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这种姿色?”郦天霄嗤笑道,“你当所有人的眼光都跟那些山里人一样?”他对凌书南的羞辱顿时惹得旁边的女伶也扑哧一声笑了。
郦天霄趁机捏了捏女伶的肩,“你倒是说说,像她这种姿色,在你们从前的园子里是什么档次?”
那女伶添油加醋道:“依奴婢之见,估计替姐妹们刷刷马桶倒倒痰盂什么的,妈妈还是肯收吧。”
郦天霄听了很高兴,对着凌书南扬了扬眉,“可不就是啰。难不成你当所有人都能被你色诱成功?把龙珠拱手相让?”
凌书南满脸黑线,为什么郦天霄非就认为她只能靠“色诱”才能找到龙珠?也对,yin者见yin嘛在他的脑壳里也只能想出这样的理由。
损,您就接着损吧。现在明显不是置气的时候,凌书南恍若未闻,“我其实是有专长的。太子爷想必忘了?我跟您提过的,我是厨子。”
郦天霄眼皮一跳,颇有种想捂住自己耳朵的冲动,哪知道凌书南越说越起劲,“太子爷您想,这谁家不需要厨子?只要他还活着,还要张口吃饭,就要厨子。身为厨子,下手的机会只怕比其他人就多得多了”
郦天霄只听凌书南“处子”,“处子”说个不停,顿时就忍不住出言讥讽道:“就算是处子,若生的是个丑八怪,恐怕只会让人避之不及。更何况,有些人明明都已经是残花败柳了,偏偏还要装处子,莫不是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是傻瓜?”
他说完,一旁的女伶忍不住提醒道:“殿下,她说的应该是厨房里的厨子,不是那个处子……”
“厨房里的处子又……”郦天霄忽然愣住了,莫非她一直说的都是厨子?怪不得他总觉得这女人的话有些找打,现在只稍稍回想一下,便恨得不行,原来是厨子他颇有些窘迫地抬起眼,顿时瞧见那女人的脸上挂着一副古怪的笑容,倒像是嘲笑起他来他连忙拉长脸,露出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其实心里头无比懊恼,真是该死,他怎么就会认为是那两个字还非常可笑地说出那些话来……
那女伶刚说完,就见郦天霄铁青着一张脸,阴沉得吓人。她之前听别院里的丫鬟说,这位太子殿下有些喜怒无常,她心里头不禁忐忑不安,早知道刚才什么也不说了。
“好啊,厨子,原来是厨子”郦天霄连着说了两遍。他忽然间意识到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说得通。怪不得他瞧她脚步虚浮,根本就不像有内力之人,可偏偏刀法又十分了得。倘若她真的怀有绝世武功,又怎么可能甘愿处处受他摆布?又怎么会需要用出卖色相去偷盗龙珠?现在想来,从头到尾,他都是被她给愚弄了若非以为她故弄玄虚,他又怎么会将青龙珠拱手让与皇叔?万万没有想到,一向精明的他竟然会犯了如此低级的一个错误
不是他不精明,而是他太高估了敌人的智力
正此时,君由绛急匆匆地进来,凑到郦天霄的耳畔小声说了几句。凌书南勾着头,想要从郦天霄的脸上读出点什么来,可除了阴鸷之气,她什么也瞧不见。
郦天霄沉吟片刻,忽然抬了抬眉,脸上微微现出一丝笑意,对凌书南说道:“既然你说你是厨子,那么,便让本王先尝尝你的厨艺,看看有没有留下的必要。”
凌书南眉梢一喜,尽管说她只是个食雕师,炒菜冷盘都不是她拿手,可现在郦天霄能松口给自己这样一个展示的机会,她说什么也不能放过啊
她连忙揽下,“我这就去”
“给你两刻钟时间,要是没有弄出三个菜来,我看你还是趁早去准备席子吧。”郦天霄话未说完,凌书南便慌不迭地跳了出去。
眼见她如此争分夺秒,郦天霄脸上的笑意更浓密了些,果然是个怕死的东西。
身旁的女伶见他面色稍显和悦,偎依在他怀里轻声道:“殿下在用膳前,何不听奴婢唱首……”
“下去”未等她说完,郦天霄便冷声打断。女伶身子一哆嗦,抬起眼见他脸上的笑意早已凉了,她连忙站起身,片刻也不敢多待地退了出去。
见她走远,君由绛才问道:“殿下,那卑职去放他们进来?”
郦天霄应了一声,又道:“方才那女人知道得太多了,寻个理由把她处理了。”女人向来是最靠不住的,他可不放心他的那些事被她听了去。
君由绛忙允诺下,掉头正要去办,郦天霄忽然想到他之前的表现,又喊住他道:“知道本王说得是谁吧?”
“不就是姓凌的……”君由绛猛地瞧见郦天霄眼眸中闪烁的寒芒,立马改了口,“是那名歌姬。”
郦天霄这才作罢,就知道这个蠢材有点无药可救。若非瞧他忠心,一早就把他扔去喂鱼了。
君由绛退出来的时候,只觉得背心都湿了。东宫护卫的差事真是不好当啊,“那女人”一时指这个人,一时指那个人,他哪里分得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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