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草根哪里知道道草根在偷吃,她只知道道草根的病总好不了,这一个月里换了好几个大夫,换了好几个方子,道草根的病都没能好转。急得叶草根嘴上起了一溜的水泡,可是再急又能如何,道草根的病还是好不了。叶草根哭着请求李氏替她寻个好郎中,就是往大同府去寻也行。
“你别哭啊。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且安心。”李氏宽慰着叶草根
叶草根模着眼泪道:“都一个多月了,怎么都不见好,若是他……若是他有个好歹,我可怎么活啊”叶草根越想越觉得坏事了,也没听过谁感冒女敕过一个多月都好不了的,别真是什么治不好的绝症。她没有儿子,也没亲人,若是道草根走了,她依靠谁?主子那她就是想回去伺候,估计也回去不了,她以后该怎么办?叶草根越想越觉得可悲,越哭越伤心。
李氏忙在地上啐了一口:“呸说这晦气的话快别说了。我这就去上香,求菩萨保佑道大人。”
叶草根忙点着头:“我也去。”如今只能求菩萨保佑了。她在李氏的小佛堂内虔诚的祈求,祈求道草根能痊愈。
“菩萨一定保佑你。”李氏又跟叶草根说哪家哪家的信男善女信佛,感动了菩萨,又得到了什么善果,正说着,外头传来骚动声,还没等李氏身边的丫头出去看,便瞧着一个**冲了进来,一直冲到李氏的跟前,凄凄惨惨的唤了声:“娘”爬进李氏的怀里只是哭。
李氏忙搂住那名女子,慌乱的道:“淑珍,淑珍,这是怎么了?”
淑珍只是哭,一句话也不说。
此时跟着女子的丫头婆子都进来了,李氏搂住女儿,喝问众人:“姑女乃女乃这是怎么了?”这边又哄着女儿,“好孩子,快别哭了,这是怎么了?可是你在赵家受委屈了?有什么你同娘说,娘给你做主”
淑珍哭道:“我过去给婆婆问安,听着有人在说话,只当有是外人,只在外头站着听一听,原来是嫌弃我不能生养,婆婆跟人商量要在外头新娶一个进来。”
李氏听了气道:“这是真的?果真是这样?”
跟着淑珍的丫头忙上前道:“真真的,奴婢也听到了。太太,我们姑娘只嫁过去一年,那边就开了几次口要给……要给姑爷收房,姑娘还没说呢,就说我们姑娘是拈酸吃醋的,一点官家的体面也没有。”
“放她娘的屁他们赵家不顾及体面,还有脸说我们家?”李氏顿时破口大骂。真是不要脸,谁家的老婆婆成天插手儿子房里事了。还好意思提官家体面呢。
跟着的婆子原本想说什么的,见李氏气的那样,也只得住口了。
李氏骂了一阵子:“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我去跟亲家太太理论去。”又见女儿哭的伤心,心里格外的不好受,她宝贝一样的女儿,居然叫人欺负成这样,她软言哄着,“好孩子,快别哭了,娘给你做主。”
哄了许久淑珍这才止了泪,却瞧见家里有外客,顿时红了脸。
李氏笑着招呼着淑珍给叶草根行礼:“这是你叶家姨妈。妹妹,这是我的大女儿淑珍,去年嫁到大同赵家去了。你看,到让你叶家姨妈笑话了。”
叶草根这才从李氏带给自己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没想到,平日里那样端庄的李氏居然也会破口大骂?震惊只是片刻,窘迫感立即涌上,自己怎么就忘记避开,还站在那听人家的糟心事,这……听李氏提及自己是姨妈,想着对方没当自己是外人,也就释然了。
这下两边见礼,李氏也不忌讳叶草根在跟前,交待了女儿几句做人媳妇的道理。
淑珍不耐烦这些,分辨道:“那也不能成亲才一年就往儿媳妇房里填人啊。”
“还不是你没怀上。”看着女儿不快,李氏拍拍女儿的手安抚着她道:“既然回来了,就多住几日,我请个擅长妇人科的给你好好的看看。调理调理便有效了。”
淑珍红着脸,哼哼唧唧的应下了。
李氏又对叶草根说:“你也一起看看吧。”
叶草根摆着手:“我不用。”
“看看。听说你们都成亲一年多了。又不是说你有什么,只是让人来看看,若是真的有,咱们就赶紧求医问药,若是没有,你也好放心了不是?”
叶草根心中一动。是啊,也问问到底为什么都怀不上,她记得人家都议论主子的那些个女人都吃助孕的药,好容易怀上。恩,她也要几贴吃吃吧。
李氏见她应了,立马请了善治妇科的郎中来家里。
郎中先说为淑珍诊脉,又问了几句,每一句都问的很细,比如说行经的时日有多久,经血是否按时到来,量是否多,甚至连什么颜色都一一的问了。淑珍是新媳妇,早羞红了脸,一个字也说不出,到是她贴身服侍的一个婆子回了,郎中听了只说无碍。
待为叶草根诊了一回脉,不由的挑了眉,依旧问了方才问的几个问题。叶草根知道这些问题是必答的,也就说了,只是觉得面上有些热辣。郎中点点头,又让叶草根换了左手来,又诊了一回脉,又开口问了房事。叶草根涨红了脸,好半日才挤出两句话来。
郎中听了后面色一沉。
叶草根见了忙问道:“大夫,我这可是不好?”
郎中笑道:“女乃女乃这身子叫耽搁了,若是早先注意,也不会有今日的事了。”他见叶草根不大明白,便同她细细的说道,“女乃女乃初潮之时必是受了寒气长久沾冷水的,长此以往,反反复复,体内寒气郁结。”
叶草根听他说一句,便点一下头。她从小就在洗马桶,大冬天的,手开裂了照样要去做。她最后小心翼翼的道:“那……我这……可能只治得好?”
郎中道:“依我看,这病还有三分治得,吃了我的药,若是女乃女乃能遵了我的医嘱,那就又有两分的把握。我看女乃女乃的脉息,身子底子好,只这一样就占尽了天时,再用了药,遵了医嘱,陪了这地利人和,保管无事。”
叶草根听了顿时欢喜起来,紧追着问道:“先生有什么医嘱尽管说,我一定照办。只求这身子快些好了。”
郎中道:“女乃女乃是最聪明不过的人,这病非一朝一夕的事,若是要治,也要用针砭药石慢慢调理。这叫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叶草根明白这是说不能急,要慢慢的来,便问道:“是何医嘱。”
郎中道:“一年不能*房”
一年不能*房
郎中慢悠悠的道:“我只这一条医嘱,若是女乃女乃不能遵从,在下也是无能为力。”说着便要起身。
叶草根抿着嘴,心一横:“我应,别说这个,只要能生儿子,就是让我喝人血吃人肉我也愿意。”
郎中不由的笑了:“没那么吓人。女乃女乃的身子本来就已经有亏空,房事更是伤身子的,若是身子还没好就*房,就如同原本就有蛀虫的横梁又受到雨水浸泡一般。只要一年,我保管女乃女乃抱上孩子。”
叶草根是满心的欢喜,待郎中开了药方,她立马便去让人抓药,早些吃药,早些才能怀上孩子。
李氏又道:“正好。咱们也去庙里拜拜送子娘娘。求送子娘娘立马送了金童来。哦,对了,叶妹妹也去,大王庙的南斗药皇是最灵验的,连着也为道大人求药到病除,早日康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