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家丁打开箱子的时候,白天宇等人一看,竟然是满满两箱子的黄金,惊讶不已。
“家兄前几日寄来书信特地吩咐小人,说白镖头是京城镖头之首,一定要好好款待哈哈。”刘太公吩咐家丁抬下箱子以后说道。
“哪里哪里,为镖主押镖乃是我们本职所在,如今镖已送到,我们也就安心了。”白天宇道。
不一会功夫,家丁便准备好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众位镖头为我的两箱贱物操劳多日,来,今日小人便陪众镖头喝个痛快,以表谢意。”刘太公道。
“众人上桌坐好,“不知白镖头今年英年几何啊?”刘太公问道。
“在下不才,已到了不惑之年。”白天宇道。
“不惑之年好啊,弱冠糊涂,而立劳神,不惑之年乃是坐享宏业的好年纪啊。”刘太公道。
“唉……刘太公才是家业兴隆,人丁兴旺,不像我,都已经四十岁了,还要奔波于刀光剑影之中。”白天宇道。
“白镖头乃是一代豪杰,万人敬仰,不像我等一介草民,碌碌无闻,终此一生啊。”刘太公道。
“刘太公莫不是取笑在下?”白天宇道。
“岂敢岂敢!”刘太公笑道。“对了,小人今年三十有九,小兄长一岁,白镖头称我为弟便是,叫小弟太公,小弟实在是受不起啊。”
“三十有九就已经有如此家业,佩服佩服。”白天宇叹道。
“白镖头取笑贤弟了。”刘太公说道,看到司马流云等人问道:“这几位少年英气不凡,莫不是白镖头的子嗣?”
“哪里。”白镖头说道,说着指着司马流青和司马流云道:“这两位乃是我飞龙镖局创立者飞龙将军司马降龙的公子。”又指向付殿浩和白轻依道:“这位是飞狼将军付擒狼之后,这位是飞狮将军白用玺的女儿。”
“哎呀,小弟我今天真是上天赐福,才有幸见得这么多英雄之后!‘七金枪’的英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说着刘太公站起身不住的打量几个年轻人。
司马流青等人也不禁站起身。
“请坐,请坐。”刘太公忙说道。
众人重新坐下。
“惭愧,在下至今未娶,又怎能有子嗣。”白天宇道。
“至今未娶?莫不是白镖头眼光高,才洁身至今呐?”刘太公说道。
“哪里。”白天宇摇头笑了笑。“贤弟洪福不浅,想必早已儿孙满堂了吧。”
“呵呵,白镖头说笑了。”刘太公道。“哦,方才在外面接见众位镖头的年轻人,便是小弟的长子刘士辉,来啊,快去通知士辉,马上来拜见白镖头。”说着转头对下人说道。
“不知这些是哪里的灾民,怎么会流落到此处?”司马流青问道。
“这些都是本地的白姓,今年灾荒频发,庄稼颗粒无收,农户都成了灾民,如今已经入冬,这些灾民更是饥饿难耐,官府发下文书,城内城外的大户,轮流发下食物给灾民吃,今日轮到我家,这才在门口支下大锅给灾民发送食物。”
众人来时路过门口,见灾民吃的不过是小米一类谷物制成的稀粥,两大锅也不过值几吊钱,以刘太公的财力,给农户吃这些却是吝啬了许多。
“那明天又是轮到哪家了呢?”白轻依问道。
“明天是城内的王府,府中的王大官人世代以贩布为生,生意做得很好。”刘太公道。
“爹,您叫我?”众人循着声音看去,正是刚才在发放粥物的年轻人。
“小人刘士辉见过白镖头!”说着刘士辉半跪在地上。
“快请起!”白天宇忙说道。“贵公子真是一表人才!”
