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停在十八楼,林小烟扶着金属壁走了出来。好不容易坚持着走到1810号房门前,才发现车钥匙居然落在车里了,并同手袋,钱包,手。也就是说即便这会到了‘家’门口,林小烟仍被关在了门外。
凌晨四点多,整层楼都静悄悄的,仿佛它们也沉睡过去似的,唯有林小烟独自承受深夜孤独。抬高手臂,想叫醒官辰宇给自己开门,但一想到那张万年寒冰般令她惧怕的面孔,她犹豫着咬住唇垂下了手臂。
倘若吵了官大少的瞌睡,被关在门外事小,万一又惹怒了他,在这个时候强要她的话,那林小烟的身体一定会血流成河,结果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索性紧挨着墙壁滑下,疲惫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抱着膝盖,让脑袋靠在膝盖上先眯一会儿,打算等天亮了,官大少睡醒了,她再叫他开门的话,脾气应该会小一点。
此时官辰宇确实在沉睡,却不是躺在1810房,而是睡在了十六楼的1610豪华商品房内,他的怀里还搂着一个同样需要呵护的女人,还是一个他倾尽一生想要细心呵护的女人。
只不过,半夜里官辰宇被恶梦惊醒了几次,他频繁梦见一个还未足月浑身血淋淋的小男孩,满面泪痕的望着他说:爸爸,我好痛,救救我!
赫然惊醒的那一刻,官辰宇下意识地搂紧怀中酣睡的安以柔,确认她安然无恙之后,他那颗悬着的心才悄然落下。宽厚的大掌,温柔地抚模着怀中人儿细滑的背部肌肤,深黑的眸底划过一抹宠溺,嘴角噙着幸福的浅笑。
他相信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医生早就告诉他以柔怀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儿,至于梦中那个小男孩一定是他紧张过度产生的幻想。
林小烟一边鼓励自己先眯着睡一会儿,一边又因难以入睡,而时不时瞅向窗外那被蒙上一层黑色薄雾的天空,突然觉得夜竟然如此的漫长,漫长到她一路折腾过来,却仍未能盼到天明。
如白葱般细女敕的手,颤抖地,缓缓地滑向平坦的小月复,一抹夹杂着辛酸的热泪滑出眼眶,她戚戚然地喃喃自语:“孩子,千万别怪妈妈,妈妈也是没有办法!”
揉搓着发麻发痛的膝盖,忍着深夜里袭来的阵阵寒意。林小烟暗叹:是谁说没有秋天的味道,那是因为那些人没在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品尝那种有家不能回的凄惨滋味,也就体会不到那种彻骨的寒意。
原本就十分虚弱的身子脸色越显得苍白,就在她觉得快撑不下去时,却突然发现视线的前方,赫然伫立一抹高大修长的身影。
“官少……”林小烟努力蠕动着苍白如纸的薄唇,喊了一声,便再难坚持下去,脑袋一歪整个人失去知觉,朝旁边倒下去躺在了冰冷刺骨的地板上。
官辰宇素来有早起的习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偏要来十八楼看看。也幸好上来瞧了,要不然怎么能看得到一个大傻瓜,有屋不进,偏爱在这个深秋地初晨坐在门边吹冷风!
俯下虎腰,男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单薄得‘身轻如燕’的林小烟打横抱起,准备推门进屋时才发现房门居然锁着的。
男人这才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掏钥匙进门,蹙紧剑眉不悦地瞥向怀中昏睡得正沉的少女,眼底划过一抹复杂。
将林小烟放在大床上,盖好棉被之后,官辰宇第一时间给秦秘书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