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郊与采薇一起,驾云回了朝歌,径直从空中飞往了东宫,寻了个僻静无人之地,落下云头。刚迈入东宫宫殿,就听一位东宫宫女欢喜地叫道:“殿下回来了,兰芝姐有救啦!”
殷郊此时离得尚远,听到那宫女所言,眉头轻轻一皱,走近之后,问道:“兰芝怎么了?”
那位宫女行礼后,道:“殿下,你可要为兰芝姐做主啊!他被淑妃娘娘的人抓去啦!”
殷郊一怔,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淑妃娘娘?”
那宫女回道:“殿下,三天前,淑妃娘娘丢了一只王上赐给她的玉簪,在宫中一直没有找到。也不知为什么,昨晚淑妃娘娘的人就将兰芝姐抓了过去,说是兰芝姐偷了淑妃娘娘的玉簪。殿下,你可要救救兰芝姐呀!听他们那口气,十有八九是要给兰芝姐上刑啦!要是那样的话,兰芝姐肯定熬不过去的呀!”
“那淑妃是怎么回事?”殷郊一听这事,就知道是有人故意找茬、虽然不明白事情的缘由,但兰芝却是绝对不会去偷什么玉簪的。自己前些日子以点石成金之术留给她的金子,足够她买无数玉簪了,这事绝对是有人在故意捣鬼。
那宫女一愣,急忙解释道:“半月前,陛下册封尤浑尤大夫的长女为淑妃娘娘。”
“尤浑的长女?”殷郊一怔,暗道封神演义中可没这一出,不过转念想想,自己来了这么久,动作不少,又是纣王嫡长子,有了一些改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只要不是九尾狐,就不难对付。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冷笑,自己离开才仅仅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就有人打起了东宫的主意,看来是时候整治一下宫里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了。
“你去叫贺年过来见我。”殷郊心知这宫女在宫中地位并不知,知晓的事情也非常有限,吩咐一句,迈步进了东宫之中。
采薇跟了进去,见殷郊悠闲的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不满的道:“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那什么兰芝似乎是服侍你从小长大的吧,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怎么可能经得起大刑。难道你就真的不将她的性命放在眼中吗?”
殷郊不答,反而好奇地问道:“我怎么知道这事的?似乎并没有人告诉你吧?”
采薇撇撇嘴道:“你宫中全部都是凡人,我想要查看她们魂魄中的记忆,易如反掌。”
殷郊点点头,问道:“那你说该怎么救?我现在带人过去将她带回来?你既然查看过她们的记忆,应该知道,没有我父王的允许,她们敢到我的宫中抓人吗?如果我这么去将人抢回来,我父王那里又该如何交代?还有朝臣那里,只要他们一旦知晓我做的事情,定然有一堆人会上书惩罚我。而且,你以为她们他们在一根玉簪上小题大做,就真的只是为了抓走兰芝姐吗?哼!他们要对付的,是我!说不定那里有无数陷阱在等着我呢。”
“你们人类,真是卑鄙狡猾。”采薇轻哼一声,没在说话。
不多时,贺年匆匆赶来了回来。贺年此人,殷郊曾细细了解过。此人本是他的祖父帝乙在位时便训练的近卫。后来帝乙逝世,纣王登位,大肆提拔原先东宫侍卫。贺年因此被调到了东宫副侍卫长的位置。
两年前,东宫侍卫长病逝,贺年按理进职。严格算起来,贺年应属于祖父帝乙的心月复,但此刻帝乙已经逝世,故而殷郊对他也是委以重任,让他为自己在外购买奴隶,并暗中训练。殷郊确是有心建立一个类似于锦衣卫的系统,但目前时机还不成熟,只是未雨绸缪。
殷郊见了他,摆摆手,示意他不必行礼,直接便问道:“贺年,兰芝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年神色古怪地看了采薇一眼,这才道:“回禀殿下,前些日子,王上册封尤浑长女为淑妃娘娘时,特意将西伯侯送来贡品中一只极品紫玉簪赏赐给了淑妃娘娘。而三日前,淑妃娘娘告诉王上,那只紫玉簪被偷。原本宫中时常有盗窃之事,但此事都是由王后监管。但不知为什么,王上此次却是亲自过问。侍卫严查之下,发现在淑妃娘娘身边的一位宫女曾到过东宫,并且与兰芝女官接触过,而那位宫女当晚却莫名其妙消失了。殿下你也知道,你将财务交予兰芝女官打理,虽然已经非常小心,但要想彻底瞒过东宫的宫女侍卫却不太容易。那些侍卫多半也是收了什么好处,一口咬死是兰芝女官常常偷窃宫中财物,所以才会有如此多的钱财,而王上那里也相信了他们。”
殷郊点点头,又问道:“那尤浑的长女很漂亮?父王为何如此宠爱她?”
