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董茜眯着眼看向远方,因为天已有些黑了,海上也没有什么灯的,所以,只能模糊的看到平静的海面上有个白色的点点,似乎在动,又似乎静止着的。
“要不过去看看吧!”这年头,虽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一人在她面前结束了生命,那见死不救的风格,还真不像她,仰头,董茜争取着寒琪风的意见,见他只是面色平静,似乎没有行动的意思,有些吃惊。
寒琪风看了她一眼,摇摇头,然后转身,将地上吃的,都收了起来,扔进了车的后驾驶坐里“走吧!”
“啊?可是……”她想说万一那个白点,真的是个人呢?他们这一走了之,岂不真将人送入了地狱?
她跟在寒琪风后面,转起了圈。
“你就那么想给食人鱼吃掉?”将她塞进副驾驶坐,寒琪风脸一沉,严肃问道。
原以为寒琪风只是和她开开玩笑,吓唬吓唬她,但现在看来,可能真是有食人鱼存在了,所以,董茜本来还欲伸出的脚又缩了回一。
侧身,关了车门。
寒琪风的车来了个急转弯,董茜身子向后仰了下,她下意识的看了看寒琪风的腿,这才记起,这男人不是说不自己开车的吗?
“你这腿,行吧?”
“放心,反正它不会成为你嫁给我的理由!”寒琪风眼光直视着前方,开着玩笑,但,董茜却明显感觉到了他的车速快了很多。
他,在害怕?不可能的!他是寒琪风,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呀?
那么……
直到车停到离海边不远的海关检验站门口,董茜才明白寒琪风是想做什么……
看来,男人就是男人,在某些情况下,女人只会一味的感情用事,而男人相比而言的确比女人要理智许多,想想也是有道理的,如果他们刚刚贸然去救,就算真的是人,如果万一遇到一些什么特殊情况,怕是人救不到不说,连他们这一个人条小命也会给搭了进去。
她下车时,寒琪风和那些人把事情似乎都交待的差不多了,只见好几个武警模样的人拿了好些董茜不认识的器具,坐着一辆露天沙滩车已沿着木桥开了过去。
“我们也去看看吧!”她祈求地看着寒琪风。
“你不怕……”这女人的行为与做法似乎总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董茜摇头,有啥好怕的,况且这么多人。
寒琪风扶了扶她的头“上车吧!”
跟着那几个武警,董茜和寒琪风一直把车开到了桥的尽头。
下车后,寒琪风一直拉着她的手。
视线里,那个白点也在此刻完全放大。
是个人,而且是个女人!
有个年长的武警对着他们做了禁声的动作。
董茜有些不解,但还是听从了安排。
寒琪风可能怕有什么意外,在董茜准备跟着走上沙滩时,他把她拉住了,然后摇了摇头。
“别去,我们去了,可能更碍事!”寒琪风轻声说着。
也是,万一真有个什么食人鲸鱼,什么的出现,他们这些没经验的人,的确会成为一个负担。要会男道。
董茜的心慢慢开始提了起来,她握着寒琪风的手越来越紧。
直到,一个武警将那个女人从后面拖上了岸,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老天,要是让她去搞个破案什么的,她非得心脏病不可。
女人被救上来了,但董茜却傻眼了。
“怎么会是她?”看着那个口里一直在吐着水的诗小韵,董茜皱着眉头,条件反射的,她猜到肯定和千默有关系。
上前几步,她对武警打了个招呼,便自他手中接下诗小韵“你是疯了吗?去跳海,你要想死,你不会呆在家里,安眠药吃一些?”
寒琪风头上一排黑线,有人这么劝人的吗?
诗小韵自是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董茜,本来还迷糊的视线变得清晰起来,她猛地一震,抬头,灵动的双眼盯着董茜,“董……董小姐,你……你怎么会在这?”
