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职场交锋
苏沫儿想起好像前天梁伟业有给过她一张名片，当时她没有在意，似乎随手把名片丢在了包里。
她拿出包，开始翻找，终于在包包最底层的角落里找到了。
正准备拨通上面的电话号码时，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苏沫儿放下电话，随手把名片又丢到一旁。
“经理，有一笔新单子，客户要求和你见面谈一谈。”虽然平时喜欢八卦，可是做起事来李蜜还是很严谨，很认真的。
“什么时候？”苏沫儿淡淡地问。这是惯例，客户一般都会提一些要求。
“下午两点钟。”
这么急！
“把资料放下，我先看一看。”时间这么紧，她得先了解一下客户的具体资料才行。
苏沫儿接过资料，就看到封面上大大的四个字“皇海集团”。
皇海一向不是和辰星合作的吗？她暗自纳闷，记得当初秦辰总陆尧手上把单子抢过来后，皇海就一直和辰星合作密切，怎么？
她好奇地翻开资料，公司这一次的任务是为皇海的一个新楼盘做宣传策划案。这个楼盘她曾经听秦辰提过，好像是本来准备跟辰星合作的，结果后来因为新市长上任，楼盘被临时冻结，所以原本的合作计划就终止了。
皇海的楼盘什么时候解冻的？她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而且还这么快就要开盘了，秦辰知不知道呢？
苏沫儿满月复狐疑，决定还是先打电话跟秦辰确认下。
“辰，皇海建明区的那个楼盘解冻了，你知道吗？”
秦辰愣了下，顷刻反应过来，“皇海是不是把这个楼盘的宣传策划案交给你们公司了？”
“嗯！皇海的人约我今天中午见面谈一谈宣传案的事情。”看来，他并不知道楼盘结冻的事。苏沫儿有几分担忧。
“好的，我知道了！”秦辰语气中带着几分寒意。不用想他都知道肯定是陆尧在中间搞鬼，只不过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要好好调查一下，虽然那个广告策划公司只是辰星旗下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公司，甚至可以说小部门，所以当场听说皇海许多楼盘被冻结时，他并没有出动力量帮助皇海，因为他一直不曾把皇海当作商场伙伴。只是，辰星的单子不能白白这样被抢……
“辰……”苏沫儿迟疑片刻，想要出言安慰几句，可又觉得有些不妥。她知道秦辰一定不希望这样，何况从认识他到现在，似乎他总是无所不能，不需要她操心的。
“别担心，没事的，你好好做你想做的事就行了。”
苏沫儿滞了下。当初秦辰告诉她创意无限的真正法人其实是陆尧时，她没有想到会有今日这样尴尬的局面。现在想想，或许坚持留在这个公司是错的，虽然其实她只是为了莫寒。
“今天那个梁伟业没有再去骚扰你吧？”
秦辰的语调忽然变得醋味十足，让苏沫儿一下子就忘了刚刚的不安和局促。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到这个时候竟然还记挂着这个，不过心里同时又觉得份外甜蜜，会吃醋代表在乎。
“没有拉！他要是敢再来纠缠，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接着，电话那头传来秦辰一声满意的浅笑。
挂了电话后，苏沫儿定定地坐在椅子上，沉思片刻后，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她敲响了莫寒办公室的门。
“怎么了，沫儿？”
“莫寒，公司刚刚接的皇海的单子是陆尧拿下的吧？”苏沫儿开门见山地问。
莫寒愣了下，这还是苏沫儿第一次主动跟他提起陆尧。
“是的！”
“莫寒，最近去猎头公司看看，最好眷能招一个策划主管。”
“你要辞职？”莫寒震惊地站了起来，由于太过突然和用力，椅子还前后晃动了几下。
“你放心，我会等这个单子结束后再走。”
“一定要这样吗？”
“你也知道我的身份，皇海的这笔单子本来是辰星的，我没有理由帮着外人对付自己的丈夫。”苏沫儿无奈地耸耸肩。
“你和陆尧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我实在不明白，为何要搞得像有深仇大恨一样？”莫寒不解地看着苏沫儿。
深仇大恨？差点害得她魂飞魄散，再也不能轮回，算不算深仇大恨？妄图杀死她最爱的儿子，算不算深仇大恨？
苏沫儿长长地吸了口气，往日之事她也不想再追究，可是如果谁处心积虑地想破坏她现在的幸福，谁就是她最大的仇人。
“我很眷把辞职信交给你。”
苏沫儿坚定地说，“不过，就算我辞职了，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吗？”莫寒央求地看着苏沫儿。虽然当初经营这个公司是因为陆尧，可是现在他对创意无限是真的有感情了，毕竟花了他四年多的心血，何况，这是第一个他倾注自己所有努力，独属于他自己的事业。他不想因为陆尧和苏沫儿的矛盾，而失去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的友谊。秦辰是他多年的挚友，可他打心眼里也很喜欢苏沫儿，甚至已经把她当作亲妹妹看了。
