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差不多九点的时候,楼下渐渐变得热闹起来,赵蕴初这才想起秦朗说茶庄有活动,听下面音乐声响起,赵蕴初心中也渐渐好奇起来。
“楼下是在做什么?”赵蕴初问道。
“唔,今天是开赌日,下面有各种花样的赌博活动,要不要带你下去看看?”秦朗笑着问道。
赌博?这词一听就刺激,赵蕴初点点头,眼睛顿时变得亮了起来。
跟着秦朗到了楼下,交了押金领取了五个筹码,就有人领着两人朝茶庄的后面走了进去,到了一个密闭的大厅里。
这时候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都是一脸情绪高涨的样子,显然都在等着开盘下注。
“这地方不是违禁的吧?”赵蕴初眼尖,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几个穿黑衣戴墨镜的男子,一脸的凝重,一看就知道的维持秩序的保镖人员。
秦朗冷笑道:“违禁?在这儿可没有这个词,给政府一定资助,然后做得隐蔽些,基本上没有人会来查这些事。”
赵蕴初听秦朗这么说,忍不住撇撇嘴:“亏你还是钟叔叔的外甥呢,这种地方不早点查处了,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秦朗听了也不反驳,点点头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机器道:“这是老虎机,这东西玩了容易上瘾,你会吗?”。
赵蕴初摇摇头,她虽然贪玩,但是赌博这种东西她还从来没有接触过。
“唔,那你会不会纸牌或者麻将之类的?”秦朗本来没打算让赵蕴初玩的,但是看赵蕴初一脸兴奋的表情就知道,今天要是不让她上手,只怕不好收场。
“纸牌我会。”赵蕴初笑道,“不过我没有筹码。”
秦朗塞了四个筹码给赵蕴初:“喏,那边有牌桌,你可以随便选。不过输完了可就没有了哦,那些人里面有的人很厉害,有的人牌技很臭,你先在旁边看看,如果有人让位置,你就可以坐上去。”
赵蕴初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随即就朝着那边的赌桌走了过去。
果然十几个牌桌上都坐了人,旁边有不少人在观战,赵蕴初看到只有一处桌子旁没有人观牌,就静静地走到了那个桌子旁看了起来。
那一桌四个人,桌子上堆的筹码很多,不过让赵蕴初感到奇怪的是,其中的一个人一只眼睛上带着黑眼罩,打扮得像个海盗一样。
“嘿嘿,这年头可真是丑人多作怪,怪事年年有啊,人妖,瘸子和独眼龙齐聚一桌也就罢了,没断女乃的女女圭女圭也来凑热了。”
赵蕴初才站到桌子边上不久,就听到旁边那个打牌的男人阴阳怪气地讽刺道。赵蕴初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那人在笑话自己没断女乃。
赵蕴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皱着眉看着那男人,不明白自己哪里招惹他了。
“马三,你那嘴能不能别这么毒,谁规定这赌博的地儿不允许女女圭女圭进了?老娘是人妖又碍着你什么事了?你自己牌技臭,就不要说别人”
开口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但是偏偏披着一头黑亮的长发,说话声音非常女人,他这开口那一句“老娘”直把赵蕴初雷得外焦里女敕,老半晌回不过神来。
从两人的谈话中赵蕴初也听明白了,除了那个带眼罩的独眼龙,另外一个男人大概就是马三口中说所说的瘸子。
“打牌还是斗嘴呢你们?”那个瘸子忽然斥道,“王牌在我这里,马三你这把输定了”
那马三一见那牌,顿时脸色一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真晦气,老子不玩了”他瞪了那瘸子一眼,把手里的牌尽数扔在了桌子上,站起身就走。
那三人顿时面面相觑,瘸子冲着马三的背影啐了一口,骂道:“输不起就别来玩啊,真是扫兴”
这才看了一把牌就散场了?赵蕴初有些失望,就准备转到别的桌去瞧瞧,不料却被那个独眼龙抓住了胳膊:“小女圭女圭,你会玩纸牌吗?”。
不知道为什么,赵蕴初总觉得那独眼龙的眼罩下那只眼睛似乎冒着光,看得她背脊一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办了,你来顶替马三的位置,我们正玩得过瘾呢”不等赵蕴初说二话,那独眼龙一只铁臂就拉着赵蕴初坐在了马三的位置上。
“小女圭女圭会玩什么牌?”那个瘸子好奇地问道。
赵蕴初苦巴着脸道:“斗地主。”
事实上她也就会斗地主,刚刚这几人和马三打牌的时候她也在旁边看了,看不懂那些人玩的是什么名堂的纸牌,看着和斗地主差不多,但是好像又差别挺大的。她本来想再多看几把学一学,不想马三居然退场了。
“噗——”一听赵蕴初说斗地主,那个人妖笑得一脸灿烂,脸上扑的那层粉底也刷刷刷跟着掉了下来,“斗地主?啊哈哈哈,这小女圭女圭有意思,今天我妖七就陪你玩斗地主”
独眼龙也傻眼了,看了那瘸子一眼,哭笑不得:“老杜,这咋办?”
