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羽剑宗在黑邙镇中的驻地,宗主鹤丹子屋外,所有的修士走路都蹑手蹑脚,话更是不敢多说一句。
鹤喙子一战落败,失去大量灵石,不但大伤了鹤羽剑宗元气,而且用了雷符尚未胜出,更是丢了大人。
灵石之事倒还好说,但这雷符,实在让所有人都心存顾忌。
试问,又有谁喜欢和怀揣炸弹的人打交道呢?
雷符一击连第三阶修士都有陨落危险,更何况这东西不受修为限制,防不胜防。
鹤喙子雷符一出,七剑联中其他剑派看鹤丹子的脸色都变了,更别说联外的修士。
此时鹤羽剑宗的门人子弟都不好出门,不是见了就被人讥笑,就是别人远远躲着。
因此次大拍异乎寻常,不容有失,鹤丹子才将那唯一的雷符给了师弟,以作非常手段,谁知却是这种结局。
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解释不清了。
此时鹤丹子邀请另外两名关系最好的剑宗首脑,想商量商量周济灵石的事儿,结果都被推月兑,显然,面对这种炸弹人,没人敢过分亲近。
一名双耳又长又大的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了院中,众弟子一惊之下正要发动,突然看到了对方手中所举的剑牌,顿时都退了下去。
那剑牌之上,是一个“壹”字。
七剑联发剑牌这招,其实是一种非常高超的笼络和经营手段。
剑丸老怪虽功力稍逊于三大中期金丹纵欲、暴杀、铁甲,但剑修天生的凛冽霸气,使得剑丸的神通,绝不在前三者之下。
纵欲用妓院笼络人心,暴杀用赌场积累财富,而铁甲更是把持了山内外交易的巨大红利,剑丸若想立足,只能以剑来求了。
发剑牌正是这种背景下的的应对手段。
以剑丸名义,七剑联不定期举行剑牌大会,所有七派以外的剑修都可参加。参与并获胜的剑修不但有机会获得丰厚花红,更能被授予联盟剑牌,还有机会和盟中高手甚至是剑丸老祖切磋剑道。
利益,名誉,还有剑道经验,对于黑邙山中每个剑修来说,所有的一切几乎都能从这剑牌竞争中获得,剑修们自然趋之若鹜。
七剑联以此方式几乎团结了黑邙山中所有剑修,而剑牌大会的准入费也让剑联获得了不少的利润。
久未召开剑牌大会的七剑联最近要重新开盟发牌,显然也是不甘寂寞,想在在这非常时期施加影响,凝聚人心。
七剑联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发剑牌,主要的一个原因便是剑牌前几顺位已被一些修士长期占据,根本无法撼动。
甚至有些七剑联中的首脑都心知肚明,有些前位的剑牌高手,比起他们的实力也只高不低。
瞳中剑就是这样的一位存在,自从一百四十年前的那届剑牌大会后,最近的两届,他虽没出席,但已经无人再敢挑战他的“壹号剑牌”。
“你们都退出去!”鹤丹子显然已经察觉了瞳中剑的到来。
待所有弟子都退出了庭院,鹤丹子缓缓道:“既然来了,不如进来一叙。”
“算了,还是在外边说吧。”瞳中剑双目紧闭,面容古怪道。
“你也担心我用子雷害你。”鹤丹子愤愤道,但人已来到了院中。
他知道瞳中剑双目紧闭只是功法使然,但对方不愿进厅,分明是想有更宽敞的角度可以躲闪。
“呵呵,虽从你的剑道来看应该不会,但我一名山野散人,还是得多留点神才好,谁知你是否还为以前所输的那一剑耿耿于怀。”
“算了算了!”看瞳中剑提到以前比剑,鹤丹子不愿意的打断道:“今日约你前来,是想借你手除掉一人。我若出手,兽煞门必然出面,而你就方便多了。”
“不去!那段峰功法诡异,有气、体两路修为的特征,法器又强。”
瞳中剑立即知道对方所指,一口拒绝道。
“我愿给你那招剑诀。”
“此话当真。”瞳中剑眼皮波动不停,显然是情绪激动已极。
原来剑丸老怪为了笼络七派,将自己最拿手的《丸涌剑诀》八式中的前七式拆开,分别给了七派,只是七剑派勾心斗角,并未有人学全。
而这瞳中剑已有筑基中期修为,更是个剑痴,至今通过挑战等方式已获其中四式,他的终极目的便是学全七式后,再向剑丸挑战,成为黑邙山中剑道第一。
此时鹤丹子开出的代价他无法拒绝。
鹤丹子将一枚玉符扔到了他的手中,道:“你不信我,我却知你的剑道是瞳剑通神,绝无花巧,这剑诀就在符中,现在就给你,但段峰必须死。”
“我若不死,他必然亡。”瞳中剑拿到剑诀,转身就走。片刻后,又从院外传音回来道:“他的东西,我会还回符兽宗,你的灵石和鹤栖剑,我会还给你。”
鹤丹子摇头苦笑,走进了厅门。
在飞鹰传递的段峰,此时自然不知已有高手盯上了他。
身体恢复能力可比妖兽,疗伤一夜,第二日,段峰的伤势已好了七七八八。
众人看他恢复的如此之快,心中大石皆然落地,段峰已成符兽宗的一面大旗,若伤一直不好,对宗门实力影响太大。
此时形势瞬息万变,情报部的工作可不能停下。段峰伤势一好,便让硬翎君安排众人各回其职了。
屋内只剩下了段峰、硬翎、熊公三人。段峰看那熊公,骨架宽大,胸厚膀圆,还真有几分“熊样”,只是面貌平和,不喜不悲,气度上去比硬翎君还莫测了几分。
熊公此次出关,修为已至筑基初期的顶端,需要以身外感受帮助突破境界,正巧情报处这边缺大将坐镇,便被派了过来。
“大拍物品清单已经传回门派,虎烟可有什么安排?”段峰问道
“宗主说一起由你安排,并未交待太多。”熊公虽修为深厚,但心胸淡漠,对宗内之事并不想插手。
段峰眉头微皱,他其实更想虎烟有所布置,现在完全放开了,自己反而还费心多想,但他此时已不再纠结,一切见机行事便好。
“九日后便是大拍,这之前我还需出镇一趟,此处还要劳二位多费心了。”
段峰既然伤势已好了个大概,便不愿在镇中呆着,手中那张连环洞的矿脉地图,是否还有火铜可以开采,还需早日查实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