流青问道。
“客官是想说咱这店名起得奇怪吧,客官您有所不知啊,咱这店之所以叫‘鸟栖客栈’是因为我们店只提供酒肉,没有客房,来的都是客,吃完抬腿走了人,这人一走,茶就凉,洗洗碗筷接新客。”这店小二说话字里行间透漏着欢快,店外寒风呼啸,但这店小二欢快的声音却让店内热闹起来,倒是将寒意一扫而光了。
饭菜都已上好,司马流云等人从未吃过北方的炖菜,所以觉得别有一番滋味。出门在外,遇上这般寒冷天气,却能吃到如此美味且温热的饭菜,众人倍感温暖,更有一种家的感觉。
“小二,这附近可有能留宿的地方。”吃罢了饭,白天宇问道。
“有啊,出了门不到二十米就有一家,叫做‘凤来客栈’。”店小二道。
“凤来客栈?”听到这个词司马流云等人不禁惊异地齐声问道。
“对啊,怎么了。”这店小二也被问的糊涂了。
“天下之大,人名、地名尚且有重名,何况是客栈,不必惊诧。”白天宇道。
“原来客官的家乡也有‘凤来客栈’啊。”店小二道。
“正是。”白天宇道。“那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出了门,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客栈,门口牌子上写着‘凤来客栈’四个字。
“这客栈真是破旧,不知道里面环境怎么样,好在只住一晚。”白轻依道。
众人进了客栈,要了两个房间一间大室和一间小室。因为送镖的路上不能掉以轻心,因而大家便都挤住在大室里,一来可以相互照应,二来可以做到镖不离身,小室)是留给白轻依住的,白轻依是女子,与众人住在一起实属不便。
眼见月色降临,却听到不远处嘈杂的很。
“师父,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司马流云问道。
白天宇看了一眼司马流云,心想:“这孩子从小在京城长大,对外面什么事都好奇,这种小镇,想必也没有什么强人,出去走走也无妨。”
便说道:“好,流青随着一起出去看看,殿浩,你也跟着去吧。”
三人便走出客栈。
“唉,忘了问轻依要不要出来了。”付殿浩道。
“轻依一个女子不好出来凑热闹。”司马流云道。
三人循着声音看去,原来声音是从‘鸟栖客栈’中传出来的,天色已暗,‘鸟栖客栈’却是灯火通明,三人走进客栈,但见客栈里面竟有四五十人,边上几个小桌各有几个人,中间二三十人围着一个大桌子,热闹得很。
“想不到这里白天是一间小客栈,晚上却成了赌场。”司马流青道。
司马流云和付殿浩只是听说过赌场,今日第一次亲眼而见,本以为赌场只是人多,却不想这里面乌烟瘴气,二人不禁捂住了鼻子。
“那不是店小二吗。”付殿浩看着中间摇色子的人突然说道。
“唉,真是。”司马流云道。
“这位兄台,请问这里每天要玩耍到几时。”司马流青向围在大桌子旁的一个人问道。
“小兄弟第一次来这里?这里每天都要玩到辰时呢。”那人说了一句,便又回过头继续赌了。
“开了啊,要下注的赶紧下注。”那店小二喊道。说着看着围在桌前的人,待看见司马流云等三人时,会意的一笑。
“唉,开啦,大!没有人压大啊,那庄家赢。”说着把财物搂到自己面前。
“这次怎么全压小了,难怪庄家会赢,都放聪明点,分着压。”一个赌客喊道。
“我压大压小全凭自己的直觉,你管得着吗。”旁边一个赌客也不甘示弱。
“好了好了,客官们不要吵,且猜猜这一次是大是小。”说着店小二将盛色子的小桶扣在桌子上。
“这次肯定还是大!”“我不变,继续跟小。”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喊着。司马流云等人受不了这赌场的气氛,三人看了一会就离开了。
“那店小二白天晚上都精气神十足啊,挺有意思。”司马流云道。
“那店小二白天忙生意,晚上忙赌场,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觉”付殿浩道。
“对啊,一整天都在忙,还那么有精神,唉,这店小二太神秘了。”司马流云道。
“管他呢,估计是晚上赚的银两多才这么拼命,这江湖上什么人都有,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明天就继续赶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司马流青道。
“嗯,大师兄说的是。”付殿浩道。
三人回到凤来客栈,刚走到客栈门前,就听到一声尖叫。
“是轻依!”付殿浩急切地喊道。说着便冲进客栈,来到白轻依房前问道:“轻依师妹在吗。”
房内没人应声,这时白天宇也跑了过来,一脚踹开房门,见房内空无一人,窗却是打开的。
“轻依师妹!”付殿浩喊着,从窗口一跃而出。
原来凤来客栈后面是一片树林,由于是初冬季节,林中的树叶已经全部掉光,剩下的只是一些枯树干,所以林中的人极易看见,却看见前面不远处有四个人在奔跑,其中一个扛着一个人,正是白轻依。
那付殿浩轻功了得,又加上救人心切,瞬间便追上了那四个人,四人一惊,挥刀向付殿浩砍来,付殿浩早抽出匕首,每人肋间刺了一刀,这付殿浩动作迅速,练习匕首刺穴多年,如今虽是第一次实战,却丝毫不乱方寸。四人每人中了一刀,均被刺入‘期门穴’,意在制服四人,并无杀他们之意。
白轻依受到惊吓蜷缩一团坐在地上,付殿浩看了实是心疼。
“轻依,没事了。”付殿浩柔声说道。
这时司马流青和司马流云也赶了过来。
“轻依没事吧”司马流云关切地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对这姑娘下手。”司马流青对着倒地的四人问道。四人见事不妙,便都立即拿刀自刎了。
“这次遇到的对手来头不小!”司马流青道。“不好!他们真正的目标不是轻依,是镖!”说着三人便拉着轻依急忙赶回客栈。“轻依没事吗。”付殿浩问道。
“我没事,护镖要紧。”白轻依道。
待到四人赶回客栈,看见南镖旗来的八人均已晕倒,白天宇正在把他们一个个抬上床。
“师父,发生什么事了。”司马流青跑过去问道。
“趁我出门的时候,强人打翻了镖局的兄弟,将镖抢走了一箱。”白天宇道。
听说镖被抢了,司马流云等顿时不知所措。
“南镖旗来的八个兄弟个个武功高强,怎么可能连反击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打倒了。”司马流青道,说着心里不禁害怕起来。
“这八个兄弟都是被击中了头部的‘百会穴’才会瞬间晕倒的,来人出招,快,狠,准,功夫恐怕要在我之上。”白天宇道。“方才的四人抓走轻依只是调虎离山之计,为了把我引出房间,“这个人的功夫…很有可能在师父之上吗。”司马流云问道。
“对,你们几个,很有可能也会在一招之内被打倒,所以一定跟在我身边。”白天宇道。
“这两箱东西是什么时候被盯上的。”白轻依问道。
“店小二,这事肯定跟那个店小二月兑不了干系。”付殿浩突然大声喊道,说着冲出房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