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寒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既然话儿都到了嘴边自然是早有此打算,李清基的想法他自然还不至于理会,况且此次李清基也寒了心,“他们此次的如意算盘打错地方了。”
涅寒帝神色淡漠,手指弯曲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不,他们的如意算盘打的正好……适合的本王都要赞赏起来了。”
李清基闻言神色一懔,“虽然如此,但是在怎样说他们都是璟王的亲属,王上……当真下的了手?”
虽然如此,但是对于她的身份或者说辞他从来不曾怀疑过,虽然他在她做主事之前就将她的身世成长调查过一遍了。
夜澜止也不强求,她现在满心欢喜,她虽然没去过滑过真正的雪,但是前世她家境好在冬天的时候模拟雪道却去了不少次,技术也练的不错,感觉很享受,她超爱的。
李清基没听闻涅寒帝回答,便以余光瞄了瞄他正好见他脸色不甚好不禁转念而道:“王上,澜妃娘娘现在已无大碍,再加上前段时间雪灾情况处理的差不多,今年算是比往年好过了。”
无巧不成书,涅寒帝本来已经够窝火了的,现在还因这原因让夜澜止再度受伤,明明一开始他待她来这最大的原因便是让她避开所有凶险……
夜澜止睡容沉静清丽,白皙透明中透露些粉色的肌肤散发着盈盈清香,黑绸缎般丝滑的长发散在华贵的双人枕上,清雅秀气的黛眉淡淡的舒展着,向洁白宣纸上两道淡淡雅雅的墨痕,鼻子瓷白笔直,鼻翼缓缓的呼着气,唇儿色泽粉女敕,但是由于今儿的受伤唇儿还是免不了染上了继续苍白。
也许正是因为自从涅寒帝在寝室处理国事后晓得他有多辛苦,所以夜澜止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伤好了之后自己去寻乐子让涅寒帝少操一份心。
李清基闻言,嘴巴溢出一口闷气,终是什么也不再说。
反正对此事说法甚多,但是没有一样是让人信服的,但由于此次血洗手段极为残酷,连妇孺老少皆成为亡灵,死伤人数极高而逼使朝廷不得不派出人马处理给西阙百姓一个交代。
这话不好答,言子她们也就不吭声,只是道:“娘娘只是担心王上,说王上事儿多休息不好,对身子也不好。”
“……”言子听不出她的取笑之道,挠挠脑袋瓜,想了一会廓然开朗,“也是,听说死人的心跳都是停了的……”
弄好雪道已经是正午了,夜澜止他们早已饿的饥肠辘辘,在用完膳后夜澜止便跳去在弄另外一样东西去了。
而太后样儿看似强势,旁人看着风光无限然而知情人都知道先帝对她既不宠也不信,后来与青梅竹马徇私偷情生下一个璟王,但是自己拼命的儿子璟王却是个白眼狼,即便是她死了那外拐的胳膊也不会伸回半分。
而且这个滑雪板比想象中轻巧舒适,她在其余人眼巴巴的神色中弯腰,快速的滑动起来了。
就在夜澜止想到入神之时言子兴冲冲的朝她跑过来,拉着她转头就走,“来嘛,教教我,琯子和凌子都玩得好好,看得我心都跳起来了。”
涅寒帝没好气,“真的。”
他踏进寝室的时候却见那里甚是平静,没什么不妥的,连那三个宫娥都在全神贯注的守着,不敢有丝毫怠慢。
“娘娘——”言子几人一路上都是跑着跟过去的,虽然速度没她快但是这雪道也就三百米左右,再加上四周没有阻碍视线的树林,她们一下子便看到她们娘娘摔了个朝天。
李清基哈腰附和,“王上圣明,今年可以过个安乐年了。”
夜澜止笑得开怀,进行速度控制得极好,在转弯时跳跃、旋转、滑降也做得不错,那漂亮流畅的动作如雪中精灵,看呆了在场所有人的眼。
看着她姣好的睡容涅寒帝舒心的一笑,大掌在她脸儿上轻轻的抚了抚,感觉她回应似的像只小猫般顺着他的手掌蹭了蹭,一怔,眼神却更加温柔起来。
夜澜止笑得恣意,调皮的朝几个守卫和丫鬟吹一个口哨:“你们不来试试?”
