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一痛,秦淮竟然狠狠咬了我一口。
他的眼里有火,“慕容筱岚,你没有心。”
言罢欺身上前将我牢牢抵在墙上,声音冷得让人发抖,“我从来不是做事随便的人,包括昨晚的事,你想一笔勾销,也得先问问我答应不答应。”
事到如今再躲也没什么意思,我迎上他的目光,干脆的问,“那你想怎样?”
“嫁给我。”
我失笑,“秦淮,你是在向我求婚吗,在做了那种事之后?”
“有什么不可以,”他道,“你嫁给我,这种事在所难免,只不过是提前了点而已。”
我真的不得不为他的不要脸而折服一个姑娘的清白,给他这样随随便便的说拿走就拿走了,末了还给了我这么一个不成理由的理由。
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陷入了沉思。
他说,“你对杜霖没有感情,纯粹是为了南国的利益而嫁人,我能为南国带来的利益比他要多,既然都是嫁,不如嫁给我。”
他的话委实没错,即使婚期将近,我对杜霖的那点好感离爱情还远得很,和师傅一起出了那么个损招也不过是安抚他的权宜之计,算来算去也只是为了南国的利益,秦淮……他能带来的确实是杜霖比不上的。
“你给我什么聘礼。”
秦淮的笑容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发自内心,温柔的要命,右手抬起我的下巴与他凝望,“如你所愿,随便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要你把这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包括杜霖和北朝,不能听到一丝非议,等这些事情都办完,我就嫁给你。”我咬咬牙,提出这个在自己看来颇为棘手的条件。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现在协议达成,马上从我床上下去。”我指着门口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满地狼藉一定得在彩荷和频儿她们进来之前收拾妥当,绝对不能让人看出一点端倪来。
“昨晚还缱绻温存,天一亮就翻脸不认人了。”秦淮的语调委屈无比,就好像昨晚是我强了他似的,居然还能摆出一副我始乱终弃他的样子。
我被他的无耻恶心到了,裹了被子打算爬下来找自己的衣服。他长臂一伸就把我勾回去,按倒狠狠亲了一通,才舌忝舌忝嘴颇为满意道,“你接着睡,我来。”言罢果然给我掖好被角,自己从地上勾起一件衣服穿上,开始收拾散乱一地的衣服。
我迷蒙着眼看了他一会儿,他着的线条分明的背居然越看越……有味道,昨晚是中了道,到现在药效早就散了,可为什么刚刚转醒的一瞬间想到的还是怎样摆月兑杜霖解决问题而不是灭了眼前这个挨千刀的家伙呢?
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就算被人那个啥啥了,只要作案人是个美男,自己就恨不起来?
天呐,我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拽高了被子蒙住头,佛曰:眼不见,心不烦。
彩荷来叫我起床时已经日上三杆了,我顶着回笼觉睡出来的鸟窝头迷迷瞪瞪的瞟了寝殿一圈:一切整齐妥当,除了孤零零躺在一堆碎片里的那束腊梅。
频儿也看见了摔碎的花瓶,对我道,“昨晚风大,想宫女窗户没关牢灌了风进来吹倒了花瓶,公主莫伤心,回头奴婢通知将军,再让将军送新的给公主就是。”
我郁闷是郁闷秦淮小心眼,连瓶花都计较,倒让她以为是我因为落花伤心了,“不用了,反正也快谢了,让人把碎片打扫一下就行了,仔细着别伤了手。”
“是。”频儿给我绾好发,从妆盒里挑出一只白玉海棠簪子插在发上,正在收拾床铺的彩荷疑惑的声音传来,“公主可是来葵水了?”
我一惊,望向她手上换下来的床单,中间赫然有一块血迹,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装作惊讶,“哎呀,这怎么就来了,我还不知道呢”
“奴婢去给公主取干净的衣服和月事带来。”
换上了新的衣服和月事带,我一脸郁闷的看着彩荷将脏了的衣服丢给浣洗房的人清洗,刚刚割破的手指头攥在手心隐隐约约的疼。
按照以前的老规矩,菜品都换成滋补温身一类,尤其是那大蛊桂圆红枣米粥,一天三顿喝得我脸都快绿了。
托它的福,带着月事带郁闷的伪装了两天,我果然来月事了,本来我还担心伪装久了会被人看出破绽来,现在看这秦淮真TMD不是一般的好运气。
彩荷在一边碎碎念,“公主这次月事时间真长啊,竟然也不再月复痛了,这孙太医的调理方子还真是不错。”
孙太医的药每次都给我倒在寝殿里那盆韩柏里了,何曾又一次喝过那苦东西,彩荷一说倒让我想起以前母后告诉过我,说女子月事月复痛不是大事,等成了亲就好了。现在一看,还真是……立竿见影。
“公主公主不好了”
彩荷一见她进来就皱了眉头,“大清早的,菊吟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菊吟面色潮红,想是一路赶急了跑回来了,大口喘了好几口气才嚷嚷道,“公主,东方国向南国边境进军了,皇上正招了大将军入宫,要让他出征呢”
“什么”我大惊猛的从妆台前站起来。
这个秦淮莫不是疯了,他答应了解决问题,这会怎么又鼓动的那个二百五国君向侵犯南国边境,就算他想让杜霖没有时间迎娶我,也不必这样兴师动众的发动战争,沙场无情,这一占,又要有多少百姓要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抑或是……秦淮只是想借此引出杜霖,然后借大战的机会……杀了他?
虽然与杜霖的事让我觉得棘手,但他本身并没有错,我更不想让他死
“大将军现在在哪?”
“在朝露殿,公主公主您不能去啊公主”
风风火火赶到朝露殿,几个太监已经闻风赶了过来,一字排开的苦口婆心劝说让我回去,切勿打扰了军国大事,被我左一格右一个给掀到一边去了。
“你敢对本公主拔剑,挡我者死”我厉声道,装备妥当的禁军手搭在剑柄上,被我呵的虎躯一震,到底没敢把剑拔出来,眼睁睁的看着我大步流星的进了朝露殿。
杜霖跪在殿中颔首领命,父皇正在御案前奋笔疾书,不出所料应该就是让杜霖出征的圣旨。
“这是闹什么,谁让你进来的。”父皇见我进来面色一变,吩咐左右就要把我拉出去。
我挣开左右拉我的人,“噗通”跪在杜霖身边,眼睛直直的望着父皇。
“女儿请父皇收回成命,否则女儿就与驸马一同去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