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我先走了,等过几天再来看您和伯父。”沈允浩微微欠身,目光转向圣优瞳,小小的人儿正一脸呆呆的看着床上的圣程昱,不知道在想什么:“曈曈,我要走了,要和我一起走吗?我送你回家。”
既然刚刚亲眼看见了安亚茹对圣优瞳的伤害,他就不可能也不放心单独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到目前为止,让他感兴趣的人是圣优瞳。她的安全,是他必须关心的事情。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脑海中闪过安亚茹刚刚竭斯底里的模样,圣优瞳有些后怕的缩着肩膀,点头到:“我要和你一起走。”说完,她赶紧躲到了沈允浩的身后。她不懂妈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是她害怕和这样的妈咪待在一起。
“好,我知道了,我们这就走。”沈允浩宽慰的拍着她的肩膀,面向安亚茹说到:“伯母,我会把曈曈安全的送回家,您放心吧。”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安亚茹的反应。
果然,在提起圣优瞳时,安亚茹的脸上闪过的是明显的憎恶,“你就这么走了吗?你不是说特意过来看你爸爸的吗?你怎么不陪他多待一会儿?”她的目光狠狠的射向躲在沈允浩身后的圣优瞳。
空中忽如其来的寒意让圣优瞳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她摇着头,“我,我已经看过了。”她害怕现在的妈咪,妈咪这样好可怕。
安亚茹一步上前,一把抓过圣优瞳的手腕,“看过就可以了吗?你给我看仔细一点,如果不是你,你爸怎么会躺在这里?”她抓着圣优瞳的手腕将她拖到圣程昱的床边。
“妈咪,你为什么说是我害的?”大大的眼眸中含着泪水,她的小脸上写满无辜,为什么从一进门起妈咪就说是她害了爸爸,“妈咪,你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以前的妈咪好疼爱她的,可是现在……
那天,哥哥和妈咪还有爸爸吵架了,然后爸爸就倒下去了,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争吵,可是妈咪为什么说是她害了爸爸呢?
“你还在这里装无辜吗?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怎么会这样呢?”安亚茹扶住圣优瞳的肩膀,狠狠的摇晃着。
“伯母,您别这样,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沈允浩急忙上前拉开安亚茹,保护圣优瞳不受到伤害。
“哼——”安亚茹冷笑着看向圣优瞳:“这张脸果然能够魅惑男人,我当初为什么会生下你这么一个祸害?”
什么?
沈允浩吃惊的抬头,“伯母,您刚刚……”
“我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把你生下来?为什么?为什么?”安亚茹疯狂的摇晃着圣优瞳,几乎要将她摇散架才解心头恨一般,“我把你生下来,你就是这么报答我,报答圣家的吗?如果不是因为你,玄他怎么会……”
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妈,你在干什么?”
众人转头看向门外,圣优玄站在门口,一手斜插在口袋里,一手撑着门口,面容冰冷的看着安亚茹。
“哥哥……”圣优瞳像看到救星一样大声的叫了起来,“哥哥,救我……”
安亚茹微愣半晌,更加疯狂起来,她狠狠抓起圣优瞳的满头长发,向后拖扯到:“都是你这个灾星,扫把星,都是你,都是你……”
她满腔的恨意,所有的惊恐与不安,全在此时,一股脑儿的发泄在了圣优瞳的身上。
“住手——”俊脸一沉,圣优玄大步上前,一把扯开安亚茹,呵斥到:“胡闹够了没有?有什么事你可以冲着我来,曈曈是无辜的。”他又何尝不知道母亲心里的无助和恐慌,她把这些全都转化成了恨意,全都发泄在了曈曈身上,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你护着她,你护着她,除了她你还知道什么?”安亚茹此刻大吼大叫的模样和以前那幅温婉的模样完全不一样,她瞪着眼,头发有些乱。
“妈,你闹够了没有?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为什么要把气撒在曈曈的身上,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圣优玄极力的护着圣优瞳,看着她受到惊吓的模样,他心里的心疼开始泛滥,“被抓痛了吧?”大手轻轻抚模着她的发,修长的手中插入发中,指月复接触着她的头皮。
她双眼含泪,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紧紧的缩在他的怀中摇着头。
“别哭了,你受委屈了。”修长的手指抚模着她手腕上被抓红的地方,他的触碰如羽毛一般轻巧,他专注的神情是那样的温柔。
沈允浩暗自思忖着,神情有些复杂,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先带曈曈回去了,我派了人在外面,有事可以随时叫他们。”圣优玄说完,拉着圣优瞳转身就离去,完全视一旁得沈允浩为无物。
“伯母,我也先走了。”沈允浩快步走出去,跟上圣优玄和圣优瞳。
他要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所有的事情似乎在短短的一夕之间就有了完全不一样的转变,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等——”沈允浩大步追赶上正准备上车的圣优玄,他看了看被圣优玄抱在怀中的小人儿,神色显得有些复杂的说到:“我们可以谈谈吗?”
