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我像往常一样,搬着自己的椅子上了综合楼的顶楼吃我的份饭,不知不觉,我在这所大学也已经五年了。五年前的这个时间点,我想我肯定还在自己的小屋和周公来上一局,可是现在不同,现在我是一名助教,据说再过上几年我有望成为讲师,我也一直本着熬死上一批的坚定信念等待着其实这顶楼并非开放区域,不过在经过三个月撬锁抗议之后,管理员终于选择妥协,给我配了一把钥匙,这是我五年以来从这所大学争取到的唯一权利,我为此骄傲了很久,毕竟在一年前我送走了几乎全部的熟脸,真正意义上的只身反抗,如果不考虑那些抗议细节,我想我可以标榜自己也曾那么英雄管理员转身的那声叹息,我会告诉你我还记得吗?当然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我必须自备垃圾桶,因为这里没人负责收拾,而问责的时候管理员肯定会想起我来
我戴着耳机,绝望的吃着我的份饭,这食堂我用了五年的时间来适应,可是最后我还是失败了,不过考虑到每个月的那点收入,我最后学会了狼吞虎咽,尽量不给自己品尝的时间,这样据说伤胃,可是比起伤心总要好的多。我是个好人,很多人都这么说,我想是因为我一直坚持着这样一条原则:吃完了才能骂厨子。我悠闲的抽着我的饭后烟,呆呆的看着楼下来往的人群,去年腼腆的**丝现在也都华丽的蜕变成完美的女神了,所以新生还是比较容易辨别的,那些不顾微寒的天气依旧抚媚招展的,九成九都是领会到了数风骚人物,还看今朝真谛的前辈。嗯,大学主要是靠自学,我想他们最先学会的还是这种息息相关的社会关系学真的很难想象还有哪门学科能这么被推崇,他们的观点犀利深刻他们的教案生动真切他们的态度孜孜不倦让一味在文字间争论不休的历史系由衷的羡慕嫉妒恨
渐渐,我发现人群开始在楼下开始聚集,我很疑惑,这该是怎样的女神才有这样的魅力呢?可是楼下的脑袋开始仰起,配合着各式各样的肢体动作,我又疑惑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行为艺术直到最后一只手机在地面绽放,我才明白我的耳机现在严重影响到了我对外界的感知。我急忙摘下耳机,楼下的各种声音终于能传达到我的大脑进行处理:“跳啊,还等什么呢?我不是来打酱油的”……“不要啊千万不要想不开啊你妈还等你回家吃饭呢”一下子接收到这么劲爆的叫嚣,我愣了一下,之后飞速搜寻着我的四周,最后在离我五米的护栏上看见了一个女的。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扛起底下的椅子朝楼道里飞奔,条件允许的话还要把门锁上,以便说明我完全没有来过这顶楼,一秒过后我意识到,今天中午上来的时候,还很招摇的向管理员打了招呼,可恶,这门他肯定知道是我开的了,今天出门我忘看黄历了
我颤抖着从我的椅子上站起,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陌生人,她低着头,****着坐在护栏上,从穿着上来看,明显的验证了社会关系学里的前辈特征,黑色打底裤加上短裙,修身的上装明显想勒出点事业线,微风配合披肩长发让那张妩媚的脸若隐若现,很难分辨上了几斤粉,不过那黑色的眼影是完全被泪水给毁了,这样的状态完全显示了刚才的那只手机是为她尽忠的。我脑海里开始搜寻任何关于营救轻生女子的方案,可是我搜索到的全是失败的案例,充斥着愤青们所谓的全民讨论的那些调调很明显现在的这些纪录片都是为了讽刺楼下那些而拍的,而作为主角的话,我敢肯定明天的媒体上不会有她的名字,如果有的话,应该叫“一女子”吧作为一个陌生人,这不是我要考虑的,可是作为顶楼钥匙的持有者,她和我的关系实在是太巨大了
我正思索着,她忽然抬起了头,从她脸上的惊讶的表情可以知道,她和我一样,刚才完全没有注意到彼此的存在,难道她就不疑惑这门为什么是开着的吗?也是,一个打算去死的人,这世间的一切不合理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轻蔑的说:“看什么看,没见过跳楼的啊,看你那一脸肾亏的样子”
这样突如其来的讽刺我显然无法忍受:“嘿,我还真没见过跳楼还有带妆的你刚从食堂面粉仓库来的吧”
她气愤的说:“给我圆润的离开,不然我拉你垫背”
我无奈的表示:“那好,在我团成团之前,这钥匙你先收下”说完我把钥匙扔了过去,然后扛起我的椅子朝门口走去。
可是一阵轻蔑的笑声响了起来:“我明白了,你是怕我跳下去了,你也月兑不了干系吧。”
我慌张的转身:“千万不要想不开啊,怎么说你也别连累无辜啊我是个好人,很多人都这么说的”
她扬着嘴角:“我就是不跳下去你也月兑不了干系了,这种掌控别人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呢。”
这话说的实在让我有种推她下去的冲动,不过我明白,只要她还没跳下去,一切都还有解决的办法,一旦她跳下去,不管是不是我的错,最后我都会受到牵连,而这把钥匙不管怎样都不会再和我有关系了。我放下椅子,想了一会儿还是只憋出了冷静两个字
她见我示弱,笑着说:“求我啊刚才我求了半天的他了,心里很不开心”
节操这种东西对于我来说向来是身外之物,于是我顺势跪在了地上,做着叩拜状,这样占尽优势的状况,让护栏上的她开始狂妄的大笑,我知道这里面有着刻骨的恨意,可是这与我何干我这么恬不知耻的下跪完全是为了出其不意的袭击,毕竟她有一条腿还在护栏的这边。趁着她狂妄的笑,我四肢同时用力,这么短的距离,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被我死死的抱住了她的小腿,可是由于她最后本能的躲闪,身体开始下坠,当我用尽力气达到平衡时,她已经倒挂在了护栏上,裙底的风光被我尽览
她不敢挣扎,只好气愤的说:“你妹的,脸给我往上瞅,小心我戳瞎你的双眼”
主动权落到了我手里,我开始反击:“哎呀,手滑了,手滑了”
她惊叫着:“冷静,千万要冷静啊”
我继续反击:“呦喂,还是红色蕾丝啊”
她气愤的说:“你妹的臭流氓,放手得了。”
我笑着说:“我知道你不想死,跳楼还跳的这么磨蹭的,基本都是不想死的,就算想死你也得改天知道吗?先别说话了,试着弯腰爬上来,我坚持不了多久的”她没有再说话,而是努力弯着腰,双手艰难的向我x近,慌乱中紧紧的抓住了我的头发,奋力的一拉,我痛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等到重心基本到达护栏这边的时候,我用脚用力一蹬,终于把她蹬了过来,然后我作为肉垫,砸在了顶楼的地面上比起刚才的姿势,现在我则完全在她的裙下,我只能假装昏迷啪,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我的左脸一阵灼痛,刚才的昏迷在我的一声惨叫中被揭穿,我看见站在身旁的她恶狠狠的看着自己,我瞬间明白现在还是不安全,于是我捡起地上的钥匙,又来了一次猛然间的突袭,我扛起她就往门外扔,以便杜绝她跳楼的可能,在这样的连续技下,她终于被我锁在了门外,而我也轻松的搬来我的椅子,和她隔门对峙着
相关部门,我想还在赶来的路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