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姐……你真的在里面?”金芸的声音又喜又惊,亦站在门外回应道:“我刚才偷听到老太爷叫人把八姐锁在厨房里,然后……哎呀,我不说了,他们酒快喝完,马上就会来,八姐,这门真的锁住了,你快想办法出来,不然就来不及了。”
金芸在外面急催,九雅也听得慌了神,老太爷下令?他为什么要锁自己?不是肖氏干的吗?她目光四下一扫,从灶后捡了一根儿臂粗的木柴,狠狠地朝门上砸去。
她连连用力,那门却根本没什么松动,金芸也急得直跳脚,跑到院门口看了一下,急急奔了回来,带着哭腔,“八姐,他们已经来了,我老远就听到他们喧哗的声音,怎么办?”
九雅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是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急中生智,从案板上拿了一把锋利的菜刀,挥起就朝木格窗子上砍。还好这次找对了路,在极短的时间内很快就破断了四块木格,金芸和她在里外合力一扳,就空出了一个十寸见方的窟窿。九雅急忙搬来椅子垫脚,还好她身子不肥,先出双臂再出头,金芸在外面接着,将她一点点地从窗子里拉了出去。
吵闹的人声已经到了院墙外,金芸吓得腿肚子直发抖,九雅扶着她,目光警惕地四下一扫,由于丫头们都不在,萝风轩此时除了厨房这边,几乎都是漆黑一片,见不到一丝光亮。想了想,立即拉着金芸朝小厨房后面的柴房跑去,然后在一丛草丛中迅速蹲下,紧紧抱着金芸,希望她不要因为害怕而弄出声音。
随后抬起头警惕地望着院子里,随着风灯的移近,可以看到大约十来个人由宋府的一个小厮领着朝厨房那边行去。白天曾见过的那位阴柔的晋王世子满脸通红,走路都在摇摇晃晃,由两个壮汉扶着,分明是喝醉了酒,而那双邪气的眼此时更显邪恶,九雅只觉若被这种眼神看得一眼,肯定犹如被阴凉的毒蛇扫过般,浑身都止不住寒气直冒。
小厮拿出钥匙打开厨房门,却见里面根本没人,吓得惊呼,“怎么会没人?八姑娘呢?”
“什么?没人?”一个壮汉跨进厨房,一看果然空荡荡地,回身一脚就把那小厮踢翻在地,骂道:“娘的,难道你们宋家敢耍我们世子爷?是不是不要命了?把你们老太爷那个老东西叫来,看今天不打爆他的狗头!”
那小厮在地上打了两滚,嘴角立即见了血,但也不敢抹,立即跪在地上磕头,“大爷,我们老太爷绝对不敢欺哄世子爷,定是八姑娘跑了,我这就去找……”
他一句话还未完,那壮汉又一脚踢了去,小厮立即翻倒在地,没了声息。壮汉看都不看一眼,径直走到拓跋野面前,“世子爷,根本没见那丫头,被宋府耍了,怎么办?”
拓跋野醉眼朦胧,阴柔的面容带着丝丝暴戾,他挥挥手,“老子快要爆了,不见那丫头,一把火把这里给烧了,回头再找那只老乌龟的晦气……”
藏在草丛中的金芸从未见过如此残暴的人,吓得身子像筛糠一般,牙齿都在格格打颤,九雅亦是怕得很,但仍是强自镇定着,尽量不把恐惧传递给金芸。她明白,越是遇事,越是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方能不致失误。
拓跋野一句话落,果然就有人去点火,这时突然从院外跑进来几人,一个是老太爷,一个是肖氏,身后还跟着几个家奴和婆子。老太爷一把拉住那准备放火的大汉,回头哀求道:“世子请息怒,那丫头我已经叫人锁住了的,既然跑了,定然也跑不远,我这就叫人把她找来,请稍等一会,行不行……”
肖氏亦焦急道:“是啊世子,我一直叫人守在外面,没见她出去,定然是还藏在这院子里,这就叫人去找……”
只是还没待她说完,拓跋野已是青筋直跳地掀开了她,不耐地拉了拉领子,“那好,你们找,老子现在已经忍不住了,得先找个姑娘解决一下。”
他说着身形蓦然拔起,像一只大鹏般掠到墙头,然后飞快地朝另一座院落掠去,看到两个丫头正陪在一个衣着艳丽容貌娇美的小姐身边,二话不说,掠过去一手就将那小姐搂进怀里,随后朝一间亮着灯光的厢房冲去。待两个丫头反应过来,厢房的门已经砰然关上,忙高呼着拍门,“姑娘……姑娘……来人啊……有歹人掳人啊……”
老太爷和肖氏见拓跋野朝东边院子蹿去,先还没以为然,后来听到那边的叫唤,肖氏忽然想到金枝就在隔壁院落,立即慌了神,赶紧和老太爷往那边赶去。果不其然,只见金枝身边的两个丫头落紫和落月扑在门边在急拍大呼,而屋内已经传来金枝凄厉的尖叫声。
肖氏一下子急得腿都快软下去,立即带了几个家奴去撞门:“金枝,金枝,是不是你?世子,快放了我家金枝,我马上跟你把那丫头找来就是,快放了我家金枝……”
老太爷也急颤颤跑过去要撞门,但是他们的撞门行为立即叫那些壮汉拦阻住。他们三下五除二将丫头婆子家奴打翻在地,同时将肖氏和老太爷拖到离厢房几十步开外的地方,恶声恶气道:“娘的!你们谁敢拦着世子爷的好事,老子今天就在这里要了他的命!”他们的威慑力无异于煞神在世,宋府闻声赶来的下人都不敢进前,只能躲在暗处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随后有机灵的赶紧出去找宋庭达,希望能将这些恶棍赶出去。
大汉们挥着铁锤一般的拳头,狠狠地打了老太爷一拳,随后又将肖氏重重按在地上。老太爷可能老骨头被打断了,不断高声呼痛,而肖氏以额撞着地面,呼天抢地的悲愤哭道:“天哪,这是什么世道啊,我的儿,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天哪,我的天哪……”
她的额头立即就撞出了血,粘着沙子,血乎乎地,样子好不惨烈。
厢房里,金枝惊恐地被拓跋野一下子扔到床上,随后那带着满身酒味的男子长臂一伸,一拉一扯,就将她的胸前衣服扯了一大幅下来,露出前胸一片春光。金枝吓得捂胸尖叫,慌乱地朝床角退去,拓跋野双目腥红,蹬上去一个耳光就狠狠抽在她脸上,骂道:“还敢躲?老子今天叫你生不得,死不能,想舒服就乖乖给老子月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