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博物馆到蒋氏集团的路并不算远,可是沿途一路堵车,等到她赶到的时候,人潮已经四散离去了。
无数的明星好像走星光大道一般,穿着锦衣华服依次从大楼内优雅得体地走出来,夹道上的粉丝们疯狂地喊着她们的名字。
周围两排黑衣墨镜男将路的两边都看得死死的,此时大门虽然敞开,却只能出无法进。
蒋东臣知道他已经明白了一切,轻轻扯起嘴角,一抹浅弧浮现……
老爷子瞪大双眼,猛然站起身来一手指着他,鼻子快速地噏动着:“你,你这个畜生,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蒋天极不可思议地看着父亲,脸上的表情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爸……”
“我知道活动结束了,但是我来找人的。”她探头朝里看,刚才还纷乱繁杂的大厅内此刻已经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张亚东听他如此说,连忙掏出身上的朗伯宁手枪递了过去。
“老爷子,您……”
向晚看着此刻楼内走出来一批扛着摄像机或者相机的记者,闪身走到楼侧边:“没事,请他忙完了打给我。”
向晚赶着午餐的时间过来,又在人群中站了两个多小时,此刻见对方就是不放自己进去,心头一阵上火,人就有些发晕了。
“好的,那么,叶小姐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挂了。”
“爸……我知道错了,求求您饶了我……”他腿一软,哭丧着脸便朝老爷子的腿脚边跪了下去,“我也不想弄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可是我没有办法不和他们签约,那五个亿……那五个亿被我输光了……”
“忘?怎么忘?”
就在此刻,只听外面传来一阵激烈的大叫大嚷,不用细听便能分辨出是蒋天极的声音。
“嗯,是不是连你也要同这逆子一起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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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日比较特殊,所以除了蒋氏集团内部的工作人员外,其他的人都不能进出。如果您约了人不妨预约了以后再来。”对方很客气,态度确实十分的坚决而肯定。
蒋老爷子朝张亚东伸出手去。
等到办公室内重新归于平静后,蒋天尧一步一步缓缓走近蒋东臣--
“叶小姐,东少现在有点忙,您找他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代为转达。”
“您以为我做这一切是为了得到蒋氏的天下,得到名利和权势?那您真是太不了解我了,哦,我忘了,您根本从来就没打算了解我……我从来都只是大哥身后的阴影,您怎么会想到我呢?”
“孽障……我蒋天尧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孽障来!”蒋天尧握着枪的手轻颤着,慢慢松开,一时之间老泪纵横。
后来,他被那个狠毒的女人足足关在阴暗的小黑屋里三天三夜,那短短的几日对于他而言仿佛是掉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寂寞和阴冷就在那时似乎渗入了他的体内,令他至今都忘不掉甩不开。
“88。”
“蒋东臣,你想说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如今,蒋氏已经交到了你的手中,你还想怎么样?天极毕竟是你的大哥,难道你想将他赶尽杀绝吗?”蒋天尧从他开口的那一刻起,便没有停止过颤抖,面对儿子的问题,他无从开口。
“父亲,二十六年了,这是您第一次问我我想干什么。呵呵!”蒋东臣讽刺地一笑,走到执行主席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她漠然地挂断电话,看着大群人从门口慢慢走出来,接着分散离开。
向晚耐着性子站在人群中等待着宾客一一离开,最后等到人群快走光了,这才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向楼内走去。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掏出手机拨打蒋东臣的电话,许久那头终于有人接了起来,传出来的却是Leo客气而疏离的声音--
“你还记恨你母亲的死!玉卿……她已经离开了快二十年,你……”听着蒋东臣的话,蒋天尧几乎面无人色,一抹从未有过的悲痛浮上面颊。
等到他终于被放出来的时候,蒋天尧破天荒地接他回了蒋家老宅,但是得到的却是母亲已经离世的消息。
