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停顿半秒后,开始急速运转起来。
看样子,她刚才突然开棺的行为破坏了复活术,父王多半再活不过来了,如果给陆尧和蚩遗看到,他们肯定会责怪她,严重的,甚至会用兽人族的刑罚惩罚她,虽不至死,但恐怕以后就给他们抓住了把柄。
想到这些后,柳叶迅速地把棺材推到黑箱子里去,然后依葫芦画瓢地关上箱子,然后直奔楼上。现在想要从原路返回,肯定来不及,必然会和陆尧他们撞个正着,还不如直接跑到楼上躲起来。
为了保险起见,她一口气狂奔到顶楼。
“到底怎么了?”陆尧一头雾水地跟着蚩遗一路折回来。
蚩遗一脸忧色,嘴里不停地念叨,“坏了、坏了……”,就想魔症了一般。
陆尧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只好选择沉默,紧紧跟着他。
来到二楼后,蚩遗直接往里走。
黑漆漆的屋子里,他看都不看就能找到黑箱子所在之处。
“该死的!”不小心撞倒墙上,陆尧低低咒骂一声,忙掏出便携手电筒。
顺着灯光看了过去,只见蚩遗呆呆地看着棺材,好像被什么定住似的。
“到底怎么了?”陆尧不耐烦地问了声后,凑了过去。
然后,目光刚刚落到棺材内,就愣住了。
半小时前,棺材内还躺着他鲜活鲜活的父王,这会却成了一副枯骨。
他惊得后退了几步,喃喃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蚩遗咬牙切齿地道,“有人破坏了复活之术!”他的眼中满是恨恨之色,阴冷的光芒如同剧毒一般,见血封喉,让整个屋子的空气都凝固起来。
半饷后,他大吼一声,“走,”说着身子已经移到了几米之外,“那个人肯定还没有跑远,我们追。”他的眼睛泛着猩红的光芒,浓浓的杀机似乎要吞噬一切活物。
顿了半秒后,陆尧马上追了去。
蚩遗直接朝着二楼上去,开始一间一间地找寻,由于房间都是空空的,一眼就能望到是否有人,所以整个三楼只花了不到二十秒的时间。
“我们一人找一边。”闪到四层后,陆尧提议。
蚩遗一言不发直接朝着左边走去,陆尧则径直往右边走。
柳叶躲在顶楼的一个角落,由于风大,吹得呜呜地响,刮得她的脸生疼生疼。
她一动不动地盯着楼盘外面停着的小车子,依然亮着灯光,没有半点移动的趋势。
柳叶知道,陆尧和蚩遗两个人肯定还在这栋楼里,至于是在那个房间,还是在找她,就不得而知了。
大概五分钟后,她忽然听到重重的脚步声。
她的心一沉,还来不及思考就听到蚩遗凶狠的声音,“找到那个人,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做法束住他的灵魂,让他再也不能转世投胎。”
柳叶身体吓得颤抖起来,眼睛急急地看着四周。听他们的声音,离这里应该只有三层,最多两分钟,他们就会冲上来。蚩遗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很有可能会对她下手,她必须快点逃走才行。
她的眼睛忽然扫到不远处另外一楼,目测了下距离,大概有十米,跳过去应该没有问题。
“会不会他已经走了?”陆尧试探性地说。
“不会的,”蚩遗忽然停住,扭头冷冷地看着陆尧,“他不能走,我也不准他走,找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找出来。”
听到这话,柳叶没有迟疑半秒,月兑掉鞋子,纵身一越,跳到了隔壁楼,然后就地爬起,提着鞋子,往下面狂奔起来。
蚩遗赶到楼顶后,依然没有发现半个人影。愣了几秒后,他一拳打在墙上,顿时鲜血四崩。
“现在追究是谁弄的也于事无补,还是想想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补救办法比较实际。”陆尧劝解道。老狼王对他而言,只是前世一个名义上的父亲罢了,就跟今生的陆正邦一样,如果说有所不同的话,那唯一的区别就是老狼王复活也许能壮大兽族的力量,仅此而已。
蚩遗双手按住陆尧的肩膀,力气大得快要捏碎他的骨头。
“没有办法,再没有其他的办法。”蚩遗的眼中充满恨意,又有深深的懊悔。
陆尧皱了皱眉头,肩上传来的痛感让他无法忽视,心里渐渐跃过一丝不满。蚩遗似乎忘记了现在他才是兽族真正的王。
正当陆尧快要发作时,蚩遗却忽然松开了手,黯然地道,“殿下,我再找找,你先回去吧!”