问完,她想起了什么,低着头,将衣服紧了紧。
董茜见状,便作势要月兑下外套,却给寒琪风拦住了“我来就好!”然后便将外套月兑下递给了董茜。
“来,披上吧!”替诗小韵披上外套,董茜便扶着她站了起来。
“我们送你回家吧!”她本是好意。
“不,我不要!”却不料诗小韵一把推开董茜,然后站起身,就蹒跚向前跑去。
董茜坐在地上,扶着自己的腰,看着那个边跑边看向他们的背影“她怎么了?”
寒琪风拉起她,黑着脸,沉默了半晌才问道“她是谁?你怎么认识?”
董茜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后抬头对着武警们俯了俯身“真是麻烦你们了,谢谢!”说完,便拉着寒琪风上了车“她是……唉,怎么讲呢?她是千袭的弟弟,千默的女……嗯,朋友!我们见过一面!”
“千默?”寒琪风重复一遍,然后想起了寒小西,敢情,他这是替寒小西救了情敌呀?
“快跟上她!”
“干吗?”他沉沉的闷声说道。
“什么干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呀,难不成,真让她回家再吃安眠药?”董茜没好气的应道。
“你真是超爱管闲事!”虽说极不乐意,但寒琪风还是发动了车的引擎,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虑了,他总觉得这件事情发生得太过巧合了,毕竟这地方,听父亲讲,好几年前就禁止外人进入了,这大晚上的,这女人又是怎么进来的呢?
就他带董茜进来,还是因为内部有关系。
“我要是不爱管闲事,就不会遇到你了!”董茜楞了半晌,盯着寒琪风她,她闷闷地说道。
一句话,堵得寒琪风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其实最主要的是,他不想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这女人身上,脚下油门一踩。
诗小韵的身影又出现在二人的眼中,看着那女人背后被撕破的地方,寒琪风的脸又阴沉了几分。
下了车,董茜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几乎是提拉着诗小韵进的车。
“去酒店还是……”
“去我家!”
一路上,三人各有所思,无一人说话。“你不上去?”见寒琪风没有下车的意思,董茜诧异的问道,他一向爱缠着她,可是,却从来不上这个楼,最多也只是将她送到电梯出口。
“不了,明天来接你上班!”说着,便从身旁的包里拿出那个礼盒。
“这个,送给你,别天天在公交车上翻手机,小心给人抢!”说完,便将礼盒塞到了董茜手里,车呼啸而出。
“哦!”她木讷的应着。
转身,发现诗小韵在看着她“你看着我做什么?”
“茜姐,他是你男朋友吗?”什么时候,她成她茜姐了?叫得她多老似的,不过,想想,还是默认了。
“不是!”她掏出钥匙,顺手将礼盒放进了包里。
“可是,你们似乎很亲热!”诗小韵这话是考虑了良久才说出来了。
董茜背对着她的身子,猛地一震,亲热?有吗?
“哥们!”她言简意赅的应道。
开了门,很惊讶,客厅的灯居然亮着,董茜一惊,以为是商小絮回来了。
可是,看着空空的房间,她又失望了。
大概是走之前,自己忘记关了吧,她想着。
去房间拿了套衣服递给诗小韵,“去里面洗个澡,储物柜里的毛巾都是新的,你随便用,这是我新买睡衣,洗过了,没穿过,你先换下吧!”
说着,月兑了外套,进了厨房,开始捣腾起来。
诗小韵楞了楞,接过衣服,看了眼董茜,突然心里明白了些什么。
待她洗好澡出来时,原本空荡的桌上已多了三菜一汤。
“快吃吧!”将筷子递给诗小韵,董茜说道。
看着面前,这个面容清秀的小女人,董茜突然想起了千袭,她似乎今年总在做一些类似于这种的烂好人。
希望好人有好报吧,她在心里笑着。
见诗小韵拿着筷子,但却一直不动,董茜知道,她心里的事还是没放下,所以,吃了两口,干脆将筷子放下。
“先说说吧,到底怎么了?”
