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有妃初拽成 109 最后的真相(大结局)

作者 : 陌爱夏

“皇帝的命还不能马上绝了,可是没想到突然跑出来一个陌晓,说是焰域的人,喂他吃了不知道什么,竟然很快就已经醒来了,气色也好了。”女子难辨的声音说道,眼神里是慢慢的恨意。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要和她作对,她做了那么多的事,为什么一件一件的都不顺,她不过先报复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难道都那么难吗?

“为什么焰域的人会出来的?”男子惊奇道。

这焰域一向不喜欢管闲事的,都是高高在上,谁请了他们,他们只有按自己喜欢的做,谁也管不了他们,如今,狗皇帝的一些小事都要去管,奇了!

“是南宫如歌!她认识焰域的少小姐陌晓,然后将陌晓找来,没想到那么容易就把皇帝弄醒了,虽然皇帝已经命不久矣了,可是我还是不甘心,我就等着他将要死的时候,然后让他睁开眼

好好看看自己手上的江山颠覆!”女子哑然的声音可以听出里面是带了多少的恨意。

男子无奈,更多的是听见这个陌晓这般高的解毒医术,道:“陌晓真有那么厉害。”

“可不是,你不是说你给的毒都是独一无二,没有解药的吗?为什么陌晓可以这般轻易的破解?”

“这个我无法知道,都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间那么大,能解这毒的人或许就存在。”

“这么说,南宫如歌当年的腿很有可能是焰域的人治好的?她的腿上中的毒不是你给的吗?很可能就是他们解决了。”想起南宫如歌那条腿好了,她就心里闷的很。

他们处心积虑的事没想到到头来让人随便便解开了,真是——

不甘心!

“这么说来的确有这个可能,没想到那么容易便让南宫如歌遇见焰域的人,还是焰域的少小姐,不知该说是南宫如歌的幸运呢还是……”

“还有,我发现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陌晓竟然和彦悦长的特别的像,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觉得这世间会有长的那么像的人吗?我总觉得这个陌晓很像彦悦,难道她才是彦悦的女

儿,而现在的南宫如歌是别人扮的?”

“怎么会?南宫如歌一早不是因为……所以她不可能变成这样,也许,你看错了吧!”

“希望是吧!”她可不希望彦悦的女儿突然又从其他地方冒出来,而且,当年下的那个蛊是再南宫如歌身上,所以,这个陌晓不是南宫如歌,只是,为什么她长的那么像彦悦,难道是故意

的试探?

“那我去查查她的底细吧,看看她是什么来头……”

“不用了,你现在筹划的差不多了吧!我想把这件事做一个了结了,也是时候该做个了结了,两天后,是秋猎,我们就按计划进行!不能再等了,任何事情都在变,我等不下去了。”她不

敢想象南宫如歌到底这些年有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她必须快些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好,那你再等两天,我会把事情安排好的。”他点头,女子离开,两人又如相同陌路的人般。

……

南宫如歌等人很快就从萧墨溟那里的人得来了消息,说要进行秋猎。

这是北穆国每年的一件大事,皇帝已经醒来,这一年一度的大事势必要进行着,当然,这也将会是一个不平静的一次秋猎。

两日后,南宫如歌以及萧墨溟身穿戎装进宫,皇帝的气色似乎不是太好,不过比起躺在龙床上醒不来倒是好些。

看见南宫如歌的到来,皇帝看她的神情也和善了些,他知道,要不是南宫如歌找来焰域的人给他看病,他只能在昏睡中死去。

可是,他想不明白是谁想这般置他于死地,他的膳食都是经人重重把关的,按理说是不会出事的,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这样能在他无意之中给他下药的人一定是他最亲近的人,看着身旁

陪伴了自己打扮辈子,自己最在意的,他摇摇头,婉儿怎么可能会给他下药呢?

可如果不是最亲近的人做,又是谁呢?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大殿外,许多大臣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皇帝的一句话了。

皇帝由婉妃以及几个较宠的妃子相扶而出,看过这个似乎在随着天气慢慢萧条的宫殿,竟然惆怅不已。

他的命已被告知将不久于人世了,他已经拟好了遗旨,只要他哪天不在了,就将皇位传下去。

这个他活了大半辈子吃人的皇宫就快要和它说别离了。

这两天他想了很多,倒没有太多遗憾,人终归要死,即使所有人都在恭贺你万岁,可是谁都知道不可能万岁的。

“启程,出发!”袖手一挥,大队人马站在皇城门前开始行动着。

穆容冽看着南宫如歌和冥王这般恩爱艳羡旁人的样子,除了嫉妒还是嫉妒,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迟了一步知道她的好。

看着两人上了同一辆马车的,他的手紧握着。

穆容轩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穆容冽的所有心思都表现在脸上,他又怎么会看不明呢?

“走了,别看了,一切已经注定了。”

穆容冽看着穆容轩的背影,陷入沉思。

难道真的就这么注定了么,错过一次,难道真的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吗?为什么他会迟了一步发现,为什么萧墨溟会出现,为什么他那么……

一切的一切,都在彰示他的错过。

狩猎场在北郊的一片森林里,那里的树荫密集,动物最多,狩猎场是一个三面围起来的地方,有一面的专门用来让野生动物进场的,接近悬崖,所以没有围起来。

南宫如歌这是第一次来狩猎,看见这偌大的场地很是兴奋,相比南宫如歌的兴奋,萧墨溟倒是平静的很,脸上只出现一点点的笑意,就什么都没有了。

帐篷早在人没来之前就已经搭建好的,属皇帝的最大,然后是贵宾萧墨溟的,只是他们没想到一向对这些事很是不敢兴趣的南齐太子齐若尘也来了,年年这阵子和他走的近,如今也让他带

来了。

皇帝让人将一个稍大些的帐篷让了出来给了南齐太子。

“娘亲歌歌。”年年看见南宫如歌,似乎很是开心,使着小短腿就奔了过来。

南宫如歌看见年年的到来,脸色瞬间黑了,揪着年年的耳朵,问:“谁让你来,不是让你呆在家里吗?红颜知己呢?怎么把你给放出来了。”

“我……”

“是本宫带他来的,不关年年的事,他说还没有见过秋猎,本宫想着这里那么多的人照看着,是不会出事的。”齐若尘上前解释道,年年瞬间投来一个可怜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就一定不会出事?”南宫如歌反问,“狩猎场什么最多,凶猛的虎兽最多,万一年年不小心受伤了怎么办?他还太小了。”

南宫如歌的语气不轻不重,但也绝对的能震慑人。

年年耸拉着耳朵,不敢言语。

向来娘亲歌歌的话他是不敢反驳的,娘亲歌歌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他好,他知道,只是他真的想来看看这狩猎场是怎么的,他也想狩猎,虽然他不是很大,可是对于保护自己的本事是绰绰

有余的,他不知道娘亲歌歌是在担心什么?

齐若尘也是没想到南宫如歌有这样的反应,可是他的能力自己是知道,要保护一个年年绰绰有余,而且年年自己也是有御术的,南宫如歌需要这般担心吗?

萧墨溟拉了拉南宫如歌的衣袖,示意她反应过激了,“没事的,年年来都来了,我们那么多人,不用担心。”

年年抬头看向萧墨溟,这是萧墨溟第一次为他说话,其实这个鸭蛋冥王也不是很坏的,只要不和他抢娘亲就好了。

南宫如歌听了他这么说,心里才好受些,但是还是不免担心,这件事他们已经筹谋许久了,不想就这么破坏掉。

“年年,你好好听话,哪里都不许去,就在这住的地方坐着,不许去狩猎,要是让我知道你跑开,就把你丢进老虎面前送给他们吃好了。”

年年点点头,“知道了。”

“记住你说的话,男子汉说话算话。”再瞥了年年一眼,南宫如歌又不放心的对齐若尘说了几句让他注意年年的安全的话,齐若尘连连称好她才带着些担忧的离开。

年年不解,为什么娘亲歌歌要这般千叮咛万嘱咐,他已经不小了很厉害了,用得着这样担心吗?

可是年年不知道,南宫如歌的担忧不是凭空而来的,南宫如歌即使再怎么相信年年的御术不错,可是安全这回事可不是说笑的,什么都要做到百分百。

狩猎场有一块大空地,已经有很多人再给自己装上弓箭,牵着自己带来的爱马打算上阵狩猎了。

皇帝身体不好,只是坐在让人准备好的躺椅上,看着这一群年轻的男女,蓄势待发。

婉妃坐在他身边,福全公公为他捶着腿,中午的眼光照在皇帝的脸上,倒没那么憔悴了。

他看着远处的两个自己最得意的儿子,对身边的人说道:“婉儿,我们也一起去狩猎吧,这么多年了,你都没陪朕好好的狩猎了,六年了吧!”

婉妃娇羞着,脸上还有些憔悴,似乎是为皇帝将不久于人世的担忧,纤纤素手紧握住皇帝的手,“皇上,我们还是别去了,你的身子已经经不起折腾了,我们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们去狩猎

,然后我们在这里等着他们带来的胜利品。”

皇帝也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摇头,“朕没事,朕知道自己身体,朕就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体,所以才想要和你再好好狩猎一次,以后,朕就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机会陪着你了。”

“你别这么说,你一定会逢凶化吉的,你是天子,上天一定会庇佑你的,一切都会好的。”

“呵呵……咳咳……”笑着笑着,皇帝剧烈的咳嗽起来,“朕身体怎么样朕自己清楚,朕只希望以后再朕走了后,你能好好的活着,不要想念朕。”

婉妃低头,眼睛里暗淡下去,没有人看见她眼睛里突然闪过的一丝狠戾锋芒。

皇帝看个个都已经上马准备出发了,也站了起来,拉过婉妃的手,“走,我们也去狩猎。”

“皇上……”婉妃还想阻止,但话到喉咙还是忍了下去,“好,那我们就去一会就好。”

“嗯。”

南宫如歌看着皇帝像个小孩子的拉着婉妃的手,紧攥着萧墨溟的手,“皇上竟然也要去狩猎,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这样的折腾了,要不要我们去制止啊?”

“不用了,皇帝既然喜欢,就让他去吧,他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想必也知道的,我们现在阻止已经是不不可能了。”

“那让几个暗卫跟着吧,毕竟他也算是个皇帝。”

“嗯。”萧墨溟点头,朝身边的迅灏一个眼神,迅灏领命退下,两人也上马,准备要去狩猎。

南宫如歌骑马不是很熟悉,萧墨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骑,两人只好选了一匹比较健硕的马,两人共上一匹马。

“我说,你就这么看不起我的骑马技术啊?”南宫如歌翻白眼,虽然知道自己的骑马技术不行,可是现在是狩猎诶,多少给点尊严她吧!

萧墨溟没有看她抗议的眼神,只是说道:“两人同骑一匹马一样可以狩猎的,我们这次又不是完全来狩猎的,玩玩就好,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更广阔的地方狩猎,那里有最丰富的野生动

物,无论你要什么都有,让你一次过个瘾。”

“好吧,等以后就我们两个去狩猎,要多少我们猎多少。”

“嗯。”萧墨溟拉住缰绳,倏地一甩,“驾!”

马突然受痛瞬间笨的很远。

周围都是马蹄踏的声音,不停有人将自己的战利品带了回来,又有些人进了森林中。

“我也好想进里面打兔子抓刺猬哦。”年年吃着下人准备的甜食,看着马踢踏着来来去去,再看看身边的爹爹,幽怨之极。

小孩子的好奇心是最重的,看见什么都好奇,所以即使南宫如歌再三叮嘱,他还是想去看看,反正就只是几个稍微凶猛的动物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想当初他在焰域天宫,不知道打跑了

多少兔子蛇呢。

齐若尘看他一副蠢蠢欲动,想起自己再三向南宫如歌保证的话,模了模年年的头,摇头道:

“你还小,既然你娘亲歌歌已经让你别去了,那就别去吧,万一你去让她看见了,势必要被她骂的,你也不想让她骂吧?”

年年点头。

的确,他这么大的人最怕的人只有两个,一个尊主爷爷,一个是娘亲歌歌。

可是想想,他不是可以尽量避开娘亲歌歌骑马的路线嘛,只要不让她发现,然后早点回来,就不会被骂的。

他真的很想去嘛,奈何他们都不给让他去啊?

他抬头看了看这个爹爹,手指搅动着,突然掩住肚子,脸色纠结着,哀嚎着,“哎呦,我肚子痛。”

“怎么了?”齐若尘紧张问道,一只手搭在他的背上。

年年只是摇摇头,“没事,估计是吃了太多的东西,我想去拉粑粑,你在这先等我,我想去拉粑粑。”

齐若尘脸色听完他的话有些囧,有些红了,“那你就去吧,我让人带你去。”

年年却赶紧站起,一边捂着肚子,一边说,“不用不用,我知道在哪里,我一会就回来,你等着我。”

说完,不等齐若尘再说什么,年年已经一溜烟的朝那个出恭的地方而去。

只是在快到的时候,他却回头看看有没有人,然后拔腿朝其他地方而去——正是栓马的地方。

看马的人看年年前来,身着不凡,想是哪个大官家的孩子跑着玩,来到这里吧,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年年见看马的人没有说什么,正想去牵马,却被那人眼尖看到,上前,制止着他。

“小孩子,你想做什么,这些马不能随便碰的。”

年年才懒得理他这劝小孩子的语气,手突然高挥起,那个前来还没走近的人就已经倒下了。

“哼,说说说,个个都说我小,我已经不小了,我已经七岁了。”年年绕过他,解开栓马的绳索,利用御术一个跳跃就上了马,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呸了一句。

没有人发现,少了一匹马,少了一个小孩,他正朝着森林深处而去,背上还有马匹上的弓箭。

小孩子永远是胆大的,因为他们对死亡的意识很淡,只知道做自己喜欢的事。

年年不知道这森林是怎么个地形,只是凭着自己的喜欢的走。

眼尖的他很快就发现了一条兔子,他驾马不熟,于是为了追逐那兔子,只好下马,然后小心翼翼的跟着那兔子,势必要逮到。

兔子跑跑跳跳,年年亦步亦趋,紧跟着,他怕吓到了兔子,所以脚步很轻,最后兔子听了下来,前脚扒拉一下兔脸。

年年见状,然后慢慢的拉开弓箭,慢慢的,不动一点声响。

咻——

箭离弓身,朝着兔子站定的方位飞去。

只是,兔子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突然跑了起来,年年尚且年幼,拉弓的力气不够,现在兔子又奔腾起来,自然箭只能落在地上,什么也没有射到。

年年不甘心,好不容易快要逮到的兔子怎么可以让它跑了呢?

年年见兔子离开,紧追上去,他就不信一直小兔子能逃的了。

兔子似乎已经受惊了,越发的跑的快,年年也是赶紧的跟着,绝对不能跟丢了。

兔子左蹿右蹿,闪躲着树木,闪躲着年年的箭,年年穷追不舍。

最后,兔子似乎找到了自己的窝点,从一个树洞突然钻了进去,年年追到的时候已经没影儿了。

跺脚,年年看着那个兔子洞,无可奈何了。

想想,年年用弓箭的角还往树洞里戳了戳,可是哪里还有兔子的影子?

“是兔子,出来!”年年不愤气的一边跺脚一边使劲的戳啊戳。

久久,他都戳不出兔子,想着这兔子是不可能再出来了,只好放弃了,不过他可不想这样什么都没有弄到就回去,他要去找找附近有没有其他动物才行。

年年回望自己刚才跑过来的路,想找回刚才自己骑的马,可是马早就不知道哪里去,已经消失了,他想想,也没必要要马了。

兜兜转转,年年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去了,转来转去都是密草丛生,哪里还有什么马的影子啊?

走了那么久,跑了那么多路,年年毕竟是个小孩子,两只小腿酸的要命,他只好停了下来,也不再想着捕猎了,他只想快点的回去好了,不让爹爹久久见他没回去一定着急了,而娘亲歌歌

要是知道他偷偷跑出来,肯定会把他骂惨的。

他累的走不动了,只好在身旁找了个适合的位置坐下,抬头看着那些斑驳的树荫里投下来的光线。

他四处张望,想看看来时的路,可是他却记不住哪里是哪里了,今天又忘记把小怪物带出来,只是觉得这里不带它出来,现在倒好,他怎么找路呢?

