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气显示为二十三度,有些冷,她这样子入眠,有可能会着凉。
大脚一跨走上前,原本打算把累坏的她调整好姿势,却发现她的头发竟然是湿的,而她脑袋底下的被子,也因为头发滴下的水珠染上一片湿意。
“你这样子吹冷气,小心头痛。”卢仕杰弯身推推她,却听到她发出一声咕味,眉头皱了下,继续睡。“嘿,起来,把头发吹干再睡——”
卢仕杰又叫了两次,但赵铃兰真的累坏了,竟然还挥手打他,试图赶走打扰她睡眠的人。
“明天如果感冒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卢仕杰哼说,想痛快地洗澡睡觉,却离开床边没两步就不放心的回头瞪着床上的人。
半晌,他重重一叹,捞过床头边的冷气遥控器,将温度调整到二十五度,接着走到浴室,从架子上取下一条毛巾,才又回到床边。
他坐上床缘,拉开毛巾,骨节分明的指,撩起赵铃兰柔软的发,用毛巾压干上头的水珠,一面回想刚才听到的消息—“光宗耀祖”在追求她,继而想起一个月前与朋友在PUB聚会时的情况。
男人聚会,免不了讨论“女人”这个话题,而当时聊着聊着,忽然就提起他家的小店员赵铃兰。
其实当时聊天的内容他已经有些模糊,依稀只记得某个臭家伙说赵铃兰温温柔柔、秀秀气气,虽然外表与“美艳”二字有一大段的差距,但娶回家后绝对是标准的贤妻良母……然后不知又是哪个混账说赵铃兰现在没有男朋友,不如将她把上,还要他不能恶意破坏别人姻缘之类的……让他愈听愈上火!
今天是他第一次回忆“上火事件”,之前因为赵铃兰无故疏远的态度而心烦,所以一直没空思考为什么会因为别的男人肖想她而上火。
不过,现在的他也不想浪费时间分析,因为有个超级无敌霹雳棘手的红色危机等着他处理!
卢仕杰望着赵铃兰的娇憨睡颇,手指轻轻把那些仿佛会阻碍她呼吸的湿发拨到耳后。
“仔细想想,你长得虽然不艳丽,身材嘛……值得商榷,但外貌却清秀好看,性格温柔体贴,又会煮饭做家事,这样的你如果没有男人追求,才真的诡异咧!”卢仕杰喃喃自语。
所以,“光宗耀祖”会喜欢她,并不是没有道理。
难道要放人其他男人喜欢她吗?假如她被“光宗耀祖”追走,是不是就会向他辞职,离开台北,离开“温柔之乡”,离开他们住的地方,搬到南投和那像伙共同经营这家民宿?如此,他不就要独自生活在台北,一个人孤孤单单照顾I温柔之乡」吗?
愈想愈惊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不行,他没办法忍受这些!她离开台北才二十多天他就受不了,何况是永远离开他?
他绝对绝对不允许!
他……他要她一直留在身边!
猛地,他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愣住。
“我要她一直留在身边?为什么?”浓眉困惑的拧起。“因为她是生活中习以为常、不可缺少的店员兼妹妹?”却又隐隐觉得不对。
应该不只是这样,而是牵扯到更深入的、他没注意到的情感……
是什么呢?
抬手抡拳捶脑袋,但好半晌都没有一丁点头绪。
“搞什么—”他直觉地暴吼出声,却只喊了三个字,蓦地想起睡梦中的赵铃兰,急忙把后面几字吞下肚,结果导致内伤,闷咳几声后,决定先暂时停止探讨自己的内心,以免无法大声发泄心声导致“走火入魔”。
不过,暂停探索并不代表他忘记“某人正在追求赵铃兰”这个红色危机。
“总之,我绝对不会让你拐走她!”卢仕杰掀牙咧嘴的低声说,丝毫没发现自己就像一只霸道的猛狮,正极力扦卫自己领域里的所有物,对其他“侵入者”抱持强烈的敌视态度。
赵铃兰之所以能够免费住在这里,八成是因为“光宗耀祖”想追求她的缘故!哼,明天他非得问清楚在这里住宿的价格,然后替那小女人清账,无论住宿费多少他都会全数付清,一文不欠!
因为有了成见,所以对方所做的一切都变成充满预谋的行为—卢仕杰正是犯了这项错误。其实,他只要静心思考,就能发现其中疑点:有哪个男人愿意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与另外一个男人同睡一室?
