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梨,今天晚上能不能过去,就全靠你了。姐姐能不能活着度过今晚就看你了。”拍拍雪梨的肩膀,凤火火严肃的说道。
逍遥雪看着她一脸泫然欲泣的样子,面无表情的开口:“公主,恕我直言,其实不这样也可以的,如果他碰你,你就说来月事不就得了。”
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可以这么奇葩。说什么靠人不如靠自己,利用别人不如利用自己。今天晚上为了不让凤长卿有接近她的机会,她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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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万全之策竟然是——泻药…惚…
对于她用药,还是泻药这种事情,逍遥雪实在是无能接受啊。
拜托你是个女人好吗?你还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好吗?
泻药这种事情你不觉得太有损形象了吗温?
凤火火看着手中的药丸,悲痛的摇头:“你不懂的,窗户纸这种东西如果捅破还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一定要在他开口或者行动之前把他赶出去才行!”
逍遥雪无奈扶额:“其实我刚才就想说,为何非要是泻药,你现在本来就有伤在身,只要你的伤势恶化,他自然是不敢动你分毫的。”
逍遥雪真的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是聪明还是傻。
凤火火眨了眨眼睛,一脸恍然:“对哦,还可以这样。”
对哦,她现在是伤患啊,只要是自己出点岔子,她完全不需要一趟趟跑茅厕,完全就可以躺在床上舒服的呻|吟了啊。
伸出手拍拍逍遥雪的肩膀,凤火火严肃道:“不愧是我的人,雪梨,这么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
逍遥雪嘴角再次抽搐了:“交给我什么啊,不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啊!”
逍遥雪真的恼火了!这个女人难道还指望他替她受伤不成。
凤火火理所当然的双手叉腰:“自然是要靠你,难不成你指望我自己能够对自己下毒手让自己伤势恶化吗?”
拧嘴,凤火火一脸“你别开玩笑”的表情让逍遥雪恨的牙根痒痒。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要狠心对自己下泻药。
唉唉,算了算了,谁叫这女人是自己兄弟的女人呢,总不能看着她被自己那个变态兄长给怎样怎样了吧。
翻翻白眼,逍遥雪忍不住想起了蓝渊。如果那个死魔君知道等下自己会对他女人做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把他卸成十八块。
凤火火见他一个人瞪着大眼睛发呆,不高兴的撇嘴:“怎么?你帮还是不帮。”
逍遥雪回神,尴尬的看着她一脸的蛮横:“那个,公主,可能会有点疼。”
凤火火甩手。豪迈道:“疼?开玩笑,老娘可是沙场滚过的,不怕疼。我跟你说,我忽然想到了,我如果病重,就可以让凤长卿守着我什么也不做。而你可以去找我的神器,这简直是两全其美啊。”
唉呀唉呀,她怎么可以这么智勇双全啊!
不理会她的沾沾自喜,逍遥雪抬手拉过她的手臂,深呼吸再次开口:“那个,可能会有点残暴。”
凤火火瞪眼,“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怕……”
“咔嚓!”
“嗷嗷嗷嗷嗷嗷!!疼!疼死老娘了啊啊啊!”
伴随着那一声“咔嚓”,某宫里传来的是惨绝人寰的凄然叫声。
至此不怕疼的军火上校凤火火大人的手臂,彻底宣告阵亡。
凤火火如何也是没想到,所谓的有点疼竟然是将她的手臂给卸下来。艾玛,玩笑没有你这么开的啊兄弟。
她的左手臂,她的黄金之左手臂啊啊啊。
被逍遥雪一个公主抱抱起来,凤火火的眼泪不断落下来。
呜呜,这货完全是个大骗子啊,什么叫可能会有一点疼,老娘从生下来到现在就没有比这次更疼过啊。虽然心里恨不得拆了逍遥雪,然而面上凤火火却不得不摆出强颜欢笑的脸维持住她其实已经荡然无存的颜面。
“小、小萝莉,你还挺厉害的嘛。”
逍遥雪嘴角抽搐:“公主,很疼吧,你都哭了。”
“没、没事,风大,吹的老娘眼睛疼。”
什么叫很疼吧!是疼,非常疼,锥心的疼啊混蛋。
逍遥雪无奈。心里不禁嘀咕:怕疼你就早说啊,不过怕疼也没用,这胳膊非卸不可。
抱着凤火火一路走到浴室,逍遥雪犹豫道:“现在只要你泡一个冷水澡,你就可以快速受风寒。可是你身子能受的了吗?”