要是有马还可以让马背着四处找,可是他现在没有了马,光靠两条短腿,虽然他有点轻功,可还是不够。

周围因为常年照射的阳光不多,不多时,年年的身边便引来了一大群嗡嗡嗡嗡的蚊子。

啪——

手臂一个蚊子。

啪——

脚上又一个蚊子。

啪啪——

到处都是蚊子,年年哪里还坐得住,赶紧站了起来晃荡着身子,赶走蚊子,跟在他娘亲歌歌身边那么多年,他也学到了点医术皮毛,找了几片治蚊子的叶子,挪碎,在身上的衣服擦擦,果

然蚊子不敢近身了。

他心里好些得意,真咧嘴笑着,耳朵却突然灵敏的动了动,远处好像传来一阵怪声。

他朝着声音的方向而去,眼睛视力很好的看见几个黑点,在缓缓移动,刚开始只有一些,但是慢慢的就变多了,原来是一群穿着黑衣的人在慢慢弯腰小心前进,他们手里的刀透过树叶的间

隙的光亮反射着光晃了一下年年的眼,年年忍不住用手臂挡了一下。

这些人,是刺客,是坏人!

年年脑海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

他记得娘亲歌歌告诉他的话,这样的穿着平时谁会这么穿,只有刺客坏人才会为了不暴露自己的样子这么穿。

他还在观察,只是没一会就听见那处像是传来了打斗声,很多,噼里啪啦的,还有人的尖叫,场面该是混乱之至。

他好奇心重,想着那边也许有他们的人,到时候或许能找到回去的路子,反正他现在在这里也不知道怎么办?

他懒得走路,直接运用起轻功,然后朝声音处飞去。

他飞停在离声源还有一段距离的高处,观望着底下的事。

地上躺着不少人,有好几个是年年见过的,有大人,有男的女的,还有几个和娘亲歌歌一般年纪的人,都已经躺在了地上,鲜血直流。

年年虽然有御术,但是他生活的地方倒是不是有太多的血腥,所以看见这样的场面难免会震惊,手里扶着枝桠突然啪的一声,断了。

“谁?”

底下的人却灵敏的听见这声音,循着声音处。

年年见自己怕是要被发现,赶紧转身想飞走,因为他看见好几十个人,他自知自己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也怕对付不了这么多人,他的感官知道这些人飞御术都不低。

“追,别让他逃了。”身后有人喊道,年年不顾,赶紧先离开。

他已经忘记了娘亲歌歌叫他不要随便暴露御术了,可此刻看来是不可能了,要是他不暴露御术,还不是死路一条,到时候娘亲歌歌更气他,还是先逃了再说。

年年狂飞,可是身后的人也是使劲的追,根本不打算放过他。

他们的人数好几个,直接围着他,包抄。

过了好一会,年年已经在众人的围拢之中。

跟来的人不多,只有四个,年年心想,也许他能应付,反正现在他也逃不出去。

他降下地,众人也降下了地,一步步的靠近。

“呦呵,这个娃子看样子武功不错呢?比起我们那里训练的小孩之中要好的多,要是能带回去好好训练,也许是个好苗子,等过十年八年,就能成为天下第一杀手了。”黑衣人里有人突然

说道。

年年不是很明白他们说什么,但是绝对不是好话。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年年问,盯着四人看了一圈。

这里不是什么皇家狩猎场吗?不是有重兵把守着的吗?怎么没人看管让这些人进来了?年年不解。

众人哄笑,只觉得这娃子有个性。

“我们是走进来的,那些人不中用,哥哥三两下就搞定了他们,所以就进来了,听说今天这里热闹,我们哥儿几个想进来溜达溜达不成吗?”

“成个屁!”年年也懒得和他们继续说,直接冲人道:“你们以为这里是你们想来的吗?哼,今天我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年年说话间,手里突然多了一支细细的铁丝一般的东西,是虚景,可是却能杀人,然后朝四人之中一个突然挥去。

黑衣人也不敢再调侃,看这小孩的架势,御术绝对不简单。

年年的出招很猛,可是手劲并不是很大,应付四人,勉强把他们打的不能近自己的身,然后受点伤,但是最近他有些不勤于练习,加上人还小,力气很快就用光,并不能爆发出台强的势力。

四人看中年年的御术厉害,但是也注意到他的力气毕竟还是小孩子,所以利用了人海战术,一个个轮着打。

年年哪里有他们那么这般的思想,只知道快点将他们打跑,却没想到自己累到了,也伤到了,他们也只是受一点点轻伤,保存的力气还有大把。

“没力气了吧?”黑衣人有人说道,看着年年在一旁喘气,也不着急,众人只是笑着。

年年也不笨,一下子就知道他们是故意的,可奈何他经世不多,哪里知道那么多弯弯拐拐的东西啊?

“你们坏人,我要杀光你们!”年年怒斥着,却发现有些力不从心了。

“看看是谁杀谁?哈哈……我们上!”

年年见势,也不敢怠慢,勉强的应付着,可是消耗了太多力气,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很快手上身上出现了多处刀伤。

不一会,年年完全败下了阵,跌坐在了地上,四人的剑同时朝他而来。

年年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了,想他一定会身上多了是个窟窿的,那多难看啊,早知道听娘亲歌歌的话,好好待在爹爹身边,那样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是现在……他想后悔已经不可能了。

娘亲歌歌,年年对不起你,你要是看见年年肚子上多了是个窟窿你会哭吗?你一直说不喜欢年年缠着你,可是年年知道,你是最疼年年的人。

哐当——

一声巨响,没有意识中的疼痛。

“敢伤我儿子?”熟悉的声音。

年年睁开眼,却见那四个人后退了几步,然后他便看见了娘亲歌歌怒气冲冲的脸,全身因为怒气秀发也开始飞扬。

“娘亲歌歌……”年年眼泪瞬间掉落,看着这个自己深觉得对不起的人。

南宫如歌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可是眼底里没有责怪,而是深深的疼惜。

那四个黑衣人也没想到突然跑出来一个那么强大气场的人,不由的后退了几步,可是今天他们的任务就是杀光这里的人,不然也无法复命,他们想退缩已经不可能了。

四人对望一眼,点头,咬牙,直接上。

南宫如歌看见自己一直养到大的年年受了那么多伤,心底一阵抽痛,她都不舍得打骂的年年竟然让他们伤成了这样,今天不把他们碎尸万段她势不为人!

运动气全身强大的气场,南宫如歌从手术变幻出一把利剑,身影晃动飞快,在四人的身边流连,只听见一声声惨叫传来,她不让他们就这么一刀毙命,她要一刀一刀的割着他们全身的肉,

让他们尝到一点点慢慢死亡的感觉。

这相当于像凌迟的感觉,但比凌迟比较没那么残忍,她只是划剑,而不是割肉,只有这样才能赔偿年年的受伤损失。

惨叫的声音在继续,南宫如歌听不见,她千叮咛万嘱咐了年年不要进来,可是年年还是进来了,她但是只是警告了年年一下,可是她还是觉得年年要是真的进来了也是足够应付的,因为他

身边还有齐若尘,可是她没有想到年年最后是骗了齐若尘,自己进来。

但齐若尘告诉他年年到现在还没有回去,她想,年年一定出事了,她一直在年年身上装了一种香,那种香很难让人发现,她只有启动自己身体里连接因子才会显示,所以,她和萧墨溟才会

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这里。

很久之后,那些才受不住痛的倒下,但是还有一口气在,她回头看了站着一旁的萧墨溟,道:“给他们尝尝被火焚烧的滋味。”

“嗯。”

她走进年年,伸手将年年抱起来,年年害怕,他从来没有见过娘亲歌歌发那么大的脾气,这是他第一次见。

娘亲歌歌一定是生他的气了,是他不好,没有听娘亲歌歌的话。

“娘亲歌歌,对不起。”年年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泪水夹杂着血水,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之极。

南宫如歌对他笑笑,没有像往常的发怒,“没事了,娘亲歌歌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伤害他的人,她都要以千百倍的伤痛还给他们,这是他们欠的。

年年看着娘亲歌歌没有以往的恼火,没有打吼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他就知道娘亲歌歌是爱他的,虽然娘亲歌歌不说,可是他知道,他就知道。

“别哭了,伤口遇泪水会更痛的,没事了,娘亲歌歌不怪你,怪他们那些坏人。”她把他抱上马,萧墨溟这边也处理好了。

他们先把年年带回齐若尘身边,让他把年年带回去治疗。

齐若尘看见年年这般,瞬间发怒,不知道怎么狩猎场这里怎么会有这些事出现,一般每年的皇家秋猎都会有重兵把守,哪里是让人随便进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齐若尘眼底里怒火没有刻意掩去,低头看着年年,多了几分慈爱。

这是他的孩子,如今却让伤成这样,要让他知道是谁做的,他一定将他们全部诛九族。

“这件事说来话长,你先把年年带回去,他也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你带他去给红颜知己,她们会处理好的,你现在去陪着年年吧,毕竟,你是他的父亲。”

齐若尘见她这么说,也只好先答应了,带着年年离开了狩猎场。

南宫如歌看了萧墨溟一眼,道:“接下来有好多事要忙了。”

男子对她点头,没有说什么?

“我爹爹让以风他们安排好了吧?”

“嗯。”

“那就好,我们走吧!”

两人重新上马,朝着森林深处而去。

今天,就让所有的事情做个了断吧!

马飞奔着,远远太他们就听见刀剑相碰的响声,很是混乱,皇家猎场的士兵已经知道了有刺客闯入,都在加快人手去支援。

这群杀手都不是一般的角色,个个身手不凡,一看就是训练之久的。

这是一场蓄谋。

路上,南宫如歌他们瞬间绞杀了几个路上拦路的。

不过一瞬,他们便赶到了需要去的目的地,只见远处一声粉衣女子拿着剑对着地上的人,声音全是笑意。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哈哈……”

地上的人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眼睛涣散,似乎不敢想象这样的事情,嘴里问着,“为什么?”

“为什么?你自己下地狱去问吧,你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再来问我这是为什么?”

“你告诉朕,朕做错了什么?朕自知一直以来待你不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当然知道你待我不薄,可是我不稀罕!”女子声音尖细,朝着地上的人手臂就是一刺。

啪——

剑偏,只次在了地上的人的衣袖上。

“谁?”

话刚说完,她还没看清。就感觉到一阵风,南宫如歌已经到了她眼前。

“婉妃娘娘,别来无恙。”

君如婉眼睛一眯,似乎没想到来的人是南宫如歌,似乎也不想再掩藏什么。

“南宫如歌,是你,你什么时候学会武功的,当年你不是废了吗?”

君如婉自知自己的御术不错,能用一颗小石头便能让她的剑偏开的人,内功一定深厚,可是她没想到这个人是南宫如歌,这些,当年她找就让人封住她的血脉,无法再打通,又吃了那么多

毒,自然不可能好起来的。

可是眼前的人,真是南宫如歌吗?

“南宫如歌,救朕!”地上的皇帝狼狈的看着南宫如歌,现如今,唯有南宫如歌能救他了。

南宫如歌睨了一眼皇帝,对皇帝虽有点小成见,却还是朝萧墨溟投递了一个眼神。

这件事他们说好的,萧墨溟不过多插手,这是南宫如歌憋在心里那么多年的事,她需要自己解决。

可是,君如婉却冷哼一声,“南宫如歌,就算你有御术,有武功又如何,我准备了那么多年,你以为你随便的一点御术就想打乱我的整一盘棋?”

南宫如歌也笑,淡淡的笑,“是啊,你准备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呢?要是我只是随便的一点御术自然是无法制服你,可是你别忘了,你准备了那么多年,而我这十年多的时间,也是在布着

棋局,倒是不知道,是婉妃娘娘你的棋局好,还是我的棋局好?哦,对了,你的是什么棋?我的可是国际象棋,听说过没?”

“什么象棋,哈哈……一个狂妄的女人,这些年我一直忍辱负重,又怎么会让你随便的破坏掉,相信此刻,你站着这里绝对是个错误,要是我是你,一定会躲得远远地,至少还能捡条烂命

活着。”

“婉妃娘娘你也会说你要是我的话,可我不是你,我没那么厚脸皮,能这样苟且偷生这么多年。”

“你……”君如婉像是被人戳中了伤口,突然举剑,手腕翻转,朝着南宫如歌袭来。

南宫如歌自然知道她想做什么,只是一瞬便轻易避开了。

君如婉有些愕然,没想到南宫如歌还有两下子,但是她还是对自己有信心的,第一次没有刺中,只不过是她轻敌了。

两人过招,刚开始势力两人不相上下,但是南宫如歌并没有发出全力,她只发动了御王级别的能力,嘴角带笑,一边应对着,一边对着君如婉笑,她的笑充满了信心,让君如婉很是恼火。

“南宫如歌,谁教你的武功那么好的?”君如婉问,眼睛是充血的红,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给杀个十八段。

南宫如歌一边应对,一边亲启唇口,“我义父。”

“你义父是谁?”世界上还有谁会那么厉害,能把她精心研制安排的事这般打乱,她自认为南宫如歌这辈子是不可能有武功的,可是她错了。

“我义父的名字很好记的,相信婉妃娘娘听过,叫——魔天!”

轰——

君如婉感觉脑海突然轰的一声,感觉世界变了,脑海里只有四个字,怎么回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魔天,那不是焰域的尊主吗?

南宫如歌趁她没有防备,直接近身将手里的剑突然朝她胸口旁一刺,她受痛来不及反应就被南宫如歌擒住了。

“那你是……”脑海里的一个名字瞬间出现。

她是——

陌晓?

南宫如歌笑眼眯眯,点头,“对,我就是陌晓,焰域的少小姐,陌晓,也是南宫如歌,你知道吗?”

君如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怎么会这样?

她想反抗,再起身,可是,根本不可能,她的身子突然被南宫如歌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突然定住。

南宫如歌当然知道她想做什么,嗤笑道:“你别费这个劲了,你现在无法动弹,只能好好说些话,我研究的药都是独一无二绝对的强劲的,你想从我眼皮子底下逃是吗?怎么可能,你的御

术挺高的,对于很多人来说,可是在我眼前,不过是个御王级别的人,比我身边两个丫鬟都不如,而你不会是我的对手,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姐姐我现在已经是御皇紫段了,你——知道

吗?”

“御皇紫段?”君如婉这次眼睛更是睁大,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对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彦悦的一个低贱女儿竟然是御皇紫段,这是多少人梦想的高度,整个琼罗大陆,御皇的人本

就少,更何况是紫段?那就是说,她很快就到达御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喃喃自语,难道她昏睡了这么多年发生了很多事吗?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不可能?”南宫如歌反问,就连在一旁的皇帝听到这般大事也是震惊了,原来他的国家竟然出现了御皇紫段的人物,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却无法实现的,

而这样一个简单的女子竟然就已经做到了。

“不可能的,你不是南宫如歌,南宫如歌不可能这般厉害,你到底是谁?是谁?”让她相信眼前这个那么精明,御术这般厉害的人是南宫如歌,打死她也不想相信,“南宫如歌很小就是废

术体质,而且那样残了一条腿又中毒的人怎么可能能学好御术呢?呵呵,你别想骗我,我不相信。”

当年就是因为觉得南宫如歌没有什么生还的机会,她才会在追查不出她下落的时候而放弃了找,可是,她昏睡了六年后醒来却听说南宫如歌回来了,她也只当是个废术的女人,没有什么威

胁。

但是,她似乎错了。

南宫如歌想她大概是无法接受吧,想来也是,要是让她一下子接受也是不可能的,当年她突然穿越到这个世界,拥有这样的身子,她也是接受不了的,多年的沉淀,她才慢慢的接受了。

“当年,我的确是废术,也是废了一条腿,在很多人看来我只有死路一条的,可是,你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奇迹,而我,就是这么个奇迹,义父对医药颇为研究,他用了几年的时

间才打通我那被你封死的经脉,而我又用了接近十年的时间将身上的病毒伤一概清除掉,你不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活过来的,我不明白,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般的想我这般羞辱的活着?”

“哈哈……我喜欢,我喜欢……”君如婉笑的不能自抑,许久之后,她眼睛却还是那种狠毒的光看着南宫如歌,很是得意,“我今天做了这个选择就没想着活着,可是,我的计划还在进行

,有人会帮着我,我不怕,你们就等着死吧,你一个南宫如歌又如何,皇帝又如何?”

