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放会放手！就是不放！
幽深的凤眸望向她，上官昊天看到了凝霜清澈得没有半点情感的瞳仁，颤抖的卷翘睫毛，看到她毫无半分血色的小脸，看到她心底所有的绝望和悲伤。
嘴角轻轻上扬，上官昊天蓦然泛起一丝苦笑。
许久的静默无语之后，上官昊天终于挤出一句话来，“你来，究竟想说什么？”
“怎么了？”
“我不离开，不会离开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上官昊天俯视着凝霜，他看着她的头上插着一朵纯白色的菊花，好似戴孝一般。
上官昊天怔怔地看着他，眼中的暗沉一点一点地加深。
“残影，本侯不是说过送她回洗剑阁的么？怎么她会到此处来的？你是怎么办事的？”
“我们在一起，更痛苦的会是你。也许，到了最后，什么都得不到的人，会是你。”凝霜扬起幽黑的睫毛，眼神无比宁静，面容雪白，犹如被雨水打湿的纯白花瓣，“我们永远无法喜欢上对方，你不可能喜欢上我，而我也不可能喜欢你……”
怎么不甘心？不甘心什么？
闻言，上官昊天的瞳孔一片黯然，他的背脊开始僵硬冰冷，心中隐隐泛起一沉空落落地痛楚。
仿佛被千万条毒虫啃噬着全身一般，上官昊天的身体微微地震颤了一下，他看着凝霜的脸，眼中盈满复杂的光芒，有紧张，有讶异，有挫败……
他的爱，太过沉重。沉重直教人喘不过气来……
芊芊柔柔而坚定的在他耳边说。
他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
仿佛是作为惩罚，上官昊天猛地将凝霜拉入自己的怀中，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凝霜极其苍白的嘴唇。
如此简单的理由……
她究竟想干什么？
说起来，现在她的眼里也只能有他了，另外那一个，已经死了，被深深的掩埋，终究会化为一杯黄土。
“陆凝霜，你疯了，你想谋杀侯爷吗？”芊芊见状慌忙地跑上来，却被上官昊天一手拦住。她不敢违抗他，只能静静地在一旁看着。
芊芊不明白他的异样，随即，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风雨中摇曳的枯枝，再看向上官昊天，他的双眉已经蹙到一起，幽深的凤眸中有令人心悸的落寞和悲伤……
“方才在哥哥的墓前，我真的想了好多好多……”冰冷的雨水，悄无声息地打落在凝霜如玉般的肌肤上，像泪水一般肆意在脸颊上蔓延着，可，嘴角边还是挂着那抹微笑，苦涩的微笑，
她不爱他，不爱他——
“你不幸福，你身边的每个人都过的不幸福，尤其是陆凝霜，她是你仇人的孩子，所以，你更是痛恨她，你不停地折磨她，不停地伤害她，不停地让她流泪，让她过得比你更痛苦……”
他们在一起，真的很痛苦。他们总是要互相折磨，一个总是希望对方在自己面前屈服，一个的心里，却另有他人，容不得对方的接近，于是乎，伤害，折磨，好像已经成了彼此之间唯一的交流方式。
芊芊心生疑惑，还没来得及反应已被上官昊天紧紧地抱在怀里，细女敕的脖颈上有唇舌的湿滑，一旁的冬梅赶紧识趣地退下，偌大的纤云阁内只有上官昊天粗重的喘息。
“如果梦醒了，我们都不会再痛苦了……”凝霜浅笑，笑容中的苦涩越来越浓烈，“我们总是互相折磨，彼此憎恨着，却又被紧紧地栓在一起，拼尽了气力也挣月兑不开。”
“哈哈哈哈——”上官昊天突然冷然笑了起来，“相爱的人？”她的意思是说，她和她那个禽兽哥哥是彼此相爱的人，所以，只有她和他才能在一起么？
上官昊天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
上官昊天缓缓地推开了芊芊，起身，脚步沉重地走向阁外。外面屋檐上的雨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浅蓝色的幔帐飞舞着，风吹落满园的菊花，吹起了凝霜的发丝，露出她苍白的容颜。
长久以来，她都知道，他的神勇，他的宏图大业。让他这等人中之龙屈居于人下，固然是埋没了侯爷这种天纵英才。
上官昊天走近，伸手捏住了芊芊的下颚，将她的脸挑了起来，让那双如水般清澄却又充满了迷茫的眸子直直地对着自己。
他的手，将凝霜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掌心贴着掌心，冷暖交汇，逐渐渗透着。
车厢外，残影转身，轻轻撩开帘子，悄然望了内里一眼之后，又悄然地将帘子放下。他仰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求求您，您让我离开吧……”
哎——
他缓缓地踱着步子，拾起凝霜丢入雨中的油纸伞，撑起，静静地站在凝霜身后。凝霜的眸子里一片空洞，她默然望着屋檐，这一伞的柔情，落成霏霏的婬雨，宛若一帘幽梦，随风轻舞，却朦朦胧胧，被掩饰得极好。
