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第一次见白浅的时候,是个夏天。
那天开了一下午的会,事情仍没有解决,出来不免烦闷,正想着开着车去兜一圈,拿着钥匙刚下台阶,就看到他车周围聚了不少人。
这是什么情况?
他不由皱眉,然后穿过人群。
看到的这一幕,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的好笑。
有个女孩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大刺拉拉的躺在他的车盖上睡觉。好吧,还有一点,她的内裤露出来一个粉色的边,那些猥琐的眼神在她身上转来转去,他没多想,便把外套月兑下来搭在她身上,顺便叫醒她。
“喂,你醒醒,要睡回家睡。”
叫了好几声不见醒。睡得跟头猪似的。
他打算把她扛下来,手不小心碰到她的胸,谁知她立马睁开眼,朝着他的手就咬过去,怎么都不松口。
跟个疯子似的。
淡淡的空气里还有酒味。
真是,疯子,加酒鬼。
再后来见到她是在f大。公司每年都会拿出一笔钱作为“峥嵘奖学金”,那年他受校长邀请亲自给获得奖学金的同学颁奖。
一个一个,最后一个,他认出来了。
居然是她!
那个躺在他车上的酒鬼。到现在他的手还留有牙印。不过,显然,她把他给忘了。一袭白色连衣裙,清汤挂面头,哪里还是那个剽悍的疯酒鬼?
……
总之,那是一个很奇特的遇见。原本以为忘了,不曾想,记得这样深刻。
烟灭,散了一地的灰。
最后看了一眼暗着的房间,转身上了车,还未发动,迎面来了一辆车。
白浅先下来,然后接过遥遥,阳阳自己从上面跳下来。再然后他便看得白浅朝里面人说了句什么,然后笑着走开了,那脸上竟是温柔欢乐的笑,印象中,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这样笑。到底有多久?三年?还是四年?还是更久?
容不得他多想,他们已经上了楼。消失在漫漫的长夜。
心好像也跟着空了许多,那感觉说不上来,很难受,而就在这样的时刻,何以深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他先去医院看沈熙。沈熙见了面就吵着说想阳阳了,把阳阳给她带过来,何以深嘴上应了。
下午回到公司,他让助理,将下个月展厅的事拿过来给他看,然后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正待好一切,秘书提醒他,今天晚上有个应酬。
四少李斯爵的五周年结婚纪念日,在郊外别墅举行。
先前就让秘书准备好了礼物,是一对钻表。沈熙不能出席,由秘书代替,换了衣服便开车驶向那里。
宾酬交错,衣香鬓影。好一气派的情形。
来的人多,局长,首长,市长,李总,刘总,凡是能叫的上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看得出,这四少身份有多高。
最让何以深意外的是,陆蓦北,这个与四少并称的三少三公子,居然也来了。他一向深居简出,从不出席各种活动。
今天居然也来了。是因为四少的名声吗?显然不是。
若论身份地位,陆蓦北与李斯爵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何以深举杯,不明深意的笑笑,却在转头的时候,看到了白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