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敏仰起头望着细雨蒙蒙的夜空,略带自嘲般笑了笑,笑容伤感且苦涩!随即她的眼眶里便不知不觉地盈满了晶莹的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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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半多,梁经标哄着女儿入了睡,便轻轻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想去看看老婆醒了没有,要不要吃点什么或喝点什么。女儿刚才告诉他了,她今夜还没吃什么东西呢!
他轻轻地走进了房间,来到了床沿,见到李英还没有醒,便转身欲要出去。
可就在这时候,李英吱唔了一声,醒了过来宀。
“老公!”李英抽着迷糊的睡腔问,“现在几点了?”
“快十一点了吧!”梁经标回身回道。
“啊,我睡了这么久啦?!”李英说,“对了,女儿睡了吗?含”
“睡了!”梁经标回。
“辛苦你了!老公。”李英说。
“看你说哪去了,有什么辛苦的呢!”梁经标说。
“你都在外面工作一天了,回家还要你忙这忙那的,能不辛苦吗?!”李英开始自责,“都怪我这……”
“嘘……不说那些!”梁经标淡笑着打断道,“告诉我,现在还难受吗?”这时候已在床边坐了下来!
李英轻摇了一下头,回:“没事了。”
“那就好——知道吗?这才是最重要的!”梁经标说。
李英欢颜淡笑一下,说:“老公,你真好!”
“是吗?!”梁经标微笑说,“那也没办法,谁叫我是你老公呢!”
李英欢颜淡笑着,没有说话。
“你饿了吧?!”梁经标说,“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去。”
李英摇了一下头,说:“我不饿。”
梁经标说:“怎么可能?女儿都告诉我了,你晚上还没吃什么东西呢!”
李英说:“可是我真的不饿呀!”
梁经标说:“那也得吃点!”
李英轻摇了一下头,说:“没胃口!”
梁经标说:“没胃口,也要吃一点点,不然胃会出毛病的——我去给你熬点粥!”
李英轻摇了一下头,说:“不想吃!”
梁经标说:“那我就煮点面给你。”
李英点了点头:“嗯!”
梁经标说:“那好,你躺一下先,我现在马上去煮,很快就可以吃了的。”
李英说:“你吃过了没有?”
梁经标说:“早吃过了。”
李英说:“那你今晚的饭局……”
梁经标打断:“不说那些——现在你才是我最重要的——好了,我出去了!”
李英笑了下:“嗯——清水面。”
梁经标说:“好的。”说着起身往房间外走去了。
李英望着梁经标出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丝甜蜜、幸福的笑容,可眼眶里却突然盈满了那欲出的、那不解的、那晶莹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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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钟头过去,梁经标捧着一碗清水面走进了房间,可他走到床沿时,却发现李英又睡过去了。他愣了一下,淡淡地微笑了一下,然后把碗轻轻地放到了床头柜上。他俯身轻声叫道:“老婆…老婆…醒醒…醒醒啦!面煮好了!起来吃点吧!”
李英吱唔了一声,迷糊地睁开了眼睛,淡笑着说:“这么快呀!”
梁经标点了下头:“嗯——来,我扶你起来,慢点!”
“嗯!”李英在梁经标帮扶下软软地坐了起来。梁经标还拿着个枕头给她垫在背后。
李英伸手欲去拿床头柜上那碗清水面,梁经标忙阻止道:“慢着——我来。”说着捧过了那碗粉。
“我来喂你!”梁经标说。
李英没有拒绝,淡笑、幸福地点点头……
梁经标用筷子夹起几根面条,然后轻轻地吹了吹,便送到了李英的嘴边:“来,张嘴……”
“讨厌!”李英含笑着张开了嘴巴,把那几根面吃了……
接下来,这种温馨、爱昵的场面继续着,梁经标还时不时地逗一下李英,让她笑了那么一下……
十几分钟过去,碗里粉差不吃完了。“饱了,吃不下了!”李英摇头说道。
“真的?!”梁经标问。
李英轻点了一下头:“嗯!”
“那好,不吃了!”梁经标说。
“老公,你也去洗个澡休息吧!明天还要去上班呢!”李英说。
“嗯!”梁经标说,“知道了——我先拿碗出去了。”
“嗯!”
梁经标拿着碗转身走了出去!李英挣扎着想下床,可是头晕晕涨涨的,全身无力,让她不能不打消了下床走走的想法,只好沉沉的睡下。她的眼睛不知何故湿润了……
几分钟过后,梁经标从新走进房间时,见到李英侧身躺着,不由得问:“老婆,你睡啦?”
