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南的话几乎还没有说完就去抓明云裳的手,秦解语正愁没地方撒气,一记手刀便朝战南的手上劈了过去,战南的反应极快的将手撤了回去,抬起一脚就朝秦解语踢去。
两人今日算是第二次交手,出手都极为迅猛,战南原本就走刚猛路线,他出手如风,秦解语虽然走的不是刚猛路线,但是行事一向怪异,武功高到极致,一出手自然风声阵阵。
明云裳想起上次两人一交手就把妓院给拆了,她可不想这两个煞星今日里把她的房间给拆了,当下厉声道:“住手!”
战南自从成名之后,他还没有遇到过对手,上次和秦解语那一架打的让他觉得无比痛快,他对明云裳虽然存了一些心思,但是那些心思在遇到对手之后立马激起了他的好战细胞,他打的兴起,又哪里听得进明云裳的话。
秦解语上次和他动手之后,对他没什么好的印象,但是也觉得他是个对手,他今日里心里正不畅快,有这么个人陪他打架也是一件快事。再则他的烦躁是因明云裳而起,此时又岂会听明云裳的话。
明云裳见她根本就劝不住两人,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郁梦离道:“怎么办,这两人只怕要把我的屋子给拆了不可。”
郁梦离笑了笑道:“他们这么喜欢打就让他们打去吧,若是屋子拆了,我明日出资给你重修便是,包管修的比现在更加稳固,让他们日后都拆不了就成。”
明云裳闻言有些无语,他这话说的也是唯恐下不乱。
郁梦离看到她那副样子又笑道:“他们这一时半分怕是打不完,谨相身份高贵,可不能被他们伤到了。再则,谨今日里得了尚方宝剑,我们怎么能不出去招摇一下,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好生看看我们谨相的无上风采。”
明云裳最初听到他这句话皱起来,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很有道理,之前的变法之事到现在都没有进展,今日里也真该出去做做事情了,这段日子一直奉行怀柔政策,为的也不过就是顺帝的尚方宝剑,如今宝剑到手了,也该是她发威的时候了。
她当下微笑道:“世子说的极有道理,我们这便出发。”
“谨相请!”郁梦离笑着对她比了个请的姿势。
明云裳微微一笑,也不推迟,大步走了出去。
秦解语和战南打得正起劲,见两人走了,战南却急了,当下借着一击之力远远的荡开后道:“今日不是打架的时候,下次再和你慢慢算帐!”
说罢,他几个起落就掠出去追明云裳去了。
秦解语见他一走,却也不追,站在院子里不动。
红依笑了笑道:“你怎么不跟过去?”
秦解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却懒得理她,自顾自的从一旁的侧门出去了。
红依扬了扬眉毛,轻轻摇了摇头,在心里暗暗的道:“世子啊,你可得把世子妃看好了,如今前有狼后有虎,你可得小心了!”
秦解语走出侧门后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夜枭的叫声,他的眸子微微一疑,然后大步走了出去,他轻身翻了几个山岭后在一间山神庙前停了下来,那间山神庙已经没了香火,早已失修,四处布满了灰尘。
一个男子身着一身的黑衣站在那里,他的个子不算太高,周身却有杀气泛出。
秦解语一脚将庙门踢开,那男子回过头来,他的五官不算出众,脸上还长了不少的麻子,一双眼睛里精光四射。
“你终于肯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敢见教里的兄弟了。”来人冷冷地道。
秦解语的眼里满是不以为然的道:“对我而言,这世上没有人是我不敢见的。”
“你是魔教的人,为何要杀自己的兄弟?”来人的眼里有了一分怒道。
“你的职位虽然是教中右使,地位却在我之下,不配这样来问我。”秦解语几乎是看也不看他的道。
秦解语是魔教的左使,在魔教中地位卓然,来人是魔教的左右方谨,两人平日在魔教就因为意见不和,立场也不同,虽然在魔教里都是跺跺脚能地动山摇的人物,但是私底下却时常因为一些事情而动手。
方瑾怒道:“你杀了自己的兄弟,还敢这样说话?就是怕教主怪罪吗?”
“你见过我怕过谁吗?”秦解语冷冷的问道:“说到教主,他自己难道名正言顺吗?如今事情还没有过去很久,我可还记得他的教主之位是怎么来的!”