不过对付这两大国是急不来的,量对方也不敢轻举妄动,大家是还有一段安稳日子过的。
他想不出她的性情修养还有学识是从哪里得来的,她懂得很多,能看懂复杂的正史野史不说,给她一本医药的书她都能在很短时间内将里面的内容说得头头是道,更莫说那些诗词歌赋,通俗小曲了……林林总总,她身上透露的绝不是一个奴隶该有的本质。
除却这些人尽皆知的‘大事’龙泉庄也发生了一件‘小事’——夜澜止在西门家族出事的前三天遇刺了,所幸的是并无毛发之损。
李清基呼吸一窒,神色有些不自然,他知道王上在乎澜妃娘娘,却不知道在乎到了这个地步,方才王上说要血洗的家族里包含的可是他的生母——形容太后在内啊。
李清基看着二人,淡淡的笑开了。于曲桌况。
今天用完早膳后,夜澜止兴致冲冲的带着她那三个丫鬟打算将积雪最厚最平整的地方拿着铲子将那里的雪弄平。这是一项大工程,她们四人加上好几个对她们举动看不过去的守卫一同花了两个多时辰才勉强弄平了三百多米的雪道。
涅寒帝拿着奏折的手一顿,付诸一笑才继续埋头在奏折中。
这样的她要他如何不喜欢,他们都不懂爱,但是在他背后她付出的不少,让他一开始就无法放手的她,现在除非他阖上了眼没有人能够伤害她!“啊,好厉害!”一寸寸惊羡的目光和嗓音追随着她。
夜澜止对此事并不知晓,但是心里早已有准备,所以当涅寒帝提出要回宫之时她也是笑眯眯的没有丝毫的不舍,让涅寒帝禁不住蹙眉:“澜儿,你不难过?”
看着她们都玩的高兴,言子蹲在一旁那叫一个郁闷,她想尝试但又怕继续在雪地里翻跟斗便作罢了。
“你心儿不跳还能活么?”夜澜止顺从的跟着她走,却坏坏的取笑道。
她溜走的动作快得涅寒帝哭笑不得,他本来还想和她聊聊关于回宫的事宜的……看着她匆忙的背影,涅寒帝含笑摇头,不想败了她的兴致。
虽然如此,但是她的死却没人敢道狮王的不是,狮王也是个有心之人倒是欣荣太后没心肝,连儿子都要杀,涅寒帝将她关在冷宫而没有立刻处死算是圣人了。再者,在她自缢的翌日便纷纷传出她曾下毒杀害先王,杀害澜妃月复中子,更是无人为她抱怨一声了。
言子她们心底没抱怨是不可能的,毕竟有好好的温泉室内不呆竟然来此大有动作,但是既然澜妃娘娘亲自动手了她们也不好说什么乖乖的动手了。
关于这次西门血洗事件整个西阙人心惶惶,有传言西门家族心高气傲这么多年来得罪之人多如过江之鲫,乃仇家联合所杀。也有人不认同这种看法,西门家族已经是武林第一家,武力超凡,而暗中更是有强大的势力,武林中几乎无人能在一个之间将之血洗。
而璟王算是自在的了,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小想要什么便是什么,身后还有一个强大的母亲,为其所用的舅舅,还有亲爹的强大死士军团……唯一不圆满的就是他看起来甚为渴望兄长的怜爱,却被涅寒帝遣送到了千里迢迢的青城……
悬在心口的那颗大石落了地,他便站了起来,视线却凑巧的见到摆放在精致秀雅的梳妆台面上的几张卷着的纸,他蹙眉,走上前去掀开,眼里倒影的全是一个硬挺冷硬的男子的脸庞。
那些木板都是较干的,很轻,长度大小刚合她心意,她用绳子还有几个小钻子弄了五双滑雪用的滑雪板,再用适合的树枝弄了滑雪杖。弄这些活儿足足花了夜澜止一个半时辰。
“啊!”随着惊叫,在场几人眼一闭,不忍心看她的惨状。
她们觉得她们的主子是个奇人,做的东西都是稀奇古怪的,但不可否认的是真的很有趣也很好玩,像足球,毽子等等。