南宫如歌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大批人攻进皇城的事,也不怒,只是淡淡道:“谁胜谁负,尚未能见分晓。”

已经有人走了过来,是南宫如歌带来的人,她对他们挥手,“将她押回皇宫。”

狩猎场的事因为突然遭受刺客而停了下来,四周死伤无数,但幸好刺客都被剿杀完了。

穆容冽看着父皇一身狼狈的由人扶着出来,上前关心道,皇帝却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虽然皇帝不知道君如婉究竟狠他什么,但是穆容冽是君如婉的儿子,他多少现在忌惮着。

这件事,他已经无力再管了,他看的出来,这件事还牵扯到了南宫如歌,在林子里的时候,他亲眼看见南宫如歌的睿智以及果敢,这件事他就让她好好处理吧!

穆容冽对于父皇的突然冷淡有些莫名其妙,再看,自己的母妃也被带了出来,是由两个人架着,没有半点生气,身上还有伤,更是狼狈,他们的身后,跟着的是南宫如歌和萧墨溟。

他眼睛神色阴暗,想着一定是南宫如歌搞的鬼,因为架着他母妃的人是南宫如歌带来的。

“母妃……”

“滚!我不是你的母妃!”君如婉头发凌乱,抬起双眼,看着眼前的人,满满的是唾弃,是恶心。

穆容冽突然一吓,有些恍然,这是他的母妃吗?母妃一向脾性很好,不会对他大声说一句重话,怎么会这样?

一定是南宫如歌和萧墨溟搞的鬼,母妃被他们气疯了,所以不认得他了。

“母妃,我是冽儿,你不认识了吗?”

“哈哈,哈哈……”君如婉笑的不能自抑,“我当然认识你,你是穆容冽,哈哈,不,你不是穆容冽,你应该姓南宫,对,你应该姓南宫,哈哈,什么狗屁母妃,你不过是贱人的儿子,妄

想成天子呢?”

周遭的人都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全是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没有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有南宫如歌和萧墨溟对望了眼。

果然,他们没有猜错!

“母妃,你说什么呢?我是你儿子,冽儿,你不知道了吗?”穆容冽心慌了,不知道母妃说些什么,什么姓南宫,什么贱人的儿子,母妃不记得他是她的儿子了吗?她怎么会这么说呢?

那两人回头看了南宫如歌一样,南宫如歌示意,让他们把人带走,穆容冽想去阻止,却被南宫如歌一个大力拦了下来。

穆容冽双目赤红,“南宫如歌,你这是什么意思,谁让你将我母妃抓起来的,为什么?”

“穆容冽,你别拦着,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劝你还是静观其变,别到时候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南宫如歌声音冷冷,亦如一直以来对穆容冽说话的语气。

穆容冽一怔,不明白,“你说什么,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事,什么叫这件事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究竟是什么事?”

“现在还不知道,你别妨碍我们就行,不然……”

“不让怎样?那是我母妃,你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妃受你们欺负而旁眼相看吗?要是你,你做得到吗?”他不相信什么简不简单,他知道,那个人是他的母妃,而如今,却让人逼迫的

说话不清。

“你真的认为她一定是你的母妃吗?”南宫如歌突然声音音量加高,正视着他,“你刚才没听到她说什么吗?她说你不是她的儿子,你不觉得奇怪吗?你脑海里没有疑问吗?”

“你什么意思,你想说她不是我的母妃,那只是她一时胡乱说的……”

“如果她真不是你母妃,又隐瞒了你那么多年,你会怎么想?”

话毕,南宫如歌携着萧墨溟离去,只留下穆容冽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道何去何从。

穆容轩上前,看他久久没动,拍拍他的肩膀,“三哥,你没事吧?”

穆容冽眼神涣散,看着穆容轩,想起南宫如歌说的一字一句,还有父皇的漠然,母妃的话语。

“四皇弟,你也觉得母妃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吗?”他说我,没有自称是王爷。

穆容轩摇头,“不知道,皇兄,这整件事情只有他们说出来,拿出证据才知道,我们再在这里胡乱猜也没用,不如我们先回去看看吧!我看父皇神情涣散,也没阻止歌儿这么做,想必是有

他们的道理的。”

“真是如此吗?”

“皇兄,你别想那么多了,会没事的。”

“真的会没事吗?”穆容冽反问,如果那个叫婉妃的女人不是他的母妃,那他的母妃是谁?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他到底是谁的儿子?

穆容冽最后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他只知道自己头重脚轻,什么都不敢想,可是却又在拼命的想。

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想去救母妃,看见母妃这般他心里难受,可是,心底里另一个声音却在让别管,不然他如何知道真正的真相,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他想知道,也必须知

道。

南宫如歌得到皇帝的允许率着众人来到早朝大殿,本来一直以来是臣子皇帝议政的地方,后宫女子不得入内的,可是今天,全数人都到齐了,百官也在,顿时,偌大的大殿便容满了人,人

满为患,很多人张望着,不知道怎么回事?

皇帝换了一声清爽的衣服,坐在大殿高位,俯视下方,却没有以往的高高在上的感觉,只有无力,一切,都变了。

南宫如歌被允许站着皇帝台上身边的位置,看着座下的人,示意将人带了上来。

君如婉头上被蒙着,她不知道被人带到了哪里,众人都好奇,这是谁啊?

有人眼尖,很快注意到她那身装扮是婉妃娘娘。

顿时,大殿也热闹起来了,纷纷讨论起来,有人惊讶,有人好奇,有人看戏的心里,有人妒恨,有人觉得讽刺,表情各异,很是丰富。

婉妃娘娘可是皇上的心头肉啊,怎么会被人押着上大殿,全身有伤又脏兮兮的,很是不雅。

“大家不用怀疑,这就是婉妃娘娘。”人群中的声音越来越多,南宫如歌也只好制止着。

穆容冽站在台下,拳头捏的紧紧的,想上前,可是内心一个想知道真相的声音却制止道,不能过去,不然无法知道真相。

穆容轩站在自家三皇兄身边,也是好奇台上的女子到底要做什么,眼睛看见儿皇兄穆容飞竟然也来到了身边,穆容飞见状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穆容轩摇摇头,“不知道。”

穆容飞眯着双眼吗,不知道南宫如歌是要做什么?可是好奇心重的他,也想留下来看看。

这女人不是父皇最喜欢的女人吗?怎么父皇好像满不在意的?

再看南宫如歌,他更是好奇,父皇一向不喜欢人站在自己身边,他一直认为天子才是高高在上,没有人能和他站一起,怎么这会……

难道南宫如歌找来焰域的少小姐替他医病,所以父皇对她刮目相看?

连丞相南宫严,以及南宫美雪都来了,就连一直被禁足的南宫美茹以及穆荣瑶也被放了出来,只要是大人物都站在了大殿,谁也没有大声说话,只想看看南宫如歌要搞什么名堂?

君如婉头上被人蒙着个头袋,什么也看不见,她的身子无法动弹,只能僵硬的被人押着,她只听见有很多人的声音,有男有女,很吵。

不过她不担心,只要萧鼎将一切事情安排好,她就不怕,她只希望在死之前能看见穆峰一向看重的江山最后的失去,看着他失望,看着一个个对不起她的人都去死,那让她下地狱又何妨?

她笑,越笑越开心,就像已经看到了这样的一个场景。

周围的人都已经静了下来,大殿里只剩下她的笑声在回荡,南宫如歌颔首,看着她笑。

就让你笑多几秒,你笑的越开心,希望越大,那么,失望就会越大。

好一会,她才挥手让人拿开她头上的黑布。

突然的光亮,让君如婉一下子无法适应,她眼睛微眯许久才适应了过来,可是但看见这个地方竟然是熟悉的前朝议事的大殿,她圆目巨睁,眼底里有恍惚。

“怎么会这样?”她想的,应该皇宫早就沦陷了,可是,为什么没有?

南宫如歌笑,笑的有些突兀。

她抬头,看着台上的南宫如歌,声音怒吼,“南宫如歌,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不该是这样吗?难道应该是你想的那样,整个皇城都在你的手中?”南宫如歌之所以让人给她套上白布,就是因为先让她上一会天堂,然后再被狠狠的摔下来,让她知道,一切事情

不是掌握在她一个人的手里的,不是你想做什么就是什么?

俗话说,邪不能胜正,南宫如歌承认自己不是很正派,但是相比君如婉的邪恶,她只得甘拜下风,两人对比,自然君如婉更加邪一点。

“不、不可能,不是这样的,我的人呢,我的人呢?”

“你的人?死了,全军覆没。”她说的很轻松,仿佛是一件很随便的事。

“不、不可能!”君如婉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怎么会这样,自己布局了那么久,养了那么久的人,怎么会这么快让人解决了?不可能的,一定是她听错了。

她计划了那么多年的事情怎么可能就这样没了呢?

“你不相信?”

啪啪——

两手轻轻拍拍,有人拖着一个人进来,全身沾满了血水,有胆小的人尖叫着吓了一跳,赶紧跳开。

谁都可以不认识这个人,可是君如婉认识。

“萧鼎——”一个近乎十年没有叫出的名字,再一次叫出来,竟然是那么的难受。

萧鼎听见了声音,浑身是伤的抬头,看见这个守护了那么多年的人,笑了。

“婉婉,对不起……”这个名字他从来都不敢叫出口,他们两个认识了二十多年了,可是一直都喜欢无名的叫着,即使叫也是叫的一个代号,他的心口,一直想叫一遍这个名字,在心里已

经不知道叫过多少万次了,每次想月兑口而出,可是刚到嘴边,却让她无情的话语给哽住了。

他爱她,一直都爱,爱了二十几年,他认识她在先,可是终究却错过了,那个男子一个眼神便迷惑了她的心,那时候的她,还跑过来和他说:“萧鼎,我今天看见了一个男子,他长的很好

看,我想嫁给他,你说好吗?”

当时这么一听,他感觉心里都在淌血,当时他还是微笑着问,“真的吗?他长的好看你就要嫁吗?万一是个表里不一的人怎么办?怎么可以看见就说要嫁呢?”

可是她说,她相信自己的第一眼,那是生命里的唯一一次有这么感觉。

唯一一次,她说的是唯一一次。

可是她望了身边的人,他陪了他那么多年,却没有让她产生这样的感觉,真是悲哀。

虽然如此,他还是真心的祝福,她幸福就好。

他的爱很卑微,只要她过的好就好,所以掩藏起自己所有的心思,在她伤心的时候逗她笑,在她开心的时候佯装开心的陪她开心。

可是,婉婉,你却还是没有发现。

直到你失去了之后,你才来向我哭诉,让我帮你,我爱你,当然无条件帮你,即使为你放弃一身功勋,放弃大号前程,放弃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陪你复仇。

可是,即使你知道我爱你,你却没有为我停留过,我还是愿意帮你,只因为——我爱你。

我爱你多深,你知道吗?

你想你或许不知道吧!

我真悲哀。

君如婉突然一撤一直以来的狂妄,眼底里有了哀伤,可是,那只是一瞬之间,萧鼎以为自己看错了。

没想到啊,千年功力最后一朝丧,他们败在了一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女子身上。

萧鼎,曾经在南齐战绩赫赫的将军,他就是那个萧鼎吗?

人群里有人质疑,有人好奇,大将军不会沦落成这样吧!

人群里的齐若尘也是一惊,他见过萧鼎的模样,那时候他还很小,没有什么印象,再加上二十多年的变化足够让一个人变了模样,谁,还记得是不是他呢?

但是,他会是那个让南齐百姓敬仰的萧将军吗?

当年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撤离将军一职,国家对他很好,即使他当时已经开始有些功高震主,可是父皇他们还是觉得萧将军功绩该给他这样的地位。

只是没有想到他会离开。

“南宫如歌,你是如何做到的?我布局了将近二十年的局,却让你一日之内全破了,你到底是谁?你绝对不是南宫如歌,她没有这个本事!”到此刻,君如婉还是不相信这个人会是那个躲

在大树后面唯唯诺诺的小女孩。

众人的视线从两人身上移到南宫如歌身上,也是好奇的看着她,虽然不是很懂他们的意思,但是君如婉问出的话一直是他们众人的疑问,虽然丞相一直承认这个人是南宫如歌,可是,谁也

不知道里面的真相。

一个十年前本奄奄一息的人突然十年后强大回来,谁也会有疑问的。

南宫如歌冷笑,“我是谁?呵呵……我的确不是南宫如歌,我不是十年前那个南宫如歌,我是死而复生的南宫如歌,你们都不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从鬼门关走过来的吧?你们说我是废术,

没有半点功力,除了取笑我,就是侮辱我,可是你们知道吗?我这一切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除了废术,毁容,腿废,都是拜她所赐,拜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她食指指着君如婉,声音掷

地有声。

众人还是不解,南宫如歌的片面之词怎么可以相信呢?

南宫如歌知道众人现在不会相信的,她只是想阐述一下自己的话,憋了那么多年的话,今天她要全数吐出来,她要为自己出了这口气!

“你们不信我的话很正常,当初我也不信,可是事实确实如此。你们想想,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废了腿怎么医都医不好,容貌还那样的丑陋,大家不是都知道我母亲彦悦有着倾国之貌吗,

不觉得我作为女儿为什么会长的这般难看,不是有人诚心为之会这样吗?”

周围开始有抽气声,很显然,人群里很多人开始反思,这件事的真相,可是,即使这一切是别人的预谋,也难以保证就是婉妃做的啊,婉妃一直以来行事风格都是非常低调,而且对人和蔼

,哪里可能会出现这事?

这一切,怎么成立?

最有可能这么做的,不该是那个前阵子刚死去的丞相府二夫人杜美凤吗?很多人都在猜测杜美凤的死与南宫如歌有关,因为杜美凤害惨了南宫如歌,只是现在,南宫如歌竟然说不是这样,

害她的人是婉妃娘娘?

“你们想的都没错,婉妃是谁,她可是后宫里最好的一个妃子啊,怎么会干这么缺德的事呢?而且,当年,她一直和我母亲形同亲姐妹一般,谁会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呢?我想,换做在

皇上为去狩猎的时候皇上或许还认为她是个好女人好妻子吧!可是,狩猎场一事,却足以暴露她一切的伪装,她当时竟然想要杀了皇上,你们说,这是一个善良的女人该做的吗?”

“怎么会这样……”

“这是真的吗……”

“婉妃要杀皇上,为什么……”

“……”

一片片质疑声传来,底下的人除了震惊还是震惊,皇帝坐在自己的龙椅闭上了眼睛,想起狩猎场的事,他现在还在心惊,他想不出为什么?这些年,他对她很好,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唯一

不好的就是,他是皇帝,有三宫六院,不能把爱只分给她一个,可是,他一个皇帝做到这个份上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她难道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吗?

皇帝的这一动作,却在暗示着南宫如歌说的这件事是真的,原来,婉妃真的想杀了皇上,是什么深仇大恨让这个女人要这么做?

穆容冽的五指握的紧紧的,丝毫不敢想象母妃拿着剑对着父皇的场景,一直以来,他其实挺羡慕父皇和母妃的,他们虽然做不了像平常百姓家一般的一生一双人,可是,他还是很羡慕,自

古有几个帝王能做到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给一个妃子,而且是从始至终。

南宫如歌让人群里消停了些,才又继续说道,“俗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很多东西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明明的好人怎么会一夕之间变成个毒辣的人?这只能说她掩饰的好,装扮的

好,而且,一装扮就是二十多年。她的仇恨,已经二十多年了,从我的出生,她就开始计划,她以为我,会延续着她布好的路子走。可是,那一年,我发现了二娘杜美凤的秘密,她害怕被我

说出去,于是对我下毒,没想到,最后我义父会来到把我带走,我很幸运,我有义父的帮忙,我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才把身上的毒全部清干净,而我的血脉也终于打通了,而我,可不是废术

,不过是他们的计谋罢了。”

轰——

为了显示自己的御术,南宫如歌右手突然出力,朝着门口远处的柱子突然冲上一道蓝光,顿时柱子被射中的上半部分轰然倒塌,众人骇然,退了后几步,都是震惊过后是愕然。

除了几个知道南宫如歌的人,没有人想到一直以废术著称的南宫如歌会有御术,看她那个力道似乎还没用尽力气,那么远的距离,却让那根柱子瞬间崩塌,谁也想不到。

南宫如歌抽回手,看着座下的人,个个都是惊骇。

他们都没有想到吧,她会有武功,呵呵,相信那些曾经想欺负她或者欺负过她的人更加害怕了吧!