卢仕杰打定主意,心情顿时轻松起来。他放下毛巾,将赵铃兰打横抱起,来到角落的梳妆白前,拉开椅子坐下,把软趴趴的她安置在身前,一手扶着她的肩,一手捞过墙上的吹风机,按下开关。
吹风机开始奔奔作响。卢什水的长指在柔扮的发丝中穿梭.赵铃兰留的是一头及肩秀发,发色乌亮直顺,如丝缎般柔滑。
“如果你把头发再留长一点,说不定会有广告商找你拍洗发精的广告。”
他说着感言,将原本面朝右边坐在腿上的她,改成面向左侧,方便吹干她另外一边的湿发。
几分钟后,终于大功告成。
他把吹风机挂回墙上的挂勾,正打算把她安置回床上,却在看见镜子中彼此的身影时,忽然舍不得起来。
怀中的她又软又小,睡得一脸安适,脑袋亲呢且毫无防备地依偎在他的肩窝处,嘴唇憨憨半张着。
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从卢仕杰的心底汹涌而出。
他发现,他喜欢这样。仿佛他是她唯一的依靠,是她唯一的海港,是全世界独一无二、唯一能够为她遮风蔽雨的男人。
他面色更加温柔,圈着她的手臂缓缓收紧,下额摩掌怀中女人的发顶,黑眸垂下,看着她安然的睡颇,鼻端闻着她沐浴后的清香,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模她的脸颊,粗糙的拇指不时揉着她半张的嘴唇。
“小东西,你怎么这么软……”
黑眸凝视着拇指下的女敕唇,脑袋里忽然又浮现模模糊糊的景象,好像是他压着一个女人,利用唇与手,不断地欺侮那个女人…
“嗯……”忽然,像在回应他的绮丽幻想,赵铃兰发出娇柔的申吟,嘴唇动了一动,小小舌尖吐出,舌忝了下压在嘴唇上的东西
卢仕杰身体一僵,看见自己的拇指被湿滑的小玩意舌忝蔽而过,倏地起了反应。
“啊……”又是一声娇吟,埋在他肩窝处的脑袋磨蹭几下,暖暖的呼吸喷吐在他的颈子上,让他窜起一阵酥麻战栗。
这次的申吟与摩擦,仿佛是最甜美的毒药,蛊惑着卢仕杰,让他来不及细想,身体就产生行动,低下头,嘴唇颤抖的贴上她,细细的品尝着她,舌头描绘柔女敕唇瓣,顺着她微微敞开的缝隙,偷偷塞入一点舌忝着湿滑的嘴唇内缘。
哗—
一声刺耳的电子声响起,瞬间划破迷雾,把卢仕杰拉回现实。
是他手腕上的电子表。
“靠!”他低咒,抱着赵铃兰迅速起身,回到属于她的双人床边,将她放上床、拉好被子后,踩着僵硬的步伐进入浴室。
他双手撑在洗脸台的两侧,粗喘着气,瞪着镜子里鼻翼款张的男人。
镜子里的男人,也充满地回瞪他。
柔软的唇。娇酣的呷吟。温软的身躯。属于她的香气。
来得又猛又烈,他做梦也想不到,只是听见她无意识的申吟,只是拇指被她舌忝了一下,他的理智就随之溃散。
他想要她。想要进入她。想要把她压在身下做乱七八糟—老天,到底怎么回事,他竟然对她产生这样的念头?
他喜欢、喜欢享受的欢愉没错,但一向只针对女友,从来不会搞七捻三,胡乱找对象发泄,可是为什么对她却……
等等,他刚才想到什么?只针对女友?
卢仕杰屏住呼吸。
他的只针对女友,而女友所代表的意思就是喜欢的人,想要亲密相处的对象……
他与镜中的人影对望,看见对方的表情从困惑、思索,到逐渐明朗。
然后,他,明白了!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世间的爱情有很多种,有人第一眼就知道自己喜爱对方,有人却是经年累月渐渐产生感情,但又因为太过习惯那个人的存在,以为对方只是自己生活中日益重要的一部分,因而忽略“爱情”这件事。
他就是这样。由干太过习惯,以为自己始终把她当妹妹看待,却未曾察觉这种感情在时光的流逝中已产生变化。
这次她在台北躲避他是个导火线,出走则是火苗,两者合力把“习惯”炸破一个大洞,让深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情感流溢出来,让他忽然对她出现这么多的情绪,觉得她好可爱,想要她瞅嗽自己,不满她对其他男人小鸟依人,以及刚才想要把她永远留在身边的念头,甚至是更早在pub听见朋友“肖想”她而喝闷酒,一切的原因全是因为自己早已对她萌生情芽!
