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刘的远命家丁竹笠说,“快取二十两银子送给鲁高僧。”“是!”家丁竹笠说,“爷!我这就去。”
可当竹笠把二十两银子送到鲁高僧的手上时,他说,“我从来给人治病的中途是不会收人诊金。你们若过意不去,等少夫人的病全喻了,若还想送,我也只收那些工本费的。现在我也不想破例缘!”
鲁高僧也即是想说,在艺雅芳还没全喻这前,他是不会收取任何诊金的,这也是他的操守。
他真是个难得的高僧,修持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还品格高尚,以助人为乐为荣,太难得了。
也即是说,经他手头诊治的,定然是让妙手回春,他是包定了憬。
刘的远只送他到府邸的门口后,就依依不舍的与他握手惜别,接着说,“鲁高僧,等过段时间后,我定然会登门拜访的。”
其实他很想说,等他这次讨贼回来说拜访的,可还是打住。
“没关系。脓”
鲁高僧关心的是少夫人的祛毒疗效。“若少夫人以后有什么疑问,欢迎光临。”
刘的远激动的说,“一定一定。”
接着他转头吩咐黑子说,“路上一定要小心猿!”
“少爷!”
黑子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多加小心的。”
鲁高僧也随说,“少爷请回吧!”
“好!”
刘的远说,“后会有期!”
黑子已驱车十多年,车技当然不成问题,问题是:半途千万别碰到窃贼。
刘的远作为在战场中出生入死的人来说,当然消灭窃贼是他应尽的任务和义务。现在他要先拔掉中山虎那个大匪穴,以达到杀鸡给猴看的作用,让那些强盗、奸贼、蟊贼、拦路虎知道,走歪路、斜路是注定没好下场的。
当刘的远回到卧室时,却见卧室的门关上,就拍着门,妍儿来开的门,却只开了条门缝、把头探了出来。“少爷!”
一副惴惴不安又不让的样子。
刘的远心说:搞什么鬼名堂?连他这么个男主人也敢挡在门外。
“让——开!”
他想说滚开,结果还是把滚字说成让字。
如他曾是更夫低微出身的人,虽今非昔比现在也提升上统帅的位置上来,可他还是时时警戒自己还曾低微过。不能看轻那些低微的人。
不过他的心思全放在岳秀兰上。
也是急着要讨贼寇,想再看岳秀兰一眼,就冲进来。
没奈妍儿死守着门儿。
只听“砰”的一声,二个人同时象大冬瓜般倒到地上。
桂妈听到倒地的声音也从内室探出头来责怪着说,“都怪这个鬼丫头,没与少爷说清楚,老奴这时在给少夫人洗澡……。”
少夫人被那个妙手回春的鲁高僧诊疗后,就清醒了许多。她刚才好象还听到少夫人口里念叨着要洗澡的词语。
桂妈也知道少夫人一贯是个爱清洁的人。
这不!就趁大夫离开时,她和妍儿俩一合计就忙开了,到厨子处提来烧水,并拿出个大号的洗浴涌,倒上满满的烧水,里面还放着栀子花,好香好浓很好闻的。
刘的远尴尬地从妍儿的身上爬起来:这是那儿跟那儿,连自家娘子洗澡也不让爷瞧……他的娘子哪处没让他瞧过的?
“桂妈!”
刘的远叫着说,他知她是岳秀兰的乳女乃、自小看她长大的,是最忠诚于她的。这次岳秀兰昏睡着,她是时刻不离她身边的。
“老奴在!”
她把艺雅芳从香气浓郁的洗浴涌里抱了上来,用浴巾披着平放在秀床上,接着屁颠屁颠地走到刘的远的跟前。她算得可不是时候,先不洗、慢不洗的,偏偏少爷来此就给少女乃洗澡。
“少爷有何吩咐只管说?”
