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悠的感动与不舍,还有愧疚,很快就被一大堆金灿灿的珠宝给晃的心花怒放了。虽然她不得已得听她老爹的而被关在屋子里,可是只要她撒撒娇,夏武表哥在老爹面前一说,老爹还是得听夏武表哥的。所以,她现在已经从不能出房门改成不能出府院了。早上一大早,夏武表哥的小跟班就搬来一箱子东西,慕容悠打开一看,哇塞,活生生的全是金银财宝,真没想到夏武表哥这么阔气有财。
耳边小定子还在说什么殿下太忙没有时间来看慕容小姐,慕容悠全都没听在耳里,只兴奋的望着那一箱子的珍珠手饰。小定子临走时还不舍的一步三回头,连连交代说,那可是殿下的全部身家了。从小太皇太皇皇上赏赐的东西,还有逢年过节,兄弟姐妹赠的,其它下属官员送的,可都在这里了。说的好像夏武多么节省才省了这么东西一样。
慕容悠才不相信,皇宫里什么都没有,多的是金银财宝。
只要跟夏武有关的事,慕容老爹都管不着,他只知道小定子抬了一箱子东西进去,却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东西。
晚上慕容悠把东西都装到包袱里包好后,做贼似的东看西扭,悄悄溜进了丑奴的房间。幸好她让人把丑奴姐姐房间安排在她隔壁,这么短暂的一会儿还没人注意。
丑奴正要歇息了,听到声响扭头一看是慕容悠,而且左右肩上还挎着包袱,不禁惊疑的起身。
慕容悠竖起食指对着唇边“嘘”,轻步踮着脚尖走到床边,然后把包袱往床上一扔摊开来,双手叉腰一脸得意的望着丑奴。
丑奴惊讶的捂嘴问,
“你哪来、、、、这么多贵重的东西?”想她进门前那样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不会又去做贼了吧。
慕容悠神气的说,
“哈哈,我就是有这么厉害嘛,这次可不是偷的,光明正大的要来了!”
“那么我们准备走了吗?”丑奴不相信慕容悠可以这么快说服她的父亲。这世上没有哪个父母会让自己的女儿出去抛头露面,除非他们脑子有病。
刚问完,慕容悠的表情却变的凝重起来,她坐到床上,重新包好那些东西后,拉着丑奴的手说,
“姐姐,这次我可能有点儿难月兑身了,你先走吧,你先去谷城开店,等过几天我就到了!也许我不能到,总之你放心,有时间我会去找你的!”她也不傻,知道自己带这么多钱肯定逃不了,所以先让丑奴带走。至于她到底能不能成功逃月兑,也不敢肯定。
丑奴不可置信的问,
“你让我一个人带着这么多贵重的物品走?”
慕容悠点点头说,
“对啊,难道这些钱还不够开一个店吗?”看她天真疑惑的神情,丑奴无奈的模一模她的头说,
“笨蛋,你让我一个人带着这么多钱走,就不怕我从此销声匿迹带着钱财跑掉了吗?世界这么大,你到哪里去找我?虽然你没吃过什么苦,不知道挣钱难,可你也得长点儿心眼啊,都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
慕容悠思索后又点点头说,
“我知道啊,可是我们是结拜的姐妹嘛,我不相信你相信谁?再说,如果我真的不相信你,又何必要与你结拜呢!”
丑奴一时觉得她年纪小小,讲的话却简单有道理,拍拍她的脑袋赞扬的说,
“聪明的小鬼,那么,你想给店取个什么名字呢?”因为她的相信,丑奴更坚毅了自己的决心,一定要做到不辜负悠妹妹的相信。而且她在心里决定,不管将来生意做多大,她的老板一定是悠妹妹。
慕容悠用手指点点了下巴,突然眼睛一亮说,
“叫日日盈怎么样,日日都盈利,那样我就很快能赚大把的钱,让他们所有人对我令眼相看了!”
丑奴温柔一笑说,
“好名字,挺好听的!”
慕容悠吐吐舌头说,
“会不会有些俗啊!”
