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12点)
弃儿欢喜自己得了名与字,总是拉着巴雅斯护朗让他对自己以自相称,喊了几遍他仍旧不知足,问了巴雅斯护朗的字,还学做外头那些相公们见礼的架势,对着巴雅斯护朗唤一声:“睿宁兄。”
巴雅斯护朗也觉得挺有意思的,在军营里大家都叫的粗俗,直接都是喊他老巴或者是小巴,要不就是喊他蒙古人,刀疤为他起的字还真没用过。
弃儿同巴雅斯护朗玩了一阵子又跑出去,抓到一个人就问:“兄台怎么称呼,小字为何?”文绉绉的让那些兵丁很不奇怪,一个二个的奇怪地看着他。
弃儿却不当一回事,自顾高兴,心念着明日上学后一定要跟同窗显摆,那些人都无字呢。
正高兴着,只瞧着那边过来个军校,走到他面前问道:“崔大人在哪?”
弃儿有些懵了:“崔大人?我不认识。我今日才来。”
军校朝帐篷走了几步,对着里头喊:“巴老弟,你在么?你知道咱们这有个崔……绍江大人么?”军校对这个陌生的名字还有些绕口。
帐篷的帘子被掀开了,刀疤从里头走出来,对着军校点点头:“有什么事?”
军校略微吃惊的看着刀疤。他?崔绍江?他叫这个名字?以前都是刀疤刀疤的叫的,叫到最后,他真名唤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刀疤又道了一声:“我就是崔绍江,请问有事么?”为了表示自己真是,刀疤把自己的腰牌都递过去让军校看。
军校还是识几个字的,况且这种事谁没事冒人玩啊。他忙将手中的帖子送上,退了一步道:“外面有人来寻崔大人,说是翰林院侍讲学士崔大人的府上的家人,让把这个送来。”军校说着,面上露出羡慕的神采,翰林院啊,虽然他是个当兵的,但也知道当宰相的必从翰林院选,这些翰林每几年都会外放到地方做学官,有无数做官的学生。这样的个显贵任务来请刀疤,真是让人羡慕,刀疤跟京城的官员有联系?是了,那一位大人也姓崔,莫不是本家。哎,真是有些事羡慕也是羡慕不来的。
刀疤刚开始听到翰林院侍讲学士崔大人的时候面上露出一抹微笑。弃儿在旁边瞧得真真的,他从来就没见过师傅笑成这样,比任何一次都要柔软。可是笑容只是展开了一瞬间,很快他又沉下了脸。
弃儿不明白。
刀疤掂了掂帖子问了军校:“来人可还在?”
“在,就在营门口等着呢。”军校忙回答。心想要不自己也巴结巴结,这次拟放换个好地方?不用再回西北那鬼地方了。
刀疤点点头对着弃儿道:“本来还说今日领你到外头逛逛,可是我有事要急着去办。真是不好意思。待会让巴雅斯护朗送你回去吧。”
弃儿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是人家都说了有事要办,总不能拦着,便应了:“不用,我自己认识路。师傅,您的事要紧。”
刀疤揉揉弃儿的脑袋笑笑:“过两日我再带你出去逛逛好了。”
弃儿用力的点着头,甚至要同刀疤击掌为约。
刀疤又一笑,伸出手同他击掌,又回头唤了巴雅斯护朗同他交待了几句。自己反身回了帐篷。等他再出来时,大家眼前具是一亮。这还是那个刀疤么?
蓝芝麻地褂,腰间束着黑色的腰带,青缎鞋袜,甚至还挂了玉佩、荷包在腰间。很普通,但是那些料子又显得不普通,整个人变了。就他这样出去,说他是个读书人也不为过。这是那个同他们在大营里待了三四年的刀疤么?
