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叶晨便将自己中了“寒水观音”奇毒,导致不能碰水的事情告诉了她。
阿离惊讶地看着他:“不能碰水?那平常喝水怎么办?”
病叶晨道:“据药公夫妇说,我的皮肤有吸水的功能,能吸收微量的水分供我生命所需。体内这点儿水,已经达到我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再碰水,就会引起心脏绞痛,甚至衰竭猝死。”
阿离若有所思:“那你平常不漱口不洗澡的吗?上厕所洗手怎么办?”
“……”病叶晨一脸黑线:“咱们换个话题吧。”
阿离嘻嘻笑道:“那你比我惨。”
病叶晨道:“说正事。你还没告诉我,你放温柔香之前,什么时候给我吃过解药了?”
阿离脸忽然红了一下,道:“我这么跟你解释吧,温柔香确切地说,它不是毒,而是一种粒子术,但是跟平常你所理解的粒子术不同。你不是毒修,可能理解不了,总之你只要知道它是粒子术的一种变异就可以了。”
病叶晨道:“这么回事呀,我还以为温柔香是一种实物,你把它取出来,让它的气味挥发到空气中就行了。原来它是一种粒子术。”
阿离点点头:“也不单纯是粒子术。我们毒修所修炼的不是气海,而是毒丹。毒丹中有一清一浊两股气。浊气剧毒,而清气解毒。所谓的解药,就是从毒丹里提取出一股清气,输送到想救的那个人的嘴里,然后就可以保护他不被毒修者所释放的香毒所杀!”
病叶晨疑惑道:“可是你什么时候给我输送了清气?”
阿离轻轻咬了一下嘴唇,笑道:“每个毒修都有一个罩门,罩门的位置每个人都不一样,我的罩门是在舌尖‘聚泉穴’。而解毒的清气,只能通过经脉,从罩门内输出。所以,你明白了吗?”
病叶晨点了点头。原来,阿离之前突然亲自己,并将舌头伸进来,是为了从舌尖上的罩门,向他吐出精气,以免他被“温柔香”毒杀。
虽然明白了她那一吻的初衷,可是一想到当时的情景,他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口干舌燥。
阿离见他那副窘迫的模样,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都不介意,你倒还紧张起来了。你不要多想,当时我只是纯粹地不想害你丢掉了性命。”
病叶晨尴尬地笑一下,道:“只是,委屈你了。”
阿离不以为然地笑道:“没什么,你在我眼就是一个小屁孩……咳。”她收起笑容,讪讪道:“不好意思啊,我……你是病叶先生之后,身份尊贵,我,我不该这么对你没礼貌。”
病叶晨郁闷道:“这两码事。我已经十六岁了,是男子汉大丈夫!你这小屁孩叫得,太伤我自尊。再说,你看起来也没比我大几岁。”
阿离笑道:“我比你大四岁。叫我姐!”
“呃……”
“呃什么,叫!”
“阿离姐……”
“欸。”她欢快地应了一声,一脸的得意之色:“嘻嘻,威震天下的病叶出门,他的后人管我叫姐。以后在江湖上行走,这得多有面子。”
“……”
病叶晨道:“你的罩门位于舌尖上,那你帮人解毒,岂不是都要……都要亲对方一下?”
说“亲”字的时候,他的脸又红了一下,回想起当时那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心中如小鹿撞怀。
阿离道:“这个问题好解决,只要拿根竹管,往对方嘴里吹口气就行了。只是刚才情况紧急,就让你占了一回便宜。”
“呃……”病叶晨搔了搔通红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离道:“有什么好脸红的,我都不在乎,你还计较个什么。”
“好吧。”病叶晨从嘴里吭哧半天挤出几个字:“你别说出去啊。”
“……”
“对了,你没给你哥输解毒的清气,他怎么没事呀?”