“陆凝霜，你说够了没有？”上官昊天的声音，愈发的低沉，浑身透出一股摄人心魄的压迫感。
“不……”凝霜低垂螓首，声音里有着淡淡的，难以言喻的痛苦，“是你恨着我，恨我的理由，仅仅是因为我是你的妻子，也是因为我是陆家的女儿……”
在她眼里，一切，只是一场梦么？收获，又能收获什么？
“嗯。”芊芊也低低的应了一声。
只要，她能一直在他的身边，他才会感到一丝丝快意。因为，他的心，早就已经——
一声声柔声的安慰，只望能使他稍稍宽心些。
“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是你上官昊天的妻子，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们……不错，我是你的妻子，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无论你怎么对待我，我都无法抗拒，也不敢抗拒……当日在喜堂之上，听着你说的那番誓言，我曾经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当时我是真的庆幸自己嫁了一个好人……但是后来……”凝霜的眼眸中突然浮起一片令人胆寒的静寂，“或许，幸福与不幸，只是隔着薄薄的一层纱吧。我多么希望，陆凝霜嫁于上官昊天这件事，只是是一场梦啊……”
若是某一天，他也离开了人世，她会为他如此痛苦神伤么？
闻言，上官昊天微微一怔，定定凝望着她，冷冽的目光瞬间变得深邃幽深，薄薄的唇微微抿起。
凝霜突然跪了下来，雨水漫过她的膝盖，幽幽地，带着绝望的嗓音却依旧温柔：“不要怪他，是我自己硬要来的，我……只是想来和你说说话……”
很早以前，他就决定了。不管她怎么想他，怎么看他都可以，甚至怎么恨他都无所谓，他绝不会允许她走出他的生命。
闻言，芊芊心里阴霾重重，让她不悦，让她忧心忡忡。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所有的嫉妒和愤恨，轻柔地抚模着上官昊天的背。
淡粉色的衣裙上绣着一抹精致的流云，纤细的腰肢高高束起，脚下是冰蚕丝履。在一旁侍候的侍女冬梅，放下梳子，俏脸绯红，不由得赞叹道：“芊芊姑娘真是太美了。”
相爱的人？
“刚才，我真的好想就这么跳下木棺，随着哥哥一起离去。然而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想到，都是因为我，擎云哥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现在的我又有何种面目去见他呢？”
“陆凝霜……”上官昊天忽然开口，看着她那娇小的身影，眼底满是绝望脆弱，“你恨着我么？”
两个伤了心的人，要怎么相爱才好？要如何收场才好？
正在芊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时，身后传来婢女冬梅急切的脚步声，兴冲冲地喊道：“侯爷来了。”
凝霜仍然那么跪着，他心痛，想伸手扶她起来，却又不敢去触碰，生怕他这一碰，她就此支离破碎。
那他呢？他与他相爱的人，又在哪里，本以为心早就死了，可她却闯进了他的世界，搅乱了这一潭死水，如今，却想抽身离去，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可是，他是在付出么？付出，就一定会有收获么？
“我想，我们的相遇、结合，都是错误，可笑的错误……”
上官昊天独特的气息充斥在她的周围。
蓦地，嘴唇上一阵刺痛袭来，血的腥气在上官昊天的唇齿之间蔓延开来。他皱起眉头，倏地放开了凝霜。
说到这里，凝霜顿了顿，勾起一抹淡淡地浅笑，笑容轻柔宛如三月柳絮一般，轻轻地，淡淡地。而她的声音亦是如此，很轻，很飘渺，但却足以令上官昊天打入绝望痛苦的黑暗深渊中去，万劫不复！
上官昊天不愿意继续追究这个问题！他害怕心底的那个答案！会出去可。
“如果是这样，你又何苦一定要抓着我不放手呢？我只会让你更加愤怒，让你更加难过，而你，也将我的尊严和爱践踏得如地底的泥一般，一文不值，你除了伤害我之外，还深深地伤害了我的最亲近的人，让我的人生再无半丝光芒和希望，让我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包袱。真的是太痛苦了，所以，侯爷……”
上官昊天的身子轻轻地颤了颤，将头埋得更低了。他用力的呼吸这那熟悉的气息，手抱的死紧死紧，仿佛一个快要溺水而死的人。
“只有相爱的人在一起，才会感到幸福……”
可是现在，他还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句话吗？