主子现在做的更甚,她们眼儿瞪得大大的,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将滑雪板装在加厚的靴子上,撑着滑雪杖慢慢的走上那条滑雪道上。
虽然如此,但是这一个月过得还真的不平静,其中惊震整个西阙的是武林中最具盛名和威力的西门世家被血洗了,没有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在一夜之间西门家几千口和他底下的人马全部躺在血澎中。
除了受伤的前几天夜澜止稍感不适后之后夜澜止都能跳能说,并无大碍,让所有人都宽了心。
今儿她说要将一个斜斜的岭子的几百米的雪路弄平整言子她们几人就奇了,一直巴在她身后追问是作何用的,但是夜澜止却守口如瓶。
“……”夜澜止无言以对,总有股在欺负‘古人’的味儿。
额头的伤口破了皮可见骨,好了以后伤疤虽不明显,但是却还是留下了淡淡的痕迹。这小小的痕迹夜澜止也不放在心上,再者这头发那么长,轻易易居的就将那淡痕掩盖了去。虽然如此,但是涅寒帝可没那么好说话了,坚持要御医开一些淡化疤痕的药,弄得夜澜止有时有气无力。
一共五个滑雪板,经过言子这一摔琯子她们提高了警惕不敢随意尝试,两人一对滑雪板在一个较为不陡峭的雪道上慢慢的学着,倒是那些守卫胆子大,不怕摔,平行感也好,一下子就能掌握技巧,滑的算是不错。
看着她沉睡的脸儿,感觉她灵动鲜活的呼吸,涅寒帝一颗波澜起伏的心总算是平静了。移开手掌,他抿唇,唇角划开一个口子,想起自己方才不正常的烦躁觉得不可思议。
关于这件事夜澜止一直以为涅寒帝是因为内疚而特意送她一片桃花林表达歉意,后来才从李公公口中得知他在这之前便有这打算,日后再来这时也有个寻乐观赏的地儿。
从出生到现在他还真的没有过过一个安乐年,帝王家由于有欣荣太后在年年都是不欢而散,每年的回娘家省亲甚为长子的他从未到过一次慕容家,本该热闹的宫中都会剩下他一人,在冷冷清清的宫中一人独自品尝宫人怜悯的目光……
“没。”涅寒帝浅笑的拿下她的手儿,要她继续喝汤。
来到床沿的时候夜澜止正睡得香甜,他看看天色大概到了辰氏一刻钟左右了,时间不早了也快要用完膳了,他便打消了想和她一道睡下的念儿。
男子被她画的栩栩如生,有正脸右侧脸,每一条弧线都勾勒得别有风情,特别是眼神画的特传神,他从来不知道有人能将一个人的眼神画得如此透彻,深邃的,锐利的,温和的,柔情的……七八张纸,每一张纸所表达的眼神皆不通……
这些年来,王家之人都不好过,先王拳脚不得施展,在正值壮年之时还被发妻下毒,卧病了几近一年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想到这,李清基想起了方才那一沾血的奏折,说是奏折其实不然,那是一份‘恐吓威逼’信,也不知为何会混进了奏折中,被一起送到了涅寒帝的面前。
言子和几个守卫见她没事松了一口气,他们都是涅寒帝派来保护夜澜止的人,她若少了半根头发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派出的人马不少,但是这事做的干脆利落,终是无果而终。
一群人玩得尽兴,新鲜感和刺激感让他们发出阵阵爽朗的笑声,直到李公公过来逮人去用晚膳夜澜止他们才恋恋不舍的离去了。
处理欣荣太后的后事涅寒帝前前后后用了了五天,两天处理下葬的事宜,三天守陵,在第五天午夜连夜赶回了龙泉庄。而值得一提的是,那一阵子的风风雨雨里璟王一次也没出现,即便是太后下葬的那一天也没有他的踪影。
“娘娘!”