“如果，今时今日廖柔是秦辰，你是我，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苏沫儿反问。
莫寒无力辩解。如果是他，不管跟陆尧有什么恩怨，或者其实曾经还是朋友，他都会做出跟苏沫儿一样的选择。
“去查一查皇海建明区的那个楼盘什么时候解冻的？”
秦辰一脸阴沉地，一语未了就被谢墨打断了。
“已经解冻了？”谢墨惊诧万分。
秦辰点点头，“创意无限刚刚接下了他们的宣传策划案。”
谢墨瞠目结舌。发生这种事，他竟然毫不知情，烨也从来没跟他提过，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烨最近到底在干什么？居然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把皇海最近的动向都查清楚，还有陆正邦和陆尧的事也都彻查一翻，皇海的动向今天中午之前我就要知道。”
“是！”
谢墨刚刚准备转身离开，就又被秦辰叫住了，“让烨上来一下！”
“老大，找我什么事？”皇甫烨兴冲冲地走进来。最近因为明月的关系，他的心情一直很不错。
秦辰抬了抬眼，就看到皇甫烨满面含春的样子。
他微微地皱了下眉头，沉声道，“夜夜享乐的同时是不是该把心思分一部分在工作上？”
皇甫烨顿时怔住了，不明白秦辰到底指的什么。然而转念一想，心又忽然沉了下去，莫非，他已经知道了明月的事？
“我……”皇甫烨犹豫着要不要求秦辰放明月一马，还是说其实他并不知道明月的事，只是自己做贼心虚。
“我不想管你的私生活，更不想过问你感情的事。有的人，虽然我恨不能将她挫骨扬灰，可是只要她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也不要再打沫儿的主意，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最后放她一马。”秦辰冷声道。
皇甫烨原本随着秦辰话音一直上下浮动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谢谢老大！”他激动地说，声音还有些哽咽。
秦辰抬手止住了他所有感激的话，“不用多说。我这次找你来，主要是谈工作上的事情。”
工作怎么了？皇甫烨满月复疑窦，虽然他平日里看上去是有些不正经，可是公司的事情还是处理得很好的。
“皇海建明区的那个楼盘已经解冻了。”
皇甫烨再度怔住了。他没有收到从皇海那边来的消息，他知道这就意味着皇海的单子已经被其他的广告策划公司抢走了。
“接手的沫儿所在的公司，创意无限。”
“陆尧在背后搞的鬼？”皇甫烨顿时了然。
“我今天叫你来不是为了探讨是谁抢走了辰星的单子，这事我已经交给谢墨去办了。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皇海的楼盘解冻了你不知道？”秦辰厉声质问。
皇甫烨顿时语塞。这确实是他工作上的失误，他应该时时留意着皇海的动向，而不能因为皇海和辰星一向合作无间就放松警惕。如果他能第一时间掌握这个消息，那么辰星就掌握着主动权，也不会发生单子被抢的事情了，可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挽回局面的可能几乎为零。
“确实是我工作上的失误！”皇甫烨低着头，薄唇紧抿。
“回去好好反思一下，明天给我一个报告。还有你手下的那帮人也都拘束下。”秦辰的声音依然严厉，却褪去了寒气。
“经理，秦总找你有什么事吗？”皇甫烨一下楼，沈云就跑过来追问。
皇甫烨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冷声道，“把有关皇海的资料整理一下，尤其是关于建明区的那个楼盘。”
“那个楼盘不是被政府封了吗？”沈云吃惊地问，片刻又意识过来，“难道已经解冻了？”
皇甫烨冷哼一声，“不光已经解冻了，过不了多久就要开盘了，策划案已经交给创意无限在做了。”
沈云大吃一惊。猛然又想起苏沫儿就在创意无限做策划主管。
“刚刚总裁把我交过去训斥了一顿，说我们广告部的人都是干拿钱不做事的，皇海楼盘解冻这么大事，竟然半点消息都没有收到。”皇甫烨冷声说。
“我马上去查！”沈云即刻转身。
“让下面的人最近都老实点，卖力点。”
中饭前，谢墨终于把皇海最近的事都差得一清二楚了。
“想不到陆尧竟然已经跟方燕勾搭上了。”怪不得最近皇海的楼盘都陆陆续续地解封了，秦辰不屑地哼了一声。对于这种利用女人的行为他最不耻了。
“看来陆尧很早就开始筹划了，从当初陆正邦上任，高调查封市里所有的楼盘开始，一步步都是他安排好的。”谢墨肃然道。