“你真是太目中无人了!”方瑾看着他道:“小心哪一因为教主取了你的狗命。”
“他有那个本事才行。”秦解语不以为然的道:“若是没有那个本事,小心我取了他的狗命。”
方瑾冷冷地看着他,秦解语双手负在胸前道:“在我的心里,教主只有一个,那就是老教主,其它的那些自以为是的阿猫阿狗,不过是自以为是的跳梁小丑罢了,我还真没有把那些个不长眼东西放在心上。”
方瑾怒到极致反倒淡然了几分,他冷笑道:“秦解语,以前就知道你狂,没料到你竟狂到这种地步!”
秦解语冷冷一笑道:“那又如何?你不好生在你的窝里呆着,跑到这里来找我,该不会就想告诉我我是一个狂人吧!”
方瑾的眸子里迸出一分杀气,秦解语冷笑道:“想杀我?很好,动手啊,爷今日里还真想杀人了!”
方瑾深吸一口气道:“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今日里来,我只想对你说几句话。”
秦解语的眸子眯了起来道:“我和你无话可说,不过却有话让你带给那个不知道高地厚的笨蛋,日后若是再敢算计少主,上一次我是挑了京城分舵,下一次我就一把火烧了他的老巢。”
方瑾冷冷的道:“你觉得你有那样的本事吗?”
“不信吗?”秦解语不以为然的道:“大可以试一下,我也可以让他见识一下。||”
方瑾的眸子里满是怒气,却又强忍着怒气道:“教主待你并不薄,你又何必如此执着?上任教主虽然对你有恩,可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该放下了。再说如今教主和公主的关系已经不错,公主都放下了,你怎么能不放下?你难道想让公主难做不成?”
“难不难做是她的事情,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秦解语反问道。
方瑾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秦解语这一句话却让他知道原来他也不见得全站在公主那一边,若是如此的话,倒也不用太怕他。
这些年来,魔教的势力几经清洗,早已大不如前,再加之内部的扰乱,危机已四处可见。现任魔教教主,虽然也有些本事,但是凭他的能力根本就没有办法镇住四分五裂的魔教教行徒。
秦解语得上任教主真传,武功盖世,曾经是呼声最高的魔教教主的继承人,只是他的性子太过古怪,对于教主这个人人都想得到的位置,却没有什么兴趣。当年更是他将教主之位让给了现任教主,而现任教主在人前夸是个极讲意气之人,背地里却觉得他是一个世大的危胁,一直在寻机会将他除去。
而他知道那些事情之后,对现任教主也失望至极,他一旦对某人失望,所行之事从来就不会留半点情面。而他的武功极高,放眼下,几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再加之他有魔教公主相护,更有大批的魔教教徒支持他,魔教教主也拿他没有法子。
秦解语的眸子里有一分霸气道:“你回去告诉他,日后我的事情他最好少管,有我在少主的身边,不管是谁都休想伤她一根毫毛!”
方瑾轻轻摇了摇头道:“你的心思我也能猜到几分,以前我也曾听说过公主许过你一些东西,只是如今看来你是完全被骗了。公主只是想利用你而已,许你的东西你怕是得不到了。”
“那是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秦解语冷着声道。
“我只是看不过眼而已。”方瑾看了他一眼道:“你又不是傻子,那些事情一眼就能看得透,竟还心甘情愿被人利用!”
“我高兴。”秦解语冷着声道:“你管不着!”
“我的确是管不着。”方瑾看了他一眼道:“只是担心你不会有好下场,不过你也不用太为这件事情担心,你若是死了,我肯定会为你收尸。”
秦解语冷笑一声,不再理他,大步朝门外走去,方瑾却又大声道:“另外,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少主好像和安子迁的后人有联系,那人已经来到了京城,你想办法从她的手里拿到《定国策》。”
秦解语冷笑道:“居然还没有死心。”
方瑾愣了一下,秦解语不紧不慢的道:“我劝你们是趁早死了那条心,少主都没有那样的心思,你们最好也不要有,《定国策》那本书就算是你们拿到了也没有用。”
方瑾的眉头皱了起来,秦解语又缓缓地道:“我猜你今日里告诉我这件事情主要是想离间我和少主之间的关系,若是如此的话,我劝你们最好打消那个念头,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少主的心里也有数,轮不到你们来指指点点。”
方瑾看着他道:“你甘心被人当猴耍,我是看不过眼了才提醒你,只是你执意如此,我也没有办法,你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
秦解语冷笑一声,不再理他,大步走了出去。
方瑾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眼里满是杀机,如果不是他的武功不如秦解语的话,他此时只怕已经动了手。
秦解语走出山神庙后,心里不知怎么就生出了几分惆怅,他从腰间抽出那根明云裳送给他的劣制竹笛,少年的眼里多了一分忧思,人前的冷然和淡定,在这一刻已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将竹笛拭了拭然后放在嘴角轻轻吹了起来,他的笛声是用来杀人的,不杀人的曲子他只会一首,就是他娘在世时为他哼的摇篮曲。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首歌词:“宝宝安静的睡吧,明月照过了山岗,夜猫在风中轻唱,小狗在墙角伏着重,母鸡在笼闭上眼睛……”
那调子很简单,没有太多的音律可言,他却觉得那是世上最为动听的音乐。
秦解语的眸子微微合上,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
娘亲曾对他说:“儿子,长大了要娶一房漂亮媳妇。”
他当时对娘亲说:“娘,我不要媳妇,我只要娘!”