“咋办,玩呗,怎么,难道你还怕输给个小女乃娃?”瘸子抽出一根烟刁在嘴里,手中的牌洗得飞快,花样百出,没一会儿就洗好了。
赵蕴初盯着那瘸子的手看,她发现那瘸子有一双非常纤细修长的手,洗牌的时候尤其漂亮。
“小女圭女圭,想要怎么玩?”牌洗好了,瘸子好笑地看着赵蕴初问道。
赵蕴初愣了愣,这才尴尬地想起,她手里只有四个筹码,面前这几个人都堆积了一大堆筹码,自己明显处于劣势。
“我只有四个筹码。”赵蕴初想了想,笑道,“一手赌一个筹码好了,既然要玩,那就玩点花样出来,我们玩不洗牌。”
所谓不洗牌,就是上一手牌结束之后,就按照出牌的顺序继续模牌,接着打。这个花样玩的人不少,和洗牌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对赵蕴初却是有莫大的好处,因为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事实上以前赵蕴初打牌都是靠瞎蒙,自从重生之后,她才发现过目不忘的好处,这玩意儿就好像成了她的一种本能一般,任何时候她都会下意识地去记每一个的眼神,动作,还会记牌。
那三人听到不洗牌这三个字,对视了一眼,精光闪过,点了点头,开始模牌。
第一手牌是赵蕴初的地主,手中的牌不算差,不过她并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够赢得了这三人。第一手牌她输了,赵蕴初无所谓地耸耸肩,牌桌上有一个约定,三手定输赢,若是撑不住三手,就算是输了,到那个时候再算筹码。
第二手赵蕴初的牌依旧很烂,她看着瘸子笑道:“看样子我只能撑到第三轮了。”
但出乎几人意料的是,这手牌赵蕴初虽然输了,却诡异地将众人的牌打得稀烂,三人险胜。
第三手牌开始,那三人的脸色凝重了下来,倒是赵蕴初看着手中的牌气定神闲。
第三手牌果然赵蕴初轻松地打了一个春天,因为她手中握了两张王牌,还有三个大炸弹。
三手牌下来,赵蕴初其实还是输掉了三个筹码,但是那三人都是满心的震撼。因为赵蕴初第二手牌绝对是故意的,只有按照她那样的出法,才会让她第三手牌如此完美
“你……”那瘸子嘴上刁的烟掉在了地上,“你是怎么做到的?”
三人连一张牌都没有打出去,就输了。他们三个打牌配合多年,堪称默契,这还是头一次在一个小女乃娃身上吃瘪,从来没有输得这样惨过。
赵蕴初笑着耸耸肩:“碰巧啊。”
“不是,绝对不是巧合。”妖七摇了摇头,笑得诡异,“小女圭女圭果然深藏不露,差点连我们都骗过去了,你这记牌的本事可是师承鬼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