“现在皇海的当家人恐怕已经换成方燕了。”秦辰的双眸一片阴冷。皇海的生意接不接对辰星都没有什么影响，甚至就算是解散广告部也都没有关系，毕竟辰星主打的奢侈品市场，在A市可以说独此一家，毫无竞争对手。可是，如果这只是陆尧实施报复计划的第一步，他就必须提高警惕了，毕竟现在陆尧多了一个市长爸做后盾。
“恐怕方志伟也是被逼无奈。”谢墨点点头。毕竟如果不和陆尧合作的话，皇海的楼盘会一直被封。
忽然，谢墨眼前一亮。
“老大，干脆我们拿陆尧和方燕的关系做文章。”陆尧刚刚和梅丽娜订了亲，他就不相信梅丽娜能忍受这种事，何况陆尧现在身份特殊，市长的公子，如果闹出这么丑闻，恐怕陆正邦也会被影响吧。
秦辰摇摇头，“别说我们没有直接证据，就是有，也得小心行事。你还记得四年前他和方燕的那段视频吗？”
“一夜之间全部从网上被删了。”谢墨惊声道。
“现在看来，肯定是陆正邦派人做的。”
秦辰沉思片刻，接着说，“如此说来，这个陆正邦恐怕就止表面上的这么简单。”能一夜之间让那么火爆的视频全部消失，连一点种子都没有留下，不是一般的财力权利能够做到的。怪不得梅建国会把他的爱女梅丽娜嫁给陆尧，当初他还觉得是陆尧高攀了，现在看来，恐怕还不一定。
“马上调查陆正邦，我要知道他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秦辰凌声道。现在越想越觉得这个陆正邦不简单，如果他的势力真的很大的话，那么陆尧就更加难以对付了。在国内，有钱还不行，还得有权才行。血族的人再厉害，再无敌，也架不住人家全国通缉，大炮导弹地轰炸。
中午下班之前，苏沫儿接到秦辰的电话。在电话里，他把皇海的事，还有方燕和陆尧的事简单地跟她说了一下。
和皇海的人约见面的地点就在建明区那个楼盘里。
车子开过去时，苏沫儿才发现楼盘基本设施已经全部都建好了。记得当初被封时，房子还没有封顶，没想到短短的一两个月，竟然不光房子都建好了，连绿化道路，还有外墙都全部弄完了，整个楼盘的前面，还建了一个豪华的销售点。这速度，简直难以想象。
“苏经理，你好！”方燕笑容可掬地伸出手。
“这是皇海的方经理，方总的掌上明珠。”李蜜介绍道。
苏沫儿恍然。原来她就是方燕，传言方燕长得……现在一看，虽然不是什么大美女，但是清清秀秀，胜在气质很不错。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女人，竟然会甘愿做陆尧的地下情人。
“你好！”苏沫儿扬起唇角，大大方方跟方燕握手。
“苏经理，觉得我们这个楼盘怎么样？”方燕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细长的眼睛一直看着苏沫儿。
苏沫儿环顾了下四周，浅浅一笑，“外观很漂亮！”
“苏经理心思果然细密。”方燕似笑非笑地道。这样一句不痛不痒的话，虽然听着是夸奖，可是其实就是场面话，毕竟买房子只看外观的很少。
“不知道贵公司对这一次的策划案有什么要求？”苏沫儿问。
方燕扫了扫苏沫儿，答非所问地说，“我倒是很好奇，苏经理为什么会去创意无限工作，而不是在辰星？”
传言方燕只是一个沉迷夜店酒吧的败家女，如今看来，传闻真的不能相信。她虽然面上一直挂着笑，可说话却滴水不漏，又句句带着几分逼问的味道。
苏沫儿轻轻扯开一个淡然的笑容，“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嘛！有的人就喜欢子承父业，一帆风顺地接管家族生意，像我就是另外一种人。”
经理果然够狠，竟然讽刺方燕是靠着父亲才能坐在这里。李蜜暗自偷笑。
苏沫儿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方燕不曾移开，她的脸上从始至终都挂着淡淡的笑容，也不知道该说她镇定好，还是脸皮厚。
“方经理，你们这个楼盘做的都是小户型，主要定位是刚刚步入社会不久的蓝领和小白领，或者单身公寓，或者是情人套房，我想策划案就从这个方向着手，你看怎么样？”苏沫儿侃侃而谈，再来之前，她还是做了一翻功课的。
方燕点点头，道，“这个方向很好，倒没有想到苏经理如此能干。”本来是一句夸奖的话，可听起来总觉得有些嘲讽的古怪味道。
“不然贵公司又怎么会把这么重大的case交给我们公司呢？”苏沫儿不痛不痒地回敬了一句。三十栋高楼，在A市的居民小区，可以算得上是很大的楼盘了，这恐怕是皇海三分之一的经济命脉了，怪不得方志伟肯妥切，如果这个楼盘卖不好的话，皇海肯定会手到重挫。
“苏经理说的是，我们就算不相信你的能力，也该相信创意无限的信誉和口碑。”方燕娇声道。
一句话，顿时让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信誉和口碑也都是策划部做出来的。”苏沫儿淡然地笑笑。眼睛却开始仔细地打量起四周的墙壁地板，由于血族的人天生视觉敏锐，不肖片刻，她就把这个房子的所有问题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