“整天闷着家里,完全不知江湖之事。”刘太公道。
“呆在家里未必不是好事,贵公子年纪尚小,等过几年在去江湖闯荡一番也不迟。”白天宇道。
“白镖头说得是,士辉,粥都发放完了吗?”刘太公问道。
“都已经发放完了,我们正在整理庄口。”刘士辉道。
“嗯。”刘太公说道。“白镖头,劳累了多时,也不差这一天,且在庄上歇息一日,待到明日酒足饭饱之后,再赶回去也不迟。”
“也好,那今日就叨扰贤弟了。”白天宇笑道。
“哪里的话。来,小弟先干为敬!”说着端起酒杯喝了。
刘士辉也被叫到桌上,众人说说笑笑吃过饭后,刘太公在厢房安排出四个房间给他们住。
傍晚,天色暗淡,众人来到白天宇房中商量回途的安排。
“明日开始,便快马加鞭,务必在半个月之内赶回京城。”白天宇道。
“是!”众人应道。
“师父,刘太公那许多财物,怎么对农户那么吝啬?”白轻依轻声问道。
“这些都是他们地方的事情,我们不要管得太多。”司马流青道。
“我看,京城刘太公之所以送这么多金子,是因为他弟弟给他寄去了官府的赈灾文书,刘太公怕他弟弟为难,才送了这么多。”司马流云道。
“好了,不要讨论这些了,都回去睡觉。”司马流青说道。众人不再多说,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众人吃过早饭,拜别刘庄主后便准备起行。
“白镖头留步!”白天宇刚想上马,便听到了刘太公的喊声。“白镖头,家兄在信中嘱咐我要给白镖头践行,能结识百镖头这样的大英雄实属小人三生有幸,来啊。”说着刘士辉拿出一个包袱。“这里有白银一百两,以供各位镖头路上之须,还请白镖头笑纳。”
“那白某就此谢过了!”白天宇道。相互寒暄了几句,一行人便开始上路。
“师父,我们身上的钱足够回京城了……”白轻依道。
“轻依,你是想说,把这一百两白银给那些灾民吧。”白天宇笑道。
白轻依低下头说道:“眼看着就要年根了,也想让他们有个好年过嘛。”
“哈哈哈,不愧是你,真是太善良了,处处想着别人。”白天宇道。
“师父,你这是……在夸我?”白轻依问道。
“呃……”白天宇也不知道怎么说。“你和流云去换一些碎银,然后去王府门口发给他们吧。”
“白轻依听了高兴异常,便陪同司马流云一起去城内换碎银,可是走了很多家大大小小的店,都不给换,一是这些店都是以经营为主,急需碎银周转,又怎么会轻易换走一百两碎银,二是大多数店主听是外地口音,不予理睬,二人跑了几个时辰,最后一家铁匠铺的主人提议将银子砸碎,这家铁匠铺不大,只有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在店内。
“客官,要不将这些银两砸碎怎么样,只是需要费一些时间。”那个年轻人说道。
“不妨事,只要变成碎银就行,那就麻烦小哥了。”白轻依道。
那年轻人足足凿了一个多时辰才把银子凿成不均匀的碎银,累得满头大汗。
“姑娘,您看,这样行吗?”年轻人捧着碎银,呵呵的傻笑着。
“真是太麻烦你了。”白轻依说着拿出一把银子给年轻人。
“姑娘这钱我不能要。”年轻人忙说道。“我只是帮忙砸碎而已,不曾接你生意,所以这银子我不能要。”
二人不管怎么给,年轻人就是不要。
“小哥,你叫什么名字。”白轻依问道。
“小人姓张,大家都叫我张小。”年轻人依旧傻笑着。
辞别张小后。二人立即奔往王府,此时农户们虽已吃过午饭,却还是没有什么力气,都坐在地上,无精打采的,看来跟昨天一样,没有吃到好饭。
“发银子咯。”白轻依喊道。
众人眼睛一亮,看着面前的女子。
白轻依见众人没有反应,便拿出一把银子塞到一个小孩的手里,这时人们都纷纷过来了。
“人人都有份。”司马流云道。转眼间,二人便把银子发送完了,众人跪倒拜谢。
“使不得,使不得,这些银子都是城西铁匠铺的张小给的,他听说今年闹了饥荒,便把所有的积蓄分给大家了,这件事不要跟他提起啊,这只是张小大哥的一点心意。”白轻依道。
“张小这孩子一看就是忠厚之人。”“这孩子平时话少,却对我们甚是关心呢!”“等我们过了这段饥荒,一定要好好报答他啊。”随着众人纷纷议论中,二人便悄悄的离去了。
“也不知道这点钱他们能撑几日?”白轻依说道。
“便可在年底吃上几顿饱饭了。”司马流云道。
“可是过了年底,他们还是会挨饿的。”白轻依道。
司马流云拍了拍白轻依的脑袋,“天下的穷人那么多,我们又怎么能管得过来,只能是略尽微薄之力就行了。”
白轻依点点头,两人赶回城边集合,众人开始赶回京城,回去便是快马加鞭,因为身上无镖,所以一路上特别顺畅,只是十二日,便已经到了金陵山脚下,众人望着金陵山,心想,终于回家了。
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厮杀声,白天宇等人望去,但见三十几个身穿飞鱼服的人与一群山贼在打斗。
“锦衣卫!!!”众人同时喊道。
锦衣卫乃是皇帝身边的带刀侍卫,各个身怀绝技,不一会儿,便将一众山贼全部打倒在地,山贼数量也有三十余人,均被捆绑起来。
“都是因为我马建伟无能,学艺不精,才会连累了众兄弟!”其中一人喊道。
“你们还真是不长眼睛,连锦衣卫都敢抢!!!”白天宇等人细看,说话的人果然是锦衣卫指挥王彦森。
“什么锦衣卫!”马建伟喊道。
“连锦衣卫都不知道!”王彦森喝道。
马建伟见他们衣着,想想也知道是一种官职,便道:“官爷,全是我的错,是我逼着弟兄们当强人的,求官爷杀我一人,放了我的弟兄们吧。”
“敢跟我们提条件,你们谁都别想活!”一名锦衣卫喊道。
“唉……这厮也算有点血性,虽是强人,但也有情可原,喂,愿不愿意跟随我锦衣卫。”王彦森道。
马建伟听了大喜:“愿意!只要官爷不伤我的兄弟,小人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马建伟跪倒在地,心里想到‘这狗官还真好骗,苦肉计都看不出来,强盗的话也敢轻易相信。
“好,但是你虽然追随我锦衣卫,却不是我锦衣卫中人,只是听候我们调遣,在京城做一些安保工作,你为祸金陵山一月有余,现在也该为城内白姓做点贡献了。”王彦森道。
“一切均听官爷安排!”马建伟道。
众锦衣卫也暗自佩服王彦森办事妥当。
“司马镖头!”王彦森看见白天宇等一行人喊道。“司马镖头出镖刚回来?”