诗小韵抬头看了眼董茜,又垂下头。
“他带了个女人回家……他当着我的面和那女人……和那女人上床!”诗小韵说着,已是泪流满面。
董茜有些意外,她一直以为千默那样的人是不会乱来的,没想到,男人其实都一样!
“然后呢?”肯定还有下文。,
“我……我和他吵,他骂我,说……说我犯贱,让我去死!”诗小韵抽泣着,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哼!然后你就真去死?”董茜大口的拨了口饭,有些郁闷,为什么受伤的永远都是女人。
“我……我阿爸阿妈都知道我和她在一起了,说……说不准我回去,我没有家了,我就剩下他了,可是,他却不要我了……”诗小韵的声音高了起来,很好,发泄吧,发泄出来就舒服了。
董茜不作声,听着诗小韵停停顿顿的讲述着。
然后,在碗里的饭变成冰凉时,她也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大致。
原来诗小韵出生在中国边界的一个少数民族,而她是那个民族族长的女儿,也就是类似着“公主”的这个角色,自小受着极为传统的教育,包括对男人三从四德等等,而千默是误闯了他们族,被他们族的人给抓起后关了起来。
然后被诗小韵救出来的。
只是,那男人一直以为她不过是个孤儿,所以,在诗小韵骗他说自己无家可归时,他带她到了中国。
听起来倒是与她与千默的相遇有点类似,却更轰动些。
所以,董茜仿佛能理解,这小女人为什么会选择去跳海了,她孤零零的一个女人,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却又被根深蒂固的思想而控制了自己,所以,当千默说不要她时,她的确有选择自杀的可能。
“在我们那儿,一生只能有一个男人,我阿妈从小就告诉我说,如果那个男人不要你了,那么,你要不就一人在外单身一辈子,永远不可以再回到娘家,要不就是只有死!所以,他不要我了,我也没地方可以去,那我就只能去死!”诗小韵的小脸上透着坚定。
“小姐,你现在不是在你们那儿,你现在是在中国最繁华的t市!”董茜说着,将桌上的菜又端进厨房放在微波里热了起来。
“可是,阿妈说过,我们女人不可以三心二意,男人不爱我们,那是我们做得不够好,阿妈还说……”
“停……”董茜做了停止的手势,她真服了这女人了,阿妈?她阿妈是谁?难不成比她家的那个“慈禧”还要厉害?真服了!
“你现在只要告诉我,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要管你阿妈阿爸的!”董茜怀疑这小女人到底懂不懂爱是什么?
“我……?”似是没给人这样问过,诗小韵楞了好一会儿才低头,怯怯地说道:“其实到了t市,我才知道我们那里对女人是多么的歧视,我爱呆在你们这儿,因为,我发现你们这儿的女孩子好像都有好几个男朋友。”可能是因为诗小韵的长相和语言让人很难把她看成异乡人,所以,听她讲这番话时,董茜特别的别扭,明明都是中国人,怎么说得跟她从国外来的一样。
不过,要是t市市长知道,她喜欢t市,是因为t市的女孩子可以多交几个男人的这话传了出去,不知道现会不会气得吐血。
“行,这就够了,那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告诉你,我们这边的男人没有几个会在乎你是不是“处”,他们要找
“处”让他们自己先管好自己那东西再说!”董茜将菜端上桌,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见诗小韵边听边点头,她暗叹,看来孺子可教也。
“所以呢?现在哪怕千默不要你了,你也不可以轻言死,懂吗?这世上的好男人太多了,他不要咱,咱也没必要死缠乱打!”将热好的饭推到诗小韵面前“先吃,边吃边说!”
