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死也活该的。就说有次到田园除田草,那些长在稻禾边的杂草他不除,却偏偏把稻禾连根拔起,气得他够呛的。简直就象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他想要教训他,把他扭转过来,可每每都被他的母亲母鸡护小鸡样把他保护着。
特别他要他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益其所不能。
而他母亲却专与他唱反调,虽然她的调子也只能在他们那边生效的。若他没猜错的话,他的娘亲趁他没在家里时,每每都把自己的那份饭食送给孩儿的,别以为他不知道的?他只不要睁只眼闭只眼的,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的。
有时他也疼惜老婆,何苦把她的那份饭食给那臭小子,而自己却喝西北风去,是不是他做得过份了点姘?
太霸道了?
是不是该放宽政策?
可一见那臭小子死不改悔、扛到底的熊样,就好象把那无名火撒到她头上:无论如何,这臭小子的所做所为一半都被他娘亲纵容掉,她该负至少一半的责任圩。
虽说“子不教,父之过”他也有负责任的。
总之说,夫妻俩不能同步,所教导出的儿子就孝顺不到那里去。
这不?
那时他心里滋生的是:不脚踏实地做人,何苦呢?这臭小子迟早会被她纵容掉。
这不,现在不就应验了吗?
他知道:在他母子的心眼中,他这么个不是他亲生的养父,说话难免不悦耳甚至夹枪带棒、带剌。
“可良药苦口利于病”这个词语他们听到了吗?虽说他所说的话在这臭小子听来不是那么悦耳动听,也是为医治他这“乐食懒做”的病。
可这臭小子每每做事总是冒冒失失的、令他失望。
本以为他还有这点孝顺之心可取的,如今与荡然无存的。猿
银凤一听这臭小子口口声声说他偷金条,就撑着说,“你——说——你——并没有偷——金条。”
她就是至死也不大信,从她身上掉下的肉、长大了的有一天却变成小偷?
孺子不可教也。
太不可理喻了。
也不可致信的。
这次室内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到,银凤这时那蚊子在叫着的声音,他们可完完全全地听到了。
“娘亲,是孩儿不孝,孩儿总是惹娘亲生气。”
那个秘密在他心里已压得喘不过气来,他都快爆炸了,“那——金条的确是孩儿偷去。”
“孩儿——你要——偷金条——干什么?”银凤一听就象气球澎涨了、气得上下接不上下气地问他说。
这臭小子出她意料之外的还真的偷金条,真是胆大妄为。
“那金条又不能当饭吃、当衣穿。”
恩赐象她肚子里的蛔虫,也说出这句她想问的话来。
“还赌资。”
“好呀!你这臭小子,何时迷上赌博……?”
恩赐的话还没说完,猛一瞥见银凤嘴角已溢出鲜血来。
心里急急地说:“不好了!臭小子,马上请上周郎中来看你娘亲。”
他是这村庄里有名的郎中。
家里出了个内贼,又见娇妻这么不经打击,他一时欲哭无泪。
“娘亲,我——我——”
他走了过来,抱紧自己的亲娘,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话。
“呜咽!”
他的亲娘是被他气得吐血的?怎知就不是被他养父压抑所致的?他还想为自己解月兑罪责。
“你小子——还不快请周郎中去?”
“是!娘亲,孩儿这就请周郎中去。”
恩赐叫他的话,他却转而给他母亲说。
“孩儿——别——去。”
本来银凤想说别再做无效的劳动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是最清楚的,此刻就是华佗再世也是无能为的。桃
“还不快去。”
恩赐就象索命鬼一样推得紧,“还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再说时间就是金钱,那可一点耽搁不得呵!”
“是!”
“孩儿这就去——请周郎中。”
刘皓(也是现在的刘的远)回答的是他养父的话,眼睛却不愿从母亲的身上移开去,还不是怕他一个闪失,母亲会象烟消云散的。
当刘皓(也是现在的刘的远)走到门口时,却被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拦住说,“小子——哪儿去?!”
“我!我!我——!!”
刚才他脚丫子在走着路,眼睛却没从他母亲的身上移开来,现在给他们这一喝还真的吓得不小。
况他本就做贼心虚的。
真是怕什么偏来什么?
这几个凶神恶煞的人他多少还是认识的,他们可不是别人,那可是赌场的爪牙,一定要来索债的。
刘皓(也是现在的刘的远)的第一反应是:不好了,他们要来讨债。
若逃能逃得了的话,那么,此刻必须先逃过此风头的。再说,他母亲的病再也折腾不起的,特别经不起他一波三折折腾的气。猿
他刚才都亲眼见到母亲的嘴角上溢着血,虽说他还是个孩提也该知道:这口里溢着血的非同小可的——也即是吐血,一定已到病入膏肓的状况。
若弄不好母亲会不会到另一个世界上报告?
这也是他心里最担心之处。
在这世,也就只有母亲是他唯一的亲人。
养父毕竟不是亲生他的,就象隔着层皮一样的呢!
母亲在时,她是处处维护着他,他与母亲联手起来对付养父这么个遭老头儿还绰绰有余的。若母亲到另一个世界上报告,那以他势单力薄一定对付不了养父的。
养父虽不至于是狼,可那凶狠劲他都领教了——不是狼却胜似狼,有娘亲象母鸡护鸡稚一样的护着他的日子还很难对付他的。
可是现在,他最大的错误是做了那么大的错事,还连锁反应的,造罪孽,连母亲那么温柔的人知知了都不会原谅他,何况养父这么个狮子东哮的?
况所有这些都是他捧屎涂面得来的。蔷
他现在后悔都来不及,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现在最关键的是拦住这群魔鬼的进入。
“我说兄台,有话好说,咱们到外面谈谈——去。”一脚已迈到门口的刘皓(也是现在的刘的远)想阻挡他们的进入说。
怕的是东窗事发,再次影响到母亲的病情恶化,那么,他造的罪孽可就深重。再说那三天的期限还没有到,焉知他就没能力尝还那三十两的银子?
他养父不是说了吗?那十块的金条可不是小数目,到时该报衙署就报衙署调查,一定能水落石出、找到偷金条的真凶的。
虽说养父刚才说此话时,并不知道金条的来龙去脉,还以为他是个顶罪的替死鬼呢!
他也坚信一定能找到真凶的。
他一瞥上眼,都能见到十条金光闪烁的金条又重回到他手里哦!
到得那时,别说区区的三十两银子能够交还,就是三百,三千两的银子也能等闲视之。
重要的是让母亲有个能起死回生之力的空间,他母亲已不经再折腾了。
呜呼!
“再说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他再加了一句说。
可不是,若他跑了养父和娘亲可怎么办?
一个满脸横肉的人吊起他就象手里抓着一只兔崽子一样说,“你小子是什么意思?这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
臭小子活得不耐烦——真是欠扁。
“快快放我——下来。”
被勒着领子的刘皓(也是现在的刘的远)都吐着舌头,就差要断气了。
接着,就象个大冬瓜重重地扔到地上说,“你丫给爷我听着,若明天这个时辰还不交还三十两银子的话,到时爷我要让你的脑袋搬家。”
接着,他重重的“啐!”了一声。
又回过头来说,“兄弟们,咱们走吧!”
“好的!”
“好的!”
“好的!”
看来这个满脸横肉的人就是他们这帮***才的头目。
他们是大块头养着的狗腿子,专门给他讨债的,固名思义的“讨债公司”。
这帮***才今天只不过是给他来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