娘亲笑他傻,将他搂得更紧了些。
那个怀抱隔了这么多年,却依旧让他觉得无比的温暖,他伸出手将自己的胳膊抱着,从不畏冷的他这一次却觉得冷到极致。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孤独让他觉得更加的冷了,世人只看到了他的怪,他的冷,却看不到他的孤独。
战南轻易就追上了明云裳和郁梦离,而且还脸皮极厚的和两人坐了同一辆马车,明云裳也拿他没有法子,他就是个怪物,不能用常理概括。
战南挨着明云裳坐着,然后笑嘻嘻的对郁梦离道:“世子不会介意吧?”
郁梦离何止介意,想剁了他的心都有,却微笑道:“我介意什么?”
战南嘿嘿一笑,却并不把话说破,却已伸手去拉明云裳的手了,明云裳也不说话,依旧微笑着,却把尚方宝剑拉出了一截,森冷的寒气透了出来,战南只得将手缩了回去。
明云裳这才淡淡地道:“抱歉,我介意。”
郁梦离微笑道:“相爷的剑当真是好看极了!”
战南想骂那把剑是垃圾,只是话到嘴边却想起那把剑是皇帝御赐的,骂剑就等于骂顺帝,他虽然对顺帝有很多的不满,但是那些事情是只能放在心里,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讲的,于是也微笑道:“果真是把好剑。”
明云裳掀了掀眉毛道:“侯爷真识货,这就是皇上亲赐的尚方宝剑,赐剑时,皇上曾说过,这把剑可以杀了所有本相觉得可疑之人。本相坚信,如果这把剑不小心误伤了侯爷的话,皇上应该不会问本相的罪。”
顺帝早就对战南动了杀心的事情,战南是早就知晓的,何止不会问明云裳的罪,只怕还得偷着乐,他轻哼了一声,不说话。
郁梦离在一旁接话道:“皇上又岂会问谨相的罪。”
战南瞪了他一眼,他却朝战南微微一笑,他今日将斗蓬去了,这一笑当真是风华无比,却看得战南起了肚子的怒气,他冷着声道:“娘娘腔!”
郁梦离淡淡一笑,完全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明云裳不紧不慢地道:“本相倒觉得世子笑起来的样子极为好看。”
战南阴阳怪气的道:“你眼睛有问题。”
明云裳只是浅浅一笑道:“侯爷想如何认为都成,这只是本相的观点,不敢强加到侯爷的身上。”
战南闻言气的差点没吐血,扭过头不再理她。
明云裳看到他那副样子心里暗暗叹气,她素来是个果绝之人,对于感情的处理也没有一分的拖泥带水,她的话早已对战南的说的得明明白白,只可惜某人是个实心货,跟他讲道理算是白讲了。
战南坐在那里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只是要和这两人斗嘴,他显然不是对手,骂也骂不过,要打的话,一个是病秧子,一阵风就能吹跑,另一个是女人,他不打女人,最要命的是,他喜欢那个女人。如今骂不得,又打不得,他心里实在是气恼不已,当下腾的站了起来走出车厢,然后一把将赶车的车夫拎起来扔了出去,自己驾着马车如疾风一般朝前奔去,把明云裳和郁梦离吓了一大跳。
两人对视一眼,郁梦离的眸子意味深长,明云裳的眼睛里则满是无可奈何,这件事情也不是她愿意的。
马车一快,再加之路不是太平,立马显得巨颠无比,明云裳死死的抓着车辕,郁梦离则一手抓着车辕,一手抱着明云裳。
马车疯狂的驶了约莫大半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战南一把拉开车帘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的样子,脸顿时更黑了几分,当下冷着声道:“谨相,该干活了!”