“真蠢,我怎么这么迟钝?明明谈过两次恋爱,竟然还像惜懂无知的小表一样!」他有些意外自己对她的情感,但是并不排斥,反而有种解开谜团的喜悦。恋上赵铃兰的感觉并不坏,这样他可以更顺心而为的干扰“光宗耀祖”追求她,并找机会问她对自己的感觉。
若她对自己有意思,他们就可以很迅速的快快乐乐在一起;如果她没意思,他可以很不要脸的利用自己老板兼同居者的身分对她死缠烂打。
不过,这些都是明天的事情了,现在他必须面对的是—
卢仕杰深吸口气,月兑去一身衣服,转开莲蓬头的冷水钮。
这晚,他痛快地洗了一场冷水澡。
原本卢仕杰计划了一连串旅游活动,却因为赵铃兰发酸的双脚无疾而终,所以他把体力消耗在跑步上,早上跑,晚上也跑,一天两次,一次一个半小时,体力好到不可思议。
除了跑步以外的时间,他都跟在赵铃兰身后转,跟着她帮忙民宿里的一些琐事,积了满肚子怨言。
“干嘛帮他做这些事?”一手撑在浴室门框上的卢仕杰,双眉之间打了好几个结。
“我们吃住都免费,帮忙做一些事情也是应该的。”赵铃兰拿着马桶刷,刷洗着白色马桶。
今日“水之屋”的客人退房后,赵铃兰就自告奋勇要帮忙打扫“水之屋”的环境,她刚才已经与另一位打工小妹把屋内的木质地板打扫干净,并把床单、被套、枕套全数换新,现在正独自清扫浴室。
卢仕杰撇嘴,低声抱怨:“已经付了住宿费,我们就算是客人,哪有客人还帮忙打扫的道理?”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全含在嘴里,她听不清楚。
“…没什么。”卢仕杰闷声回答。他才不要让赵铃兰知道他已经付了住宿费,以他对她的认识,若被她知道了,绝对会还他钱!
这女人什么都好,就这点不好。家里的水电费、生活杂费她都会仔细记录下来,然后与他各付一半。他曾经说不必如此,全部的帐算在他头上就好,可是她不肯,害他得利用“调薪”作为借口,提高她的薪资。
喔,原本他是用“整理家务费”这个名目替她加薪,但她义正辞严的说:他已经没有向她收取租屋费,所以帮忙整理家务是应该的,害他不得不模模鼻子撤销这条项目。
就告诉她三楼空着也是空着,她搬来受惠的反而是他,干嘛还与他计较金钱这种小事,他是那种看起来很吝贵小气的人吗?
赵铃兰偷偷顾了眼填满门框的卢仕杰,发现他正用深沉又难以忽视的灼热目光看着她,不由得紧张起来。
最近,两人相处的时候,他都这样看她。这样的眼神让她手足无措,仿佛他的视线穿透衣衫一寸一寸吞噬着她的肌肤,使那一晚的记忆更加深刻……
噢,他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看她?她的手虚软得就要抓不住刷柄了!
“你的脚好点了没?”突然,卢仕杰开口。
赵铃兰转身背对他,以掩饰自己的失态。“好很多了。”
从竹山回来之后的两、三天,她走路就像老太婆,缓慢无比,甚至得扶着栏杆才能爬楼梯。如今,虽然大腿内侧仍有些酸,但比起先前已经好太多了。
“那么今晚要不要逛夜市?”
“逛夜市?”马桶刷洗完毕,按下冲水钮后,她清洗双手,与卢仕杰一同走出“水之屋”,打算告诉李光耀可以进行消毒作业
“去埔里夜市走走……或者你还想休息?”
赵铃兰瞄了眼身旁的男人,心里有些愧疚。
唉,他明明安排了一堆行程,列出一张计划满满的清单,却因为她的缘故而取消,成天陪她窝在民宿里游荡。
想当初他是多么兴奋期待要带着她大玩一场,然而假期已经去了一半,他们出去玩的次数才那么一次,如今距离回台北的时间只剩下两天……
“好啊,我们去逛夜市。”她说。
他们走进民宿主屋的大厅,站在柜白前的李光耀听见赵铃兰如此说,抬起头问:“你们要去夜市?”
