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到新年了~~~~
祝大家春节快乐,龙年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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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书南心中一跳,没想到这么快孙玉钦便觉察出不对来了。想来也是,她和阿南性格截然不同,对他们的过往一无所知,换做旁人也就算了,孙玉钦与阿南朝夕相对,如何会不知?
也罢,索性便说开吧。她跟着他出来,原本便在犹豫是否该告诉他真相。她不能当自己是阿南给他应有的爱慕,便也无法心安理得地享有他对阿南的爱怜,她深吸了一口气,郑重道:“公子,我的确不是从前的阿南。我不是阿南。”
孙玉钦脸色一变,旋即却拉起她的手,温言道:“你可是在埋怨我?是我不好,没有护好你,令你受尽委屈。”
他的脸上是深深的歉意和自责,凌书南看了更加尴尬了,“我没受什么委屈,即便之前又,也不是公子造成的。公子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你的婢女阿南,我不过是占据了她的身躯……”她说着,只见孙玉钦的脸色如同打了一层厚厚的霜,他这么多日不眠不休,身体早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凌书南于是把话又吞了回去,只是拍拍他的胳膊道:“公子还是先睡吧。”
可是孙玉钦岂容凌书南留半截不明不白的话?他紧拉住她的手,“阿南,你究竟是何意?”
原本就通红的双目此时看来便像是要渗出血来,虽说孙玉钦年纪轻轻肯定没有心脏病、高血压,但是他那么宠爱阿南,谁知道陡然知晓阿南已死,眼前人是“借尸还魂”的消息会不会令他突发脑溢血或者中风?本着爱护帅哥的心理,凌书南打了个哈欠道:“啊,瞌睡说来就来了呢,公子,我先去睡了,明儿一早,我还要赶往太子别院呢。”
“太子别院?”这几个字眼就跟刺一样扎着孙玉钦,他半天才又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要去太子别院?”
凌书南无奈道:“皇上临走时让我协助太子寻访龙珠下落,我怎敢不从?”她叮嘱孙玉钦休息,转头欲走,却被孙玉钦死死地拽住,“究竟是皇上圣旨,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今晚上在太子别院所见的一幕幕清晰再现,阿南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刻在他的心间,尤其是一回想起她那双波光盈盈的双目满目含情地望着郦天霄他觉得锥子扎得心疼,他的双目红得渗出血来,他的手指捏得她疼得说不出话来,“阿南,你真的还是我的阿南吗?不,你不可能像她们说的那样,你是我的,你说过,一辈子都是我的”
“公子,疼……”凌书南万万没有想到印象中温润的孙玉钦会忽然间失去理智变成这样,痛得她豆大的汗珠落下来,幸得无筹赶过来猛地喊了几声孙玉钦,他才看见凌书南痛苦的表情,慌忙松开手。
凌书南有点发憷,道了句晚安,便匆匆往走廊顶头的“宇字号”房奔去。她大概有些明白孙玉钦话里的意思,想必他的妻妾嚼舌根的话被他听了进去,他疑心自己对郦天霄有意。她暗暗咋舌,光是怀疑阿南与郦天霄有私,他就如此魔怔,要是知道阿南死了,那还得了?
倒在床上的凌书南,越想越是不安。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
趁着天没亮,凌书南就爬起来,一开门却是吓了一跳,昏暗的走道上,孙玉钦倚靠着对面的墙壁枯坐着,不知是因为太冷还是太虚弱,他的唇都是紫色的。只是在看到凌书南的那一刹那,无神的眸子终于攫取到了一丝光明,整个人才又有了一丝生气。
“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孙玉钦道:“只有陪着你,我才能安心。”
面前的人形如枯槁,凌书南伸手探了探,他的脸庞冻得跟块铁一样。她正要起身去给他寻杯热茶,却被他一手搂入怀里,“阿南,不要去,好不好?”
他紧紧地拥着她,语气已是卑微到底,“我知道你不是贪慕虚荣的人,阿南,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之所以跟着那个人,是想趁他不备对他下手,对不对?阿南,就这样算了吧。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们两个人在一起,那件事,我……我不会在乎的。”
凌书南听得云里雾里,“哪件事啊?”
孙玉钦眉头一紧,好容易才沉住气道:“阿南,我们现在就走吧。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要,找一个只有你我的地方,从此举案齐眉,携手相将,好好过一辈子,好不好?”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哀求。
饶是凌书南对孙玉钦再没有感觉,也禁不住心生涟漪。可是,她怎么可能答应他?她还想要活命,还想要帮白衣人集齐龙珠呢。
“公子,对不起。”面对他的苦求,她只能说出这几个字。
“为何?你为何就不能放下?我都说了不在乎,你为何还要去找他?”他的手渐渐松开,只是用犹疑并痛心的眼神看着她,有些不愿说出口却还是忍不住月兑口问道:“还是,还是你真的存了别的心思?”
他小心翼翼的发问,只因他心里无比的在意。他脸色苍白地望着凌书南,让凌书南非常有压力,总觉得自己一不小心给错了答案,就该不堪设想了。她于是只好委婉道:“公子,你不要想太多了,我真的是奉旨行事。公子如今是曾国贵胄,如若不尊圣旨,皇上治公子一个欺君之罪,可如何是好?”
“你知道我根本就不在意什么贵胄不贵胄。只要你愿意,今日我们便舍了这所有离去,就算抗旨又如何?难道皇上还会在这样的风头浪尖对我们赶尽杀绝不成?”孙玉钦急急道,几乎是苦苦哀求,可即便如此也挡不住凌书南前往太子别院的决定。
凌书南不忍他这副模样,只得把孙家上下拿出来说理,可是孙玉钦却充耳不闻,他定定地看着凌书南,半晌才问道:“阿南,你是不是心里已没有我了?”问出来时,声音亦在颤抖。
“我……”凌书南怔在那里,正盘算着该如何回答,孙玉钦的唇忽然凑了上来,陡然接触到那冰凉的陌生的唇,毫无防备的凌书南下意识地伸手将他推开。
孙玉钦难以置信地看着凌书南,她的抵触与她对他人的逢迎就像是两把利刀同时狠狠地戳着他的五脏六腑,喉头泛着血腥味,他脑门一热,便扛着凌书南往房间里头走,一甩手,身后的门“砰”地一声重重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