明云裳喘了几口气后终于回过神来了,她看着战南道:“干什么活?”
“谨相果然沉迷在世子的温柔乡里难以自拔了。”战南阴森森的道:“谨相莫要告诉本侯不知道薜子通今日里拆了推行新法的房子,打了执行新法的官员吧?”
明云裳愣了一下,这事她还真不知道,今日里一上完朝她就回到了谨府,然后战南就来了。
战南看到她那副表情冷笑道:“世子,你和容景遇是推行新法的执行之人,不要告诉本侯你也不知道。”
郁梦离笑了笑正欲说话,战南却抢在他一之前道:“你不知道就是你的失职了,本侯早前就觉得你这根病秧子还是留在家里休养的好,跑出来折腾小心没命!”
明云裳闻言伸手模了模鼻子,战侯爷的话实在是不能以常理度之。
郁梦离淡然道:“多谢侯爷关心,我方才去相府,就是去告诉相爷这件事情,只是话还没说完,侯爷却来了。今日里劳烦侯爷通风报信兼做我和谨相的车夫,辛苦侯爷了!”
战南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想要揍他,偏偏郁梦离笑的比花儿还要好看几分,而且郁梦离的话里也没有破绽,他下手也找不到理由。
明云裳看着战南那张难看的脸,在一旁陪笑道:“两位都是为国效力,心忧国家大事,本相代皇上谢过了,尤其是战侯爷的心意尤为难得。”
战南恨恨的咬了咬牙,明云裳只是浅浅而笑,他冷哼了一声扭头就走,却走不到三步终是心里不爽扭过头来道:“两个欺负一个,算什么本事?”
郁梦离和明云裳听到他这句话几乎是同时失笑,战南自己退了三步,和两人并排而行。
明云裳早知道战侯爷在某些事情上面是根粗线条,如今再次见识到,她突然觉得战侯爷在某些时候其实很可爱。
三人到达那间新设立的执行新法的房子前,那里早就被人给砸的乱成了一团,明云裳的眉头微皱道:“胆子还真大!”
郁梦离淡淡的道:“的确有点大,想来这些年来是横行惯了。”
明云裳的眸子里露出一点杀机道:“本相原本还要犯愁要如何出手,如今给本相这好的机会若是错过就实在是对不起地良心了。”
战南想知道这事和地良心又有什么关系,明云裳却又问那些吓的畏缩在一旁的官员道:“这事是谁做的?”
“兰陵王的外侄薜子通。”回答的人是一个小吏,平日里只安份守已的做事,这一次得了上头的命令,便兢兢业业的去执行新法之事,不想一直被人骂,然后他去薜子通的府上多了些,薜子通早已烦他烦得要死,他今日一早又去了,薜子通气不打一处来,先是将他暴打了一顿,火气一上来,干脆将的这执行新法的房子一并拆了。
明云裳冷着声道:“本相知道他的田产很多,之前还骂过本相,本相不与他计较,这一次就做太过了些,竟敢打起人来了!只是你们这里也配了十来个官差,他一个人把这里拆成这样,你们怎么不还手?”
那小吏轻声答道:“回相爷的话,他带了七八个过来的,再则他又是兰陵王的外侄,谁敢得罪他!”
“什么外侄。”郁梦离不紧不慢地道:“他的姑母早死了多年,不过是在攀关系罢了。”
那小吏无可奈何的道:“就算如此,卑职们也不敢拦啊,兰陵王爷权倾下,相爷您都惹不起,我们又哪里惹得起?”
明云裳奇道:“本相和兰陵王同朝为官,他是王爷,我是左相,为的都是我苍澜王朝的公事,从未有私人恩怨,又哪里存在你说的惹和不惹的事情?”
那小吏轻轻声道:“薜子通说相爷见到王爷就好比……好比……”他是个实心肠,所以才被人弄来执行新法,只是再实心肠的人说到这里也觉得不太对劲,话也就说不下去了。
“直说,本相不怪罪于你。”明云裳看出了他的疑虑朗声道。
那小吏这才道:“他说相爷见到王爷就好比老鼠见了猫,经绕道而行,不敢违地逆王爷半点意思,就像是王爷家的看门狗一样听话……”
明云裳还没有觉得怎么样,战南倒恼了,他怒道:“放他娘的狗屁!”