“嗯,光耀要一起—唔—”嘴巴被一只大掌遮住,背脊贴上一堵炙热的胸膛,她被卢仕杰按在胸前。
卢仕杰低头瞪着身前的女人,气她的不解风情。
她不想和他相处吗?还是说……她其实想和“光宗耀祖”出游?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说他霸道也好、自私也罢,他才不要他们有“两人世界”的机会,也不想在逛街时身边有这么一颗威力强大的电灯泡!
唉,他……在她眼里是什么样的存在?这几天总是想问,但一向强悍的心却总会在要紧时刻儒弱起来,让他完全没胆子开口,就怕听到坏消息。
想不到刚强如他,居然会这么无用……
卢仕杰在心中挫败地叹气三十秒,立刻重新整理好思绪。
“我打算骑摩托车去,多一个人载不下。”他一边说,一边放开赵铃兰。
“摩托车?”她疑惑地看向他。
“开车不方便。”
李光耀绕过柜台,走到赵铃兰身前。“你们要去埔里夜市吧?那里有停车场,停车很方便—”
“我、要、骑、车。”某人坚持,把赵铃兰拉到身边。
李光耀对卢仕杰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总觉得卢仕杰最近好像很防备他靠近赵铃兰。难道是担心他说出被逼着收下住宿费的事情?他都已经发哲不会告诉赵铃兰了……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不过,真不明白卢仕杰干嘛坚持付住宿费?都说了那木屋是免费提供朋友住……
“需要使用我的机车吗?”他转回柜台里,打开抽屉拿出机车钥匙,腾空丢给卢仕杰。
“多谢。”卢仕杰一把接住,塞入裤子口袋。
“车厢里有一顶安全貌,另外一顶在我休息室的架子上。铃兰,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顶吧?”
“我知……”
卢仕杰一掌压在赵铃兰的脑袋瓜上,让她转过头看着他。
“赵铃兰,你不是说下午四点要把棉被收起来?”
对哦,早上的时候她把棉被拿出去晒太阳。
“走不走?”如果不想走,他也会架着她离开。他不喜欢听他们说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事情。」好。」赵铃兰点头,在卢仕杰转身离开,而她急于跟上他的脚步时,还不忘交代:“光耀,水之屋的浴室打扫完成,可以进行消毒了……”
埔里夜市,一半吃的,一半逛的与玩的。
抵达夜市之后,卢仕杰拉着赵铃兰先把肚子填饱一半,然后开始一摊摊看下去,不时买几样能够随手拿的吃食,劝班边吃边玩
他们逛衣服摊、鞋子摊,以及其他贩卖零碎东西的摊位。赵铃兰还替卢仕杰买了一个据说能吸水的陶瓷杯垫,让他摆在工作室的桌上。
他们也玩套圈圈、丢沙包、打弹珠、射气球,花一百块玩戳戳乐,得到一堆毫无用处的小玩意。
生活中有一些事情,倘若一个人独自执行,总会觉得没意思,甚至会认为自己在浪费时间与生命。可是一旦有某个人陪你一起完成,原本毫无意义的行为,顿时会充满意义,甚至乐在其中,甘愿当个傻子。
两个多小时后,卢仕杰左手提着一包水果和装着两只鱿鱼的袋子,右手扣在赵铃兰的腰上,双双走出夜市。
埔里夜市的人潮没有士林夜市来得夸张,但为了避免走失,在进入夜市不久后,他的手就趁机圈上赵铃兰的腰,尽管外表故作自然,其实心底好紧张她会不会尖叫着推开他,或者干脆赏他一巴掌。
幸好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她甚至乖乖的给他撞者,这让卢仕杰开心到要飞起来,更是用心保护身边的小女人,不让她被人群挤到。
赵铃兰怎么可能没发现他的举动,只是看着卢仕杰坦然的模样,就觉得开口要他放开自己,好像有点小家子气,更何况她并不讨厌这样的感觉,正确来说,应该是她好喜欢被他扣在身边、被他保护的滋味。
她的心里甜甜的,像吃下一罐子的蜂蜜,连空气都带着甜腻腻的气息。
“坐一下,等你喝完再回去。”走出夜市,卢仕杰在停车场附近找到一处可以坐下的地方。
赵铃兰点头,急急忙忙喝起饮料,就怕耽误时间。
“喝慢点,又不急。”卢仕杰好笑地拍拍她的脑袋,接过她手中装着杂七杂八东西的袋子,翻看着里面那些奇怪的玩意。
“美少女战士?”他拿出一个头上绑着两颗金色丸子、身穿水手服的粗糙小模型。
赵铃兰不可思议地瞪大眼,“你也知道美少女战士?”
