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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张倚天欲收回已来不及,不偏不倚地按在了她的身上。
“古人有云,男女授受不亲,你居然碰了我的身子,你别想就这么走掉!”锦芯自顾自的说,还不忘奸险地笑着。“你是个等着要祝发的修行僧,我自然不可能委身于你,所以你当我的奴才是当定了;只是我这个人倒也不是个是非不分之辈,倘若你真是不愿,我也不能硬要你屈就。但是,可叹这天地之间的道德沦丧、鼠辈横行,饶是武林中人亦不再谈论义气,犯了错又不敢承认,唉!真是叫人难过啊!”
张倚天呆若木鸡,不敢相信她居然使出这种计谋。
到底是谁道德沦丧来着?她说的人是谁?这女人非把他搞疯不可吗?
他到底是碰上何等人物了?
她居然没半点女子的矜持,为了找个服侍她的下人,竟使出这般不入流的伎俩,偏他又不得不无视于她……她何时不招惹,却选在他欲入佛门之际招惹他,是吃定了他不可动气吗?
“了却,我饿了。”
由山巅下到山腰,算算时间也已经过了晌午。
锦芯早已经饿得头昏眼花、双腿无力,可走在前头的张倚天依旧是默不吭声地赶路;虽然放缓脚步,却是彻底地漠视她。
“了却,我叫了你这么多声,怎么你还不应声?好歹我也是你的主子,身为主子的我在喊饿了,你该是要替我张罗一下的,是不?”
音量不大不小,不愠不火,只是纯粹在抱怨她累了,她饿了,她想休息片刻。
张倚天停下了脚步。
每每停下脚步,总要让他握紧双拳又松开。
“你的干粮呢?”他沉声问。
好一个刁蛮任性又狂傲不羁的亦家千金,居然这般使唤他,俨若把他当成了她的下人看待。
“我吃腻了。”她又噘起嘴。
一连吃了几天,怎么啃都是那几个窝窝头,要不就是干牛肉,她怎能不腻?
“这儿是山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要我上哪儿张罗?”被宠坏的金枝玉叶,简直是不知人间疾苦。
“打野食啊,你的功夫那么好,要抓禽捕畜,应该是不成问题。”她相当笃定的回答他。
她好想吃热腾腾的菜肴,配上烧烤的野鸟肉,倘若可以再为她煮上一锅汤,她就别无所求了。
“你忘了我是出家人?”
张倚天真是愈来愈搞不懂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也知道孤男寡女惹人非议,却又吃定了他的身份,笃定他绝对不会染指她,硬是逼近他,而现下又要他为她杀生。
“你尚未祝发,又不是真正的佛家弟子。”她说得理所当然,“在你尚未出家之前,想吃荤的就得快;要不等你祝发之后,连嗅都不得嗅,岂不是闷透了?我现下给你一个任务打野食,算是在你欲出家之前先吃顿荤食,祝发出家后,就不会心有憾恨了。”
张倚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压根儿拿她没办法。
“我不打野食,你要吃,自个儿去打。”
早该知道这女人伶牙俐齿,心底只固执自己的想法,一点也不管他人能不能接受,何况她总是有她的理由。.
但他亦可以拒绝她。
她能言善道随她,说的是歪理曲道也由她,满嘴胡言乱语都无妨,但别想要他附和她。
“咦?”
“你不是女侠吗?你的功夫不是挺了得的吗?怎么不露个两手给我瞧瞧?”
他勾唇冷笑着,一派的嘲讽挑衅。
“你以为我不会吗?”她鼓起腮帮子,小小的粉脸浮上红晕。
把她瞧得这么扁?
“没瞧过。”他说的是事实。
有本事的话就露个两手给他瞧瞧,要不然他真以为她不过是只会耍耍嘴皮子而已。
“了却。”她轻摇螓首笑着。“你真是把我瞧得太扁了!”
笑话,不过是打个野食罢了,以为能难得了她吗?别瞧她娇女敕,她真的不是养存深闺、不知世事的大小姐。
“请。”他等着。
锦芯见他端坐在树荫底下闭目养神,气得牙痒痒的,很想要啃上他两口。
然而她不会同这种人计较的,更何况他才救过她,倘若要她这做主子的报答他这仆人方才的救命之恩,而要她出面张罗,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她是懒得动手,才要他好生表现一番;孰知他仗着方才救她一命,倒是神气起来了。
等着吧,等她抓回一堆山禽珍兽,别想要她同他分享。
锦芯冷哼一声,甩下包袱随即开始左顾右盼,思忖着该往山林里走还是要往溪流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