贺年没有回答,而是小声道:“殿下,淑女娘娘已经怀孕了。”
殷郊的身子一震,沉吟片刻后,道:“你派人去把齐桓找回来吧!让他带几个训练有素的侍卫进宫,让他们在偏殿等候。等我拜见过父王母后,就会去找他们。”
贺年告退离去后,殷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算了算时辰,径直到了养心殿。走到殿门外,想了想,停住了脚步,让侍卫报了上去。
不多时,侍卫就已回来:“殿下,王上让您进去。”
殷郊点点头,走进了殿中,只见纣王靠坐于小榻之上,下方坐了一人,六十余岁模样,一张国字脸,神情不怒自威,身披着火红色的铠甲,心中一惊,细细一回思,认出此人就是远征在外,他还未见过的闻太师,急忙行礼道:“孩儿见过父王,见过闻太师。”
“免了,免了!”纣王神情有些疲惫,见到殷郊,两眼微微抬起,问道:“我儿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回禀父王,孩儿这段时间在仙人学了几个小法术。只因老师有事离开,孩儿惦记着父王和母后,故而赶回来看一看。”殷郊心中有些奇怪,自己明明被黄龙那家伙抓去了,纣王似乎并不着急,而且,自己这回来,似乎也是愤怒居多。
直到许久之后,他才明白过来。其时被仙人收为弟子之事,在殷商朝中也是常有之事。齐桓不明所以,只以为殷郊遇到了仙缘,自然是禀报纣王殷郊被仙人收为了徒弟。纣王虽然有些不悦,但对殷郊也是期盼居多。此刻见殷郊回来,以为是殷郊逃课,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殿下,修道之事,并非一朝一夕能成,需得勤下苦功才成。”闻太师告诫两句,忽然又道:“不知殿下拜谁为师?”
闻仲乃是帝乙托孤之臣,在朝中素有威望,有先帝赐予的打王金鞭,纣王对其也是极其敬重,就算被九尾狐迷惑后,都不敢像对商容比干等人一般。只是闻仲长期领兵远征,先是远征北海,让费仲、尤浑等人有机可乘,九尾狐也趁机得势。而后又征东夷,回来时,封神战端已开,若是有他在朝中,九尾狐等也未必能如此嚣张。
“太师教诲,我谨记于心。”殷郊对他可不敢怠慢,随便编了个理由,道:“当日我偶遇黄龙真人,真人说与我有缘,将我带走,收我做了记名弟子。”
闻太师点点头,笑道:“黄龙真人与我师乃是一辈,道行法力高强,殿下在其门下学道,可不能懈怠。”
那老家伙早被我气得差不多了,若不是孔宣,此刻早已被我解决了。殷郊撇了撇嘴,在心中嘀咕两句不过这话却不能说,口中应诺答应下来。
纣王忽然道:“郊儿,你那老师可曾说过,让你何时回去?”
殷郊道:“老师离开时,并未提及。老师告诉我,他此次离开是去那玉虚宫中听道。可能会闭关,时间却不太清楚。短则百年,长则千年。所以传了我道术,就让我回来。若是他闭关结束,自会来找我的。”
“唔!”纣王点点头,道:“那样也好。对了,你那侍卫可要好生训练,今年乃是朝贺之年,下个月八百诸侯就会来朝。到时候,我会与八百诸侯一同观看演练。”
“是,孩儿领命。”殷郊听纣王说起此事,心中却有些不愿意,毕竟暴露了自己的实力,以后可就让西周有了准备。但转念一想,自己若真的练出那一千强军,迟早是瞒不过其他诸侯,何况西周有玉虚宫一脉相助,知道的必然的事情。
纣王点点头道:“你若没有什么事,去见一见你母亲吧,她这些日子,可一直唠叨着你。”
“孩儿还有一事容禀!”殷郊急忙道:“孩儿宫中女官无故被抓……”
还未说完话,纣王却道:“此事我知晓,你到你母亲那里去,她自会为你安排。”
“父王,那女官实是受人冤枉。”殷郊解释道:“前些日子,孩儿练军,见士兵们极为辛苦,便想为他们改善改善伙食。但他们已经被父王拨给我东宫侍卫,孩儿不愿占用军费,故而私自拿出了一笔钱财购买猪羊。这笔钱原就由孩儿宫中女官掌管,那些侍卫却诬陷孩儿宫中女官,希望父王明察此事。”
纣王皱了皱眉头,淡淡的道:“郊儿,此事你无须担忧,武箬自会查清。”
殷郊见纣王神色不大对劲,心头微微一沉,看了闻太师一眼,但却无可奈何,只得怏怏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