剧痛在上官昊天的身体里翻腾着，几乎可以将他的心完全撕裂。
上官昊天幽深的凤眸中的光芒倏地凝结。
难道，是那个女人？
凝霜的话如漫天纷飞的雨丝，不断地渗透进他的心底，苦苦地煎熬着他，他的瞳眸中一片刺痛的黯然，手指忽然一阵麻木。
侯爷啊，你一世英明，如今却被仇恨缩迷惑，看不清眼前的一切，看你死抓着一副空壳执迷不悟，怎么能不让人心焦？
“我知道，你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也永远不可能会是我。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一个会用全身心爱你的人，而你，也一定是深深地爱上她的。”
凝霜在霎那间不知所措地愣住了，直到嘴唇上的疼痛袭来，她才觉醒地挣扎了起来，但是上官昊天的双臂紧紧地钳住她，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无奈，无法。
疾风，疏雨，她轻轻放手，那把纸伞伞，随风飘逝，滚落在风雨中——
付出——
“你不可能喜欢上我，而我也不可能喜欢你……”这句话如摄魂的魔咒般一遍遍在上官昊天的耳边轰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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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事情，不知道我们陆家给你带来了怎样的痛苦，可是你想用仇恨这样的方法来报复每个人，你也不会真正得到解月兑。”
门口，是一个熟悉的身影，雨水，润湿了他那披肩的长发，雨雾，笼罩着他的周身，仿若天人一般，使得芊芊不由得失去了言语。
原本，他也不爱她的，不爱她的……
“叮当——叮当——”的声音传来
上官昊天还是不说话，只是用一双幽深的凤眸直勾勾地看着陆凝霜，渐渐地，他感觉，好似凝霜那小小的轮廓在黑夜之中缓缓淹没。
侯爷是个外冷内热之人，她是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稍稍懂了他一点。过去，她不知他将爱给予了何人，不是她，不是夕颜，不是这府中的任何一个女人。可如今，她了解了，他的爱，全都给了那个女人，而侯爷却好似不自知。
难道，他们之间所拥有的，只有伤害么？
“可是——”缓缓睁开一双空洞的水眸，凝霜抬起头来看着上官昊天那没有一丝温度的表情，唇边浮现抽搐一抹很轻很柔的笑容，“这个错误太离谱了，如今，我已经是你的妻子，我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于是，我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陆凝霜真的可以和上官昊天这样痛苦纠结地生活一辈子么？”
眼前，除了一片阴郁之外，再无其他……
上官昊天倔强，死死地抓着她的小手不放。只要是他认定了的，撞死也不会回头。
语毕，凝霜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转过身去，退后一步，不再看向上官昊天。她看不到他眼底沉黯如夜的绝望，更看不到他心中那几乎可以把任何人彻底焚毁的痛苦。
蓦地，上官昊天猛然抬首，侧头看向窗外。
是啊，她该恨他的，有理由恨他的！
留住她，即使是无法相爱，那又有什么关系？
应该，不会吧？
不要！她不能就此沉沦下去……
心，好像被重物打击一般，闷闷的。太多的思绪，压得上官昊天快喘不过气来。
上官昊天怔然！
那个女人，真是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她得想个不着痕迹的法子除了她！
芊芊这才回神，轻声道：“恭迎侯爷。”
上官昊天的大手，在凝霜的背部大力的模索着，他完全没有去在意她的疼痛，反而吻得更深了。他仿佛是一头饿极了的野兽，一心只有攒取和掠夺！死死地把她紧固在自己的怀里，毫不留情地锢紧她！
上官昊天这才注意到她还果着双脚，银铃在纤细的脚踝上叮咚作响。此刻的她缓缓地向外走去。
何苦？他们这又是何苦！
夜，好冷；窗外的风，好冷；窗外的雨，更是冷。听着这隔窗的雨声，看着风雨中那个撑着油纸伞的白衣女子，芊芊淡淡地笑着，却掩不住眉间的嫉妒和悲伤，失落了一窗的风景，坠落满地的残花逝水……
“真的吗？”如孩童一般，上官昊天将头埋在她的胸前，从喉咙口压出低低一声呓语。
闻言，芊芊嫣然一笑，幽幽地白了冬梅一眼，害羞地垂下头去。
麻木的疼痛，如潮水一般，向他席卷而来，吞噬着他的心，幽深的凤眸中那最后一丝光芒完全熄灭了，一如如墨般漆黑的雨夜。