人群小声议论,惊恐的看着南宫如歌,南宫美雪南宫美茹以及穆紫瑶三人吓的脸色惨白,果然,南宫如歌有御术,还是那么强的御术,怪不得她一次次能逢凶化吉,怪不得她身边的侍女都

那么厉害。

穆容三兄弟也是惊讶不已,最属惊讶的要数穆容冽,他真是低估了南宫如歌这个人,她藏的太深了,现在才暴露出来,要是她不说,也许所有人都不知道。

“除了御术,还有一样或者会让大家更加惊讶的事情。”她伸手,突然撕开那张戴了许久的人皮面具。

面具下,一张堪称倾国之貌的面容呈现在众人眼前,肤如凝脂,眉不黛而黑,唇不抹而朱,一双如碧绿清潭的眼珠,整个人给人感觉就如误入尘世的仙子,只可远观。

“哇——”

众人一再惊讶,没有什么比这更惊讶了,连君如婉也是圆目巨睁,她脑海里突然出现的那个人的名字——

彦悦!

“彦悦!”萧鼎也是惊呼。

不,她不是彦悦,她是南宫如歌,她比彦悦显得更清丽月兑俗,更加傲然大气。

座下的人都难以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

“她真是南宫如歌?”穆紫瑶问。

难以想象,真是难以想象,原来南宫如歌那么美,为什么她当初要一直戴着个假面具?

“陌晓?”穆容冽惊讶过后,想起那天给父皇治病的人,她不是陌晓吗?怎么会是……

“这就是我本来的面目,一直以来,我戴着的不过是张人皮面具罢了,有人喜欢看我丑的样子,所以我便遂了你们的意愿,可是,不管美丑,人心不是才最重要吗?”

“是啊是啊……”这时候,才开始出现了不少附和的声音,南宫如歌冷笑,只有让人看见自己强大,他们才会觉得你好,认同你。

“当然,有些人见过焰域少小姐陌晓的样子,也就是这个样子,而我就是陌晓,我的义父,就是焰域的尊主,而我就是少小姐,你们这些又没有想到吧!一个被你们所有人唾弃欺负的人,

没想到是这么个人物?”

台下很多人的冷汗直冒,有些心脏受不住,实在是担心,南宫如歌待会还有什么可怕的事是他们不知道的。

当然,也有人庆幸,没有惹了南宫如歌,不然这恐怕要被报复。

南宫如歌慢慢走下台,她走的很慢,很慢,嘴角带着笑,明明如三月的春风,却惊骇了每个人的眼,他们感觉那是死亡的气息。

“婉妃娘娘,你等这一天的到来等了二十多年了吧!那你又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我也等了十七年了,我十七岁,我就等了十七年,我活着的每一天,就是要把这个幕后黑手揪出来

,我再扩大着焰域的势力,再得到萧墨溟的帮助,然后将你们一个个的揪出来,我没想到,当我查到这些事的时候,竟然会牵扯了那么多人,到底你是有多恨我们,我尚且还小,什么都无法

威胁你,你为何要这般置于死地?”

人们都在狐疑,在等一个结果,看看婉妃娘娘究竟是怎么说的?

只是狐疑着的人还没狐疑完,君如婉却笑了,“哈哈……对,我恨,我恨你们所有人,我恨彦悦,我恨你穆峰!你们都不得好死。”

她指着高台上的人,眼里除了恨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她指了一下,又朝南宫严指去,语气却弱了几分,“我也恨你,南宫严!呵呵……彦悦,彦悦,她算什么,她凭什么拥有你的爱,她

不过是个贱女人生的贱女儿,连我君家大门都进不去,却妄想得到了你的爱,而我,在你来南齐的第一眼,我却爱上了你,可是,你的眼睛里只有彦悦一个女人,她有什么好,不过是个低贱

的女人,她或许到现在还不知道她是君家的一个耻辱吧!

我爹糊涂,和一个青楼女子厮混,竟然有了彦悦这个女人,可惜,那个贱人死的早,可是我爹却还要去关心她,为此,我娘含恨而终,我当时还小,不懂事,爹爹告诉我,那是我的妹妹,

我满心欢喜,可是,我娘却因此死了,我恨彦悦。我以为,时间会让一切都变好,可是我爱上了你,没想到却让彦悦那贱人抢先了一步,我还被人错认为她,然后……然后……”

她眼神扫过穆峰,穆峰感觉心突然一颤。

错认?

难道,当年的人不是君如婉?他认错了?

怎么可能?

“你说什么?”他激动的问道,看着君如婉,想得到一个结果,虽然他总感觉这个女子不是自己最早看见的那个感觉,可是,他一直觉得是那晚上的灯火太暗,所以没看清,但是再一次遇

见,他认定了是她,因为世界上不可能有人长的那么像的。

可是,他却不知道,那晚上的君如婉故意的戴了彦悦的人皮面具,虽然不是十足的像,但也做的极好,那天晚上她是想去找南宫严的,可是没想到让看上彦悦的穆峰不小心给强了,她害怕

的回了家,没想到第二天的穆峰作为北穆的皇帝却突然出现在皇宫里,说希望能娶她。

君家在南齐算是个大家族,但是,能和北穆国着大陆的第二国家联姻,南齐皇帝觉得非常不错,于是早早就答应了,君如婉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全府的人都同意了,她却被瞒在鼓里,她不

同意,可是被家族的大长老关了好几天。

当从萧鼎处得来北穆年轻俊美的丞相要和一个叫彦悦的女子成婚的消息时,君如婉觉得整个天都塌了。

她爱南宫严,可是上天捉弄,却让彦悦抢先一步。

她本就对彦悦母亲的存在而气死了自己母亲而感到心伤,没想到最后自己喜欢的人也被她夺了去,就连那个夺她清白的人也是因为彦悦而误打误撞的毁了她的清白。

她恨,恨所有的人,恨命运的不公,恨一切!

所以,从那时候她就开始计划,嫁,和亲,那就去吧,她要靠自己的双手一步步毁了所有人,既然别人要毁了她,她就要毁了所有人。

于是,家族里当初一个个要让她和亲的人都让她一个个解决了。

她只和萧鼎比较好,于是她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萧鼎,她的计划很长,她要一点点让所有的罪她的人都下地狱陪她,她不好谁也别想好,没想到萧鼎竟然全力的支持她不求回报,刚开始她

以为是萧鼎对她如妹妹般的疼爱,直到后来才知道,原来萧鼎一直都爱着她。

可是,她早就没有爱了,她仅剩的就是那点恨,她也利用了萧鼎对她的爱而全力的建造一个月阳教,然后想尽一切办法让那些人得到所谓的报应。

所以,她进了宫后,开始戴上面具的活着,她知道,彦悦现在一定很开心,于是,她开始接近彦悦,并成为别人眼里的好姐妹,然后开始实施她的计划。

彦悦怀孕了,她故作开心,也就在那里开始实施第一个计划,她也说自己怀孕了,穆峰很开心,真的以为她怀孕了,可是她的心在淌血,每天呆在一个不爱的人身边佯装开心,她的心,积

怨更深。

君如婉对药理很是精通,所以,在后来的一切计划中得到了很大的作用,而她的药理则是萧鼎传授的。

后来,彦悦十月临盆,她早在彦悦的身边打通好人,就等她临产,然后来一招狸猫换太子,彦悦是三月初三生下了儿子,而她却在当晚假装早产临盆,然后是第二天说生下了个皇子,也就

是现在的穆容冽,穆容冽就是彦悦的儿子,她就是要让彦悦的儿子认贼作父活着,这是最好的无形伤害。彦悦最后因为以为儿子生下来就死了,还是个怪物一般,沮丧了许久,一直闷闷不

乐,所以,那时候她开始第二个计划,将杜美凤化作彦悦的样子送上了南宫严的床,并怀上了南宫严的孩子。

那一次,君如婉感觉自己心都在滴血,她把一个陌生的女人送给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听着他们彻夜叫欢。

她本来只是让彦悦知道南宫严不是只是爱她一个人的,他的身体还是会喜欢其他女人,想让彦悦心死。只是没想到,最后杜美凤怀孕了,她则将计就计,将杜美凤送进南宫家。

果然,彦悦如她想象般大度,能容忍着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而,杜美凤则是她安排在南宫府的一个眼线,杜美凤爱财爱名,而她需要看着彦悦由天堂一点点掉入地狱。

没过两年,没想到彦悦竟然走出了阴霾,还怀孕了,君如婉一贯的来探望彦悦,只是背地里已经在实施着计划,她想,要是彦悦和孩子都死了,她就不再计较,要是她能生下孩子,如果是

个男子,就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随便给他安排个彦悦在外偷生的私生子,但是如果还是个女孩子,她就让这个孩子嫁给穆容冽,让他们两兄妹好好享受这人世间**的事,让所有人都

唾弃。

果然,彦悦死了,可是南宫如歌却出生了。

她就开始实施自己的第三个计划,将生下来的南宫如歌的御术根给封闭,成为一个废术,让所有人看不起这个女孩子,然后,她实行自己安排在南宫府的杜美凤,让她一步步的把南宫如歌

的容貌用毒变丑,让人看看,她彦悦不是仗着自己美吗?那就让看看好好的一个倾国美人的女儿是那么的丑,让她遭受世人的白眼,当然,最后南宫如歌的腿废掉也是她一时想起的,然后让

萧鼎派了人去将南宫如歌的腿废掉。

由此一来,一个倾国美女的孩子却成了让人笑掉大牙的丑陋废术废物女,让她一辈子变成一个被人唾弃的人。

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除了彦悦,她开始打压家族那边的势力,还有准备着一个大事,建立一个如王国的军队,然后将穆峰的王朝打下来,看他如何霸道。

可是,正在她实施一切事情的时候,她没想到杜美凤突然说她的秘密不小心让南宫如歌见到了,她一时心急,将南宫如歌给杀了,她给南宫如歌下了毒。

她心知计划被杜美凤半路破坏,但想想,就这样吧,彦悦在地下就等着和女儿团聚吧!

魔天的出现她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杜美凤下的那个毒足以毒死几头牛,更何况是南宫如歌这个柔弱的女孩子呢?这件事就这么尘埃落定,谁也没有再想什么?

她因为自己用毒太多,太心急了,很多毒混乱了,所以却最后昏迷了,在萧鼎的努力下,她得以六年后再次醒来,可是南宫如歌却也回来了,她刚开始不相信,可是查了好多资料,都显示

这个人是南宫如歌。

多年前打乱的计划,没想到在这一刻她还想实施,既然南宫如歌没死,就让她嫁给穆容冽吧,让地下的彦悦好好看看他们两兄妹做的什么事?

但是,突然出现的萧墨溟是她始料未及的,为此,她感觉到有些无力,她一早就听过了萧墨溟的名号,可是她还是一意孤行,决定试试,但是南宫如歌回来后的变化大了很多,很多事情都

被打乱了,她没办法,只好强行提前一切事情。

“你们知道吗?当初彦悦为什么会失足落水?”君如婉看着南宫如歌,问。

“因为是我派人告诉彦悦,她的儿子没死,但是却活的生不如死,所以她分神,让杜美凤使了小动作掉下湖里,所以才会早产诞下你。”

南宫如歌看着她,嘴角紧抿,虽然很多事情都让她找出来了,可是母亲和君如婉以及皇帝和爹爹四个人的事她却没能找出来,她只以为是君如婉疯了,没想到里面却有这么一段故事。

周遭的人除了惊讶,还能有什么表情呢?最毒不过妇人心,难道就是如此?一个人的仇恨竟然可以埋藏二十多年,只等最后给敌人重击,却也打算让自己下地狱。

高台上的皇帝听着她的一句句话,一口气有些转换不过来,原来,原来她恨他,当年的人是彦悦,而他却当成了她。

可是,毕竟是二十多年的夫妻,即使他知道她不是最初遇到的那个人,可是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也早爱上她了。

可是,她现在告诉他,她做了这么多事,原来是一早就埋下了可怕恨之种子,然后在未来的有一天给他一个沉重的打击,一直相伴了二十几年,相处融洽的枕边人,原来是颗毒瘤,随时都

有可能致命的可能。

“婉儿,你就这么恨朕?”他问,嘴巴在颤抖,一句话仿佛穿过了几万年的距离,才来到了这里。

“对,我恨,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是你毁了我的一生,不是你,也许我和南宫严如今是儿女满堂,绕膝承欢,这一切都因为你。”本来那天她有机会接近南宫严的,都是他,是他,现

在想到当年的事情她还是觉得心痛。

“朕自知待你不薄,就算当年朕做错了事,可是这二十几年的对你,难道你看不见吗?你……”

“我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皇帝有几个真心,不过是为了满足你内心的虚荣罢了,你后宫佳丽三千,每天临幸不同的女人,你说这是待我不薄,你哪里带我不薄,我要的是和南宫严一生一

双人!”她声声厉喝,恨不得将台上的人碎尸万段,扒皮抽筋。

南宫严没想到,最后爱妻的死亡是这个一直喜欢去府里做客的婉妃,一直以来,他把君如婉当成是彦悦的好姐妹对待,因为彦悦从小便无父无母,所以,难得有人这么倾心相对,他是高兴

的,可是没想到,不过是君如婉的一场戏。

他其实并没有看见过君如婉,要不是皇上说要取妃子,他哪里知道这么号人,而他不知道,他是在出席南齐一个宴会上,对南齐皇帝说了一段关于两国友好建邦的话,而她打,当时就坐在

邀请宾客的一个角落,她看上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他的谋略,他的文雅,他的一切,都深深的吸引了她。

“你说你对本相有爱慕之情,可是,本相并不认识你,即使回到当年的时候,我想我也不会喜欢你,我爱的人始终只有我的妻子彦悦。”南宫严站了出来,眼中有泪。

爱妻死了那么多年,他一直以为不过是个意外,可是,没想到,真相是这样,而他的儿子没死,被她抱在身边养了那么多年,他的女儿却让她害成了这样,而她,却还妄想吞掉整个北穆王

朝。

君如婉突然面对他的话,嘴巴张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不、不,如果你先遇上我,陪在你的身边的人就会是我。”

“是你错了,我很早就已经遇上了悦儿,在我没有去南齐之前,我已经认识了她,是她邀请了我去南齐好好观玩,她说南齐的人很好,山水很美,所以,在南齐我逗留了好些日子,一直到

她玩累了我们才选择成婚的,可是,我没想到你的恨是那么的深。”南宫严摇头,悔不当初。

要不是他当初答应了陪悦儿在南齐停留玩乐,他想,后来的事就不会发生了吧,而他和悦儿,也应该儿女承欢膝下,等着告老还乡,就安享天年了,而不会发生了那么多事。

君如婉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拼命的摇头,“不、不,不可能,不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

“你骗我!”最后一声声嘶力竭,君如婉哪里有了往日的高高在上的高贵女子的气质。

穆容冽听着他们的争吵,心里莫名的辛酸,眼眶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久久不落。

他,原来不过是一个复仇的种子,而他,竟然认贼作父作母那么多年,被人耍的团团转却不自知,他还以为自己是这么多的历史王朝里最幸运的一个皇子,因为父母恩爱,他也自然成了父

母的宝贝。

可是现在有人告诉他,他不是她们的儿子,不过是个棋子,报复的棋子,自己的亲生母亲被她害死,出生后就被她抱了走,而自己则爱上了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妹妹。

呵呵……

有人有他那么悲惨的吗?他就像一个笑话,一直高高在上的名位原来都是假的。

“不可能,怎么会是这样?”他跑到君如婉面前,声音有些颤抖,“母妃,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吗?你告诉我!”

“呵呵……”君如婉却在笑,笑,“呵呵……我告诉你,我告诉你,你不过是彦悦那贱人的贱种,留你在身边,不过是让你和南宫如歌一起——**,呵呵,没想到你那么美本事,竟然抓

不住南宫如歌的心,让人家冥王抓去了,你个没用的东西,妄我养你那么多年,真是失策了,早知道直接掐死了你去给你那贱人娘亲陪葬……”

“住口,君如婉,你没有资格这么评价我娘亲。”一口一个贱人,听的南宫如歌很是不爽。

君如婉,是个疯子,思想不好,于是才会变成这样的,变态的人,人格分裂,这些年她演的真好,连南宫如歌也差点被她骗了去,她这样的人,拿奥斯卡奖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穆容冽看着那张自己看了那么多年,敬仰了那么多年的脸,听着她那一句句割人心口的话,终于算是明白了,原来他真的不是君如婉的儿子,他是一个报复的工具。

心里突然感觉一阵心酸,他这么多年的快乐轰然崩塌了,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走出了大殿,走出了皇宫,他想,这里不属于他,突然觉得哪里都不属于他。

南宫严和南宫美雪前后追了出去。

“丞相,你有什么事吗?”穆容冽止步,看着丞相南宫严,只觉得他好像没了往日的神采,一直以来,他佩服敬仰的人有两个,就是父皇和丞相。

可是,有一天,父皇不是他的父皇,丞相是他的爹,这让他怎么接受?

