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闻言,眉头一皱,哈着腰,说道:“禀王爷,这粮食是要去买的,怎奈我这广宁府库银实是不多,这可如何是好?”
龙哲摆手让李泰坐下,说道:“父皇自是知道这灾情严重,已经让本王带着赈灾的银两过来了,你这便去跟着户部度支司员外郎钱一多与都察院御史刘季述二位大人前去开箱取银便是吧,速速将粮食买回,接济百姓。”
刚刚坐在椅子上的李泰闻言,立马起身弓腰道:“皇上与王爷爱民如子,下官深感佩服,只是这官银,下官刚刚已是问过那御史刘大人,他交代下官,那银子务必王爷您亲自去启封才可以,下官这才是,这才是贸然来叨扰王爷您。”
龙哲听到此处,放下手中的茶杯,道:“这御史大人倒是个尽忠职守之人,也罢,本王亲自去一趟也好,”又是一转头,笑道:“舒儿,你也跟上吧。”
萧紫默斜靠在椅背上,正端着茶杯学着古人一点点的品着茶,闻言便是差点呛到自己,猛的咳嗽了起来,猛拍了几下前胸,才是缓了过来,斜睨了一眼龙哲,道:“我去作甚?给工钱吗?”。
龙哲闻言,面色不改的又坐了下来,道:“既是舒儿不去,那我也便不去了吧,父皇是命舒儿与我一同来赈灾的,你若是这般轻松,那我又为何要亲力亲为?”
萧紫默闻言,打眼瞧了瞧站在前面的李泰,顿时窘的满脸通红,这厮竟是不看什么场面就随便开口讲话的吗?便是恶狠狠的张口说道:“好,我去”
李泰带来的衙役已经将放置官银的库房严严实实的包围了起来,库房中则是侍卫统领郎昆带着二十来个侍卫防卫着。
龙哲抬脚走近一口大木箱,道:“先将这口箱子打开吧。”
郎昆得令,一挥手,几个衙役便是进来将捆绑箱子的绳索敲断,然后退出了房门。
龙哲见状,也便缓步上前,伸手将盖着户部库印与皇上玉溪盖印的封条撕了下来,而后微微一用力,将沉重的盖子掀了起来。
萧紫默本是懒洋洋的斜靠在木门上,却是忽的听到木箱盖子“啪”的一声响,被吓的微微一颤,抬眼便是朝着龙哲所站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身浅蓝色衣袍的龙哲,微微后退一步,双眼紧紧盯着盖的紧紧的木箱,怔怔的说不出话,萧紫默见状,心头暗叫糟糕,忙是直起身子,径直走了过去,悄声道:“出了何事?”
龙哲似乎是被镇住了一般,闻言只是喃喃的说道:“这怎么可能?”
萧紫默闻言,便是转身上前两步,一把将厚重的箱盖掀了起来,而眼前的景象也是让萧紫默呆楞了片刻才是回神,只见那硕大的杨木大箱中装载的并非白花花的银锭子,而是黑漆漆的铁块
围在门外的钱一多,刘季述与李泰见状,也便是不顾龙哲的命令,探身进了库房,朝着木箱看去。
钱一多一见白花花的银子全部都变成了大铁块,一个眩晕便是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刘季述的脸色却只是白了两次,李泰自是知道这官银若是没了,再开粥棚的话,怕是得要用自己库中银两了吧,一时满心的担忧。
郎昆见状,拔出腰刀,大喝一声:“都给我听好了,看好门户,不准任何人离开”
刘季述见状,怕是不够大家瞧一般,惊叫道:“五十万两的白银不翼而飞,这可是要如何与皇上交代?”
而此时正在为自己库中的银两担忧的李泰,也忙是开口附和道:“是啊,这可如何是好?我广宁数十万百姓的救命粮要从何而来?”
萧紫默没有理睬那两人落井下石的话,径直走到龙哲身侧,看着平日里不将任何东西放在眼中,一切都只在淡笑间的龙哲,此时是一脸的木讷,似是仍旧不相信这是真的,心中便是忽的有些酸楚,低声说道:“王爷,先不要慌乱,这事儿还是得仔细分析一下,找出头绪才是”
龙哲听到这温润的女子声音,才是猛的回神,点头道:“对,舒儿说的极对,那这五十万两银子会如何失踪呢?”
萧紫默闻言,四下打量了一下房间中的五十口大木箱,又是看了一眼盖着印记的封条,说道:“这些银子是在何地何时装进去的?”
龙哲思忖片刻说道:“是出发的前夜,在户部银库中装入箱子中的。”
萧紫默闻言,微一点头,继续问道:“那银子装完后,你去了哪里?”
