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一阵得意的大笑声从院墙那边传来。
病叶晨和阿离扭头望去,只见院墙上,几个人正趴在上面,手里拿着某种圆柱形物体,对准院中的人。
那几个人,赫然是病叶晨两次遇到的七个官差!
而倒在地上的大汉,背上后心处,插着一大片细如牛毛的铬银针!显然是被那七个官差用梨花针偷袭的。
病叶晨心里一寒,立刻运功,想崩断阿离在之前捆住他手脚的腰带。
“不准动!”墙头上的七个官差大喝,显然看出了他的意图。
病叶晨望着他们手中的梨花针,如近的距离,还没等自己崩断腰带,早被他们射成马蜂窝,只得咬咬牙放弃了。
官差跳下院墙,并没有贸然靠近,而是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手指摁在梨花针的机括上,谨慎小心地盯着他们,只要稍有异动,便立刻万针齐发!
其中一个官差冷笑道:“哈哈,我果然没有猜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怎么可能会是堂堂铁鹰卫!还好老子留了个心眼,偷偷跟踪,将你们逮了个正着!”
其余几个官差亦是激动异常,纷纷大笑道:“真是走了大运,一下子逮着了三个。发财了,我们发财了,哈哈哈……”
病叶晨恼又悔又怒,想到自己经历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竟然会在阴沟里翻船。
阿离倒是意外的平静。她望着七个狰笑的官差,柔声说道:“几位官爷,请你们高抬贵手,不要砍我们的脑袋,毕竟,抓活口回去,也一样能领赏。”
“这就看你配不配合了。”一个官差用猥琐的目光盯着她的胸脯,嘻笑道。
阿离撩了撩头发,风情万种地一笑:“被抓去坐牢,甚至是去投靠朝廷,也总比被砍了脑袋强,这笔帐我算得很清楚。几位官爷,你们如果心疼奴家,奴家会好好回报你们的。”
看到她的笑容,几位官差立刻直了眼睛,情不自禁地狂咽口水。
其中一个用力摇了摇头,令自己从幻想中回过神来,道:“嘿嘿,我们肯定会好好‘心疼’你的,不过嘛,他们两个可不行。”
阿离低头看了眼中了铬银针昏迷在地的大汉,又看了看病叶晨,转过头,对几个官差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可以。不过,被绑住手脚的这位,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几位官爷,你们能不能容许我先跟他告个别再杀他?”
一个官差笑道:“你这姑娘识时务,我喜欢。告吧告吧,告完了我一刀剁了他,然后,咱们就去忙正事。”在“正事”这两个字上,他故意加重了语调。其他几个官差都心领神会地露出的笑容。
阿离弯,盯着病叶晨的眼睛,轻轻一笑,然后突然将头低下去。
然后,病叶晨感觉有一双温润的唇,吻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他顿时瞪大了眼睛,全身一麻。
然后,一条湿软的舌头,钻进了他的嘴唇,找到他的舌尖,在上面轻轻一碰。
病叶晨一下子傻了,只觉脑子里嗡嗡直响,意识一片空白,脸颊烧得像是有两团火,浑身莫名地燥动起来。
几个官差看到这一幕,都调笑了起来,道:“哟,没看出来,这小娘子还挺多情,居然来了一个生死吻别,哈哈。”
病叶晨没有听到官差们的浪声戏语,他的注意力,还全部集中在这突然来临的一吻上面。
那条钻进自己嘴里的香舌离开了,贴在唇上的那两瓣软唇,也跟着离开,嘴唇和嘴腔,都遗留着一股令人心动的芬芳香气,让人陶醉和神迷。
“小屁孩。”阿离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轻轻一笑,转过身面向七个官差,继续露出风情万种的笑容。
官差们牵着的那条灵犬,这会儿突然猛地狂吠起来。
一个官差照着灵犬的肚子踢了一脚,骂道:“叫什么叫,老子知道她是粒子师。”
灵犬发出几声呜呜的叫声,显得很是委屈。
然后,那个官差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有点儿像花香,又有些像女人身上的水粉香气,说不出的诱人。
他忍不住又用力嗅了几下,感觉那香味越来越浓,勾魂摄魄。
他发现身体突然变得轻飘飘的,眼前的视野也越来越模糊。
他隐隐约约地看到,六个同伴相继倒了下去,然后,他也感觉到四肢发软,终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病叶晨还沉浸在那一吻的震惊和失神中,这会儿看到七个官差突然栽倒在地,像死猪似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才回过神来,惊讶道:“他们怎么了?”
“死了。”阿离的脸色依旧平静,淡淡地说道。
那条灵犬也栽倒在地上,不过还在蹬着腿挣扎。
阿离走了过去,一手卡着灵犬的下颌,一手按住它的肩胛,然后用力一扭,咔嚓一声,扭断了它的脖子。
她似乎还嫌不够过瘾,用力一扯,竟生生将狗的脑袋扯断,鲜血淋了一地。
病叶晨心里忽然生出一丝寒意,感觉阿离那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着某种令人害怕的东西。
他继续问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你闻。”阿离在旁边的杂草上擦拭手上沾着的血。
“好香。”病叶晨用力嗅了嗅。
阿离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昏迷在地的大汉,说道:“那是能杀人的‘温柔香’。你别再用力闻了,你体内的解药不多,闻多了小心把你的小命搭进去。”
病叶晨诧异道:“香味也能杀人?不是,我什么时候吃过解药啊?”
阿离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生气:“你还坐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
“哦!”他赶紧运功,不再多问,依靠气海中粒子的帮助,使劲全力挣断了缚住手脚的那根腰带,从地上爬起来。
阿离将插在大汉后心的铬银针一根一根拔出来,足有四五十根之多,留下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血洞。
血洞里往外渗出乌黑的血,伤口也是呈一股瘆人黑紫色。
“针上淬有剧毒!那群该死的王八蛋!”阿离咬牙切齿,又是愤怒又是担忧地说道。
病叶晨问道:“他要紧吗?”
阿离难受地说道:“这些针射的位置太刁钻了,直通后心,毒气早已攻心。我又不会解毒,只能看着他中毒越来越深。”
病叶晨长吁一口气,突然不知怎的突然高兴起来,好像能够在她面前好好表现一下,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他笑道:“你放心,我有办法。”
阿离惊讶地望着他:“你会解毒?”
病叶晨道:“我不会,但是我认识两位解毒高手!药公药婆你听说过没?他们就在这城里!”
阿离惊喜万分道:“药公药婆?我知道他俩的大名,他们可是绝顶神医啊!太好,你快带我去找他们。”
病叶晨道:“不用,你哥昏迷着,把他扛过去太麻烦了,而且又十分引人注目。我去将他俩叫过来就行。”
阿离担忧道:“可是,据说药公和药婆,脾气都不好,他们愿意屈尊到这里来吗?”
病叶晨洋洋得意道:“那要看请他们的是谁了。我跟他俩熟得很,一句的事情。你好好等着吧。”
阿离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忍俊不禁,道:“好吧,那你快去,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