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君曜抱着怀里的女人狂奔出慕王府,刚上马就听天际雷声轰隆作响,声音连连,不绝于耳。
晴空万里的天空,伴随雷声立即有大片黑云压下来,它们如逃命到天际的浪子,一个劲得往前奔往前奔,很快就染遍整个西凉上空。
“轰隆隆!!轰隆隆!!!”雷声遍耳,白马用最快的速度奔跑,马上的夏侯君曜始终搂着女人的腰,尽量避免颠簸给她带来的疼痛。
此时的柳璇玑已经陷入深度昏迷,她感受不到耳边越来越大的风,看不见黑云压城的景观,更不会再看见那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冷若冰窖的眼神。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慢慢褪去,微薄的两瓣嘴唇也渐渐干涸,可她的手却仍旧抓着夏侯君曜的袖子。
生命所有的顽强,表现的淋漓尽致惚。
“璇玑,没事……很快就没事了!”夏侯君曜慌神,脸色难得得黯然。他刚才就站在大厅门外,抬脚时就看见她把长剑从自己心脏口生生抽出,血流不止。
而她忍着疼,看着皇兄说的所有话,字字如耳,目目如心。
耳边风声渐大,雷声渐熄,豆大的雨滴随即落下来,干涸了一年之久的西凉大地上,春雨滋润,万物复苏。那些等在路边的百姓们,看见天降大雨,欢呼着从家里拿来各种器皿,放在屋檐下接起雨来温。
雨落在夏侯君曜头上,脸上,握着马鞭的手上,当座下的白马驶进紫禁城,他紧锁的心头才稍稍放松。
持续一年的干旱终于结束了。末了搂紧怀里女人的腰身,一跃而下,抱着她直入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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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内殿。
明黄色帐幔从屋顶垂落而下,将整张龙床都覆盖住。靠窗的沉香木长台上摆着香炉,里面燃着熏香,助人睡眠,安神补气。
太医院所有御医都聚在外殿,太医院管事刚给内殿里的人查完伤口,包扎完后也垂腰跪到地上。
“启禀皇上,剑虽刺入心脏口,却在离心脏三公分的地方停下,所以并无大碍。臣已经用了宫里最好的金疮药,不消半月,伤口就能痊愈。可是……”管事张裕一想到柳璇玑腿上的伤口,犯难。
“可是什么?!”夏侯君曜此刻根本坐不住,刚稍稍放下的担心,也因为他一个可是,重新高高挂起。
“柳姑娘腿上的伤,是被紫色荆棘所伤。这种植物在五十年前就已经销声匿迹,臣也是第一次见,所以……没有解药……”颤抖着说完,连着身后十几名御医也因为他的话而胆颤不已。
里面躺着的柳姑娘,就连京城的妇孺都知道她就是慕王府的柳妃,皇上一道圣旨把她纳入身边。
外面大雨倾盆,缓解连续一年的旱情。现在就连太后,也不能再对夏侯君曜抢皇兄女人置怀疑之词。
她,柳璇玑的确像圣旨上说的那般,八字与皇族相契,留她在皇宫,能保整个西凉国延绵千秋,昌隆鼎盛。
“没有解药是什么意思?朕养你们这么多年,难道就是为了这句话?!”夏侯君曜不常发火,他待人温和,是千秋帝王中难得的一人。可现在他瞪着眼怒视地上跪着的一群人,龙袍袖口扬起,甩落面前的茶器。
王大海见主子要动气了,立即上前劝告,“皇上息怒!且让他们先下去集体研究研究,要是再找不到法子,杀了便是。”他这话说的虽极端,但却是在为整个太医院求时间。
“朕再给你们三日时间,都滚下去!!”夏侯君曜压住怒火,金线勾勒的龙靴跨过地上的碎瓷片,大步走进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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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抬起将一边的帐幔撩起,用倒金钩勾起,床内女人的半个身子就露在眼前。她伤口包了纱布,换了干净的中衣,此时正安安静静躺着。
夏侯君曜俯身坐到床沿,端详柳璇玑整张脸。尽管血色全无,尽管毫无生气,但他脑海中立即闪现第一次在御花园见她,和她一路走过多个街头的场景。
