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流云忙推开房门,见林四虎坐在屋内看书,“四虎!”司马流云喊道。几个人跑进屋内。
“云师弟!”林四虎喊道。“你们出镖回来了?”
“嗯,回来了。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司马流云问道。
“没有,只是告诫我不要出屋子,但是房门并没有上锁,每天也是好酒好菜款待,不曾怠慢。”林四虎道。
“四虎,炫灵玉不是你盗的对吧。”付殿浩过来问道。
“当然不是我,要不是出了这种事,我都不知道府中有炫灵玉。”林四虎道。
付殿浩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便道:“赵姑娘,多少人知道府中有炫灵玉?”
“知道炫灵玉的人多了,恐怕只有你这种小人物不知道吧。”赵婧依道。
付殿浩心想‘这炫灵玉乃是张府的至宝,外面必然很少有人知道,而且张府戒备森严,能在无声无息中盗取炫灵玉的必是家贼,难道是这位赵姑娘?’想到这里,付殿浩开始打量起赵婧依来。
赵婧依见付殿浩这么看自己,便浑身不舒服,喊道:“喂,看什么看!下流!”
付殿浩‘哼’了一声,道:“赵姑娘,府中托镖给我们,让我们过来看守庭院,是谁的主意?”
“当然是大小姐的主意,难道是我的主意?”赵婧依道。
“这可难说,赵姑娘伶牙俐齿,劝说你家大小姐来托镖也说不定呢。”付殿浩道。
“浩师弟!你这样说话未免太伤人了!”司马流云喊道。
“云师兄,张府家丁这么多,让我们过来看家护院,是何用意?”付殿浩道。
司马流云想想也对,便对赵婧依说道:“赵姑娘,府中发生了什么事吗?”
赵婧依见是司马流云问,便也老实说了,“其实,从几年前开始,老爷夫人相继去世后,大小姐便担起来了整个张府的生意,二小姐整天在别院里不出来,两位小姐已经几年没有说话了。”司马流云等人细细听着,“但是最近时而有二小姐的人出现在我们这边,我们的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请贵镖局的人过来看守院子。”
“唉,亲姐妹怎么会变成这样,还要互相提防着。”司马流云感叹道。
“真的如赵姑娘所说吗?”付殿浩问道。
“你什么意思!”赵婧依喝道。
“没什么。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到别院去看看吧。”付殿浩道。
“慢着!为什么去别院!”赵婧依问道。
“府上失了宝贝,我们当然要查个清楚。如果是二小姐的人盗的还好说,就怕另有其人。”付殿浩说完看了赵婧依一眼。
“你总看我干什么!真是个下流坯子!”赵婧依道。
“也好,不去问个明白,怎么能知道是不是二小姐的人盗的宝贝,赵姑娘,且带我们到别院去拜访二小姐吧。”赵婧依见是司马流云请求,便道:“好,我带你们去,不过到了别院,都老实点,别乱说话,尤其是你!”说着用手指向付殿浩,付殿浩瞥了一眼,没有答话。
司马流云,赵婧依,付殿浩,高威,林四虎,五人来到别院,刚进别院,发现这别院要比想象中的大很多,院中也是一样,有很多花草,在正中间还有一个亭子,赵婧依与一位丫鬟寒暄了几句之后,那位丫鬟便带着几人来到亭子前。这时亭子内传来了琴声,琴声婉转,几个人不禁闭上眼睛倾听,司马流云随着琴声看去,庭中坐着一位白衣姑娘,但见这姑娘,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美若天仙一般。“穆姑娘?”司马流云说道。“穆姑娘真的是你吗?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司马流云不受控制的往前走,突然感觉手臂被什么人抓住了。
“云师兄!醒醒!”付殿浩喊道。“这琴声乱人心智,快背百穴经!”
司马流云这才反应过来,嘴里嘟囔着:“一手太阴是肺经,壁内拇侧上下循。中府乳上数三肋,云门锁骨窝里寻。两穴相差隔一肋,距月复中行六寸平……穆姑娘?”然而司马流云身体已经不受控制,慢慢向亭子走去,口中不停的念着‘穆姑娘’。突然司马流云感觉脚下一空,竟跌落下去,赵婧依原本紧跟在司马流云的后面,见司马流云跌落,便忙去拉他的衣服,却被一起拽了下去,原来司马流云踩到了一块空石板上,石板下边乃是一个深坑,二人刚跌落下去,石板又收回原位。二人重重的摔了下去,却没有受伤,司马流云用手模着,发现深坑下面竟是厚厚的草席,坑内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司马流云知道赵婧依跟他一起掉进坑内,便小心模索着。
“赵姑娘,赵姑娘你没事吧。”司马流云说道。突然感觉模到了一个人的上身,“赵姑娘,赵姑娘醒醒。”
赵婧依感觉司马流云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人中上,便张开嘴一口咬住司马流云的手。司马流云‘啊’了一声忙抽回手。
“你为何咬我?”司马流云道。
“谁让你在我身上模来模去了!”赵婧依喊道。
“姑娘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没事……”司马流云还没说完,就听到赵婧依哭了起来,“男女授受不亲难道你不知道吗?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嫁人!”