“谈什么?”圣优玄将手中的小人儿放进车内,关上车门,看向沈允浩问道:“如果是想谈我家的事,那就没有必要,外人不需要知道我家的事。”
“我知道这些事与我无关,可是,可曈曈有关的事我就不能不管。”虽然圣优玄的身体牢牢挡住了车门的玻璃,不让沈允浩看到圣优瞳的一点儿影子,可是沈允浩的双眼却依旧死死的盯着关上的车门,就算是看不到她,就算是隔着车门,他依然可以感觉到她的气息,“我要谈的不是你家的事,而是我家的事,圣优瞳我娶定了。既然娶定了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沈允浩挺直背脊,嘴角那一抹风轻云淡的笑意既显得漫不经心,又显得胸有成竹。
“你说什么?”骇人的寒意从圣优玄身上散发,他的面色如平常般波澜不惊,可是眼里射出的却分明是暗藏着的杀气,“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陷在手心,指甲缝里甚至渗着微微的血迹。
沈允浩闲闲的笑着,轻轻说道:“圣优瞳,我娶定了。”这是第一个能引起他莫大兴趣的猎物,他不会轻易放过的,越是历尽艰难才能到手的东西,不是就越能激起人的成就感吗?
“你——”圣优玄面色陡然一变,手探向腰间——
“哥哥。”车门忽然打开,小人儿探出头来,“你怎么还不进来?我想回家了。”圣优瞳瘪着嘴,语气委屈不已,她现在满脑子全是不久前安亚茹那些竭斯底里的画面。
圣优玄一愣,手迅速收回来,安抚到:“好,我们马上就走。”
“曈曈,我和你哥哥还有几句话要说。”沈允浩凑近前来,冲圣优瞳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待会儿我带你去吃饭,好吗?”
“……”圣优瞳摇着头,还没来得及回答。
“不行。”圣优玄猛然拒绝着,警告道:“沈允浩,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接近曈曈,她的世界你根本就介入不了。”能在她的世界里快乐的笑着的人,只有他。
“抱歉,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沈允浩摇头,笑意直达眼底,“你应该觉得自豪才是,很少有人能让我这么感兴趣,而你妹妹却恰恰是那唯一的一个。”既然已经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就不允许她退缩,他要她,人也要,心也要。
“你会后悔的。”圣优玄不再动怒,平静的坐上车,“不送——”他眼底露出诡异的笑容,在车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低头在圣优瞳额间印上一吻,“关门!”
车外,保镖将车门重重关上。
车子疾驰而去。
“喂——”沈允浩追了几步,却还是没有来的及追上。那个吻,如果他没有眼花,没有看错,在车门关上之前,圣优玄低头在圣优瞳额头吻了一下,圣优玄眼底的那抹诡异他记得一清二楚。
这个吻,代表什么呢?