明云裳微微一笑道:“他这番话说的倒是有些意思了,本相其实也想知道老鼠见到猫是怎样一副光景。”
那小吏看到战南那副冷面的样子,心里也有点犯怵,他平日没见过什么大官,却也知道战南的身份,心里倒也怕上了三分。
正在此时,又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那小吏变了脸道:“相爷,那薜子通又来了!”
明云裳看到他那副怂样心里也有几分怒气,当下冷着声道:“没出息的东西,本相之前怎么对你们说的,你们执行新法是受命于皇上,怕这些人做什么?”她执行新法和王安石变法最大的不同,就是任用那些落弟的秀才配上公门里的捕快去执行变法,由于京城是新法最先执行的地方,这一批人她亲自挑选过,也曾给他们洗过脑,只是这些人都有一腔报国之心,但是却还是少了一分魄力。
那小吏轻轻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却有些委屈,明明上次薜子能骂明云裳她半句话都没有回,显然也是怕他的,明云裳都怕薜子通,他们这些小吏又岂能不怕?他们更一度认为这新法是没有办法执行下去了。
明云裳听到外面的骂声又大些了:“今日里你们这些杀的,害得本公子费了好一番力气,每人赔本公子一百两银子就放过你们!”
明云裳听到这句话有些好笑,她觉得她也算横的,可是这薜子显然比她还要横上几分,打了人说自己费了力气,还来找这些变法的官员要银子赔偿,还真把她当做豆腐做的吗?
她看了满屋子满是惊恐的人一眼后道:“你们愿意赔他一百两银子吗?”
众人摇了摇头,早有人委屈的道:“相爷,你不会让我们去赔他一百两银子吧!”
明云裳掀了掀眉道:“本相可没有这么说,本相今日只是想要告诉你们,怕他想要赔他银子的人可以拿银子出去赔了他了事,本相会觉得那人是孬种,也不用再来做新法的执行官。那些不愿赔的,心里又觉得委屈不痛快的,现在就出去给本相狠狠的揍那个不知道高地厚的王八蛋,打死打伤都算本相的!”
她这一句话一说出口,一群人顿时两眼发光,他们受薜子通欺负已久,只是他的后台太硬,一直以来都只能忍气吞声,听到她的话后有人问道:“相爷,你说话算不算数?”
明云裳一本正经的道:“本相是一国之相,说的话能不算数吗?”
那些人也有十来个,这一次薜子通来闹时,几乎个个都挂了彩,一听到她这句话全来了精神,当下操起家伙就往外奔去。
薜子通站在门外正在得意,他这一次来带了六个家丁,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满脸都是得意之色,他见到那些执行新法的人走了出来,当即大声道:“来送银子了吗?”
战南看了薜子通一眼道:“爷的银子你敢要吗?”
薜子通并不认识战南,见他长的极为高大,却也没放在心上,却冷笑着道:“这世上没有银子是爷不敢要的!”
战南的眸子里满是不屑的道:“口气还真大!”他的话一说完,身形暴起,一记扫堂腿便如疾风一般将那薜子通的马脚全部从中折断,薜子通一时不备,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
战南冷笑一声,一把将他拎了起来,然后拿起一锭约有十两重的银子直接塞进他的嘴里,战南何等勇猛,这一塞直接把他的门牙给塞掉了大半。
他一番动作又快又猛,薜子通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牙已掉了,薜子通带来的家丁一看情况不对,当下便蜂拥而来拿起大刀就朝战南砍了过来,战南几乎是看都不看那些人,脚往后一抬,便将那些人全部都扫在地上。
那些执行变法的小吏和侍卫们一看到这种光景,顿时全部来了精神,他们这段日子没少受薜子通的欺负,心里早就憋了一大口气,原本就受到明云裳的鼓吹,想要出手打人,只是出来的时候又有些害怕他的手段,而战南一出手,他们立马觉得胆气也足了,当下疯狂的涌上去狂揍薜子通等人。
可怜薜子通含了那块大银子,根本就吐不出来,他难受到极致,原本还有些狠话要说的根本就说不出来,当他看到明云裳含着笑从屋子里缓缓走出来时,一双眼睛鼓得极大,那模样似要找明云裳要个说法。
明云裳自是不会理他,正在此时,郁梦离缓缓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一看到郁梦离的样子先是愣了一下,忍不住重重的咽了一下口水,那锭银子随着他的动作堵在咽喉口,他顿时是咽不去也吐不出来,一口气憋在喉间,再也喘不过来,两只眼睛开始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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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是平安夜,祝亲们平安夜里平安幸福,么么所有陪着我的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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