“哦,我们自小一起生活,他闻惯了这毒气,身体早已免疫。”
病叶晨找不到话题了,一时间两个人陷入沉默。
过了大概一刻钟,端木峰醒了。
病叶晨想带他们回客栈,可是阿离见端木峰醒了后,见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感叹了一声瘸老医术的神奇,然后谢绝了病叶晨的邀请。
“我们有一件要紧的事去办。”她说道。
病叶晨奇道:“什么事这么急?”
阿离道:“我们来盖固县,就是为了那件事。具体内容不太方便告诉你,总之,后会有期了。”
她与端木峰转身离去,忽地回过头,手里拿着之前从病叶晨腰上摘下的那块铁鹰卫令牌,笑道:“病叶晨,谢谢啦!有了这东西,我们要办的那件事,要容易多了。”
“不客气。”病叶晨笑了笑:“你如果要扮铁鹰卫的话,记得再弄上一套铁鹰卫穿的那种黑色斗篷,而且最好是在晚上出去。”
“嗯。”阿离朝他灿烂地一笑,与端木峰携手离开。
病叶晨怔怔地看着他俩离开,脑子里是她迷人的笑容。
他很清楚,她之所以会对他笑得这么灿烂,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是病叶出门的“孙子”。毕竟之前不知道他的身份时,她脸色一直是平静如水,根本不会笑一下。
他心里突然有一种挫败感。
他望着她的背景,看着她走路时一瘸一拐的样子,心里突然一疼,那种感觉,就像看到自己的亲人受到了伤害,有一种想冲过去保护她的。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摇摇头甩开这种念头。
出了院子,他一路向县城中心走去,回到了客栈。
客栈的柜台旁,雀儿正靠在上面,跟柜台中的老板娘说笑着。
老板娘一年前生了个孩子,现在还在哺育期,两个女乃子大得像猪尿泡,女乃水充兄,自己孩子根本吃不完,雀儿无意间发现这件事后,便抱着女婴过来求女乃。
老板娘此刻正在给女婴喂女乃,而且一点儿都不顾忌,在柜台后面直接撩起衣服,将**塞进女婴的嘴里,那雪白的女乃子露出一大半。
病叶晨刚迈进客栈就看到这一幕,立刻将头扭到一边,脸臊得通红。
老板娘性子豪迈,见到满脸通红的病叶晨,并没有任何的收敛,反而促狭地笑了笑:“雀儿,你哥回来了。他脸蛋儿真薄,还害羞呢。”
雀儿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进门的病叶晨,欢快地叫了一声,跑过来道:“回来啦,瞧,小喜现在不瞅没女乃吃了。”
“小喜?”病叶晨下意识地往柜台瞟了眼,本想看女婴,结果又看到那两团雪白的女乃子,立刻尴尬地将头转回来:“这名字谁给她取的呀?”
“我呀。”
“土死了。”
雀儿的脸立刻拉了下来:“那你倒是取一个!”
病叶晨拍拍手:“算了,小喜就小喜吧。”说完便准备上楼。
雀儿拉住他:“你怎么看起来没精打采的。对了,瘸老跟你出去后,回来说你会带两个粒……”她看了看老板娘,将“子师”两个字咽了回去,改口道:“带两个同行过来吗,他们人呢?”
“走了。”病叶晨抬腿迈上楼梯,突然想起,在端木峰被官差偷袭前,阿离拿着铁鹰卫令牌,曾说,可以借着这个东西,去锁龙井闯一闯。
锁龙井?!
他飞奔到柜台前,也不避讳老板娘在喂女乃了,紧张地问道:“老板娘,请问,这盖固县内,有没有一个叫锁龙井的地方?”
“有啊。”老板娘不以为燃地说道:“那地方以前是景区,很多人都去玩,不过后来官府将它封了,不让人靠近。”
“太好了。它在哪?”
老板娘说了地址,然后说道:“你远远地看一眼就行了,别靠近,否则那些官差轻则会轰你,重则安你一个擅闯禁地的罪名,打你板子罚你钱。”说着,她犹豫了一下,道:“还有就是,那地方有些邪门,有一段时间出了好几条人命,后来官府才把它封的。总之,你别去了,那不是什么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