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羽一脸坏笑地从身边拿出道具,在秦辰和水星的眼前晃了晃,直到水星羞红了脸才道,“大哥和大嫂可要准备好哟!”
秦辰给了他们一个警告的眼神,阴阴地哼了一声,“你们可都给我记住了,别让我逮着整你们的机会。”
郑羽无所谓地耸耸肩,乐呵呵地道,“反正我又不娶亲。”
想到明月,皇甫烨先是一滞,继而笑道,“那也是以后的事情。”
水星看着他们,忽然觉得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大家的样子也开始变得模糊,她吓了一跳,抬手狠狠地在腰间掐了一下。
然而,疼痛感并没有传来,意识渐渐地模糊,灵魂仿佛生生地从身体里抽出来,水星双眼一闭,身子一歪,“咚”地一声倒在了床上。
“星儿?”秦辰大叫一声,手立马探到水星的鼻息上。
皇甫烨他们几个面面相觑地看着眼前一幕,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郑羽甚至幼稚地怀疑水星故意装昏迷,借此逃月兑闹洞房,然而随着秦辰的脸色越来越黑,他们终是意识到事情不妙。
“她怎么了?”谢墨嘴唇干涩,声音也有些颤抖,他的心紧张得咚咚地跳。
众人凝神屏气地看着床,只是皇甫烨他们是担心和害怕,而明月是紧张和期待。
秦辰一言不发地看着水星,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发抖的手再次探了探水星的鼻息,直到确认真的没有气息后,方慌乱地大声嘶吼,“快把风长老喊过来,快!”
郑羽愣了下,立马撒起腿往外跑。
谢墨不敢置信地往前走了两步,再次问道,“她怎么了?”
秦辰仍旧沉默不语,只是面色严峻地看着水星。
皇甫烨急声道,“明月,快过去看看。”然而转头的时候,他却发现明月的脸上仿佛挂着一丝得逞的笑,他揉了揉眼睛,那抹笑意依然不曾消失。
“明月?”见明月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看着床,皇甫烨忍不住用手推了推她。
“哦?”明月这才回过神来,慌乱的表情立马掩饰了脸上得意的笑容。
她快速地走到床头,纤细的手移到水星尚有余温的胳膊上。
秦辰巴巴地看着明月,仿佛希望从她嘴里听到不同的答案。
“王后,王后她停止,停止心跳了。”明月颤声道,虽然她故作惊诧状,但其中一丝兴奋激动的味道却还是被皇甫烨嗅到了。
秦辰和谢墨的注意力都放在水星身上,谁都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异常。
失望却又是意料中的答案让秦辰瞬间失去了支柱,扶着水星的手一下子滑落下来,然而在水星快要倒下去的瞬间又立马揽住了她。
“大哥,风长老肯定有办法的。”皇甫烨急忙出声安慰。
谢墨紧张地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秦辰,“风长老那么疼爱水星,肯定会有办法救她的,肯定……”
明月呆呆地立在一旁,意识到皇甫烨时不时地看向她时,忙垂下头,佯装伤心难过状。
“风长老来了!”郑羽人未进来,就听到他风风火火的声音。
接着,风长老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王后怎么了?”风长老急声问。
秦辰一把抓住风长老的手,郑重地道,“一定要救她!”
风长老点点头,“殿下放心,我一直把她当作女儿一般。”
快速地检查了水星后,风长老面色凝重地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和殿下有话要说。”
谢墨他们迟疑片刻,愣愣地看着秦辰。
“出去吧!”秦辰摆摆手,声音显得格外地阴冷。
众人轻轻地退了出去,一到门口就遇到了嫣儿。
“小姐她怎么了?”嫣儿关切地问。
郑羽也是十分不解,“明月,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月摇摇头,蹙眉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王后的心跳已经停止,脉搏也没有丝毫气息,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清楚。”
“小姐死了?”嫣儿惊讶地道,说完哗哗地哭了起来。
郑羽忙抬手掩住她的嘴巴,小声道,“风长老已经在想办法了,我们别在门口大声喧哗。”说完,众人拉着嫣儿走到一旁。
“风长老,到底是怎么回事?请你如实相告,我受得住。”秦辰看着风长老,眼中噙满悲伤,俊美的脸上一片死气。
“王后怕是中了半兽人族的片刻消。”
秦辰一怔,关于片刻消他早已耳闻,传说是半兽人族特意的毒药,种此毒者不消片刻就会无声无息地死掉,且没有半点征兆,不仅如此,因为这种毒药混合着半兽人骨血和诅咒,所以所中毒者的灵魂就会被永远困住,生生世世不得解月兑,也无法转世投胎。
“可有办法解?”秦辰极力控制住快要暴走的精神。
风长老摇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解不了!”
秦辰一下子崩溃了,泪水顺着他的眼角冰冷地滑了下来,抱着水星的手格外用力,仿佛要把她揉进骨子里一样,想起和水星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般难受,他可以掌握整个世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挽救不了心爱女子的性命,这是多么大讽刺。
接着,浓浓的恨意涌上他的心头,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她,也恨害她的人,一时间,他的双眼猩红,嗜血的光芒在里面不停地叫嚣,他的愤怒和悲伤或许只有毁天灭地才能平复。
“殿下,虽然我救不了水星,却能释放她的灵魂,让她转世的机会。”风长老肃然道,虽然这样做的代价就是她从此消失于三界,可是她却甘心情愿。
“需要怎么做?”秦辰急切地问。
“把她交给我!”
“那我以后还能找到她吗?”此刻的秦辰就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可以……”风长老顿了顿,沉思片刻,方接着道,“只是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是几十年、几百年,而是三千年……你能等吗?”
秦辰坚定地道,“能!”他不生不灭,几千年对他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只是没有她的日子里寂寞难过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