冷水澡是没什么的,但是她的手臂被卸下来了,现在泡冷水澡一定会导致伤口恶化以及身体受寒。
凤火火想想景年,再想想凤长卿,咬牙道:“舍不得自己套不住豺狼,不就是冷水澡吗?我才不怕呢。”
逍遥雪无奈。
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凤火火的性子怎么样,他有多执拗倔强,他比谁都看的清楚,叹口气,逍遥雪将她轻轻放入冷水里,轻声道:“泡半个时辰以后你就可以出来了,如果坚持不住就不要勉强。”
凤火火在水里打了个哆嗦,手臂一阵锥心的疼,脸色瞬间惨白了,但仍然坚持道:“我、我没事,你放心行了,我什么扛不住啊。”
为了景年,我是什么都扛的住的。
逍遥雪有些不忍心,从一侧拿过温暖的毯子道:“坚持不住了一定要说,我会抱你出来的。”
“没想到小萝莉你的力气还真大。”单手抱着肩膀,凤火火的思绪有些飘远。
逍遥雪摇头叹气,伸出手试了试水温。
很冷。
凤火火仰头看他,苍白的脸上,那一抹红唇格外的艳丽,像山上艳丽的杜鹃一样,浅浅一笑迷人眼。
“其实这样泡在水里的夜晚并不是最冷的。比这样难熬的夜晚,不是没有过。”
是的,在记忆有两次。比这还要难熬的夜晚。
第一次,是景年葬下的那个夜晚,所有人都走了,唯独她一个独自偷偷的在暴雨之夜抱着他的墓碑哭的昏天暗地。
白天的时候她站在墓碑前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敢偷偷的来,偷偷的哭。雨下的锥心的冷,她浑身都疼,心脏似乎要被人捏碎了一样。
那场雨下的那么绝望,那样冷的告诉她:你爱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那时候没有人在她身边,她冷硬的扛过去,直到黎明到来。第二次,是穿越过来的那个夜晚。那一夜山里雨下的也很大,她身上的药效发作了,很难熬。但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闭上眼睛,似乎就能看到暖暖的篝火,雨那个人敞开的胸膛。他解开衣衫,利索的将她贴在自己的胸膛。
她说:“魔君,有没有告诉你,你是一个好男人。”
他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都是胡说。”
他一边冷冷的说着,一边又轻轻的抚着她的背,那样温柔。垂下来的墨色发丝荡漾在她的眼前,晃啊晃的,晃的她心慌。
拧着唇,凤火火小声的问逍遥雪:“雪梨,你觉得人有没有可能会时常想起自己讨厌的人呢?”
逍遥雪想了一下,肯定的点头:“会啊。”
凤火火的眼眸顿时亮了一下:“那你想到他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逍遥雪低头,脸上瞬间黑化了一下:“恨不得碎他的尸。”
……
凤火火的嘴抽搐了一下。
“就、就没有一点别的什么的想法?”
逍遥雪肯定的点头:“没有!”
凤火火低头沉默了。
如果自己不是因为讨厌他才想起他,那会是因为什么呢?难道是作为一个老朋友?又或者是因为他与自己一起的那段日子太过奇特以至于她总是无法忘怀?
如果事情只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想起他的时候,胸口总是有股异样的暖流呢。
就像是此时此刻,她泡在这样的冷水里,想起那一夜他抱着自己温柔的拍着自己背的样子,心里就一阵阵的发热。
找不到答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