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敏“嗯”了声。
“那你现在就跟我说说吧,我想听听。”
温小敏“嗯”了声,在床沿坐下:“就是你女儿现在在公司里当领导了。”
父亲有点不相信地望着温小敏,问:“是啥领导?”
“部门经理!”
“啥?”
“就是我们公司里的一个分部门的经理,主管那些网络广告策划的。”说得很自然,听不出有半点编造的意思。
“我不懂你说的是啥!”
温小敏无奈地笑了下,说:“爸你不懂没关系,你只要知道女儿在公司里升职,当领导就可以了。这可都是女儿聪明能干所获得的。——高兴吗?!”
父亲欢颜地笑着道:“高兴,我女儿这么有出息,做爸的能不高兴吗?!……”两眼冒出了欢喜的泪花。
温小敏也跟着笑了。只是这笑看上去自然,但其本质是苦涩跟酸楚的而已……
片许后,温小敏突然沉声地喊了声:“爸!”
还沉浸在高兴中的父亲“诶”了声。
“明天我带你去市医院看一下吧?!”温小敏说道。
父亲愣了一下,说道:“有什么好看的,不去。”
“爸!你先听我说好吗?”
倔强地回道:“不听。”
“爸!你想想……”
倔强地打断:“你不要说了,我是不会去的。”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反正就是不去。”
温小敏无奈地笑了下,问道:“你是不是担心钱的问题?”
没有回音。
温小敏继续道:“爸,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现在升职了,做部门经理了,所以那治疗费的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付得起的。”
父亲叹了口气:“小敏啊,爸都一把老骨头了,看不看都一个样,大不了一死,你就把那些钱留着供你小弟读书吧……”
温小敏听着听着就来气了,硬生生地打断道:“爸你说的是哪门子话啊?‘大不了一死’,说那么轻巧,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死了叫我们一大家子怎么办啊?”
“你们都长大了……”
“长大了?——那我妈呢?你叫她怎么办啊?她,我们,这个家有哪一个是离得开你的?——又不是说没钱……”说着说着眼睛就红润了起来……
母亲这时走了进来,劝道:“闺女,有什么话,你就不能好好跟你爸说吗?”
“妈,你别管。”
父亲突然憨笑道:“啧啧啧,看把你急得,你爸现在不是还没有死吗?”
温小敏笑了,咧嘴笑了,软声恳求道:“那爸你就答应女儿好吗?给女儿一个孝顺你的机会好吗?不然女儿内心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沉默。一屋子的沉默。
“爸,你就答应好吗?答应女儿啦?”
父亲欢颜笑着“嗯”了一声,答应了。想必换成是哪一位父亲,在这样的女儿面前都很难不答应的吧?!
温小敏笑了,嘿嘿地笑了,安心地笑了,凑近父亲的耳边轻声道:“爸你真好!”如果她爸不是受伤了,她一定会给她爸一个大大的拥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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