涅寒帝微微颔首,模了模纸张上面的眼睛,“嗯,本王知道。她最近可是闷得慌?”
他们头快速的摇着,唇边的笑甚是僵硬。
太后的事儿发生后涅寒帝身为其长子自然得回宫中处理后事,本来李清基提议让夜澜止也回去看看,算是给世人一个交代的,但是被涅寒帝果断的否决了。
生养之有恩大过天,欣荣太后即便如何狠毒如何无情,但是王上是儿子怎能用之一倍的手段回报她?
“澜儿,你说的郁金香是什么花儿,好像没人晓得这种花?”翌日正午,涅寒帝脸色有些沉,蹙眉问道。
想罢,李清基还是开口了,“王上,那太后她……”
由于太后的无情和偏爱,涅寒帝日子也不好过,虽然五六岁便是太子但是却一直遭人冷眼,费劲心思打下来的江山被生母死死的觊觎着,恨不得置他于死地!
里面的字迹涅寒帝不陌生,应该是还在冷宫耗着的欣荣太后的,身处冷宫的她不知从何得来消息知道了璟王不知所踪,怀疑涅寒帝对其抹杀了,便勒令涅寒帝给她个交代,如果璟王好好的就将他找出来她便息事宁人,如果真的证实他被抹杀她便来个鱼死网破,而首先遭殃的便是涅寒帝视如珍宝的澜妃……
“本王对她已无情谊。”
夜澜止感到好笑:“有什么好难过的,迟早要回去的啊,而且又不是再也不能来了。”夜澜止对涅寒帝的话感到不解。
“嗯。”夜澜止笑眯眯的颔首。
在这龙泉庄虽然无聊了些,但是夜澜止也不是个木讷或无所事事的大家闺秀,寻乐子对她来说还算是一件简单的事。
而值得一提的是在西门家惨遭血洗的翌日午时,原本惨居冷宫的欣荣太后服毒自尽,再度引得哗声一遍。
夜澜止被问的一怔,好半饷才知道掩饰的吐舌哂笑,“谁叫你不告诉我问来作甚,所以说了那花的别名……”
夜澜止心头当下腾起一股暖流,不知为何她在面对他时总有些羞赧,人也秀气安静了些。不好勃他的心意,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才道:“这个地方种那些小花也不好,冬天没看头,不如种桃花可好?”她一开始想的是枫树和石榴,但是宫里已经有大片这些作物了,没有必要再浪费土地了。而且她一直对‘射雕英雄传’里黄老邪的桃花岛有着莫名的热衷,如果这里有大片的桃花林那景色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梨涡浅笑着,看着几人在雪道上旋转跳跃,眸光却不自觉的向下游一块宽敞平整的土地看去,那里很荒芜,但是前些日子种上了桃树。也就是说,从今年起这个龙泉庄会多一个十来亩的桃花林。
他爱极了她温柔和顺的样儿,那会让他怜爱甚至是心疼,所以也觉得她太乖巧也不好,那不是她的真性情,想当初她是那般的灵动而俏丽……
夜澜止他们赶紧跑过去月兑掉她的滑雪板,替她揉揉腰身,待她好些夜澜止才没好气的道:“大家莫心急,这个可不是随便便能玩好的,但是大家可以先试试感觉,很快就能上手的。”话罢,认真的说了一些注意事项还做了一些示范。
夜澜止不明所以,只好老实答:“枫树和郁金香。”
两人沉默了好久,涅寒帝俊脸冷凝着,想到了什么便命李清基研磨,他抽出一张纸飞快的在上面写上一段话,在折叠好递给李清基,“命人以最快的速度传到莫左相的手中,他看完后就和佟右相一起商议此事,明日午时之前给本王回复。”
原本守在门口的言子三人不知何时小心的向他靠了过来,在距离他五步之遥顿足,小心谨慎的解释:“王上,那是娘娘在这些天画的……”
而有一个说法甚奇,曾经有人在当夜看到那些杀戮者人马众多,阵仗深严,整齐有序,使用的兵器像是官府的。但是这说法也不妥,一出街便遭人质疑,官府哪来那么多武力奇强的巡捕?若说是朝廷派来的还有一些说服力,但问题是朝廷和江湖素来不相往来,那个倨傲的狮王怎会对一个江湖小卒大动肝火?