尽管桂妈不大关心外面的事情,可耳边还是让她嗅觉到:少爷出征回来又要平治贼寇。虽说她对打打杀杀不感兴趣的,可涉及少女乃她主子的丈夫要平治贼寇的事,她就不可能全不知道的,毕竟她对主子得有个交代。
“今晚我就得出发——讨贼!少夫人就交给你了。”
刘的远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精装的盒子交给桂妈说,“还有,这盒子里有十五颗‘灵丹妙药’分十五天给少夫人服下,每天就服用一颗,每天应在鸡啼叫着头遍的那个时辰服用才最佳、最有效的猿!”他郑重其事的,也是按鲁高僧的吩咐照本宣经的对她说。
再说他人一上战场是一边睡在棺材上,一边睡在眠床上早已把生死致之度外。就岳秀兰目前这状况,他若有个三长两短也只好把岳秀兰交给这最忠诚的老妈子看管。蔷!
“好的!”
桂妈说,“我一定按少爷的吩咐去做。”
其实她刚才就站在门口上,鲁高僧的话她已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后事交代清楚后,刘的远来不及休息,就马上投入那场讨贼的战斗中去。
…………
当打胜仗归来还来不及看望他的娘子,就接到魏进公到府邸宣读圣旨:特升刘的远为九州安抚使的圣旨。
当岳阳金接着他被封为九州安抚使的圣旨后,是笑着离开人世去黄泉的路上报告的。
岳阳金在那次抗击契丹入侵者做为挂帅的他,有几次落入蛮子设下的圈套险丧生命,还是刘的远这做为他部下又是贤婿的,冒死从虎穴龙潭中把他救了出来,可即便如此,也是带着疮痍满目的创伤、全身伤痕累累的被担架抬着回到府邸来的。
从开始的无可奈何入赘刘的远此更夫为贤婿,到从那个消灭契丹入侵者战场中发现他原来是一颗埋在泥土里不可多得的真珠被他无意发掘了,这其中的酸甜苦辣也只有他尝够的,现在那颗埋在泥土里的真珠终于得到验证,特别被圣上册封为九州安抚使,这比让他挖掘到一矿的金子还让他雀跃不已、欢喜无比猿!
岳阳金这个高兴啊!
做为武官的他,一生可谓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九死一生的走过来,他疾驰疆场,冲锋陷阵的,立下汗马的功劳也只不过现在做到节度使这个级别。
而他的贤婿,那个被他从泥土里发掘是真珠的更夫,还年纪青青的也只不过廿多岁,就已被册封为九州安抚使,级别还比他大。
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是太高兴了猿!
他这一高兴就抑制不住,含笑着到九泉那边报告。
岳阳金这颗大树终于倒下了,整个府邸一下乱成一团。
还是老夫人镇定,说按岳阳金生前的遗嘱:一切从简办事。
可能也是老夫人的意思。
老人家可能考虑到战犯连连加上灾患重重,身边的二女儿至今又还昏睡不醒的。虽然贤婿的升职多少让他得到安慰、冲淡了他的忧虑。
况逝者如斯,活着的人一定要好好活着吧!
这样,岳节度使的那场葬礼,只通知已嫁到京城上的大女儿岳秀惠及大贤婿,就象普通人家的一样草草收场。
特别过后才报告朝廷上。
皇上也赞赏他们的这种做法。
特别魏进公得知这个消息,简直不可置信,说他那天到府邸传圣旨顺便看望他时,他人都还好好的,头脑特别清醒,他们天南地北的侃,从“暹罗谈到猪槽”的。
现在人说死、就死。
接着感慨了一番生命的无常。
魏进公也安慰了刘的远一番,说其实你的岳父大人能入赘你这个贤婿是他的福气,是你三番两次从虎穴狼窝中把他救了出来,他才得以不会尸首异地,还能带着你的被特升为九州安抚使的信息到另一个世界上报告,他该含笑九泉猿!
咦!
他的岳父大人死时的相貌是特别的好,就象刚刚熟睡过去一样的,还带着满脸的笑容离开的。
也可能自从他带着满身的疮痍满目回到家后,身体就象根绷紧的弦,现在他这根弦一拉开来,心脏承受不了,就“砰!”的一声断开了。
理顺了岳父大人的后事后,大女儿秀惠本来想要陪伴母亲几天的,也是大贤婿的意思,况她妹秀兰还卧床不起的。
却被老夫人阻回说:还是回家经营他们的家吧!况他们已有个刚呱呱坠地的小儿也是离不开娘的怀抱,还有他家在经营生意需大女儿秀惠这个贤内助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