陆尧没有迟疑半秒,直接大踏步地离开了。
匆匆地跑下楼后,柳叶悄悄地潜入停车的地方,开着车往另外一条路溜走了。
刚刚走下来的陆尧,却正好眼尖地看到她的车子扬长而去,那熟悉的颜色、款式,不用看车内人的脸,他就知道是柳叶。
回到住的地方后,已经是夜深人静了。
柳叶推门看了看,达姆睡得正熟,看来安眠药的效果不错。
惊魂未定地走到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后,她敏锐地感觉到楼下朝屋内注视着。
轻轻地走到窗前,就看到陆尧一脸深沉地站在那里。
看到柳叶,陆尧扬起唇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开着车走了。
柳叶坐在沙发上,心里一阵忐忑,直觉告诉她,陆尧发现了什么。想起蚩遗说的话,她心里一阵颤栗,当时她人在顶楼,依然能感觉到他骇然的杀气,冷冷地直达她的心底,让她丝毫不怀疑当时他会杀了她。
虽然她是兽人国的公主,而蚩遗只是一个先王身边的一个智者,然而她很清楚,他完全有杀她的能力。
柳叶长长地吸了口气,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管陆尧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刚刚他只是给自己一个明示的眼神,就表面他是站在她这边的。明白这个道理后,她安心不少。毕竟现在陆尧才是兽人国的王,只要他肯护着她,蚩遗也不敢怎么样,而且,就算蚩遗起了歹心,她和陆尧合力也能对付他。
客厅的灯光忽然亮了,柳叶一转头就看到睡眼惺忪的达姆。
“叶子,”达姆揉了揉眼睛,迷茫地问,“大半夜的,怎么不睡跑到客厅里?”
柳叶轻笑掩过脸上讶异的神色,“哦,刚刚做了个噩梦,所以起来坐一坐再睡。”看来下次得加重剂量了,估计因为达姆是黑人的关系,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强,所以药效散得很快。
“荡高点,再荡高点!”水星不时地扭头催促着嫣儿,狂风吹得她的头发烈烈飞扬。
嫣儿面色一凝,挣扎了几下,眼底闪过一抹恶意,推着秋千的手下意识地加上了力道。
秋千一下子荡到半空中。
水星咯咯地笑了起来,迎风大声呼喊,“呜,太过瘾了!”
嫣儿抿了抿嘴,恨恨地看着半空中玩得欢快的水星,狠了狠心,卯足劲往前推。
秋千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高得有点晃悠,让水星忽然心生畏惧。
她转头急声道,“好了,不要再推了!”
嫣儿眼中掠过一缕狠厉,嘴角得意地勾起,再度使劲把秋千往前狠狠一推。
水星吓得大惊失色,脚底一滑,整个人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往下掉……
“啊……”苏沫儿一声尖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怎么了?”秦辰马上惊醒,腾地坐了起来,就看到苏沫儿大汗淋漓地坐在旁边,眼中满是恐惧。
“做噩梦了?”秦辰伸手拍了拍苏沫儿的背。
苏沫儿用手揉了揉额头,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方才定下来。
她点点头,喃声道,“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梦到嫣儿了。”
嫣儿?秦辰眉心稍拧,几秒后才在脑海中搜到关于嫣儿的信息。
“好端端的怎么梦到她?”
苏沫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忽然梦到和她一起荡秋千的场景。”
一提到荡秋千,秦辰忽然想起当初水星差点掉地上的事。
“当初那个丫头是故意的吧?”
苏沫儿愣了几秒后,这才会意过来。
“以前并不知道,只是这一世忽然梦到前世情景时,才发现那丫头竟然存了这种歹心。我想了好些日子,才终于明白过来。”
说着,苏沫儿满眼怨念地看着秦辰,“这都要怨你,”她皱着脸,用力地捏了捏秦辰的脸,“没事长这么帅干嘛?害得别的姑娘芳心乱许。”
秦辰一脸无辜地看着苏沫儿,却不敢反驳,只得做认错状点头。心里却暗道:什么时候长得帅也成一种过错了?就算要怨那也得怨老天爷,或者是他父王吧?
“一个明月就够了,竟然连我的贴身丫头都为了你加害我。”说到明月,苏沫儿脸色一下子都变了。
自从恢复前世的记忆后,她就知道是明月给她下的毒。不过,从郑羽那里知道秦辰狠狠地惩罚了明月后,她就释然了。再后来,又听说冰月把明月治好了,现在还和皇甫烨在一起了,她就刻意避免谈到明月。虽然心里已经没有了怨恨,可她毕竟不是圣母,做不到以德报怨。
“你不会怪我吧?”看到苏沫儿忽然变了脸色后,秦辰不安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