“我……”丞相的话哽在喉咙间,上不去,下不来。

这是他的儿子,他以为死了二十一年的儿子,没想到有一天回来了。

儿子还在,他是欣喜的,可是,他没想到会是那个自己尊称一声王爷的穆容冽,真是天意弄人啊。

此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着自己的心情。

穆容冽眼神黯然,“丞相,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让我静静吧!我不想和人说话。”

说完,穆容冽已经离去,只剩下一个孤寂的背影。

当年高高在上意气风发的少年,谁会知道有一天他会有这么悲潦的身影?

“爹爹……”南宫美雪追了出来,远处穆容冽的声音已经渐渐远去,消失在视线里。

“……”南宫严什么也没说,看着同一个地方,叹着气。

“爹爹,王爷真是您和大娘生的儿子吗?他——真的是我的哥哥吗?”那句哥哥她思量了不知道多久,才将它吐出来。

没想到一朝突变,自己喜欢的人是自己的哥哥,而哥哥喜欢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妹妹,难道真如婉妃娘娘所说的,一切都是她设的局吗?

为什么?

不过是一件小小的错事,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如果冽王不是她的哥哥,该多好,可是——

如今,一切都回不去了,谁都已经知道了整个真相。

抬头望天,明明是烈日,为什么她却感觉快要下雨的感觉了。

殿内的事情还在继续,南宫如歌说,之所以能将萧鼎的军队那么快打赢,就是因为他们做好了准备,然后合了萧墨溟在西萧的势力以及焰域的帮忙,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让所有人见了阎

王,而那个月阳教的基地,早已经被他们踏为平地了。

“君如婉,一切不过是你的妒忌心罢了,你却赔上了那么多无辜的性命,命运是有不公,可是,至少你还能有爹爹疼爱,娘疼爱,而我娘,却在某一处受冻挨饿,这些不是我娘亲给你造成

的,为什么上一辈人的恩怨你喜欢扯到下一辈子呢?一个人爱不爱你不是所能主导的,就算没有我娘亲,以你这样偏激近乎变态的人格分裂者,我爹爹又怎么会爱上你?”

“你别说了,南宫如歌,你什么都不懂!彦悦是你娘,你当然帮着她说话了。”

“不,就算不是我娘,我也会帮着她说话,因为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她是真正的善良,而不是你所谓的装扮出来的温柔娴淑,你心如毒蝎,只想着自己过的好,却从来没有设身处地的为别

人想过,你终究是被人嫌弃的一个,我为我娘亲以为有你一个知心的朋友而感到悲哀。”

君如婉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只是笑,笑的好欢。

她第一次可以发现自己能笑的那么大声,那么开心。

终于,是到头了吗?她本以为,一切都会圆满的结束了,却没想到,让一个不起眼的女子轻易的夺了去她那么多年累计下来的东西,难道是她计划的不够周全吗?还是……

“呵呵……呵呵……”笑着笑着,她便有了泪,看着门口刚才南宫严的方向,眼神还是那么的柔,她计划了所有人下地狱,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让南宫严下,她希望他是上天的,彦悦配不

上他,而她也已经脏了,也配不上他了,她只希望,在下一世,能比彦悦早一点认识南宫严,然后让他爱上自己,这样的梦会不会很奢侈呢?

“婉婉,婉婉……”萧鼎在一旁喊着,看着她眼角的泪,要多痛有多痛,身上的痛断不比心里的痛。

他知道她这样的报复势必是两败俱伤,可是,因为爱她,他义无反顾,世人说他盲目也好,说他助纣为虐也罢,爱了就爱了,谁让他爱上的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呢?

可是,他希望下一世,能得到婉婉的爱,下一世,他一定要努力做一个像南宫严的男人,然后被她爱上,那么,他们就不会那么苦了吧!

婉婉,你可愿等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为什么,君如婉突然又大笑起来,她刚才似乎忘了一件事,她的眼,揪着南宫如歌看,那种眼神,似乎在得意什么?

“你笑什么,君如婉?”南宫如歌不明白,但是她现在的这个笑却有种让她恐慌的感觉。

“我笑你,哈哈,南宫如歌,你算对了所有的事,可是你算错了一件事,哈哈……你会不得好死,你会死的很惨的,哈哈哈……”

“唔——”突然一声闷哼,她却再也没笑出来,嘴角突然有血流了下来。

南宫如歌想阻止的时候,君如婉已经倒下了。

她服毒自尽了。

“婉婉……”萧鼎圆目惊恐的看着君如婉倒下,倒在他的身边,他却没有力气去接住她,让她就这样硬生生的跌落在地上。

“很痛吧,婉婉,不怕,我来陪你了,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陪着你,无怨无悔。”他咬舌自尽,很痛,可是他却觉得自己好开心。

脑海里,突然想起那个站在桃花下酿酒的女子,她身穿一身粉衣,就像从桃花树里出来的桃花仙,他看的呆了。

那年,她不过七八岁的样子,而他也不过十岁的孩子。

她说,“萧鼎哥哥,你来,这是我给你酿的桃花酒,只有一瓶哦。”

他笑了,喝下那一瓶她酿的桃花酒,明明很难喝,他却喝完,还忍不住说很好喝。

她笑了,问他是真的吗?两只眼睛弯起来如天上的月牙,弯弯的,很好看,他还记得她左边有一个小小的酒窝,他还常笑她,就是因为那个酒窝,她所以爱喝酒爱酿酒。

可是,什么时候她慢慢长大了,变的很多心事了,可是,他还是一直陪在她身边,一直到现在,即使她变了很多,可是还是他当年在桃花下看的桃花仙子。

从来没有变过。

两个人双双死去,南宫如歌眼底除了落寞,却只剩下了心慌,她的脑海里是君如婉最后那句话,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却害怕了。

胸口莫名的一阵绞痛,痛的她难受的蹲子。

高位上的皇帝突然受了那么大的刺激,被人抬着离开,人群开始散场,可是她没有半点的喜悦,原来,这不过是一场闹剧,因为上一代人的爱恨情仇,却牵扯到了下一代,让他们都跟着受

苦,可是,最后的受益人是谁呢?

没有,什么都没有,谁也不是最后的赢家,双方都变得伤痕累累,什么都留不下。

为什么那么多人要这样盲目去追随呢?脑子好好想想,也许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了吧!

正是因为这么多的闹剧,人生,却也得以丰富了。

“歌儿,我们走吧!”

南宫如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大殿,走出皇宫的。

回头看一眼,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忍不住双手搂紧自己。

皇宫突然下了急诏,皇帝病危。

这一切本来就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就算没有这么一刺激,皇帝的命也是不久矣的。

最后,皇帝还是含怨而终,一早拟好的遗诏颁发,皇帝要传位的意中选是穆容冽,当着诏书颁发,许多天不见的穆容冽突然出现在前朝大殿,他说,他已经不是什么王爷了,这诏书自然作

废。

可是满朝文武,一早心仪的人选就是冽王爷,虽然他并不是真正的皇子,可是皇帝的诏书在这里,除了他这个钦定的人选,满朝文武却又不知道该选谁做新一朝的皇帝。

最后满朝文武将这个难题交给了穆容冽,他没办法,只得答应了。

他想了想,最后让穆容飞做这个帝位,穆容飞一直是和他实力不相上下的,只是父皇在世时,一直对他比较宠爱有加,所以,父皇忽略了穆容飞的功绩。

穆容飞没有想到,最后穆容冽会将帝位给了他,他们俩一直以来关系都不好,穆容飞以为他会把帝位交给穆容轩,却没想到是他。

穆容冽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一定会带领整个北穆国走向更好的辉煌。”

穆容飞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说什么了,眼底里有疑问,穆容冽却抢先一步给他回答了。

“我知道,以前我们多少有些争执,可是,你的能力与我并不相上下,轩喜欢游山玩水,周游列国,而唯有你能承担下这个重担,你,能答应我好好守住这北穆的江山吗?”

穆容冽的这么一问,穆容飞却哽住了,一夕巨变,他们,再也也不是怒目相对的兄弟,为了争个出头而搞的兄弟不和。

久久,穆容飞才握住他的手,郑重道:“你永远是我的兄弟,永远。”

穆容冽笑了,“好,永远!”

皇位换主,可是,对于百姓来说,却没有什么过多的变化,只要皇帝好,谁当都一样,皇城里的大事,不是老百姓能去嚼舌根子的,他们的生活好了就行。

穆容冽在朝堂出现过一次就不见了,到了哪里去,没有人知道,也许,连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丞相南宫严一朝老了几岁,最后决定告老还乡,将丞相的位置推荐给一个自己带出来的学生,他想过去找穆容冽,毕竟那是他的儿子,可是南宫如歌却阻止了,现在穆容冽想必谁都不想见

了吧。

南宫美雪也是收敛了性子,知道杜美凤的死和南宫如歌没关,自请要出去拜师学艺,婚姻大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有喜欢就会嫁。

南宫美茹还小,留在了家里,倒是不在禁足了,一夜之间倒也长大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忌惮南宫如歌,还是真的悔改,每日在自己的房间里舞琴弄墨,偶尔找穆容轩一起去游山玩水,倒

也惬意。

萧墨溟看一切事情终于到头了,也该是迎娶南宫如歌的时候了,两人最后不要什么八抬大轿,直接先过西萧国见过萧墨溟的父皇母后。

南宫如歌主要觉得,是这两国隔的太远了,花轿来台,得抬到哪年才回去啊?萧墨溟自然也不想这样委屈她,两人选好了日子,和丞相说了一番就准备出发西萧。

本来南宫如歌想把爹爹带上的,可是爹爹死活不肯,说就在老地方守着自己的一片天就好。

南宫如歌知道,他是想守着母亲——彦悦。

年年这次没有跟着,他和齐若尘回了南齐,南齐国也听闻了那件大事,关于君如婉的,关于萧鼎,还有最主要的,是有了那个叫楚离的女子的消息。

至于是真是假,谁知道呢?

“终于是我们的二人世界了,哪里都清净了。”南宫如歌看着外面的大好河山,一阵喟叹。

萧墨溟看着她眼角有笑,心里也是开心的,自从那件事之后,歌儿似乎都没有怎么开心的笑过,他不知道她是自责还是惋惜,但是他看在心里,她势必是有伤心。

“我们一到西萧,就成婚,好吗?”萧墨溟问,盯着她那张不再需要伪装的美貌,轻轻在上面点着吻。

“好啊。”南宫如歌笑着,那么的灿烂,搂着萧墨溟的脖子,想,这就是一辈子了吧!

她想,萧墨溟就是她的一辈子。

他们的路程赶的很快,萧墨溟似乎急了,恨不得马上把南宫如歌娶回家,看着身旁的人想个小孩子一般的护着她,南宫如歌感觉很欣慰,果然没有后悔穿越一场。

他们赶了接近一个月的路程才来到了西萧的皇宫,彼此,已经十一月了。

西萧国是整个大陆里横跨面积最大,而且南北跨度最长的国家,西萧皇宫设在靠南方的地方,又因为西萧另一边基本是海洋,海洋风的气候,自然要比北穆国暖和的多,四周基本是青山绿

水,好一片盎然的样子,根本看不见已经冬季了。

南宫如歌一来,瞬间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而萧墨溟的父皇母后,似乎也喜欢上了这个乐观向上美丽聪明的女孩。

司命给两人算了一下,最好的黄道吉日是在明年的二月初三,可是萧墨溟一听,马上不开心了,现在十一月,再等到明年二月,三个多月的光景,一百个日夜,让他怎么等?

皇帝皇后无奈,又给他挑了个,明年的一月二十四,可是萧墨溟还是不满意,他要马上娶了南宫如歌,最后,无奈之下,敲定于今年的十二月初一,萧墨溟这才脸色好看了一些,但是他还

是有些不满意的,因为他要的是立刻马上娶他的歌儿。

南宫如歌从迅灏那里得来八卦时,笑喷了,迅灏还故意学了萧墨溟当时的表情,最后得了萧墨溟一顿责罚。

南宫如歌却在捧月复大笑,看着萧墨溟,“你也太猴急了,婚姻不是儿戏,你这般不是让你父皇母后难做吗?”

“有什么难做的?布置什么的不过是一瞬的事情,为什么要这么麻烦,选什么黄道吉日,在我看来天天都是黄道吉日。”

南宫如歌无语,只好翻白眼。

回到了西萧皇宫,萧墨溟晚上不敢随便进南宫如歌的房间,因为皇后找了重兵把守,不让萧墨溟在房间里过夜,虽然南宫如歌很开放,可是这里的习俗很传统,她也不能破坏,只能郁闷了

萧墨溟。

不过他可不是个安分的主,他已经习惯了和南宫如歌同睡一床,抱着她睡觉的感觉,所以每天他都会翻墙进去,然后抱着南宫如歌入睡。

他想,反正现在自己已经是歌儿将要嫁的人了,两人睡一块有什么关系呢?他不碰她,这一天留到新婚之夜就好。

这夜。

南宫如歌看见窗子又闪过一个人影,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谁,刚想去开门,却发现胸口突然一阵强烈的钝痛,她条件反射的蹲了。

她心底突然升起一阵寒意。

这痛——

和当初那几次的痛为什么那么像?

难道……

心里还没有想完,胸口那里的痛已经不见了。

萧墨溟开门进来,就看她蹲在了地上,脸色有些苍白。

“歌儿,你怎么了?”他问,看着她脸色不好,赶紧上前作势要扶。

南宫如歌笑笑,最近我老掉东西,所以刚才在找。

“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有吗?”她模了模脸,“我很苍白吗?”

“嗯。”

“估计是看见你来,害怕了,呵呵……”她笑的没心没肺,萧墨溟也没有记心里去,见她这般调侃,两人一阵打闹。

“小姐和冥王又厮混在一起了。”走过的红颜摇摇头,一副女大不由娘的感慨。

“是啊,都不把我们俩姐妹当回事了。”知己也是故意大声说道。

里面的人轰然而笑,南宫如歌指着萧墨溟,“看见了吗?我那俩丫头骂你呢?快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

屋子一阵嬉闹,才终于恢复了平静。

只是,笑过之后,南宫如歌的担忧更深了,自从那件事解决之后,她没有再注意自己的身子,这个毛病她查不出来,也不知道哪里出了事,本以为没事了,却不想,这痛又发作了。

一连二十天,南宫如歌发作了四次,每五天一次,她算的到规律。

日子在逼近,南宫如歌倒害怕了,她害怕自己的身体隐藏着某个疾病,如果是这样,她如何陪萧墨溟一起到老?

还有七天就要出嫁,她却慌了。

五天后,她又发作了一次,都是在萧墨溟没有发现的情况,这痛基本上都是在一个时间发作,所以萧墨溟倒没发现。

而离她嫁给萧墨溟只剩下两天了。

那边有消息,说萧墨溟的好朋友,也就是那个鬼手医王炎舒也回来了,说萧墨溟成婚那么大事,他身为好友自当要来祝贺。

只是没想到,那个炎舒竟然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个人,他的师尊云夏子,那个游历各国的老人。

南宫如歌一听,想到自己的身体情况,找了个借口,上街,独自的约了云夏子,她谁也没有告诉,就连红颜知己也不敢告诉,她不明白她这是什么心里,但是她总觉得这样做是最对的。

“来了。”还没到雅间,里面便传来了苍劲有足的声音。

南宫如歌在炎舒在的时候见过一面云夏子,两人没有正式交谈过,但是南宫如歌认得他的声音。

深呼吸一口气,她才缓缓的推开门。

老人三千青丝已成了银丝,却光亮的看不出沧桑感,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把人的心看穿。

他捋着长长的胡须,嘴角弯弯。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你的事舒伙子已经告诉了我。”

“那前辈有何指教?”南宫如歌攥紧自己的袖子,缓缓走近,坐下。

“你先说说你来找我是何事吧?”老人继续捋着胡须,但是眼睛却把一切事情都看明白了。

“老前辈,想必你也听说过我之前的事吧?”