室内某主题宾馆的蜜月套房内。
因为是蜜月套房,所以房间内的一切都洋溢着喜气。
大朵大朵的粉色玫瑰花的壁纸铺满了整个房间,地毯也绣着大朵红色玫瑰,走进房间,就像是置身在花的海洋,被幸福包裹着。
房间的灯饰全部都是玫瑰的形状,每一个灯饰里散发出来的光都是柔和的粉色。
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公主床,床上方的天花板上垂下长长的粉色的沙曼,一直拖曳到粉色的地毯上。
整间房间的布置显得特别的浪漫,特别的温暖。
“叮咚——”门铃忽然响起。
文玉惊喜的起身,去开门。
“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准时到的。”文玉惊喜的看着门口的男人,亲热的挽住他的手臂,将他迎进来,“快来,看看喜欢这里吗?”今晚的文玉穿着一袭超低胸的露背紫色长裙,这件裙子的设计很特别,让人看上一眼就会产生想入非非的想法。在裙子的胸口部位不仅开得低,而且采用的面料是半透明的紫色轻纱,在没穿内衣的情况下,会产生一种特别朦胧的美感;而裙子的背部设计则是一直拉到了臀部上一点的地方,若是动作幅度稍大,甚至会看到一些引人遐想的地方;裙摆是最有特色的地方,裙摆是呈不规则的形状,前面很短,差不多到腿根,但再裙子的前面则辍上了一层几乎透明的同色系薄纱,而后面则长长的拖曳在地。
“直接说正题。”沈允浩冷淡的甩开她的手,对她的触碰似乎颇为厌恶,不知道这个女人今晚又有什么花样,“你大费周章的把我请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看你穿这身衣服吧?”他打量着文玉,眼里的蔑视之意溢于言表,别说穿成这样,就是月兑光了站在他面前勾引他,他也对她没有性趣。
“当然不是,我准备了一瓶**IRNOFF,我们先喝酒。”文玉浅笑盈盈的在床边坐了下来,她甚至故意倾身向前,让沈允浩看到里面的风景,“喝完酒,我就告诉你今天我要和你做的生意。”她倾心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身的白色,她喜欢。
金黄的液体一点一点从瓶中倒进大大的高脚杯中,酒香四溢。**IRNOFF在伏加特中堪称绝对的第一,是最烈的纯酒之一。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沈允浩皱着眉,警惕的问着。他实在是不相信这个女人会有什么生意要和他谈,可是却也知道文玉是从来不会对他撒谎的。
文玉笑而不答,只是浅浅的笑着,充满爱意的双眼迷恋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轻声说道:“这么多年了我就是这样傻傻的爱着你,看着你,不管你爱不爱我,都没有关系……”哪怕她的爱最后也换不回他一点点的在乎或者是眷恋,那夜没有关系。涂着浅紫色指甲油的手指温柔的抚向男人的胸膛,她依恋的将头放在男人的肩膀,靠向男人的怀中,企图汲取到自己渴望的那一丝温柔。
“离我远点——”还没等文玉来得及幻想,沈允浩猛然一把推开她,呵斥到:“你费了那么大的劲让我出来谈的生意就是看你怎么勾引男人吗?如果这样,那你找错人了,我对你没有兴趣。”他冷眼看着跌倒在床上的文玉,更加的厌恶她。
“允浩,你一定要这么对我吗?”文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嘴角有些颤抖,声音也开始梗咽:“如果我有什么错,那我的错就是太过爱你。”
如果可以少爱他一分,她就不会这样的狼狈。
如果可以少爱他一分,她就不会这样的不顾尊严。
如果可以少爱他一分,那在他狠狠伤害她后,她该是决然转身离去的。
可是,这些,她都做不到。
所以,她只能死心塌地的爱着他。
摇尾乞怜,这个词用在她身上是再恰当不过了吧!
