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已经忘记了她是如此的柔弱。
“曈曈，你告诉我，是谁告诉你这么说的？”圣优玄全然顾不上几乎已经快要昏厥的小人儿，只想找出在背后唆使她的“真凶”。
“……”圣优瞳惊恐的摇头，没有任何的的言语。
“你放手——”沈允浩上前欲扯开圣优玄的手，他怒吼道：“你没看到她这么难受吗？”
被圣优玄握住肩膀摇晃着的小人儿像个破布女圭女圭一般，满脸苍白，狼狈，看上去随时有可能晕过去。
“你给我走开——”圣优玄怀抱着圣优瞳甩开了沈允浩的手。
“你们别争了，你们看，她的脸色好难看。”文玉忽然站出来，她有些吃惊的看着圣优瞳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她好像有些喘不过气来。”
“糟了——”圣优玄低头一看，果然，怀中的小人儿脸蛋上血色全无，鼻尖呼吸急促，而且瞳孔不断放大，“曈曈——”这已经是她这段时间来第二次发病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允浩心慌的问到，为什么此刻的她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一般，他的心没由来的感到心慌。
“快拿水来——”圣优玄心急如焚的冲着沈允浩大声吼道，他一手抱着怀中的小人儿靠在大厅的圆柱上，一手慌乱的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个小小的透明的瓶子，“曈曈，吃药，吃药了就没事了。”大手颤抖着从瓶中倒出两粒白色的小药片，强行放进她口中。
她的唇，如同她此刻的肤色一般，苍白到几近透明，此刻的她，看上去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水。”沈允浩以最快的速度拿来了水。
圣优玄劈手夺过水杯，小心的喂圣优瞳一点一点的把水喝下，“把药吃下去，马上就会没事了。”他的语气是颤抖的，手也是颤抖的，他的话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每一次发病，她的身体都会更加的虚弱，随着发病次数的频繁，甚至可能会威胁到她的生命。她吃的这些药，吃得越多，药效所产生的效果就会越少，这样就只能不断的换药，直到最后无药可换。
很久之后，圣优瞳终于恢复了平静，唇间的血色一点一点的恢复过来，她闭上眼，沉沉睡去。
“她为什么会这样？”沈允浩看着被圣优玄抱在怀中的人儿，满心的疑问。
“发病了。”圣优玄淡淡的解释着，此刻他的脸色并不比圣优瞳好多少，显然他还没有从刚刚的害怕中回过神来，他轻轻抚模着怀中小人儿的头发，语带警告的看向沈允浩，“你最好别再试图接近她，我绝不允许。”
没有太过理会圣优玄话语中的警告，沈允浩担心的看着圣优瞳，轻声道：“我认识一些很好的医生，如果可以，我想……”现在，没有什么比她的病更加重要了，在意大利，他有一些医术不错的朋友。
“没用的。”嘴角漾开一抹嘲弄的笑，圣优玄的语气有些落寞，“任何人都没办法治好她的病。”她的病，是有原因的，可是却是一些现代的医学仪器无法检查到的。
“难道连试试都不可以吗？”沈允浩不得不低声下去的问道。
“没这个必要，我不会让她有事的。”圣优玄弯腰抱起怀中的人儿，转身，“如果你是为她好，就不要再接近她。”他对她的爱，已经深入骨髓，如果得不到，他情愿让她陪着他一起下地狱。
空气静默着，时间仿佛凝固一般。
直到圣优玄走出大厅，沈允浩都还在想，圣优玄所说的：“如果你是为她好，就不要再接近她。”
这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曈曈有什么很严重的病也没有关心，他可以请人帮她治疗。可是，圣优玄的话似乎不仅仅是表满上听上去的这么简单，从一开始圣优玄就警告他不要接近圣优瞳，甚至他一度怀疑过他们到底是不是亲兄妹。
……
整洁的客厅，以简单的蓝色为主色调，客厅里的陈设很简单，却也很实用。
“坐——”沈允浩从冰箱拿出两罐啤酒，随手向沙发上抛出一瓶。
文玉伸手在半空中接住啤酒，随即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口味还是没变。”第一次见到他，他十四岁，她十岁，他拿着一罐绿色瓶子的啤酒背倚着大树，少年的模样是那样的不羁。
她对他几乎是一见倾心。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很固执，认准的就不会随便放弃。”他一语双关，既指她对他的情意，也指他对圣优瞳的心。
文玉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但很快就恢复自然，“是啊，毕竟这么多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十六年，她几乎和他形影不离，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可是他却偏偏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他，而且清清楚楚的告诉她，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刚从浴室出来的沈允浩穿着一套黑白条纹的休闲服，头发上淌着水珠，他甩甩头，随手用袖子擦着淌下脸颊的水珠，打开啤酒罐，仰头从口中灌去，“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人嫁了吧！”他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
文玉浅笑着摇头，起身从柜子里拿出毛巾，娇嗔的说到：“看你的头发都还湿漉漉的呢！我帮你把水擦干。”她像以往一样，站在他背后，像个妻子一样温柔而又体贴的替自己心爱的男人擦着头发上的水珠。
可是，他却不给她这个幻想的机会，“我自己来就好。”拿过她手中的毛巾，沈允浩起身，胡乱的擦拭起头发上正在不断淌下的水珠。
原来，他的拒绝是这样的冰冷，这样的直接，连一点幻想的机会都不留给她。
忽然文玉起身，抱住沈允浩。
“允浩，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好吗？”她低声恳求着，冷艳的面容满是哀戚，她要的只是可以和以前一样待在他的身边，不管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他爱的人是否是她都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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