云夏子点头,“嗯。”

“我本来是一年会病发一次,我靠着自己的医术可以抑制住,可是上一阵子却病发频繁,只是时间长短不一,也不大稳定,后来就没有再这样过了,我以为这一切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可是

近一个月来,我却发现自己还是这般会发病。”

“那你一般是什么时候发病,还有什么其他的症状吗?”

“我都是晚上大概接近亥时的时候,每次痛的时间极短,一下子就没事了,一般五天就会发一次,而且每次都是那个时间。”

“嗯。”老人又是一捋长长的胡子,眼底里出现了一丝无奈,南宫如歌很轻易的便看见了。

心里咯噔一声,她感觉有不好的预感。

“老前辈,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小娃子,这件事老人家我也是力不从心,实话告诉你,你身体里的不是什么毒,而是蛊,本来要是在母蛊未死以前我尚且能一救,可是,如今母蛊已经死了,子蛊在作怪。

其实这蛊是一种很稀有的蛊,在古老的苗疆域里,族里最德高望胜的人并有机会做下一任族长的人往往会有族里给他们送上这这种蛊,它们有个名字,叫不离蛊,当然,还有个名字,叫欢

蛊,不离蛊比较多人熟悉这名字,意思就是子母蛊不分离,分离必死。”

南宫如歌听的骇然,手放在椅子边紧紧的抠住。

“当然,它还有一个别名,叫欢蛊,欢蛊就是在子母蛊尚未死之前,如果中了此蛊的人行夫妻之事,便可解蛊,这是很少人知道的事,我也是在这次游山之时遇见一个人说的,可是女娃子

,你身上的子蛊还在,可是母蛊已经死了,那么,我知道的两种方法都无法医治。”

南宫如歌只觉得心冷到了谷底,怪不得当初君如婉会说那些话,原来,她早就知道了,而她身上的蛊就是君如婉下的,她自己服毒自尽,那么,藏在她身体里的母蛊自然就死了,而她,中

了这种不离蛊,母蛊死,子蛊必死,那她也会死。

老前辈还说,如果行夫妻之事事可以解毒的,可是她为了把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却不想错过了最好的解毒时间,连最后那次中了媚药,萧墨溟因为她以前的坚持也同意了她,硬是用内功

逼了出来。

她突然觉得,都怪她自以为是,不然,也不会搞出这么多事了?

明明来自现代,那么开放的年代,却还那么保守,最后却没想到害了自己。

她会死的。

那——

萧墨溟怎么办?她说过要和他一生一世,难道就要到头了吗?

“老前辈,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她的眼泪流了下来,要是以前,她或许不会太伤心,因为她已经死过了一次了,再死也无妨了。

可是现在不同,她答应了萧墨溟的,他们的约定,难道就要这样违约了吗?他们的幸福还没开始,难道就要结束了吗?

老天见不得人幸福是吗?她以为老天对她好,却没想到刚有了希望的明天却瞬间黯淡无光。

“女娃子,老人家我学术不精,难以帮你啊,或许,你会找到比我学术还要好的人吧,说不定有救了。”

南宫如歌摇摇头,还有救吗?连老前辈说的那两点最后的活路都被堵死了,真的还有救吗?

深呼吸一口气,她抬头,“老前辈,那你能知道我还有多久的命吗?”

“把手伸出来,我帮你看看。”

南宫如歌照做,看着老前辈脸色变幻。

云夏子又是叹气,“母蛊一死,子蛊一般是很快知道要跟去的,可是你可能以前用过了不少药治过,所以子蛊尚且不知道母蛊已死,只是觉得母蛊有危险而不安,你的命,最长不过百天,

而最短恐怕只有五十天,你现在已经发作一个月了,也就是……”

“我知道了,谢谢你,老前辈。”她起身,抹着眼角的泪水。

“女娃子,怪我学的不精,没能给你治好,你是个好娃子,老人家第一眼就觉得和你有缘,却不想,缘那么短,哎~”

“谢谢老前辈对我的厚爱,如若我能继续活着,一定要拜您门下,但是……我希望吧!不过,我希望这件事老人家不要和任何一个人说,我想自己解决就好,您能答应我吗?”

“哎,好吧,不过,你可别做傻事,听说你要成婚了,希望你在后来的日子能好好过。”

“嗯,好的,我会好好把握每一天的。”

……

南宫如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客栈的,街上来来去去的人,太阳暖和的照着,她却突然觉得心寒。

为什么?

她心底只有这三个字想问老天。

老天,你在整我吗?整我你是不是很开心?非得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如果结局是这样,她宁愿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那么,她也就不会认识萧墨溟了,后面的事自然也不会有了。

也许,在没有她的日子里,萧墨溟会遇上一个爱他的女子,而他也会爱上那个女子,那么他们就会幸福的生活,而不会如此吧!

心里突然做了个决定,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脸上带笑,朝皇宫而去。

因为成婚日子将近,这几天男女双方是不能见面的,萧墨溟虽想违逆,可是早几天南宫如歌知道自己可能会因为病发而暴露自己就没有让他再到她这里来。

萧墨溟只听的进她的话,虽然不愿,也只得乖乖照做,忍住这几天不去看她。

月尾,月亮已经隐去了光亮,远处已经看不到什么光亮,白露如霜,夜晚的天雾气很大,南宫如歌坐在房间楼顶之上,看着那闪烁的星星,双手抱膝。

她今天穿的很少,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了冷,也许,死后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星星一闪一闪,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有传说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她知道,这些都是假的,这些星星不过是一些银河系里的行星恒星,或者陨石那种的流星,不是人变的,它们有着

自己的运行轨迹,千百年不会改变。

其实她很希望人死后真的能变成星星,希望那些传说是真的,那么,如果哪一天她死了,是不是就可以永远的在天上看着萧墨溟,看着他幸福,看着他娶妻生子,看他慢慢变老,而她,就

在天上祝福他吧。

“萧墨溟,你一定要幸福。”对着星星,她许下了一个愿。

她不敢哭,她怕被人知道她的心思,她已经做好准备了,一切的后果,就让她自己来承担吧!越是拖的久,她怕自己会不甘心离开。

“小姐,你怎么跑上去了,夜凉,你快下来吧!”红颜看着自家小姐奇怪的坐在屋顶,衣服穿那么少,不免担心太多身子。

南宫如歌咧嘴,摇头,“没事,红颜,我婚前恐惧呢,想上来晒晒星星,没那么害怕,一想到我就要嫁人了,不再是一个人了,我心里就激动的惧怕。”

红颜翻了个大白眼,不以为意,“那你就快下来吧,随便晒晒就好,不要晒太久,冬天寒气重,你身子自小就畏寒,你还是快些下来吧!”

南宫如歌盯着红颜看了许久,才露出甜美的笑,“好啦,我这就下去,没关系的。”

其实红颜不知,她的心有多苦,红颜知己跟了她很久了,就像姐妹一般,那么贴心,那么的关心她,她很舍不得她们,可是……

“你们两个早点睡吧,这几天你们一定忙疯了吧!”南宫如歌说着,推搡着两人出门,红颜知己知道她也没什么事需要她们,只好先去睡觉。

南宫如歌看着她们的背影许久,才慢慢的进了房间,然后锁上门。

床上是今天皇宫刚送来的凤冠霞帔,大红的喜服,金黄的冠,一只金黄色的凤凰含着一颗火球,展翅而飞样子,极美。

她的手颤抖的抚着这美丽的嫁衣,嫁衣做工精细,每一根金丝银线都是精挑细选的,不留一点瑕疵,南宫如歌想,萧墨溟一定是全程的监督着人做着套嫁衣。

她梦里不知道梦了多少回穿上大红嫁衣,以最美的姿态嫁给萧墨溟,两人携手,一起走入殿堂。

可是如今……

一切不过是她的奢望,是她辜负了萧墨溟,她这样残破的身子,哪里还能穿这样的嫁衣呢?

也许,会有人更适合穿上这嫁衣,她闭眼,想象着有哪个女子有这等荣幸,穿上这嫁衣呢?

眼泪悄无声息的顺着脸颊的颧骨流淌而下,最后低落在手里的嫁衣中,她睁开眼,赶紧抹去,生怕弄脏了这身喜服。

重新叠好,放回床上,她走到衣柜,从衣柜里选了两套冬衣,放在桌子上,然后又去梳妆柜台上拿着几个首饰,那些都是萧墨溟送给她的。

眼睛瞥到一个地方,上面躺放着一个木制的簪子,她轻手拿起,她记得,这是萧墨溟第一次送她的首饰,那时候,她还不认识他,她再看首饰,身后突然走近一个人,把她看上的这个木簪

买走,她还来不及恼,他却送了给她,说她戴上一定极美的。

那一次,是他们第一次邂逅,她却熟悉的记住了他的气息,那么清新的气味。

后来,一次次的相遇,他的蛮横,他的霸道,他的不知所措,他的可爱,都一一从她脑海里划过。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记住了他所有的表情,有发怒的,有吃醋的,有开心的,有苦恼的,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发生一般。

那些日子,因为有他,她过的很开心,他永远把她放在第一位,永远的想着她,她病发的紧张,她痛经的无奈,她……

那么那么多,如今,她却要离开他了,要离开很久很久,也许这样就是一辈子了。

萧墨溟,你会永远的记得我的是吗?你会记得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小女孩救过你,你会记得我陪了大半年的光景的是吗?你会永远的记住你的生命曾经有一个女子,她叫南宫如歌的是吗?

不,不……

萧墨溟,你会忘了我的,是吗?这样,你就可以开心的过着,你尽快的忘了我吧,就当生命里从来没有我的身影,那样你才会幸福的。

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要好好过,你听见了吗?没有我在身边让你收敛脾气,你也不许板着个脸的是吗?没有我在身边,你也会……

可是,我没有你的日子怎么办?

萧墨溟,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你好好的活着就好,也许,最后我不过会变成尘世间里的一抔黄土,一粒沙,没有了感情,也再也看不见你。

只是,下一世,我们一定要从头开始爱起,你不要生长在这里了,我们去一个新的社会,那里没有硝烟,那里没有战争,那里没有君臣,而我和你,不过是那世间一对平凡的夫妻,过着平

凡的生活,一直到老,好吗?

你会答应我的是吗?我知道你会答应的,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了。

眼泪串成一串串的泪珠,不停的滚落,南宫如歌抹了一把脸颊,才发现满脸都是眼泪了。

她擦了泪水,对上面前的铜镜。

什么时候,她竟然变的那么脆弱了,不过是死,那有什么?人都是要死,她能活两世,也许是上天怜悯她吧!

最后,她只拿了首饰里的那个木簪,其余的全放在了柜子里,东西不在于多,而在于内在价值。

她把衣服用一块四方的布包了起来,簪子戴在头上,环望四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可是却有她和萧墨溟的回忆,每看一处都留下他们当初的剪影,她笑,他也在笑。

她舍不得的,可是还是要舍,从桌上抽出一张宣纸,她用毛笔蘸了墨水,在上面写上了好些字,一边写,眼泪却忍不住的往下掉。

她不想哭,真的,她真的不想哭,可是眼泪还是往下流。

一张纸写好,她又换了一张,换了一张又一张,她有好多话没来的及和他说,就在这里说吧!

夜色越来越凉,周围因为冬季,虫鸣也躲了起来,不叫了,外面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吹打着树叶梭梭作响。

她写好了信,放在红嫁衣里,吹灭了灯火,趁着众人入睡的空当从窗户里出去,闪避着来往穿梭的士兵,因为南宫如歌不喜欢被人管束,所以她所在的宫墙外没有多少士兵,有的也只是那

些皇宫里循例把守的士兵。

她御术极好,很容易的躲过所有的人,跳上宫墙,离开了皇宫。

她知道,后天就是她的大喜日子,从明天晚上开始,就会有人来为她穿上红嫁衣,化上新娘的妆,那时候她想离开想必是不可能的,白天离开人多眼杂,容易暴露她的身影,所以她还是决

定晚上离开,早上没有人那么快发现她不见,红颜知己都是怕她的起床气的,所以一般不会叫她,一晚上加白天早上那么多的时间足够让她从萧墨溟的视线中离去,难以再找她。

也许明天有人发现她不见了,萧墨溟会大肆找寻她的,那时候,她或许已经离的远远的,萧墨溟寻未果,一定会取消婚事的。

也许萧墨溟会痛苦一阵子,因为她的离开,毕竟两人都有感情的了,不伤心是不可能的,当然,她只希望萧墨溟伤心一下子就好,然后走出阴霾,找寻自己的下一段情,忘了她,那么她也

会走的安心的。

抬头看着这个自己以为是以后夫家的皇宫,她真的以为自己会成为他们的一份子,没想到是最后是她痴人说梦了。

忘了吧!

带着无尽思念,无尽不舍,她终究还是离开了皇宫。

她知道,萧墨溟神通广大,要是她现在就这样离开,他应该很容易的找到她的,她知道自己身穿的衣服那般的华贵,一定会惹人怀疑的,这样的衣服只有皇宫里的高贵的人才能穿的起。

她走了皇城街道的很多路,然后啪拍开了一家看起来一般的人家,询问了那家人的情况,用自己带的几套华丽的衣服换了那家媳妇的几件平凡飞衣服。

光是这样不够,她的模样出众,很容易让人黑注意到,她没办法可选,明知道萧墨溟很容易的就看穿她的易容术,但她还是给自己做了个人皮面具,也许,只要不站在他面前,或许他不可能认的出来。

面具戴上去后的人不是很美,但也不丑,有点小家碧玉的感觉吧!

除了这些,她知道这样还是不够,很多人会从一对眼睛来辨认一个人,于是她用了自己很久之前就研发的一种药水滴在眼睛里,然后改变眼睛的颜色,她以前眼睛的瞳孔是黑的发亮的,如

今的眼睛变成褐色,也没有了之前的清亮,只是一双很普通很普通的眼睛。

直到连她自己都无法认出自己的时候,她才满意的拾起行囊。

走在街道,街道很清净,已经没有人卖马了,她想买匹马出城都麻烦,只好去人家的客栈的马厩处小心翼翼的偷了一匹马,打算骑马离开,这是最快远离京城的方法。

她赶到城门的时候,城门还没有开,一般城门晚上要把城门关上,然后要到第二天早上才会开的,她不敢用强的方法出城门,不然容易暴露自己,只能等等,等早上开城门的时候再快马加鞭的出去。

早上天刚开始鱼肚白,城门一打开,南宫如歌就骑着马而往城门而去,她是第一个出城的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升上了高空,快要接近正午了,知己却看小姐的房门还锁着,里面没半点动静,难道小姐还没醒吗?

她看了红颜,问道:“红颜姐,小姐怎么还没起床,都已经中午了,还没起呢。”

红颜看看那门,小姐不喜欢睡觉被人吵醒,又想起昨晚小姐说自己婚前恐惧症,摆摆手,“再等等吧,小姐估计睡晚了。”

只是一直等到用午膳的时间,房间里也没半点动静,知己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正这时,皇后却突然过来了,想来找南宫如歌说说关于婚嫁之后注意的事宜。

知己见状,只好撞开了门。

可是,屋子里哪里还有小姐的影子?她那床上放着喜服,而人已经不知道去向了。

“歌儿哪里去了?”皇后问道。

知己只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没看小姐出房门啊,我以为她还在睡觉,好好,门锁上了,人怎么不见了呢?”

“快去找找,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可别出什么岔子。”皇后吩咐着,赶紧命人四处寻找。

可是皇宫就这么大,找了大半个下午,却没有人看见南宫如歌半个影子。

皇后急了,这可是宝贝儿子的媳妇啊,怎么会不见了呢?不可能的啊,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呢?

萧墨溟早已经有人通报,听到这样的消息,赶紧赶来皇宫。

这个消息让他惊愕不已,歌儿怎么会无故不见了呢?连她两个丫鬟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为什么会这样,有什么事需要离开或者藏起来?

一切的一切,都说不通。

他先进了她的房间,看见的只有一套喜服,却什么都没有,他只好赶紧找更多的人来找。

皇宫戒备森,严歌儿武功那么高,相信不会随便让人抓了去的,但是如果是歌儿自己离开,那一定会告知两个丫鬟或者他的,可是歌儿却什么也没说。

他实在是猜不出这是怎么回事?

找人找了许久,却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萧墨溟站在自己的王府,来回踱步,不知道该怎么办?