龙哲没有再耽搁,径直说道:“自是回了王府。”
站在门侧的刘季述垂着头,眸光一暗,微微捏了一下拳头,继续细细的听着那女子一声声的发问。
萧紫默自是没有瞧见门边人的神情变化,拧着细眉说道:“是否会有人在装箱后掉包?”
龙哲闻言,忙是摆摆手道:“这是不可能的,户部有六百侍卫日夜把守,而且箱子上的封条,一丝破损都没有。”
萧紫默弯身细细看去,那些封条果然是完好无损的,也便是说道:“郎统领,将剩余的箱子全部打开。”
龙哲闻言,这才是想起自己只是打开了一口箱子,也便是忙抬起头望了过去,只是心头却是又被猛的一震,果然,那些箱子中也全都是装满了铁块。
郎昆细细的查看了一番,径直转身走到龙哲身前道:“王爷,卑职已经查检过,这些箱子中均是铁块,是卑职失职,请王爷治罪。”
龙哲黑沉着脸,抬手一挥,摇头道:“郎昆,你且不必急着领罪,这事儿着实有些蹊跷,若是有你的失职,本王自是会处罚,然此时并不是追究责任之时,当务之急便是要查明那些银子的下落。”
萧紫默闻言,微点下头,又开口补充道:“另外则是保护好现场,郎统领,你让十个人守好这仓库,任何人不得接近这些箱子,现在你便是将在场的所有官员都带到院中,挨个儿搜身。”
李泰闻言,面色一白,妄自说道:“这样做成何体统?此刻不去找寻线索,反而先怀疑自己人。”
萧紫默闻言,心中暗自一笑,面色上却是绷得紧紧的,皱起细眉,上前道:“李大人这话就不对了,皇上给的赈灾银子在我等办差官员的眼皮子底下,就这样不翼而飞了,不怀疑我们几个,莫不是要怀疑皇上不成?”
李泰本以为面前女子只是安亲王得宠的小妾,平日里说些话管事也就罢了,却是不料这五十万两银子丢失这等大事,她都可以随便发号命令,出言更是狠快,也便忙是垂下头,低声嘟嚷道:“这,这,卑职岂敢怀疑皇上……”
萧紫默冷哼一声,道:“搜个身就这般不情愿了?若是银子找不回来,别说是搜身了,就算是砍头都是轻的,郎统领,从李知府开始查”
李泰闻声,猛一抬头,高声叫道:“为何要从我这里开始?这五十万两银子十匹马都拉不动,岂会踹在怀里不成?”
萧紫默闻言也觉得有道理,眸光一闪,这平日里满脸堆笑的李泰竟是这般莫名的紧张,想必是做了心虚之事,也便是转头看向龙哲。
龙哲本是对搜身之事也并不报任何期望,然却是看到萧紫默递过来的坚定眼神,也便是开口道:“本王要搜,够不够资格?”而后便是对着站在原地待命的郎昆点了点头。
郎昆得了龙哲的命令,一摆手两个侍卫走到李泰的身边搜了起来,却是只得了几锭碎银子,一块质地一般的白玉。
李泰看着萧紫默紧皱的眉头,哼道:“夏姑娘这下满意了吧?”
本是要放弃搜身的萧紫默,闻声抬眼瞧见一身白色底衣的李泰脚下一双黑色靴子甚为突兀,笑道:“李大人再忍耐一下,本姑娘马上就满意了,郎统领,将李大人的靴子月兑下来。”
只见李泰闻言面色灰白,身子猛的一抖,嘴上却是喝道:“夏姑娘,本府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岂由你这般羞辱本官。”
郎昆看了看龙哲,见龙哲面无表情,也便是亲自上前按住了李泰的双肩,下面便有两个侍卫上来,将李泰的两只官靴月兑了下来,轻轻一抖,竟是有一张折叠的纸飘落了出来。
萧紫默接过纸片,打眼瞧了一眼,便是大声念道:“裕恒银号十足纹银二万两,哎哟,李大人可真是够阔绰的,这两万两银子就随随便便的塞在了脚底下,也不怕硌脚么?”
只着白袜站在地上的李泰,顾不上穿鞋,一改毫无往日的淡定潇洒,就要张口解释。
却是不料萧紫默微一摆手,接着问道:“李大人一年的俸禄才二千两银子,你这才在广宁做了两年,就已经攒够了别人十年不吃不喝的银子?李大人可真是会节约银子,想必皇上正是缺了像李大人这样的人才。”
李泰闻言,面色更加的黑沉了,抬手抹了一把汗水,低声支吾道:“这些,这些都是本府多年的积蓄,随身带在身边的,还望王爷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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