侯爷府，纤云阁。
“只有相爱的人在一起，才会感到幸福！”多么可笑的一句话！
不甘心？
在花朵的衬托下，凝霜的脸色更加白皙。仅仅过了一点时间，她仿佛一下子沧桑了许多，初嫁他时的那分稚女敕，已悄然退去不少，反而多出了几分冷漠和忧郁。
他所能收获的，只不过是她的一身皮囊。她的一颗心，早已随那棺材埋到地下慢慢腐烂，拿不出，收不回。
然而，就在他放手的那一瞬间，系在他腰间的一柄长剑猛然被凝霜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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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虽然这么想着，却总也感觉不对劲。这男人她懂，她了解。江山唾手可得，这种时候，他绝不会用这种口气这种压抑地说出这三个字。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要你的眼里，只看见我；你的心里，只容得下我一个人。
痛恨的理由，仅仅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
“陆凝霜……你……”
芊芊也紧紧的抱着怀里心爱的男人。
情急之下，凝霜开始用手去推他，但是，她的手刚刚碰到他的肩头，背部却感到火辣辣的疼痛，痛得她眉头不自觉地皱起，顿时抽了一口冷气。
上官昊天身上有着淡淡的酒气，芊芊皱眉，微微侧过脸，脸上泛起了红晕。上官昊天凑了上去，狠狠地咬住芊芊的耳垂，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不甘心！我好不甘心！”
上官昊天不信失败，不接受失败。他坚信，付出必要有收获。
凄风苦雨，天幕黯淡无光。然而凝霜的发丝上却泛出点点银光。
即便如此，他也认了。厌恶也好，仇恨也罢，至少她的眼睛里如今有了他的影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想着要离开我？”沉痛的语气让上官昊天显得异常的挫败，哪里还有平日里那副不可一世的霸气。
芊芊站在远处遥遥而望，看着院中那对碍眼的璧人静默无语。
他又叹了口气，他只是他身边的一个侍卫，又怎能多管主子的事呢？
一场梦？
她从内屋走到大厅，不知何时，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夕阳已落，不知侯爷和那个女人什么时候回来。
芊芊立马换上一副温婉的面孔，幽幽转过身去。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女人能得到侯爷的垂青，据说，侯爷为了他，三番两次抛下军政大事不顾。
上官昊天的垂在锦袍下摆的手动了动，一把抓住了她那一双柔荑，他的心也如同她的手一般，冰冷冰冷的。心，狠狠地抽搐着，仿佛被一柄利剑刺穿，全身似乎都没有一点点温度了。痛苦使得他死死地攥紧了凝霜的手，幽暗的眸底渐渐地泛出一抹幽暗的冰冷。
隔着一地飘零落地的花瓣，芊芊看见凝霜与上官昊天站立着四目相望，风雨吹打之下，她那孱弱的身子摇摇欲坠，却仍然是一脸的倔强，不肯离去。
上官昊天口中反复轻声地念着她的话……
一场梦！一场恶梦！
“没事的，很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错了……”凝霜幽幽的开口，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带着悠远绵长的宁静。
但这份沉重的爱，是她想得而得不到的！她真的好恨那个女人！zVXC。
陆凝霜，你真的这样认为么？你真的以为我还是这样想的么？你真的以为我只是为了恨你而这样对待你么？
上官昊天默默地伸出手，将凝霜的小手握住，温暖借由他的掌心传递着，才片刻功夫，便暖了她的手。
凝霜也倔强，小手被他牢牢地攥紧，就是不放。他的温暖，她不稀罕。
上官昊天墨色的瞳孔骤然紧缩，脸一下子暗了不少。
他可以暖了她的手，可她的心呢？她的心，由始至终都是冰凉的，他的暖传不到那里。
上官昊天的目光依然定定地凝视着凝霜，他的嘴唇，被她毫不留情的咬破，一抹鲜艳的红色缓缓地扩大，如花一般绽放。
凝霜费力的举着长剑，浑身颤抖着，嘴角边还残留着上官昊天的血，她一边努力地呼吸着，一边愤愤地瞪着他，她的脸孔如白菊一般脆弱，脆弱得让人心疼，黑白分明的眼眸却依旧清澈坚定。
“怎么？”上官昊天的目光一片冷然，“你想为你那擎云哥哥报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