丑奴笑着摆头。两人又说了一些近况,丑奴也听说了慕容悠的事,她事实上不支持慕容悠出去,可是觉得她年纪小小嫁人怪可惜的。而且女人的命运就注定这样吗?不得出门,只要在家做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就好。她那么努力尽力的去做了,可是结果又如何?
随心所欲,做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女子才是我们活着的目的吧。告诉世人,很多事不只你们男人可以做到,我们女子也可以,将来的某一天,不能说做到男女平等,至少可以让男人多尊重一下女性吧。
分别再即,两人都很不舍,慕容悠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丑奴经历的事多,心比较硬,虽然没哭,可也很难过,因为慕容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妹妹。连她对着镜子自己都嫌弃的吃不下饭,可这个小鬼头却跟个没事人一样,还老说她的眼睛美,就像一湖烟雾飘渺的朦胧湖水一样,有着神秘的美。
慕容悠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第二日心情难过的送走了丑奴,保重的话自是说了千万遍。丑奴一遍遍叮嘱着慕容悠要小心。
这一天,夏武也排出众难,过关斩将的登上了太子之位。有人羡慕,有人咬牙切齿。而太子本人却只有一颗急迫的心。希望天很快黑,很快亮,然后,他就可以娶他从小守到大的小新娘了。
这一夜,慕容悠辗转难眠。她真的要嫁了吗?她真的要嫁了吗?
无论人们的情绪怎样纠结,太阳照旧会东升西落。天依然会不受阻拦守时的亮了。
镜子前的人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任人为她梳妆打扮,半瞌着眼,穿上大红嫁衣被人扶上了轿子。
鞭炮连连,锣鼓喧天,明明是个喜庆的节日,可是坐在轿子里穿着大红嫁衣的新娘却没有半点儿心跳加速的状态。
龙凤喜烛蓦而爆开一朵双蕊灯花。他大步而入的急切步伐在看到床边端坐的那抹红色身影后,突然定了下来。这一天实在过的太慌太闹,喜悦的让他都忘了自己是谁,只想快些摆月兑那些繁锁的礼节,然后快快见到她。在她成为他新娘子的这一晚,他能握着她的双手,与她一同分享他的开心快乐。
他太开心太快乐太激动了,为了怕自己克制不住的开心吓到她,他只得定住脚步,定定的望着她的身影。
眼前的距离很近,他只要十几步就走过来了。可是,他的脑海却被拉的好远。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穿着淡绿色的小衫裙,白里透红的脸柔女敕又细致,有些婴儿肥的小脸上有两抹苹果红,配上她那黑白分明的灵动双眼,嘟起的樱桃小嘴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那时候见着她,她大多时都像个小乞丐一样又脏又邋遢,鼻尖上一小团泥浆,可爱的双角髻散了一边,不是躲在草丛里与小猫咪玩,就是执着的扑着蝴蝶。明明都是很简单的事,可是看着她做起来,却感觉特别有趣,那种美好,他想永远撷取。
她一天天长大,他的心思也愈来愈沉重,有时候不明白身不由己的自己还能守住一些什么东西是独属于自己的。为了做一个完美的皇子,为了当上太子,他被逼着放弃了自己所有的喜好。
当长大的她亭亭玉立的站在他面前时,他的眼前仿佛一片明亮,在那片明亮的光影里,站着一个美如仙女的女子。
他越急于抓住那个美丽的女子,她却好似越逃越远。他只好无限的疼爱她,只要她能在他身边,陪他一同走完漫长黑暗又无趣的人生,他的答应她的所有要求。
每一次的盼望希望,都被她小小的动作,小小的眼神给打击的暗然心碎。一直安慰的想,她还小,她还小、、、、、、
索性,她今天终于嫁给他了。
他松开捶在身侧紧握着的拳头,一步一步坚定的往前走着,目视静坐床沿的新娘子,她的头垂的很低,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看的出来很紧张害羞。想到他的小悠也会紧张害羞,脸上升起一抹温柔的笑,拾起桌上的称杆,轻轻挑起新娘子的红绸盖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