李英翻了个身,望向梁经标,挤笑了一个:“没,有点累了而已!”
梁经标没在意到李英那有点熏红了的眼睛,只是理所当然地“哦”了一声。
李英说:“快洗澡去吧!”
梁经标说:“拿换洗衣服先。”
李英说:“哦!”
梁经标说:“你累了,就睡先吧!”
李英说:“嗯!知道了!”
梁经标在衣柜里找了半天,没见到自己换洗的衣服,便问:“老婆,我的睡衣你放哪去了?”
李英说:“噢……看我这记性——我今早拿去洗了,在外面晾着呢!”
梁经标“哦”了声,没再说什么,便走出房间去了!
李英见梁经标走出房间,抬手轻拍了下自己额头,然后沉沉般叹了口气……
***
漆黑的夜空,细雨还在轻飘。
梁经标不知何时起已呆站在他家阳台外了。这时他口叼着一根烟蒂已很长了的香烟,眼睛茫然地望着朦胧的远方,吹着阵阵的夜风,发愣……
他脑子里很乱,他老婆这样子让他很疼心,他担心她会有什么事?说实在话妻子一直来都对他很好,令他内心深处不得不对她产生愧意,觉得自己对不住他,可是他又无法去割舍掉对小敏的那份情谊。假如说有人问他你现在爱哪个多一点,他无法回答,他自己也不清楚,毕竟在他心里她们两个对他来说都重要,他都爱,他都不想抛弃哪一个……
“哎哟……”发愣中的梁经标在不知不觉中被突然掉落的烟蒂烫了一下嘴巴,让他一阵***动。他快速地把嘴中那根快烧完了的烟拿出,然后一个狠劲地把其往雨中砸了出去,烟在细雨中划了一条弧线,消失在了夜雨蒙蒙的夜色中……说起香烟他已很久没抽过了,今夜,这个不太安宁的夜,他控制不住又把香烟拿了出来!他想借助抽烟来打发时间,顺便消除心中的烦乱,只不过他心中的烦乱并没有因为他抽烟而消除罢了!
他抬手模了一下被烫处,然后仰天叹了口气,回身往屋里望了眼,屋里依旧安静着……他慢步走去把那扇通往厅里的玻璃门轻轻关上了,然后走到阳台的尽头,厅内无法看到的地方,掏出手机,拨通了温小敏的电话,等待着对方接通……在这个心烦的夜里,他突然想听听她那柔美的声音,或许这样能给他那乱糟糟的心带来些许的安抚和慰藉……
好一阵子过去,电话接通了,从手机那头传来了温小敏那柔美的、略带倦意的声音:“喂…谁啊?”
梁经标说:“我啊!你睡啦!”
温小敏:“嗯!刚睡下!”
梁经标:“看来我打的真不是时候,吵醒你了!”
温小敏:“没什么啦——你怎么这么都还不睡啊?”
梁经标:“想你了!”
温小敏:“正经点。”
梁经标:“我现在就正经着!”
温小敏:“哦,那——将就地信你吧——对了,她好点了吗?”
梁经标:“没事了!”
温小敏:“那就好——这个时候,你应该在她身边陪她呢?怎么……”
梁经标:“她睡了。”
温小敏:“哦…这样的。”
梁经标:“是的。”
两人间短暂的沉默。
温小敏:“你……”
梁经标:“你……”
这话是他们同一时间说出口的,这样弄得彼此都不由得瞬间顿住,微笑了起来。
梁经标含笑道:“你先说吧!”
温小敏也含笑道:“还是你先说先吧!我听!”
梁经标:“还是你先说先,我再说。”
温小敏:“讨厌!还不明白,我忘记我要说什么了,还硬要人家先说先。”
梁经标微笑:“我也忘记我要说什么了!”
温小敏:“晕——好啦!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就睡咯!”
梁经标:“别啊!再陪我聊多几句嘛!”
温小敏:“聊多几句?!你就不怕她突然醒来发现呀?”
梁经标:“放心吧!她不会发现的。安全措施我做得很到位。”
温小敏:“又吹牛——现在是站在阳台外吧?!”
梁经标惊愕:“额…神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温小敏:“我有千里眼呗!”
梁经标微笑:“哦……你…你……”
温小敏:“你什么?”
梁经标:“没什么。”
温小敏:“讨厌——好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了,我要睡了——你也别站在阳台外面了,回去睡吧!”
梁经标:“嗯,知道了!晚安!”
温小敏:“晚安!”
梁经标挂了机,然后对着飘着朦胧细雨的漆黑夜空沉沉地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