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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夫吹熄了烛火,轻轻走到外面,走出院子,这下,借着月光,她看清楚了,是几个内宦强行拉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在往远处拖拽,女子的哭喊声叫的这一片院子都能听见,子夫留神一看,其中有一个正是白天带自己去宣室殿的内宦,便悄悄走上前去,道;“公公这是做什么去?她犯了什么不是了?”
“哦,原来是织室的卫姑娘,怎么,活计做完了?”那内宦是知道子夫的底细的,见是子夫,因此不敢怠慢,不过当着这么多人,也不好太过流露,便这样不冷不热地道。
子夫毫不在意,只是好奇的问道;“这么晚了,公公还要干什么去啊?”
“喏?”内宦向那女子怒了努嘴,“这不是,这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敢勾引皇上,叫皇后娘娘知道了,叫把她立刻杖毙,以惩后人”
内宦毫无感情的声音就这样冷冷地说了出来,子夫却浑身一凛:“是真的吗?”。
内宦看来是这些小宦官的头目,此时见子夫一直追问,便向众人挥了挥手:“你们快走几步,我马上就上去”
几个小宦官答应了一声,便连忙拖着那女子走去了。内宦看看左右无人,便走近子夫,小声道:“姑娘,别再细问了,问多了,对你对我都不好,这是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人,说起来,也在椒房殿有五六年了,一直也是忠心耿耿的,今天皇后娘娘心气不顺,晚上皇上去了,她给皇上倒茶,就因为问了她几句话,皇后娘娘就大发脾气,说是她勾引了皇上了,这不是,就叫拖出去杖毙,也是可怜的很啊。”说着,也不由得叹了一声气。
“说了几句话就这么严重?”子夫急忙追问下去。
“可不是,皇后娘娘的脾气,宫里谁不知道,说杖毙就杖毙的,这是和姑娘说,料想姑娘也不会走漏风声,从来不分青红皂白,底下人可是吃了苦了,今天这丫头赶得时候也不对,上午皇后娘娘说有些干呕,紧着传太医去,以为自己是有了喜了呢,没想到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心里能不来气吗?”。
子夫听了这话,心里忽地有了一丝释然,回头见那内宦也是一脸心知肚明的样子望着自己,忙收敛起脸上的容态,又像内宦道;“那这位姐姐真是冤枉了。”
内宦听了,却又冷笑了一声:“说起来,也不算是冤枉,虽然今天是没什么事,可是她从前何尝不存着攀高向上的心思?我是皇上身边贴身伺候的人,对这些最了解不过了,前几个月,她给皇上送东西去,还咕咕唧唧地在里头待了半日,也不知道弄些什么,幸亏那天皇后娘娘不在宫里,她算是躲过了一劫,这些当下人的,最要紧的就是忠心,不能有别的心思。这不是,还不长记性,鸡蛋往石头上碰,岂不是自寻死路?”
内宦说着这些话,像是在叙述一件平淡无奇,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小事,想说出来一吐为快似的,可是语气中分明有含着一丝警戒的意思,子夫听着,心里不停地掂量着,此时内宦眼见前面的小宦官已经走远,便向子夫说道:“姑娘,就当我唠唠叨叨了一顿,可别往心里去啊,我有差事在身上,这就要走了。”
子夫忙道;“公公慢走。这里有几两散碎金子,公公留着喝茶吧。”说着,忙从身边掏出几块碎金子,塞到内宦的手中。
这几两金子还是大姐送进来的那些,其中有几块小的,子夫就揣在身边,留着以备不时之需,此时见这个内宦是刘彻身边的人,对自己又还好,想想也许以后还有用处,因此就拿了出来,内宦也不推辞,想来他看子夫也没有什么出头之日,因此也就接了过来,紧紧攥在手中,向子夫笑了笑道:“姑娘在织室也不容易,就留着自己用吧,还这么客气。”
“公公一直对我照顾有加,这点小钱算的了什么?公公只管收着就是了。”子夫微微一笑道。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今天时间紧,没空儿聊了,我就先去了。”内宦说着,也不再搭理子夫,便匆匆追赶前面的人去了。
子夫留在原地,心不在焉地望着内宦远去的背影,女子不绝于耳的啼哭声还在隐隐传来,直到过了半日,风露一阵阵的袭来,觉得寒冷了,才慢慢走回去。
众女子还没有回来,子夫心里不安,早早就睡下了,她闭着眼睛,过了半日,听见如月和吟霜等陆陆续续地回来,见她已经睡下了,也就都不大声说话,却还在小声议论着;“以为今天的活计做完了,就能轻松两日呢,没想到又来了差事这下可非得把咱们累死不可”吟霜抱怨地说。