门口有身影进来,是歌儿的丫鬟红颜知己,只见她们手中拿着喜服,眼睛却通红,哭过了般。

“王爷,小姐喜服里有留给你的信。”

“歌儿的信?”萧墨溟惊喜,赶紧接过衣服,两人早已经退在了一遍。

只是,看完那信,萧墨溟却双眼充血般通红。

信上说:萧墨溟。

我走了,对不起,辜负了你的誓言,我想,我不能和你一起白头到老了。

知道吗?我多么想和你一起白头到老,可是,不行啊,我没办法了。

知道我每年那一次的病发吗?我是中了蛊毒,这种毒无法再解了,因为那个下蛊的人的母蛊死了,而我,命已经仅剩那么些日子。

我不能嫁给你了,我不想让你欣喜然后又是一场空,我不想看你难过。

我走了,一辈子都不能回来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忘了我,然后找到一个爱你的女子,便娶了吧,那个人会代替我照顾你的。

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

……

……

回忆一段又一段,都是说他们再一起的趣事。

我知道,以你的脾性,一定会来找我的,可是,我能摆月兑你一件事吗?不要找我了,就让我离开吧!也许现在会痛一阵子,也好过让我躺在你怀里,带着无尽的不舍离开的好,

不是吗?

记住我的话啊,不要找我,遇到好人家,你就娶回家,一生一世对人家好,这样,我也心满意足了。

千言万语道不尽,我只希望没有我的日子里,你一样是活的开开心心的,知道吗?

再见了,永不再见了。

南宫如歌绝笔

“为什么?为什么?”萧墨溟将信紧紧的捏作一团,眼睛里蒙了一层纱,看不清东西。

突然,他走的很急,走出了房子,召集所有的人开始进行城里的搜索,城里不够再延伸到别城,别县。

他一定要找到她。

原来,她瞒了他,她就这样离开了吗?为什么会这样?不是一切都好了吗?为什么还有蛊毒的事,蛊毒可以解啊,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呢?难道她觉得没她在身边他会好过吗?

三天,整整三天,没有半点关于南宫如歌的消息,她一下子仿佛在尘世间消失了般,无论萧墨溟怎么找,还是找不到。

这天地间那么大,怎么能那么容易的找到一个人呢?更何况她会易容,御术那么厉害,很难找出来的。

萧墨溟发动了自己所有的势力,不管明的暗的,可是就是没有南宫如歌的踪影。

整整一个月过去,都没有人找到,萧墨溟一直不眠不休,找啊找,却终于累倒了自己,可是人还在找,却找不到了。

所有人都说不可能找到了,可是萧墨溟不相信,他在床上躺了三天才醒来,醒来又继续去找,可是还是没有。

最后,他仅剩的一点意志力也跨了,他相信,歌儿不会那么绝情的,他就在家里等她。

每天,他的日子过的恍恍惚惚,不让人靠近,不让人碰他,只是身边搂着那血一般的嫁衣。

……

这天,阳光独好,已经离开萧墨溟七十多个日夜了,如今已经是二月多了,春风出国,万物发芽,桃溪镇整个镇的桃花已经开了,山花烂漫,到处一片粉红,一副生机盎然的样子。

她这些日子一直住在桃溪镇,她喜欢这个镇的人,喜欢这个镇的文化,喜欢这个镇的名字,最主要,这里离萧墨溟住的地方最近,却又不会被他发现。

她离开后,没有去打听关于萧墨溟的任何事,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有士兵来搜镇,其他时间她一直生活的很平静,因为镇子只是一个小老百姓生活的镇子,没有人去关系皇朝里的事情,所以

她听到萧墨溟的消息自然少之又少。

她不是不想关心萧墨溟的事,只是她怕听到了他的事而忍不住想见他,七十多个的日夜里,每晚她都是在想着他,想念他的怀抱,想念抱着他睡觉的安全感,想念他的气息,可是她不能,

每夜里,她只能偷偷的哭泣,偷偷的想他到天亮。

南宫如歌来到桃溪镇一座名山上,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姻缘山,那里桃花开遍了地,桃花瓣随着吹风簌簌而下,传说在这个山的桃花开遍的树下男女互相定下终身,那么他们就会幸福的

在一起一辈子。

今天阳光独好,南宫如歌的心情似乎也一扫最初的阴霾,她已经看透了,她的时间不多了,云夏子说她至多有百天的命,现在已经过了七十多天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也不如以前好了,也

许,是身体机能的衰退吧,很快,她就会死了。

今天是桃溪镇里的一个节日,邻居的一个女孩子邀她一起上山玩玩,看看这桃溪镇最美的风景。

听说站在姻缘山的最高处,可以看见整个桃溪镇,可以看见整个粉红桃花海,那是多么壮美的景色啊!

邻居的女子因为有心上人相伴,早早就和她分开了,反正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

南宫如歌随便的乱逛着,看着一树树只有粉红桃花不见叶子,哪里都是这般,春风轻拂,桃花五瓣花瓣慢慢的月兑落,以最美的姿态离开,像一只展翅的蝴蝶,舞起生命的终曲。

南宫如歌接了几瓣花瓣,想着这些桃花真好,可以再凋零的时候留给世人那么好的一个现象,而她,什么都没有。

听说,能找到六瓣花瓣的人就会有幸福,南宫如歌想,那时候她还在现代,是听一个朋友说的,那样钢筋混泥土的的城市,桃花很少,一般要去公园里才能找桃花,所以那时候她喜欢喝朋

友一起去公园里找桃花,找那六瓣的桃花,他们说找到六瓣桃花就有幸福。

同行的女孩子都找到了六瓣的花瓣,唯有她,从来没有找过,原来那时候她就已经注定了是不该拥有幸福的。

今天,看着满山的桃花,她还是想试试运气,那么多的桃花,也许就会有六瓣的桃花。

她逡巡在各棵各树的桃花树下,认真的找着六瓣的桃花。

碰——

“啊!”

“啊!”

两道身影相撞,南宫如歌如歌还没看清眼前的人,便被撞倒在地。

待起身,和她相撞的才慢慢的起身,拍拍,一声粉红的衣裙就像一个桃花仙子。

南宫如歌看着她,明明刚才没有人的地方,怎么突然冒出个人呢?难道真有桃花仙这回事?

被撞倒的女子也站起身抬头看着南宫如歌,她笑靥如花,看见南宫如歌那一刻,惊滞了半晌,裂开嘴,“ohmygod,你长的真好看,干嘛要戴人皮面具啊?”

说着,女子就要伸手上前想撕开南宫如歌的人皮面具。

南宫如歌一惊,躲过她的手,脑海里却想起那句英文,ohmygod?这不是现代的话吗?

“你也是穿越过来的?”她问,胸口突然起伏的很大。

能说英文的一定是来自现代的,在这个时代谁会说英文?难道这人真的是穿越的吗?

南宫如歌有中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在这个时代空落落的一个人,如今突然遇上一个和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怎么能让她不兴奋呢?

女子摇摇头,“不,我不是穿越过来的,我是自己偷偷瞒着帅帅跑这里玩的,我喜欢游玩,哪里都玩,你是穿越过来的吗?”

“是,你说跑到这里玩?”南宫如歌不解,“那你为何……”

“知道英语是吧?我懂的语言可多了,我前身就是在美国长大的,不过只活了十七年,就让帅帅用他雷霆的手段把我带回他身边了,相识算是缘分啊,没想到这里还有穿越人,这年头经常

出现穿越这戏码,阎王那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做事的,整天乱搞。”

“阎王?你见过——阎王?”南宫如歌越发的好奇了,怎么感觉这个女孩子说话有些神神叨叨的,难道是穿越傻了吗?

“嗯,当然,当年还是墨溪带我回到帅帅身边的呢,哎,站着累,我们坐下说吧!”女子双手撑着下巴,自个先坐下,神经偶尔大条的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个穿越人,也就随便和她

聊聊天,相信这个人会想知道现代那些事吧!

南宫如歌虽然对她有疑问,但还是鬼使神差的靠着桃花坐下。

“你叫什么名字?”南宫如歌问,问名字是礼貌。

“我叫夭朵朵,很好记的名字。”

“是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那个意思吗?”

夭朵朵点点头,“嗯嗯,就是这个意思,当年帅帅和夜幽篁可是找了许多典籍才为我取了这个名字,说像桃花那样灿烂挺好的,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南宫如歌,以前在现代,名字叫陌晓。”

“哦,陌晓。”夭朵朵摇摇头,“不认识,不过现在认识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的?你说你玩,你说阎王?这些,你是从哪里来的?”南宫如歌轻声问道,她很好奇。

兴许是太久没有好好与人交流了吧,虽然眼前这个女子神神叨叨,但是,她却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让她很放松,这是她七十多个日夜里最放松的一天。

夭朵朵不知道哪里来的好心情,一向以懒为主的她竟然坐在一旁为南宫如歌解说起来,说她是只凤凰,由一只蛋孵出来的,说凤帝夭魅,她的父皇帅帅,说那个神经的二世纪,说那玉帝,

说花紫嫣的那只花痴腐女狐狸,说恰西西的神经大条,说花紫阳,说琅玥,说了好多人,说那些开心的趣事,说她因为自己的这个名字想到这个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词,于是搜罗了大千世界

里的各个地方,刚好这边的世界开春,有桃花盛开,于是她就来了,没想到一来到这里就犯困了,只想睡觉,便隐形贴在树干旁睡觉,没想却能让她撞醒了。

南宫如歌听的一愣一愣的,但是毕竟是穿越过来的人,比更多的人相信这个脑残般的世界,自然,她也相信了夭朵朵的话。

“那你就是神仙?”

“对,我是凤帝的女儿,我是凤凰,嘿嘿。”

“哦。”南宫如歌点头,不得不相信,怪不得她刚才明明没有看见有人,怎么突然会冒出了一个人呢?

“那你呢,你来这里干嘛啊?而且,你长的好漂亮,为什么要贴上人皮面具?”

“你看的见我真实的样子?”南宫如歌突然模上自己的脸,眼神闪烁。

“当然,我是神仙,我能看见人真实的模样。”夭朵朵一看,就知道这里面有秘密。

“那不是和西游记的照妖镜一般,可以看见一切事物的原型?”

“可以这么说吧。”夭朵朵点头,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红彤彤的苹果,独自咬着吃,“我看你好像藏有心事,你说说吧!”

南宫如歌目光平和,看向山下的风景,问,“你有没有很爱很爱过一个人?”

“有,有,我很爱很爱帅帅,是很多很多的爱。”

“那你知道吗……”

南宫如歌一字一句慢慢的说着她和萧墨溟的事,那个她爱的很深很深的男子,因为她的蛊毒,她终是要负了他。

“也许,我的爱就这样埋在心中一辈子吧,其实我很想死之前能再看他一面,其实我想死在他怀里的,可是我不敢,我怕他伤心,所以,我才来到了这里。”不知道为什么一说到萧墨溟,

她的胸口就痛的很,比那蛊毒发作还要痛上千万倍,就像在凌迟着自己的心,一刀一刀,不留血,却很痛。

夭朵朵有种感觉两人是同类人一般,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们都是很爱很爱一个男人,给了很多很多爱他们,不过这个南宫如歌比她悲惨点,她还好,帅帅在身边。

一看这个南宫如歌就是个痴情的人,她不禁好奇了,那个她很爱很爱的人长什么样?

她将南宫如歌的手突然握住,感受着南宫如歌手里传来的冰凉,然后脑海里便出现了一个人影,她刚一看,哇塞,又是个帅哥。

她心里想了想,这么帅的帅哥的确和这个南宫如歌很配,嗯,的确很配。

不过,其实她也很喜欢帅哥的,不知道,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哎,算了君子不夺人所爱,虽然她是女子,无耻女子,但是想想这个南宫如歌那么可怜,还是不要了,帅哥有的是,要吃豆腐有的是人,不必在乎这一个。

“你很爱很爱的人叫做萧墨溟,长的还很帅啊。”抽回手,朵朵笑的春光灿烂。

“……”南宫如歌愣了愣,想到她是个神仙,当然能知道萧墨溟长什么样,所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看你这蛊毒中的不轻吧!”

南宫如歌点头,“有个老前辈懂医的给我看了,说治不好了,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天底下没有药物能治我了,也许这就是命吧,老天的戏弄吧,才让我希望一场却最后是大失望一

场。”她看着蓝天,上面真的住着神仙吗?真的有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吗?

“你不用看了,那里哪里能看到什么天宫的,我们不是见过书本里的外太空的样子嘛?啥都没有的,人类这样肉眼哪里能看见?”

“……”

夭朵朵撑着双脸想了想,“其实,你那蛊毒也不是什么大事……”南宫如歌回头看她,眼底有疑惑,只见她继续说道,“对于我来说。”

“……”

“我是谁?我是夭朵朵,你这些病的毒什么的,对我来说是小case,我随便去太上老君那里拿颗仙丹就能让你起死回生,更何况你现在还没有死。”

“是真的吗?”南宫如歌仿佛看见了希望般,又说道:“那太上老君炼丹听说都要什么七七四十九天,九九八十一天才练好,弥足珍贵,哪里能随便要到呢?”

“你别看电视说的,都不真实,其实太上老君那些仙丹就像花生米一样,一收成,哪里都是,只是太上老君喜欢吃人间的花生米,于是自己研究了很多仙丹,当花生米吃,而且太上老君食

量又大,所以,最后只剩下了几颗留了下来,他怕被人知道他贪吃,只好这么骗人咯。”

“哦。”南宫如歌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这电视的东西果然不能随便相信,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看,我这里就有好几十颗。”说着,夭朵朵从腰上突然拿出一个布袋,明明小小的一个布袋被她这么一拿出来,瞬间变大,里面零零散散的有几十颗如花生米那么大的黑色丹药。

“这些都是太上老君炼的丹药?”南宫如歌指着里面黑乎乎的圆圆的一颗粒子,怎么感觉有点像巧克力花生米粒呢?

“忘了说,太上老君最近喜欢吃人间那些巧克力,所以在这些丹药里包裹了一层巧克力,可美味了,我没事就去他那里拿点,当零食吃,来,你吃几颗,保管你活到九十九。”夭朵朵同学

非常大方的给了南宫如歌几颗仙丹放在她双手上。

南宫如歌愕然了,这些真的是太上老君炼的仙丹?而她手里此刻就拿着十几颗?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做梦了,她想用手掐一掐大腿,奈何两手都拿着夭朵朵说的仙丹,哪里有空掐大腿?

“这些真的就这么吃我的蛊毒就会好了吗?”她问,心里疑惑多多,真的那么好就好了。

夭朵朵同学认真的点头,“真的,不信你自己试试?”随后她重重的打了个呵欠,“哎呀,妈啊,又困了,那个南宫如歌,我想睡觉了,你自便哈。”

说着,她抱着自己咻的一声,使用缩地术就不见了。

南宫如歌了,她真的遇到了一个神仙,而且她还给了她许多太上老君的丹药,也就是说,她不用死了?

她小心翼翼的将手上的丹药放在裙边上,然后自己吃了一颗。

她想,不管这颗是不是真的丹药,她都要试试,大不了就是一死。

其实她很想现在马上就回到萧墨溟的身边,可是,她怕自己空欢喜一场,只好隐忍着,看看会如何,如果她达到百天之后还没死的话,她就回去找萧墨溟。

吃了药,她整个人感觉就舒服了很多,有种飘飘然的感觉,她感觉自己充满了力气,身上突然有一圈淡淡的光晕,只是一会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以为自己花了眼,但是走下山的时候,她

真的感觉自己整个人像重新活了过来一般。

回了家,南宫如歌将剩下的丹药好好保存起来,日子还是这么过,只是,她心底多多少少有些憧憬,等着百天过后,重见萧墨溟。

只是,萧墨溟,那时候你会忘了我吗?

不会的,是吧!

日子一天天过,已经到了五日蛊发一次的时间,可是当晚南宫如歌并没有感受到身上钻心的痛,她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着疼痛的袭来,不过却出乎了她的意料,什么都没有。

南宫如歌起先也是惊讶不已,想是那丹药发起了作用了吧,但是她还是不大敢现在就回去,害怕那丹药不过是可止痛丸,只是药效久了点。

可是后来的多次她都没有再感觉到钻心的痛,一切仿佛是一场梦,她身体反而是越来越好,她再后院练功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功力竟然上了御皇。

她大为惊讶,又是欣喜又是感动。

但她又怕这是死亡时的回光返照,因为很多人死亡前的回光返照会变的和正常人无异,她只好继续的等着百日的到来。

距离百天越来越近,只剩下两天,南宫如歌却发现自己越发的害怕,忐忑,万一是空欢喜一场怎么办?怎么办?

