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前!
天空阴沉沉的,云层却并不厚重,微微的凉风飘荡着,这是入夏以来,最凉爽怡人的一天。
苏沫儿拖着沉重的行李,脚步轻快地走在机场上。她一头乌黑的长发高高扎起,显得格外精神,清秀的脸上略施薄粉,除了微红的唇是素面朝天。
一身长裙,纤瘦的身影婀娜多姿,风吹起她的裙角烈烈飞扬,有一种飘飘欲仙的古韵感。
她的脸上挂着明显的笑意,甚至可以说是夸张的笑意,唇角已经恣意地蔓延到两腮了。苏沫儿真的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自从她进入日盛集团后,就没有这么春风得意马蹄疾过。
日盛集团,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私企。对于苏沫儿这样一个垃圾专业傍身、二流大学毕业的人来说,能进入这样的公司做总裁的秘书,已经是感恩戴德了。
毕竟这样一个日新月异竞争激励的社会,找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实在太难了。虽然,这份薪水微薄,可外面谁不是累死累活却依然每天只能啃冷掉的面包;虽然,总裁有些,可起码自己没有像别的女人一样天天被吃豆腐;虽然公司的同事整天冷言冷语,阴阳怪气,可也总好过口蜜月复剑、背后捅刀……
只是让苏沫儿难过的是,自从进入日盛集团后,她就没有走过好运。先是被初恋男友甩了,甩了就甩了呗,反正他只是一个用下半身思考的渣男;可为何,从此,她的桃花运就绝了。整整三年,她从一个风华正茂的青春少女蹉跎成一个死气沉沉的剩女,二十七岁的高龄,竟然连一个男朋友也没有。
想到这里,苏沫儿不禁恨恨地骂了自己的上司几句。就是那个色胚陆尧,自从他一句玩笑话后,自己就再也没有交到过男朋友。虽然她没有亲人逼迫,可也想有个疼爱自己的人。
不过最最倒霉的是,进了日盛不久后,连她最好的朋友都背叛了自己。其实,确切地说,是她和那初恋渣男一起背叛了苏沫儿。
苏沫儿还能清楚地记得,那一天他们牵手在自己面前哭得泣不成声,喊着让自己原谅他们,可是被最信任的人刺痛的感觉哪是一句简单的“我原谅你们”就能淡忘的。还好,她够硬,熬了过来。
苏沫儿长叹了一口气,往事不堪回首。
也许是老天爷对她这二十七年来循规蹈矩的奖励,也许是陆尧终于正视到她这三年来的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反正无论如何,她苏沫儿这一次是真的走运了。公司唯一的一个出国考察的机会竟然落到了她的头上,这实在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坐在机舱内,品着可口的饮料,望着窗外一望无垠的天空,苏沫儿忍不住畅快地低吼一声,“霉运,终于走了!伦敦,我来了!”
她可以站在滑铁卢桥头,风流婉转地抚模着冰冷的钢筋混凝土栏杆,品着《魂断蓝桥》里费雯·丽和罗伯特·泰勒美丽又无奈的爱情;她可以潋了表情,激情澎拜地感受白金汉宫的威严宏伟和英气逼人;她也可以在西敏寺悠闲地踏着脚步,仰望着科学家牛顿,大文豪莎士比亚,演员奥立弗等伟人的才华横溢……只要条件允许,她完全也能做一个情调十足的小资女人!不过就是作,这又有何难?
苏沫儿闭着眼睛,畅想着这一切的种种。她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完全可以游遍所有的憧憬,未来于她而言,第一次这么美好。
下飞机后,她到酒店美美地睡了一觉,又饱饱地大吃一餐,就开始了她的异国之旅。
整整六天,她欢快地游览着各色胜地,当然也没有忘记顺便考察一下陆尧交待的事情。
寂寞而又丰富多彩的最后一晚,她选择了在一个酒吧中渡过。她要尝试一下从未有过的刺激,以此来纪念这一次难得的伦敦之行,也许是唯一的一次他国之行。
酒吧里热闹非凡,充斥着让苏沫儿反感的气味。
舞池中热浪阵阵,嬉笑连连,放纵的味道浓厚地弥漫着。有人在跳舞,有人在恣笑,男男女女乐在一团……
苏沫儿的脸上爬过一层红云,虽然她已经二十七岁了,可仍然还是清纯女子一枚。不过开放风气所致,男欢女爱的事,她也并不陌生。然而,如此直白地把**挂在脸上,还是让她有些不自然,她不禁暗自咋舌,欧洲国家比之中国还是开放太多。
苏沫儿点了一杯血腥玛丽,虽然它的名字让人不安,鲜红的颜色也格外刺眼,但是这是苏沫儿唯一可以承受的,她来向不喝酒,蕃茄汁调的鸡尾酒也许可以尝试下。她寻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静静地坐了下来。
昏暗的彩色灯光在苏沫儿的头顶上旋转着,光怪陆离地,她微微地抬起头,觉有些眩晕,抿了一口手中的血腥玛丽,酸中带甜,又有些涩辣的味道,让她的舌头深深地被刺激了一下。
她微微地皱了下眉头,酒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小姐,我可以坐下吗?”不一会,就有搭讪的人上来了,纯正的英语并不难听懂。
苏沫儿懒懒地抬起眼,一个皮肤白皙,眼似寒潭,嘴唇微薄,长相妖娆的男人映入了她的眼帘。她的心没来由地动了一下,这是一个比陆尧还要好看的男人,虽然他如妖孽一般,可并不显得阴柔。很明显,他是一个混血儿,似乎是中英混血。
“当然!”冲口而出的话,没有丝毫的迟疑。苏沫儿有些发愣,看来自己骨子里还是的,不然何以面对一个帅得惊人的男人,就完全没有抵抗能力呢?果然,人都是视觉动物。
“血腥玛丽不适合你,红粉佳人才配你!”他略带磁性的声音,袅袅地在苏沫儿的耳畔响起,深沉的眸子渐渐地靠近,在她的眼前化成一片浓浓的白雾。
苏沫儿觉得自己的意识在慢慢地沦陷,眼皮也越来越重,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呵!”男人一声轻叹,空灵的声音仿佛从天边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