蒋天尧从办公桌后面起身,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站在自己疼爱了一辈子的大儿子面前,一直紧紧握拳的手突然便朝他脸上猛扇了过去。
“父亲,正如您所看到的那样,集团对海外的三笔投资几乎耗尽所有的流动资金,但是账目中实际存在着五个亿的漏洞。若是这笔款未能及时到位,那么对方便会以违约对我们进行反收购,您认为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
“想做什么?我不过是为了证明这些年你错了,你一直都错了!”他话语间的平静逐渐被机锋所替代,一句一句直插人心,毫不心软。
“别叫我爸,我没有你这样吃里扒外的好儿子。你只说,那五个亿到底去了哪里?你若不说实话,今天我就一枪崩了你。”
“你明知道账目有问题,为什么在当日签约之前不努力劝阻你大哥?为什么没有将这件事及时向我汇报?”老爷子瞪着他,眼底尽是失望与愤怒。
“畜生,我蒋家的家业,我一生的心血几乎都要败在你的手上了。”
一米八三的大男人竟然就此瘫软在地上,痛哭流涕地讲述他所遭遇的事情。们所于走。
蒋天极听到这个,脸上骤然便没有了血色:“我是被逼的,他们手中握有我赌博输钱的证据,若是我不签约照办,他们便会将账目和文件发给廉政公署和媒体,那时不只是我还有您,都会身败名裂的……我没有办法,只能签约。”
接着“嗵”地一声,身体因为过于激动猛然摇晃了两下又坐下了。
“父亲,您就这么固执的认为这个位置大哥比我更合适?还是说,我,根本就不是您的亲生儿子?”“这个时候,他正忙着向蒋天尧解释,或者正忙着庆功吧!”向晚站在楼下仰头向上看,望不到头的大厦像一只巨型的怪兽,随时能够将她吞噬。zVXC。
“老二,对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你有什么解释?”蒋天尧仍旧坐在执行主席的位置上,胸口处剧烈地起伏着。
“我问你,既然输了钱,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还要用这样对赌的形式去跟那三家公司签约?”
蒋东臣坐在他的对面,眉眼间没有一丝成功者的得意之色,反而越发的从容而冷静。
“混蛋……你忘记家训了吗?蒋家的每一个人都不得涉足赌业,更不允许赌博,你不仅去赌了,甚至输掉五个亿?”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脸上一片清明之色,不似父亲面对自己的儿子,更像是一个强者面对他最危险强大的敌人。
“蒋东臣,你这个王八蛋敢陷害老子……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命……”说着他突然掏出一把枪来对着蒋东臣的身上就是一枪。
“说,那钱去了哪里?”一生骄傲的蒋天尧从未用过这样的语气和眼神对待自己的大儿子,可是此刻,他却如一头重振雄风的老狮王进行着他一生中最后一次检阅。
“你们全都出去,蒋天极,你给我呆在家里好好的面壁思过,若再出来找你弟弟的麻烦,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他冷冷地将枪丢给张亚东,挥挥手,示意他们都出去。
当年的小东臣才七岁,在一帮陌生人闯进他家强行带走他母亲繁玉卿的时候,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无力阻止。
他呆在这个没有温暖的大宅子里整整十三年,生活迫使他学会忍耐,长久的忍耐。这里冷漠的人们教会了他冰冷与残酷……
“我……爸,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上了他们的当,这才去了澳门赌博。您原谅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轰”的一声巨响,只见蒋天极满面通红,气咻咻地推开一直阻拦的张亚东和另两位叔伯走了进来。
就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刹那,张亚东身手敏捷地朝他猛踢一脚,蒋天极一个不妨,手中的枪便呈360螺旋式的飞了出去。
当那冰冷的枪口抵住他的太阳穴时,蒋天极这时才明白这一次老爷子是要动真格的了。
听到他这番解释,老爷子木讷地缓缓转头看向一直站在身后的蒋东臣,看着小儿子那深邃幽黯的目光,他眸中死灰一片。
“不好意思,小姐,今天我们的活动已经结束了。”两名酷酷的男人胸前别着保安卡将她拦了下来。
这一切都是拜这个被他称作父亲的男人所赐……尽管母亲不是被他亲手杀死。但若不是他的风流寡情,他们母子不至于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你们欠我母亲的债,终于也该到时候偿还了。我要蒋韩美兰老来孤苦无依,我要蒋天极身败名裂……!”他如屹立于东方的巨人,将世间所有的一切都踩在脚下--
“我要拿整个蒋氏集团来祭奠我无辜死去的母亲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