百日那天晚上,南宫如歌没有睡觉,坐在床上一直到天亮,听着邻居家的鸡鸣,听着远处私塾传来的朗朗读书声,她咧开嘴笑了。

她真的没事,那么多天以来,她真的没事了,她不敢相信,捂住嘴,喜极而泣。

她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萧墨溟,她要回去找他,她要见他,心里有个声音在问,这么多天以来,他——还好吗?会不会瘦了?会不会不吃饭?会不会……

不,她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整个人跳了起来,收拾一下自己,屋子里的东西什么也没有怎么首饰,孤身一人拿起首饰盒里面的木簪以及那些丹药,就冲了出去。

她要见他!

一百个日夜,一百个日夜的想念,一百个日夜的担忧,终于要过去了。

她快马加鞭往京城而去。

两天,如八百里加急一般,她累死了两匹马,终于到了城门脚下,看着冥王府那片的天空,她笑了。

进了京城,她还戴着自己的那个人皮面具,没有知道她是谁,只知道一个奇怪的女子有笑有泪,骑着马在街上横行。

有人在怒骂,说她赶的太急了,吓死人了这是,赶着投胎呢?

南宫如歌想,她这还有比投胎更紧要的事。

她认识冥王府,萧墨溟带她去过几次,不过她更多时间是呆在皇宫,萧墨溟那时候说,以后冥王府就是她的家,她笑了。

快到冥王府处,她将马儿丢下,她不知道萧墨溟这一百天来过的怎么样?所以来到冥王府门前,特意询问了一番。

看管的家丁人不错,见有人管家王爷,也如实告诉了。

“哎,自从王妃走了之后,王爷根本就不吃不喝,只是抱着王妃的喜服,黯然流泪,偶尔会和那喜服说话,说什么歌儿,我们吃饭了,我们拜堂了,一整天就自己在喃喃自语,我从来没有

见过王爷这般过,哎,命啊!”家丁说着,还抹着眼角的泪。

谁会看见这个当年八岁就封为王的男子,被整个琼罗大陆忌惮的王爷,最后会为了一个女子,而变成这副模样。

南宫如歌只觉得如鲠在喉,眼泪潸然而下,止也止不住,她似乎看见那么一个高高在上的男子却在一夜之间颓然了。

“这也不是王妃的错,她得了蛊毒,命不久矣,怕王爷伤心,所以独自在外等死,本来大家都说王妃这会已经死了,找不到王妃的人,就琢磨着给王妃立个衣冠冢吧,虽然王妃没嫁给王爷

,但是皇上皇后都是已经默认了王妃的,可是王爷……王爷他不相信,他说王妃不会死的,她一定会回来的,他们说要一生一世,所以王妃不会丢下他一个人独独活在世上的,我们都劝了王

爷,可是他都不听,哎,这不是天意弄人吗?王爷好好的,好不容易有个要好好对待的女子,怎么就……就……”家丁也是流泪不止,越发的难受了。

“那你们……你们王爷现在在哪里?”南宫如歌问,两眼哭的通红。

家丁也只当是一些倾慕王爷的人来关心,摇摇头,“王爷现在就一直待在他为王妃准备的那新房里,很少出来,现在估模王爷又坐在庭院的躺椅和王妃的嫁衣说着话吧!”

“谢谢你们,那你们能让我进去吗?”她双眼通红,眼泪却还在落下,家丁看她哭的比他们还伤心,两人对望了一眼,想着要是着人能劝诫一下王爷也是好,就点点头,放了她进去。

南宫如歌对冥王府还算熟悉,知道哪里是萧墨溟为他们俩准备的新房,那是一个向阳的院子,种盲了花草,全是按照南宫如歌在北穆国种的花草。

她轻轻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估计是被萧墨溟赶跑了吧!他一直不喜欢人多,因为这是她曾经说过的话。

进了门,她小心翼翼的将人皮面具撕下,那个改变眼睛的药她很久就没有用了,所以又变回了自己的样子。

她的脚步很轻,绕过一条长廊,才看见了那个种满花草的院子,她一眼就看见那生长甚好的草药,看来,萧墨溟把它们搭理的很好。

阳光下,远远的站着两个人,那是以风和迅灏,他们现在还陪在萧墨溟的身边,不离不弃,她嘴角弯弯,有这样的手下何尝不是福呢?只是,不知道在她不在的日子里,萧墨溟有没有为难

他们呢?萧墨溟最喜欢他们了。

和他们隔的很远的树藤下,摆着两张躺椅,一张躺椅放着鲜红的大红嫁衣,而另一张躺椅则躺着一个人。

南宫如歌看着的是背,只见他的背部很完,而且很瘦削。就像没有皮包骨的人。

南宫如歌感觉自己的心口就像割开了一道大口子,疼的要命。

萧墨溟,我不在的日子里,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了?

她脚步很轻,谁也没有惊动,躺椅下的男子似乎睡着了,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他是太累了吗?

南宫如歌想。

迅灏突然扭头一看,刚好看见南宫如歌前来的身影,嘴巴张着,“王……”

只是一句还没喊出多少的话却让南宫如歌的一个手势制止了,迅灏当时也不知道什么心理,就真的听话的止住了,他伸手拍拍以风的肩头,示意了一下南宫如歌,以风也是惊讶,但是两人

都没有说话,最后知趣的悄悄的离开,经过南宫如歌身边的时候,他们还是好奇的看多了两眼,但是什么都没说。

整个院子,只剩下他们两人了,南宫如歌走进,声音已经惊动了昏昏欲睡的萧墨溟,但是他只以为是以风迅灏他们,也没有太在意。

南宫如歌靠的很近,就在他的躺椅的背后,看着他凌乱的头发,像茅草一般,心想,他一定很久没有打理了,以前她经常赞他头发发质好,乌黑亮丽,该去拍广告,那时候的他,听不出是

什么意思,突然一愣,南宫如歌却在这时会捧月复大笑,因为萧墨溟呆愣的萌样特可爱。

她走在躺椅侧边,伸手,从胸口处揽住他。

萧墨溟瞬间被她的举动惊醒,嘴里大喊,“歌儿。”

待看清人的时候,南宫如歌明显的看见萧墨溟那双无神的眼睛突然发亮了起来。

“歌儿,是你,真的是你,歌儿。”萧墨溟激动的起身抱住她,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会走了,嘴里还在念着,“歌儿,歌儿,你回来了,歌儿……”

“萧墨溟,是我,是我,我是你的歌儿,我回来了,真的。”她也紧紧拥住他,泪水肆流,是喜悦的泪水。

“歌儿,你回来了,你不要走好不好,你不要走好不好?”

“不走了,不走了,这次打死我都不走了,萧墨溟,我爱你啊,我不走了。”这是第一次,她亲口说出那三个字,原来情到时,那三个字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

萧墨溟听着那三个字顿了一下,却最后抱的更紧,“歌儿,我也爱你,我也爱你,一直都爱,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该爱上了你了。”

“嗯,我知道。”

一百个日夜,想念了他那么久,终于抱到了真实的怀抱,她的心终于安了,有他的地方就是幸福。

两人谁也不敢放开谁,就这样一直抱着,也许,一不小心,就这么天荒地老了吧!

南宫如歌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重见他,但是,这事实真的实现了。

触模到萧墨溟深深陷下去的脸颊,南宫如歌的泪根本就止不住,“萧墨溟,你瘦了,我不知叫你好好活着吗?你怎么没听话,看,头发也乱糟糟的,你想让鸟儿住在头上吗?你看,你整个

人都瘦了,你不怕我回来之后抱着我咯到我的肉吗?”

明明是责怪,最后却说出来全是疼惜。

萧墨溟,你那么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以有这样狼狈的样子呢?

听着南宫如歌看似骂的疼惜,萧墨溟只是笑着,应和着,手却不敢从她腰间移开半分,他害怕她再一次离开了。

看着那乱糟糟的头,脸上还那么脏,南宫如歌想起身,却被人抱着动都不能动。

“萧墨溟,你松手。”

“不,歌儿,我怕我再一松手,你又离我而去了。”

一句话,足以让南宫如歌刚收起的眼泪瞬间崩堤。

她摇着头,拼命的忍住泪水,“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因为我,无法再离开你了。”

萧墨溟还是不相信,手抱着紧紧不放,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不想再尝受第二次这样的痛了。

南宫如歌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却扭动着身子,道,“你先放开我啦,你脸上那么脏,头发那么恶心,不用好好梳洗一番吗?快放开。”

“歌儿,你还会走吗?”萧墨溟没有松开,只是问着,“你还会再一次这般离开我吗?”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害怕没有你的日子了,有你在的地方我才会快乐的。”她才他唇上轻轻的点了点,刚准备离开,却让萧墨溟反客为主捧住脸,压了上去,给了她一个深长的吻,

直到南宫如歌喘息,他才愿放开。

南宫如歌又羞又恼,本来只是想使用美人计,没想到却让他吃了豆腐。

萧墨溟这才餍足的盯着她那羞红的脸蛋,露出开心的笑。

“你——讨厌死了。”南宫如歌一跺脚,往屋子里拿出了一个盆,然后自己在后院打了点井水,水还没打上来,萧墨溟已经到了跟前,替她把桶拉上来。

南宫如歌用布沾湿,让他站好,可惜,他有些高,她抬头的难受,只好进屋子里搬了一张凳子让他做好,然后慢慢的擦拭着他那曾经第一眼就让南宫如歌喷血的脸。

她擦的很仔细,就像在擦一件弥足珍贵的东西,眼睛看着他脸瘦了一圈,呈现的都是心疼。

“你多久没有洗脸了?”

“不知道了。”

“别告诉我你已经一百天没洗澡了吧!”

萧墨溟挑眉,“可能吧!”

南宫如歌摆出一个晕死的表情,“那你有没有洗澡?”

“不记得了,这好像很久之前的事了。”

“什么?!”南宫如歌突然跳起,“萧墨溟,你这个变态!”

“呵呵……”

“说实话,你到底多久没洗澡了?”南宫如歌瞪眼,看他这样子,不会真的颓废的一百天没洗澡吧,刚才她还抱了他,一百天没洗澡,那还不如去抱大便得了。

“我真的不记得了,自从你走后,我的脑海里只有你的记忆,哪里还记得那些琐事?”他说的一半是实话,一半是假话。

她离开后,他心里面,脑海里,装的都是她的身影,其他什么都没有。

但是,他是有洗澡的,歌儿说过喜欢干净的他,清清爽爽,所以他有洗澡,她说过的事情他都一件一件的记在脑海里。

南宫如歌听他这么说,还能说什么呢?除了感动什么都没有了。

“那么久没洗澡,你想当乞丐是吧,萧墨溟,你好意思告诉我呢?不行,我让人给你烧热水,洗个热水澡,不然臭烘烘的,我抱着你像抱着个茅厕似的。”

丢下毛巾,南宫如歌直接出门去叫人过来伺候烧热水什么的。

萧墨溟摇摇头,就让她忙活吧!不过最后他让人烧多了一份热水。

“歌儿,你也好些天没洗澡了吧!”萧墨溟从身后抱住她,南宫如歌虽然嘴上说他脏兮兮不想抱,可是呢事实却非如此。

南宫如歌回头,一个凌厉的眼神杀过来,问,“你怎么知道?”

“你身上我闻不到以前那香气,都是酸味。”

“你……”南宫如歌瞪着他,的确,她赶路已经两天没洗澡了,“你嫌弃我不够香?青楼的女子或许更香吧!”

萧墨溟浅笑着,“不过不管你臭你香,我都陪着你,等会一起洗澡,我们要香一起香,要臭一起臭。”

“谁要跟你一起洗澡?不害臊。”话虽如此,可是南宫如歌却笑了,想着萧墨溟那堪比模特儿一样的身材,她只感觉鼻腔开始充血。

下人准备好一个大浴桶的水,足够容纳好几个人。

萧墨溟拉着她进去,南宫如歌半拉半就的还是进了去,只是看着浴桶里水汽腾腾的样子,她还是有些受不了。

真的就要在这样的场地两人坦诚相见?为什么她感觉那么怪的?人家都是先结了婚之后的,可是这家伙现在就……

她的腿刚想退缩,却让萧墨溟揽住了腰,跌落在怀里,萧墨溟坏笑,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如果不是你逃婚了,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你怕什么?”

听着萧墨溟那与外面不一样声线的声音,而是暗哑低沉,不禁更加无地自容了,不过萧墨溟没说错,如果不是她走了的话,他们俩早就拜堂成亲了。

既然是夫妻,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我才没怕呢?”她嘴硬,就是言语也不想让他占上风。

“不怕就一起洗澡吧!”她笑很是邪恶,对,是邪恶,南宫如歌第一次看见他这般的眼神。

“洗就洗,谁怕谁?”

“那就宽衣解带进去吧!”

“你先,你进去我再进去。”南宫如歌指着桶,越发的脸红,这丫的什么时候变这么的感觉了?

萧墨溟也不着急,点头,“好,我先进去,你待会也进来。”

说着,不由分的,萧墨溟当着她的面直接月兑光光,南宫如歌突然被这么一吓定在原地,好半晌才转身,捂住了脸。

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耳后,是萧墨溟爽朗的笑声。

随后,便是萧墨溟进水的声音,稀里哗啦,南宫如歌只感觉屋子里怎么那么热呢?想着那丫已经进去了,应该看不到了吧,才敢慢慢的回头。

萧墨溟挑眉,“歌儿,你现在可以进来了。”

“我、我、我还有见事忘了做,先走了。”捂脸,她只想离开。

只是脚下两步还没走完,她就感觉腰上一紧,咚——直接入水了。

身上的衣服繁杂,可是萧墨溟不知道哪里来的手法,瞬间让他解了个精光,只剩下一件小肚兜。

“你……”半天,南宫如歌也说不出一句话。

他可真大胆!

“怕什么,你我早该是夫妻,一起洗澡你也害羞,歌儿原来也有那么害羞的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他两手从她脖子上一跨,伸手,将肚兜的带子上的结一个解开,再往下,背上的结也被解开。瞬间,露出南宫如歌那

雪白丰盈。

南宫如歌羞赧,赶紧蹲下水里,双手抱胸,只是一蹲,却发现水下面有更可怕的东西等着她,碰着她的腿间,只一瞬,她又站了起来。

最后却发现,上下不得,上面有两眼睛加两手等着她,下面还有那玩意等着她,这、这……能洗澡吗?

她就知道萧墨溟没安好心,可是她不想第一次在这桶水里面完成,那多奇怪啊?

萧墨溟看着她脸上的红晕,只觉得下月复越发的紧,全身的热流都在朝下月复汇集。

“歌儿,转身,来,我替你洗澡。”忍着身上的不适,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将她身子扳过去,南宫如歌不大肯,可是想想,也慢慢的释怀了,就当她欠了他的。

她的背很丝滑,萧墨溟轻轻擦拭着,鼻腔里呼出一口一口大气,可是久了,萧墨溟的每一次触碰都让她全身战栗,他这不是像在洗澡,而是像在**。

“萧墨溟~”她温润的喊道,回头,眼睛里像蒙了一层雾,萧墨溟只感觉喉咙一紧,俯身贴了上去,堵住她的唇。

长手一捞,两人就出了水桶,往床的方向而去。

红罗帐缓缓放下放下,里面春潮涌动,旖旎之极。

屋里屋外竟是两种春色。

(全文完)

------题外话------

夭朵朵,详见文《寡人是个妞啊》

夭朵朵是个IQ达到185的天才,但她毕生的志愿是做个废材,当一只被人饲养,然后撑死的幸福米虫。

终于,她得偿所愿,她如鱼得水,她欢乐无比,号称“睡神”的废材三公主横空出世。

废材个人信息:极懒、怕苦、怕累、怕痛、吃货、无肉不欢、以假冒萝莉为乐、以骗吃骗喝为荣、“色”字当头、“怕”字垫底、自称是个好人、跳跃性思维、神出鬼没、一说话就冷场、特别羞涩(纯属扯蛋)、冷笑话爱好者、间歇性抽风、恋爱经验为零的感情专家。

信奉:生命在于静止,发呆是最好的运动。

爱好:将三界美男全都配成对。

口号:腐要从女圭女圭抓起。

最自豪的法术:缩地术,方便实用,懒人必备。

最自卑的法术:腾云驾雾,本公主畏高,需要带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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