到有时候她会想怎么会有一个男子如此好看呢,好看的她觉得如果一辈子都这样看着他心里的迷恋不但不会变的淡薄反而会更深吧。
“但是……”
李清基离去后涅寒帝的心便不平静起来,他本想专注的批阅一下奏折的,但是他拿起几个奏折看了几个心情变越发烦躁,也不知在烦些什么,最后他干脆扔下朱笔,站起来大步的向寝室走去。
不过既然全是木板,自然有缺陷之处,起码木板的柔软度不够好,在末尾的时候夜澜止一个不留意,甩了出去!
她虽然有时会抱怨涅寒帝的霸道和专/制,但是一颗心还是甜甜的,也就随涅寒帝去了。
“真的?”夜澜止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显然不信。
李清基捏住那纸张,脸色凝重的颔首,随后飞快的下去办事了。
夜澜止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但是她现在是真心觉得高兴,她觉得这个世上的人真是太淳朴了,自己费了一番劲儿想要寻到几张薄而平的轻巧木板却徒劳无功,但是那些守卫一声不吭的却不到一刻钟便要来了十来张,看得夜澜止眼眶泛红,一声‘谢谢’说了不知多少遍,也不知道自己仰着脸儿,光是璀璨流光的眸子就让那些守卫红了一张憨厚的脸。
她是个美人胚子,十六岁也出落得如清水篮莲,不张扬不艳俗,奴隶出身的她气质却不俗,除却她额头上那碍眼的疤痕,她看起来清幽干净的门外纷纷扬扬下落的白雪。她喜欢淡淡雅雅的东西,有时甚至给人一股是出生于书香门第的感觉。
放下手中的画,再看看睡得安稳的夜澜止,涅寒帝一叹。
涅寒帝没好气的笑了,宠溺的点一下她的鼻尖,“你啊。”话罢,便开口:“龙泉庄有一块空地可种上观赏的花或树……你喜欢什么,本王就让人下去办。”
他得小心些才行,现在太后的‘威胁信’都已经混进了他的奏折中了,看来莫觉徵或是佟井然身旁定然出了内鬼,再不然就是他这里有内应,他不得不提防着……
在二十一世纪时有人说喜欢郁金香太俗了,但是夜澜止却喜欢她独特的幽香还有笔直的花梗。虽然如此,夜澜止却也犯了一个错误——这个世界没有郁金香。
在夜澜止额头伤的翌日涅寒帝便向他开口了,问:“澜儿,你喜欢什么树什么花?”
“……”
“没有但是。”
涅寒帝颔首,随后挥挥手让她们退下去了。
一回去,李清基便张罗着晚膳,看着夜澜止红彤彤的脸儿还有有些凌乱的发丝,涅寒帝伸手将之佛到她耳后,神色柔和的道:“玩得很开怀?”
接过李清基递给她的汤,夜澜止喝了一口,才刚想抬头说声好喝,却被涅寒帝蹙眉的动作给拗断了。他伸手将他紧蹙的眉宇抚平,“涅,有何事儿想说的?”
刚来这里的时候涅寒帝很忙夜澜止会感觉到无聊,看到他为国事寝食不安心里也担忧,事事都想要为他分担,有时候甚至想劝暂时将国事撇一边他多些休息……
对于安乐年他其实是没有概念了,但是慕容家族还有一些强硬的世家处理掉后心倒是轻松了不少,也该集中力量来对付狼心显著的东晋和北韩了。
看着手中的画,涅寒帝想起了之前她替他画的那一副,那幅画几乎有他高,画得比这还好,让他当下便打算收藏起来,至今仍搁在西阙的器物坊里。
言子翻了几个跟斗自雪堆里爬起来,哭丧了一张脸,这都什么啊,娘娘骗她还说不痛,但是几个跟斗下来她腰儿都折了!