“为什么不知道?”他肩膀一耸,把模型扔回袋子里,又掏出几张游戏卡,上头所画的人物全都穿着水手服装。这些都是玩戳戳乐时得到的,为什么他们都戮到美少女战士?
唉,花一百元戳十个洞,得到十个毫无用处的玩意。要是在平时,他绝对会认为这是最最无聊的行为,不过今天他却非常爽快地让老板赚走一百元,还快乐无比。他真的傻了。
“看不出来……”
“什么”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喜欢看美少女战士。”
“你想到哪里去了?真正看的是我老姊,我只是偶尔经过电视机顺道瞄一眼。”他这么富有男子气概,怎么可能看那种女孩子才会看的卡通。
“那……刚才那只模型人物叫什么名字?”吞下最后一口珍珠,赵铃兰极富求知欲地问。
“月野兔,变身成月光仙子,代替月亮惩罚你。”
“这个人呢?”指着其中一张卡片。
“海王满,会拉小提琴,是海王星战士。”
“那这一个呢?”
“天王遥,是赛车手,变身成天王星。这个是火野丽……”他认真地逐一解释卡片里的人物。
“噗……”赵铃兰捂住嘴,双肩不停抖动。还说只是瞄一眼,明明就清楚得很,甚至比她还要熟悉里头的人物。
“女人,你涯我?!”把卡片寒回袋子里,他伸手勾住赵铃兰的顶子,一手捏住她的鼻头,代替月亮惩罚她!
“对、对不起啦—啊—别弄—饮料要倒了—”
「说谎,饮料都喝完了!I
“好啦好啦,我不会和别人说你以前喜欢看~—”她趁隙站起身,想要逃离那双搔着她腰际的手。
卢仕杰敏锐地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让她跌入自己怀里。
一瞬间,两人都安静下来。
他们看着彼此,视线被对方吸引住。
他低头,她仰头,眼里只有对方的身影,一股难言喻的气流在两人之间流转,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赵铃兰咬了咬下唇,深吸口气,凭着一股冲动凑近卢仕杰,迅速在他脸颊上亲了下,紧接着身体一扭,脸颊发烫地离开他的怀抱,快步往停车场走。
她一生的勇气全使用完了!
卢仕杰心头一震,征愣整整十秒才回过神,把赵铃兰的饮料杯胡乱寒入塑料袋,迅速追上她,略嫌粗鲁地把她拉入怀里,抬起她的下额,火热的唇覆上她的唇。
纯粹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袭来,她的背脊被他健壮的手臂紧紧扣抱住。她发出一声嘤咛,他的舌趁隙钻入温暖潮湿的口腔里,舌忝绕一圈,最后勾起她的丁香小舌,教导她男女唇舌相接的甜蜜技巧,并得到她羞怯生涩的响应。
半晌后,他粗喘着气.嘴唇松开她.一双黑眸晶亮无比,宛如夜空里是摧璨的星辰熠熠全辉。
“嘘,别胡说!”做母亲的有些尴尬,快快把孩子拉走。
原本脑袋还迷迷糊糊的赵铃兰,因为这一小段对话猛然回神,害躁不已的把脸埋入卢仕杰怀里。
天啊,好丢脸,好丢脸,役脸见人了!她怎么会、怎么会……
“不要笑啦!”抡拳捶了下某人硬硬的胸肌。
卢仕杰心花朵朵开,低笑着握住捶打他的柔芙,低头咬住她泛烫的耳壳,嘎哑的说:“我们回去再继续。”
然后,他牵着她来到停放机车的地方,把满手的袋子挂在脚踏垫前的钩子上,掏出钥匙,从车厢里拿出鹅黄色安全帽帮她戴上,看见她害羞低垂的眼以及通红无比的脸,又忍不住啄了口她的唇。
她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可爱?这是犯规!
他戴起另一顶安全帽,发动机车,等赵铃兰坐上后座,探手往后一伸,拉过她原本抓在车尾的手,让她改抱住自己的腰。
“抱我!”他霸道的说,在机车发动后,当她柔软的身体紧贴在他的背脊上时,决定以后耍常常骑机车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