“前些时日去了趟山东济宁,刚回来。”白天宇道。看见马建伟跪在地上,便道:“出镖之时,还与这位兄台有过一面之缘呢。”
马建伟低下头道:“惭愧,不想得罪了白镖头。”
“这位兄台也算重情重义,王指挥处事果然善恶分明,佩服。”白天宇道。
“白镖头言重了,正好我们也要回城,不如一起同行吧,说罢两路人便一道回到城内。回到镖局,刚一进大堂,便看见林佑明跪在地上。
“师父!”林佑明道。“佑明……没有听师父的话,害了镖局!”
“发生什么事了,你先起来,再说给我听。”白天宇道。
“师父……我……我没有听您的吩咐,前几日接了一趟五十两的镖。派林四虎在城南张府中看家护院,结果张府的人说林四虎在大小姐张丽袁的房中盗走了家传宝贝炫灵玉,所以……所以扣押了林四虎,要师父亲自去要人。”林佑明没有站起身,跪着说道。
“我临走时特地吩咐你超过三十两白银的镖不要接,你为何不听我的话!”白天宇大怒道。
“师父,我飞龙镖局与张府三十年来不曾往来,平时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而张府更是人丁兴旺,怎么会用镖局的人去给看家护院,这事蹊跷的很啊。”司马流青道。
“没错,不仅如此,张府的易容术更是出神入化,天下无双。”白天宇道。“这其中一定大有文章,佑明,四虎被关押几日了。”
“算上今日已经有五日了。”林佑明道。
“好,流青留在家里整顿大小事务,我亲自去张府要人。”白天宇说完准备起行。
“总镖头!”一名家丁跑进来喊道。“外面有一位自称是六爷的人求见。”
“六爷?”白天宇问道:“来了几人。
“后边有王指挥等五人跟随!”家丁道。
“王彦森跟随?”司马流青问道。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能调动锦衣卫?”付殿浩道。
白天宇想了一会,道:“请六爷进来。”
“是。”家丁说完,跑了出去。
众人跟随白天宇来到院中,这时大门已经打开。
“白镖头千里迢迢送镖回来,辛苦了。”进来了六个人,为首的年轻公子说道。但见这位公子贵子中透着秀气,皮肤白净,风度翩翩。
“不知阁下是哪位?”白天宇道。
“在下姓朱,在家排行老六,叫我朱六爷便是。”那公子道。
众人见是锦衣卫跟随,来着又是姓朱,想必是皇族子嗣。
“不知六爷来敝镖局所谓何事,是托镖吗?”白天宇道。
“算是托镖,怎么,白镖头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六爷道。
“哦,失礼失礼,请!”白天宇这才反应过来。众人走进大堂,白天宇和王彦森对视了一眼,王彦森笑而不语。
“这次我等前来,是想与白镖头商量拜镖大会之事。”众人入座后,六爷说道。
“拜镖大会?”白天宇问道。
“没错,如今朝廷事务繁多,人员供应不足,长孙殿下想让远程使者的差事托付给京城有实力的镖局,所谓拜镖大会,便是让京城十二家镖局举行一次比武打会,参赛者不能超过三十岁,最后胜出的镖局,可押送五年的皇杠,每次押送的酬劳少则黄金百两,多则没有上限,飞龙镖局乃是京城第一镖局,长孙殿下吩咐,一定要等白镖头送镖回来,再商议此事,如今听说白镖头已经回来,我等便迫不及待的赶来了。”
“承蒙长孙殿下抬举,小人愿听候长孙殿下调遣。”白天宇道。
“那明日申时就请白镖头和其余十一家镖局的众镖头到长孙殿下府中一叙。”六爷道。
“小人明日一定按时赶到,不知其余十一家镖局的后起之秀怎么样。”白天宇道。
“如今京城十二家镖局的年轻人都可以说是豪杰之士,其中最为突出的除了贵镖局之外,还有宏威镖局,振远镖局,荣胜镖局,同济镖局,尤其是同济镖局的李林聪,此人武功诡异,一年前曾孤身一人力战江南冷血十三鹰……”王彦森道。
“结果如何?”司马流青问道。
“结果……十三人均含笑而死,身上多处淤青,却不见伤口。
“莫非是被点了笑血?”司马流云问道。
“点了笑穴会大笑不止,而不是含笑。”司马流青道。
“波风拳?”白天宇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