但是那些憋在心里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因为自从她受伤后涅寒帝将国事搬到了寝室处理,他处理事儿果断大气,说是一个出色的帝王也当之无愧。而且,夜澜止不得不承认他批阅奏折的样子最好看,有股倾国倾城的味儿,有时候她躺在床上一直看都不会腻甚至还会看得失了魂儿。
夜澜止根本不将那一跤看作是摔倒,兴致勃勃的从柔软的雪花中爬起,拖着滑雪板朝他们挥手,笑得古灵精怪:“怎么样,想玩不?”
说不感动是假的,夜澜止没有矫情的去说感谢,也没力气跑过去给他一个有力的拥抱,只是当下便下决心让自己过得快乐充实些,让他也宽心。
涅寒帝一叹,“这么多年以来关于我们母子之事李清基你看在眼里,本王何曾亏待过她?十多年来她诸多动作本王都忍了下来,但是本王做事何曾如此胆怯,看人脸色过,她非但不心存感激还害得澜儿小产,那可是她的孙儿孙媳!……若非澜儿现在活得好好的,你以为她还能在冷宫呆着么?”
涅寒帝面容淡漠,颔首轻巧的道:“也快到年末了,是时候回宫了。”这一次可是来了一个半多月,除了扩大西阙版图那些年,这是他离开王家最久的一次了。
涅寒帝睨他一眼,冷笑起来,“李清基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本王虽怜惜璟弟,但是那些人与本王何干,说好听是西阙子民,说难听的不过是一群乱臣贼子,要说奸夫婬/妇也不为过,本王有何舍不得的!再者,若璟弟做出此举本王也不会饶了他!”
安乐年?涅寒帝闻言,唇边的笑褪去了,脸上尽是沉思。
他们一笑,却也真的来了兴致,特别是言子她朝夜澜止点点头后就迫不及待的穿上了另外一双滑雪板,在夜澜止来不及说细节和技巧中倏地飞了出去!
看她兴奋的样儿涅寒帝蹙眉,将到了嘴边的话儿咽了回喉咙。本来他是想提回宫的事儿的,但是看她这么高兴还是罢了,再玩一两天吧,宫里规矩多,让她多玩几天又何妨,反正事儿不算急。
她不懂爱情,他也不懂爱情,他们都还很年轻,但是既然相爱,就要一起为对方模索出一条适合对方的路,让对方走得平坦些,爱才更有吸引力和更持久。
阖上奏折,一扔,涅寒帝看看天色时间还早还有段时间才正午,薄唇抿抿,面色平静,“李清基,宫里果然平静多了。”
其实她如此做是为了让涅宽心,她知道自己肯走出去逛逛涅寒帝既担忧也松了一口气,御医说长期闷在寝室也不好,出出汗身子也会结实些。
李清基自然懂这个道理,淡淡浅笑,“不知娘娘有何想法呢?”
夜澜止看他们玩得高兴心里也很是庆幸,人是有一定的适应能力的,她额头伤好了之后她就穿得厚厚的,忍耐住风霜到处逛了逛,一些日子下来她就对这些天气适应得差不多了,穿厚些戴上帽子也能忍受了,所以现在才能肆意的享受冬季带来的快乐。
最后,由于涅寒帝心软,他们回宫的日子原本便是晚的了,但是却硬是再度推迟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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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威胁什么都好但是只要一涉及夜澜止涅寒帝便冷静不下来,当下便大发雷霆,仿佛嫌那奏折脏了手,一把扔了为快,却不凑巧的正好扔中了夜澜止……
距离夜澜止受伤眨眼间也过了一个多月了,还有半个月不到便是新岁了。
涅寒帝浅笑以对,心底却对她没有口是心非感到松了一口气。
他本来还想待完这一天的,但是佟井然两人好像有急事已经催了好几次,涅寒帝无奈,只好当日便匆匆的启程回帝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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