“哦,好!”女人的脸好比天气预报,而心情的好坏,脸上几乎是直接就反映了出来。
见诗小韵狼吞虎咽的模样,想来好几餐没吃了。
“可是,我真的喜欢他,我是真的喜欢!”吃到一半时,诗小韵突然停了吃饭,抬头说道。
董茜差点给鱼刺卡住,她吞了一口饭,这才好过些。
“既然喜欢,你就更不能去死了,你死了,他就更记不住你了!”
“是这样吗?”-
“当然!”董茜在情场上虽也只是个新手,但在诗小韵面前,她顿时觉得自己都快成老油条了。
“那我怎么做?”诗小韵像是遇到了救星一般,急切的问着。
董茜思考着,刚想开口说什么。
“其实,也不用,我只要跟你住段时间,应该就知道怎么做了?”诗小韵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将筷子含在嘴中,神秘的笑着。
董茜皱着眉头,似是听不懂。
“你忘记了,他喜欢你呀,那,我是不是只要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人,我就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了?
“啊!呵呵……”董茜干笑着,有些尴尬。
什么时候,她董茜成了男女通杀了,竟成了女人效仿的对象了。
“那,你同意我在你这住下了吗?”诗小韵起身,作势要帮着收拾着碗筷。
董茜很想说不,可是,她怕了呀,她怕,她前脚把她赶出去,后脚,她就选择了自杀,想了想,她认命的点着头。
这是刚送走商小絮,又来了一个。
“你会洗碗?”刚不是说自己是族的“公主”来着的吗?
“做家务活,服待男人是我们从小必做的事!”果然,完全是300年前的中国,她真该告诉当今的主席,去那里改革改革。
将诗小韵安顿睡下后,董茜洗了洗便进了房间。
然后这才想起,包里还有寒琪风送的礼物。
将包打开,拿出那个精致透着高贵的礼品盒,打开,董茜眼里闪过一惊艳,她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款手表。
PatekPhilippe几个英文字母,她总觉得挺熟悉,可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表身样式极其简单,就是在表带处,花了不少的心思,那表带上镶我钻,哪怕董茜是个外行,也看得出来,必定是真的,只因那光彩在日光灯的折射下,就极其耀眼了,在手上试了试,大小竟也十分合适。
手机震动,拿出来看了看,居然是寒琪风打来的,这么晚了,他还打电话给自己做什么?想着,便接了起来。
“有什么事?”她心情好了许多。
“没,就想听听你的声音,然后睡觉!”寒琪风似是松了口气一般,嘻笑着。
“这个手表是不是很贵重?”董茜玩弄着手上的手表,想着,便问出了口,其实董茜觉得自己这样问挺多余的,寒琪风买的东西,难道能是地摊货。
“没,就前几天看瑞典那个拍卖行里有块表挺适合你的,就找人仿了一块!本来,想买真的给你的,不过,就你这模样,也就带带仿的合适,这要是真的给你,怕也带不出味道!”寒琪风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
董茜却撇着嘴“寒琪风,你这张嘴巴最好收敛点!”说完,便准备挂电话。
“把门锁好!”寒琪风的声音却又传来。
董茜楞了下,然后错鄂地说道:“干吗?还怕有人抢劫呀?”她在心里补充道,她没钱也没色的。
“乖!”
“你才乖呢!”顶着嘴,董茜挂了电话。
又看了看手上的这手表,笑了笑,不管是仿的也好,真的也罢,她都不准备带出去。zVXC。
她还嫌自己命不够长,这手表说得不夸张点,就那钻怕是也要值好些钱,她可不想出门给人把手跺了。
想着,便合起钥匙打开抽屉,将礼盒轻轻的放了进去,想着找个机会再还给寒琪风。
然而,门缝里,那双眼睛却盯着那个抽屉,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来。
(大半夜的,写到这最后一句时,木子毛孔都竖起来了,真是自己吓自己,呵呵!亲们,谢谢支持了哦!今天继续一万以上,木子求留言,求建议,求意见!否则,都越写越没低气了,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亲们,动动手,说一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