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闭着眼睛尽量让自己呼吸平稳,不要露出破绽来。
鼻尖传来一阵阵男性身上特有的气息混合着薄荷香气,密密匝匝的将她笼罩在其中,令她清醒的头脑似乎陷入了眩晕中。
“她这是怎么了?”老爷子此刻也起身朝这边走过来,蒋天极见此索性也放下了枪。
“父亲,她天生有些贫血,大概是突然发晕了,我先带她回去检查一下。”蒋东臣一把打横将她抱起,俯下额头碰了碰她大汗淋漓的前额。
老爷子见状心中虽有不满,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挥挥手:“去吧。”
“慢着--”他抱着向晚刚走到门口再度被老爷子叫住了。
回头看去,只见老爷子蹙着眉头慢慢朝他走了过来,一手突如其来地搭上了蒋东臣的右肩,重重一拍。
蒋东臣面无讶色,也并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
老爷子见状满意的点点头,开口道:“昨天有人私自潜入宅内动过我的保险箱,虽没有丢东西,但是在我的眼皮子地下可容不得这样的宵小之徒,你空了也多留意留意,这样的人揪出来,你也知道该如何处理。好了,去吧!”
“我知道了,我会留意的,父亲。”
看着他的背影远去,靶场站着的三人皆是面色复杂。
贝恩盯着他的身影直到消失,一股莫名其妙的失落感瞬间涌上心头--他竟然会对除了自己之外的女人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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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快!”蒋东臣抱着向晚刚刚上车,就吩咐天鹰开车。
黑色的车子在夜幕的掩映下如破空之矢一般飚射了出去,当离开了蒋家大宅的地界之后,男人高大的身体便朝着向晚的身上软软倒下。
他的身体重重压在她的肩上,薄荷香再也无法掩饰的一股血腥味飘散在车厢里。
“东少,你没事吧?”天宇和天鹰皆是大惊,频频回头看。
“好好开车,回流月公馆。”
好不容易挨到了目的地,天宇天鹰二人急忙从后座将蒋东臣扶了出来,直接抬上了二楼卧室。单启天也早已接到电话,准备好了手术工具等在那里。
刚才光线太暗,大家都看不清楚,而此时将蒋东臣放在床上后,灯光下,向晚发现他俊朗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泛着可怕的青色。
“你们都后退,只怕是伤口已经裂开了,别耽误我处理。”单启天一派斯文的面上竟然挂着几许烦躁不安,直接上剪刀将他的衬衫剪碎了扯开。
这时候向晚才看清,蒋东臣贴身穿着的那件黑色衬衣早已经被血浸透了,此刻破碎的布料被随意的甩在床边,暗红的血迹立刻将床单染红了。裹着伤口的白纱布早已不见以前的颜色,伤患处还不断地涌出鲜血来。
他满身的血看得令人心惊肉跳,连从未见过这种场景的向晚也被惊地完全已经挪不动脚步了。这样可怕的场面所带来的恐惧在瞬间便占领了她的神志。
“你说,刚才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东少会伤得这么严重?”天宇大踏步过来,一把就扯住向晚的胳膊将她抵在墙面上。
“吃……吃过晚饭,蒋老爷子让……让他和他大哥比试枪法……”向晚看着蒋东臣那几乎昏死过去的苍白面孔,一颗心也狂跳得厉害。
“什么?东少他是不是疯了?”天鹰跳出来叫道:“才受了这么严重的枪伤,竟然又去使枪,这胳膊岂不是要废掉了。”
单启天一边剪开纱布一边回头冷冷地喝道:“够了,要吵你们都出去吵,别影响我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