司马流云挠了挠脑袋,道:“对不起……”
“就一句对不起就行了?占了便宜然后就说一句对不起,岂不是太便宜你了!”赵婧依仍然哭着。
“那姑娘说,怎么处置我,在下绝无怨言。”司马流云道。
“谁说要处置你了!唉,能不能活着出去还不一定呢。”赵婧依感叹道。
“如果死在这里,便能和穆姑娘相见了。”司马流云靠在墙边,淡淡的说道。
“公子口中的穆姑娘……已经死了吗?”赵婧依小心的问道。
“嗯,也许是上天的安排,注定让我去与穆姑娘相见……”司马流云没说完就被赵婧依打断了“公子别乱说话。”说着用手捂住司马流云的嘴。二人沉默了良久,赵婧依收回手,问道:“如果公子能够平安离开这里,愿意……娶我为妻吗?”赵婧依说完低下了头。
“对不起……我答应过穆姑娘,终此一生,不娶任何人为妻。”司马流云道。
“这事穆姑娘知道吗?”赵婧依问道。
“穆姑娘不知道……”司马流云道。
“哈哈哈……”赵婧依大笑起来。“姑娘……笑什么?”司马流云问道。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像你这么傻的人,简直是傻的透顶!穆姑娘知道你现在这样的话,会很伤心的。”赵婧依道。
“不会,穆姑娘与我心灵相通,她会理解我的。”司马流云靠在墙边,却已经流下了思念的眼泪。
沉默片刻,见司马流云不说话了,赵婧依慢慢的凑过去,道:“公子……公子你没事吧。”赵婧依模索到司马流云的胳膊,司马流云忙缩了一下。赵婧依凑到司马流云的身边坐下,“我不知道穆姑娘是怎么死的,不过穆姑娘一定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她更希望的是你能幸福的生活下去,否则穆姑娘岂不是白死了。”司马流云依然不说话,坐在墙边流泪。
话说,付殿浩看见司马流云跌入深坑,对着厅内的抚琴者大喊道:“别弹了!”
厅内琴声戛然而止,抚琴的女子向外看去,林四虎已经蜷缩在地上,显然是被琴声折磨得半死,但是付殿浩和高威依旧非常清醒,抚琴的女子微微一笑。
“快把石板打开!放了我云师兄!”付殿浩喝道。
“放肆!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家二小姐说话。”那丫鬟道。
‘二小姐?难道她就是张府的二小姐,张丽雯?’付殿浩心想。
厅内女子却不说话,用手帕擦拭着琴弦,口中念道:“别院有空楼,尘埃日上嚣,愿倾今世容,觅得一知音。”说完摇头笑了笑。
付殿浩想冲入庭中,却顾忌还有什么陷阱,就没有动,心想这二小姐奏得难道是《冥王曲》?但是又一想,如果真是《冥王曲》,却弹错了十多处,是故意弹错还是她学艺不精?为何这曲子能乱人心智。便想问个明白。付殿浩上前一步,道:“在下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张丽雯继续擦琴,看都没看付殿浩一眼,冷冷的说了一句:“既然不知道,那就不要讲了。”
付殿浩见挫了面子,但又想问个明白,便凑到那丫鬟的旁边问道:“方才你家二小姐弹奏的曲子实是动听,却不知道是什么曲子,你知道吗?”
那丫鬟道:“这……小女子也不知道二小姐弹奏的什么曲子。”
张丽雯看了付殿浩一眼道:“便是赤壁之战时周瑜为曹军所弹奏的《冥王曲》。”
果然是《冥王曲》!付殿浩心想,如此看来,便是张丽雯故意改错了几处音律,而且改得恰到好处,令听着意乱情迷,陷入幻想之中。付殿浩道:“既是周郎的冥王曲,却被小姐弹错了几处音律。”
张丽雯不禁打量起付殿浩来,“公子懂音律?”张丽雯问道。
“略懂一些。”付殿浩道。
“《冥王曲》乃是周瑜毕生心血,集商,角,徽,羽,变徽,变宮,这六音之所长,商属金,臣之象,角属木,民之象,徽属火,事之象,羽属水,物之象,变徽,变宮属二变之音,可算为一音,五音如同五行,相生相克,这首《冥王曲》属人间之绝响,公子且说说小女子哪里弹错了?”张丽雯道。
“既然二小姐知道五音同五行,相生相克,却为何反其道而行,将徽调与角调互换,商调又与变徽,变宫相混,本是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却被二小姐改成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作此改动后的《冥王曲》迷人心智,又怎能称得上是人间之绝响?”付殿浩道。
“既然公子如此精通音律,何不与我对弹一曲?”张丽雯说完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琴顿时翻滚向付殿浩飞来,付殿浩一个转身,便接住琴,盘坐在地上,将秦放在两腿之上。
“请赐教!”付殿浩道。
张丽雯将桌子翻了个面,桌子的另一面仍是一把琴。但见张丽雯手指乱舞,又奏起了《冥王曲》,这次曲速稍快,能使人瞬间进入迷离状态。
付殿浩闭上眼睛,手指拨动琴弦,慢慢弹了起来,琴声悲却不哀,涼却不凄。‘《卧龙吟》?’张丽雯心想。
这《卧龙吟》是诸葛亮在西城唱空城计时所奏,张丽雯细听此琴音,平静中带着杀气,似有千军万马,呼啸而至,张丽雯忙加快了弹琴的速度,并将角调转为商调,琴调诡异,如同黑白无常,摄人魂魄。
“轻依师妹?”付殿浩隐隐约约看见白轻依站在庭中。“不,这时幻觉!”付殿浩努力克制着自己,便加快了弹琴的速度,曲速变快,仿佛一条巨龙盘旋在付殿浩的头上,吞噬着《冥王曲》的戾气,张丽雯见付殿浩果然精通音律,竟能将《卧龙吟》发挥到极致,便又将徽调转为羽调,变徽,变宫二调又互转,付殿浩顿时觉得昏天黑地,满脑子都是白轻依的影子。付殿浩无论怎样都不能静下心来,突然付殿浩吐出大口鲜血,砸坏琴然后在地上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