不止是他们,但凡从这经过的人都被刀疤的焕然一新所吸引了,大家都站在那瞧着他,甚至有人道:“刀疤,你穿得那么好,难不成要去提亲?相媳妇去?”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哄堂大笑,刀疤也只是笑笑,却不应他们,只是请军校为了自己带路,去寻来人了。
好事的都跟着去了,在那瞧着个管家打扮模样的人对着刀疤又是请安又是问好的,还抹起眼泪来了。接着又请了刀疤上轿,蓝呢子大轿,四人抬的,多威风,多气派。一时大家都对刀疤好奇起来,揪住巴雅斯护朗问到。可是巴雅斯护朗哪里能回答出来,他虽然跟着刀疤好些年了,可是却不知道他同京城的人有联系,甚至连刀疤的真正来历都不知道。
弃儿也是相当的好奇,不过他一直忍到众人都离去了,巴雅斯护朗送自己回去的路上才开口问。
巴雅斯护朗被问急了,真挚的道:“我们蒙古人是不随便说谎的。我们俩那么熟悉,我知道的肯定会告诉你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弃儿摇摇头,算了,反正以后也会知道的。
回到家,叶草根还是没有回来,巴雅斯护朗也请了弃儿在外面吃东西,弃儿干脆点灯念书,他念的很认真,也很起劲。要想改变自己,要想做大官只能靠读书,只是坐下来读书,可比干体力活强多了。
读到二更时分叶草根回来了。乍看到屋里亮着灯,还有那读书声叶草根不禁一愣,那孩子总说点灯费钱,从不在晚上念书,如今却开始读书了。她不禁感到欣慰。
劳累了一整天的疲倦瞬间消失,她笑着大步进屋,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欢喜劲儿:“儿子,快看,我给你带好吃的来了。一整只烤鸡,动都没动。快吃。”
弃儿站起身迎着叶草根:“娘,你坐,我给你倒水喝。”
每日最舒畅的时候就是弃儿倒水与她喝,再泡个热水脚,叶草根没有婉拒,而是等着弃儿倒水端洗脚水过来。
弃儿将洗脚水端了来,请叶草根洗脚,又道:“娘,您猜我见到谁了?”
“谁?”叶草根原本还是很轻松的同弃儿说话,一听到这个心中不禁一咯噔,“他又来了是不是?”
“才不是呢。”弃儿示意叶草根不要激动,只要提到那个人,娘就这么的激动。
叶草根糊涂了:“那是谁?”她还真想不起来他们究竟还认识些什么人。
弃儿道:“那人虽说娘很熟悉,可是娘一时半会也猜不到他来。”他虽然这么说,可是还摆出副你猜的架势来。
叶草根也懒得猜,只是道:“你快说了。我明儿还要早起,洗洗就睡了。”
弃儿不再卖关子说道:“是师傅,他跟巴雅斯护朗进京了。就在丰台大营那驻扎呢。”
“他们来了?”这到是熟人。这些日子她也听说西北前线的几百名军士进京,也想过在那得刀疤同巴雅斯护朗,却没想过他们回进京,“怎么样?你明日去请他们来家里坐坐。我一早就去跟霍妈妈请假。”
“嗯。师傅跟巴雅斯护朗都做官了。师傅是四品,巴雅斯护朗是八品,我今日还到他们驻地去逛了一日,还当了一日的兵,跟着他们操练。可把我累坏了。”弃儿说起今日的事情,又道,“师傅让我好好念书,还给我起了官名与字呢。娘,我的官名叫叶淇,字本清。都是水字旁的。”
“叶淇,叶淇。”叶草根在口中咀嚼着,“到是跟你名儿同音,你写出来让我瞧瞧,我以后也晓得那是你的名儿了。”
弃儿拿了纸笔认真的写下自己的名,将字也写在了一边,再递给了叶草根,指着道:“这是我的名儿,就是这个淇。这是我的字,本清。”
叶草根指着那个本字道:“这个是本字,我当然认得,比木多了一横。”她认真的看着那个淇字,高兴的道,“这个字好。看着你好看。”她还伸手在纸上上照着弃儿写的比划了好久,末了闭上眼又回想了几遍,这才睁开眼,“总是记着心里了。我一定牢牢的记住。”
她能认识字,却是不多,能写的就更不多,不过既然是儿子的名字,她一定要记得牢牢的。他看着弃儿又坐回了桌边看书,开口道:“多点只灯吧。这也太暗了,伤眼睛。”
弃儿抬头笑笑,很快又低下头:“不用,我看得清。多点只又要浪费油钱。”
叶草根笑笑:“是你的眼睛要紧还是钱要紧?反正那每日要点不少蜡烛,我又不拿完整的,只拣了那剩下的小头不用的来,也没人说的。蜡烛到底比油灯要亮,你又看书了,我还能沾光做点针线。”
弃儿点了头,却又担心起来:“那可不能叫人说什么。”虽然是剩下的不用的,但是也不能被人称为贼。
叶草根自然是点头:“这我晓得。”她看着弃儿认真读书样,觉得这次应该是认真读书了,一开始听他说读书,她觉得这小子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又是三分的新鲜,怕又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过现在瞧着跟以前不一样,应该是认真了吧。
只要他能认真读书自己再辛苦又如何呢?虽然男人不可靠,可是她还有儿子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