“那有什么法子?叫你做你敢不做吗?别抱怨了,还是抓紧睡觉,养足了精神比什么都强。”如月不以为然地声音。
“唉,姐姐,也不怪我们抱怨,这一天从早干到晚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要是能早点出宫,找个好人家嫁了,累死累活也是给自己做的,心甘情愿,这可是为别人卖命,有什么用啊?”梨儿也插嘴进来道。
“那也只能怨你自己的命不好,要是不叫你爹娘把你送进这个宫门来,不就没有这些事了?”如月淡淡地说。
“是啊,我就是这个命了,算了,不想这些了,明天还得干活呢,就等着什么时候能放出宫去,就好了。”梨儿好像也是垂头丧气地,躺下睡了。
不知道是谁,一口气吹熄了烛火,屋里变为黑沉沉的,累了一天,此时子夫才感到浑身骨头酸痛,想想刚才她们说的话,明天大概又有了活计了吧,还是赶紧休息,才能有精神应对啊。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地,就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李主管就打发人来按个叫起来;“主管有令,叫你们早点起来吃饭,一会好抓紧干活,今天的活计可是多得很”
还睡眼朦胧的众女子不情愿地爬起身来,纷纷模索着穿上衣服,匆匆盥洗完毕,就来到饭厅吃饭,只见李主管更是勤谨,不敢怠慢了长寿殿的差事,此时已经比众女子还要早,就来到饭厅监督,在李主管的目光下,众人吃饭都是匆匆几口,就又来到织室上工。
一天的辛劳过后,仍旧是到了戌时才完,李主管巡查完毕,又道:“明天还得是这个时辰,谁也不许耽误了,好了,快回去吧”
子夫悄悄地向如月问道:“怎么突然一下子又来了这么多的活计?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说是太皇太后身子大愈了,一高兴,要赏赐贵妇和身边的人,所以才叫咱们加班加点的赶出这么多匹料子来,过了这几天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我怎么没听见?”、
“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内宦忽然来传话,谁能想到这么晚了还有指令,你不是早早回去睡了吗?所以才不知道啊。”
“咱们还得干几天啊?”梨儿插口道。
“这也说不准,大约总得五六天吧。”如月道。
这些事情都没放在子夫心上,她只是满脑子盘旋着窦太后病愈的消息,这下子,看来自己出去的日子又是遥遥无期了,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已经到了半夜,天上一轮略带朦胧的月亮,照着这黑沉沉的人间,子夫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前途渺茫,不知道脚下的路将在何方?
一连几日,都在为长寿殿的活计而忙碌,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戌时才能离开,好几个人都已经病倒了,子夫还算勉强支撑了下来,足足干了七天,才把所有的活计做完,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次完成的迅速,太皇太后又因为身子康健,心情格外好,特意打发人来赏赐了许多东西,李主管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这次总算没办砸了差事,你们也都还听话,明天就放你们半日的假,好好歇歇去吧。”
“多谢主管。”众女子都笑逐颜开,三五成群地合计着明天要做些什么,吟霜也走过来,向子夫笑道:“姐姐,明天我们到花园里去玩好不好?”
子夫本来是满怀的心事,哪里也不想去,可是又不愿意叫别人看出来,因此也就只好勉强笑笑:“好啊,我们叫上如月姐姐和梨儿一起去。”
梨儿这么多天来早已经累的半死,此时听了这话,高兴的拍着巴掌笑道:“好啊,好啊,我早就盼着能散荡散荡去了。”
如月只是含笑看着她们,没说什么。子夫却只是惦记着自己能不能再见到刘彻一面,好能实施自己的办法,可是,她自己又不能贸然去找刘彻,这可怎么办呢?
趁着明天的假期去找公孙贺,看看他能不能把自己的话带给刘彻?对,也许这是个主意,明天伺机而动吧。子夫想着想着,不由得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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