那是唯一一次,他甩后所有的跟班侍卫微服出去皇宫。也是第一次拿着商贩的糖人,在没有人试吃的情况下尝一口。女人,他见过太多,每三年举行的选秀大典,都有不同的女人充盈进后宫。
每一个不是为了政治目的就是为了经济利益,不会有单纯的感情。他深知自己的身份,注定是要得到江山而失去爱人资格的。可看着她站在面前,把手里的糖人递给乞丐的时候,心底一股热流划过,感觉强烈。
几十个日夜慢慢积累,政务繁忙,但每当空下来的时候,脑海里她的模样总也挥散不去。
温热的掌心覆上璇玑的半边脸,慢慢细细摩挲。窗外是雨滴落到屋檐,噼啪作响的声音,但此刻的夏侯君曜,看着面前躺着的女人,整颗心体会着前所未有的安宁。
这对于一个帝王,时刻要提防内朝外朝动、乱早饭的君王而言,实属不易。
“咳咳……”
“咳咳……”手下的人突然大声咳嗽,他急忙收手,像极了做错事怕大人发现的小孩,两只手一时间不知该往哪摆。
脸颊一边的温热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门外蹿进来的冰冷。璇玑缓缓睁眼,正对上夏侯君曜的眸,她楞了半秒,随即就强撑着要坐起来。
“要什么,我给你拿。”夏侯君曜双手扶着她慢慢坐起,把被子往她身上再拉一点,柔声道。
“我要出去。”璇玑盯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明白。
屋内点着蜡烛,把他修长的身影剪长,投在身后的地面上。许是半天都没说话,现在口渴难耐。
夏侯君曜起身,拿了茶杯端到她面前,“半天没喝水,现在又是春燥的时候,身体早该缺水了。”
柳璇玑知道他是假装听不见,身体也实在渴的厉害,她接了茶杯,放在唇边一点点喝尽。喉咙里刚才持续的干涩渐渐退却,舒服很多。“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她在夏侯君曜把茶杯接走,起身放回到桌上时,又提问。
顺着蜡烛的光辉,她明显看见前面的男人背部一紧。随即只见他往前走,然后打开窗,“这就是原因。”窗户突然大开,凝聚在窗外的湿意找到侵入口,一哄而上。
许多湿空气凝结,沾在他垂在窗户边的手上,渗进毛孔。
床上的璇玑也感觉身体一冷,她本能地去拉被子,拉高至脖子,天蚕丝独有的温暖瞬间笼罩,将脖颈间的冰冷渐渐驱逐。
“夏侯君曜,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我的八字就算和你们皇室有万般的因缘,那又怎么样?就因为我进宫所以下雨了又怎么样,你以为用一座紫禁城就能把我困住么?”
半天前,心落在地上,被人踩进尘埃的疼痛,随着意识的清醒,一点点回来,被纱布覆盖的胸口骤然紧疼。
“你错了。”夏侯君曜并不因为她这些挑衅的话而生气,他和那个男人终究是不同的。即使有相似的相貌,但骨子里的柔情却是天差地别。
“朕并不想用红墙绿瓦把你困住,只是想你心甘情愿留在身边。”
“不可能!夏侯君曜,根本不可能!!”她这辈子再不会与夏侯家的人扯上半点关系,丢掉的东西时间会慢慢归还给自己,很多事不要去勉强,只要活着就有无数的可能。
夏侯君曜没想到她会如此激动,他大步跨上来,按住她的双肩,两人眸子相抵,可他却看不清她冷淡眼色下的心情。
“你好好休息,脚上的伤需要解药,朕会替你找来。”他放开手,手掌瞬间空虚,收了手步出内殿。
“我不喜欢你,就算你困我一辈子,我也还是不会喜欢上你!”柳璇玑扯着嗓子喊,门口的男人失手,猛地摔上门,震得外殿的宫女连连跪地。
脸边,是从敞开的窗户里不断涌进来的湿冷,亦如的她的心,越沉越深,越湿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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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男主还不确定,所以亲们可以自由站定阵营,不受任何限制。有慕王,有皇帝,还有将来的师父夜卿尘。亲们尽快投票啊,你们的投票真的决定了文文的走向,一个重大的转折啊!!
还有一更明儿早上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