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钰被我一路拉进房间,又看见我随手关上了房门,再确定外面没有人偷听后才转过身看他。他满脸惊奇的看着我,脸色微微有些发红,又有些不明白,“你,你这是干什么?”
我好笑的瞥了他一眼,他紧张干什么,孤男寡女的,要紧张也是我紧张,难不成我还会非礼了他?我朝他走近两步,眼含悲伤的看着他,开始演戏,“我们认识也不短的时间了,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居然觉得我不是顾丞相的女儿?我如此对你,难道你都感觉不出来吗?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伤害我?”
一番话说完,黑眸盈起泪水,视线变得模糊,不过我的心里没有一点难过,反而感觉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怎么可以这么肉麻,这话酸死了。
上官钰不解的脸上先是露出惊讶,随后看见我浮起的泪水慌了神,忙伸过手来扶我。我推开他的手,不让他碰。他讪讪的缩了手,喃喃喊着我的名字,“月儿。”
我不睬他,赌气的扭过头,“你不是觉得我不是顾采月吗,不要叫我。”
“月儿。”他震了一下,忽然意识到刚才的话真真实实的伤了我,现在想道歉想安慰我我又不睬他,只好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毕竟他也才是一个十六岁的男孩,从小被别人捧着、宝贝着,怎么会知道怎么去道歉怎么去安慰别人?
沉默了半晌,他才再次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我的衣角。这次我没有拍开他的手,因为拒绝的时间到了,该听听他说什么了,总不能一直拒绝他,那我搞定他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月儿,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他吐出一句,见我没什么反应,又接着说下去,“只是你突然说出这么成熟的话,让我吃惊,即使是我,我也从来没想过这些奴才跟我们是平等的,似乎我们的观念中从没有这一条,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这个问题?好锐利!
面对上官钰的疑问,我暗暗吞了吞口水,绝对不可以露马脚,这个问题看似在疑惑,其实未尝不是一种试探。他这么聪明的人,即使对我有好感,但若是发现我是假冒的顾家千金,说不定也会和老爹一样,大义灭亲!
“这个么……”我幽幽的叹了口气,“自从那次从亭子摔下来醒来后,我就发现生命很宝贵。每个人都会死,都会病,都会伤心,都会难过。不管我们现在的地位多么高贵,最后一样都会离开这个世界,那么,人生来不都是平等的吗?大家都要经历一样的事。”
这番话也许对于上官钰来说可能又太成熟了,可是对于死过一回的顾采月也许真的能悟出生命的意义,所以这番话既可以说有些太成熟了,也可以说在情理之中。上官钰不语的看着我,眸中星光闪闪,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虽然你说的有理,可是我们跟她们的身份毕竟还是不同的,如果说都平等,那这个大楚还要什么统治者与被统治者?”
我知道,我不能妄想我的几句话就可以改变他的观念,毕竟他的思想从他出生起就被灌注他们生来就是统治者,他们是高贵的,我的这些话,不被他认为是谬论就已经很不错了,想要他理解并支持,几乎是不可能的。
“你说的也对,是我疏忽了,对不起。”我决定先不跟他继续洗脑下去了,毕竟我现在是要先打消他对我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