文玉擦干眼角的泪水,倔强的让自己露出微笑,“好,我们喝酒,喝完酒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你绝对会有兴趣知道。”她拿起床头小桌上的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沈允浩。
沈允浩沉沉的看着她半晌,没有任何动作。
“我不骗你,你知道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文玉把酒放在沈允浩手中:“喝完酒,我告诉你我们今晚要谈的生意,你会有兴趣的。”
沈允浩不再犹豫,也懒得和文玉废话,接过酒仰头而下,谅她也不敢有什么花样。
“说——”沈允浩把空杯子放在了一边。
“我知道圣优瞳的身世,你不是一直在查吗?有没有兴趣和我做个交换?”文玉再次靠近,伸手把玩着沈允浩胸口的扣子。
“什么条件?”沈允浩沉吟着,圣优瞳的身份他查了很久,可是一直没有什么很有效的线索可以证明她的身份,文玉拿这个做交换,看来这要付出的代价可不少。
“三晚。”文玉抬头,纤细的手指竖起三个,她嘟唇柔声道:“这个蜜月套房是特地为了你订的,你给我三个晚上的蜜月期,我把我得到的资料给你,这个交换,你不吃亏吧!”她眨着眼,满眼希冀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沈允浩低头分辨着文玉眼中的情绪,他相信文玉不会骗他。
文玉起身,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这里,我已经带来了,过了今晚,我就会把它们全部毁掉,从此,世上再也没有办法可以证实圣优瞳的身份了。”这是她最后的赌注,为了得到他,为了他们的未来,她决定孤注一掷,哪怕是一败涂地也不后悔。
“好,我答应,你最好别骗我。”沈允浩怔怔的看了她半晌,点头答应。
文玉勾起嘴角,幽幽的笑到:“我不会骗你,也不敢骗你,如果我骗了你,我就会彻底的失去你,这个代价,我付不起。”她的话语充满凄凉,充满卑微,她无法忍受失去他的日子。
“我可以有个小小的要求吗?”文玉低声祈求到。
“说。”
“我们可以不要吗?事后我会自己吃药的,不会怀孕的,你可以放心。”她既小声又害羞的说着。
“随你。”沈允浩漫不经心的说着,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衬衫的扣子,扯下腰间的皮带。他是绝对不会让她怀上他的孩子的,就算是有了,他也不会让不该存在的事物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让我来——”她拉住他的手。
“不用了,你把自己的衣服月兑了就可以了。”他的话语十分的冷漠,无情,好像他们除了那个所谓的生意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空气中透着沉默,他们之间竟然无话可说,他竟然连一句话都没有要说的。
文玉幽怨的笑着,缓缓月兑下自己的衣服,当美好的酮体赫然暴露在空气中,她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她低头不敢看向沈允浩,“允浩……”
沈允浩不耐烦的抬头,一把拉过她,有些粗暴的吻上她的唇。
“唔……”她既惊痛又沉迷的低吟着,双手紧紧环住他精壮的腰杆,“允浩……”感觉到来自他身体的温度,她的整颗心都火热,飞扬起来。
“准备好了吗?”双眼看着墙壁,沈允浩显然连都看文玉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他现在最想的就是快点完事,睡了就没事了。也许是对文玉的感觉不好,抱着她的感觉,竟然还不及以前在外面结识的那些女人。
他抱着她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允浩……”感受着身上的体重,文玉害羞的垂下眼帘,心跳几乎都快停止,“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她幻想着今天是他们的新婚日,他是新郎,她是新娘。
“闭嘴——”沈允浩低声呵斥着,伸手拉灭床头的灯:“别说话——”这样他就可以幻想身下的女人不是她,而是别人。
“嗯。”文玉听话的捂住嘴。
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温存,没有任何的前戏,沈允浩微微抬起腰(被和谐掉了,哀悼)
没有任何的温柔可言,他的心底没有一丝的眷恋和怜惜,他只是机械的做着这些动作,仿佛身下的女人只是一个泄欲的工具而已。
他不爱她。
所以亦无必要怜惜她。
夕阳下,花园里除了三三两两的路人,显得有些清冷。
柳含烟兴高采烈的拿着手中的鲜花,往医院病房区走去,自从得知圣伯父住院以后,这几天下班后她都会准备好水果之类的送过来,这样做一方面是可以赢得圣家长辈的好感,另一方面,相信圣优玄也会被她打动的。
只要能和圣优玄越走越近,她做什么都愿意。
“柳助理?”身后,有人叫住了她。
柳含烟转身,“凌秘书,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些天凌佳雪总是忙忙碌碌的,一到中午休息时间就不见人影,直到上班才过来,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
“我来给圣伯伯送晚饭。”凌佳雪扬扬手中的饭盒,“你呢?”
柳含烟放眼望去,顿时觉得凌佳雪手中的饭盒有些眼熟,“这几天都是你送的晚饭吧!”难怪觉得这饭盒眼熟,原来每天晚上她来医院时都能在圣伯父的房间内看到这样的饭盒,原来这是凌佳雪送来的。她可不能比输了,思及此,她赶紧扬扬手中的鲜花,“我来给伯父送鲜花的,看到鲜花,他的心情会好点,病也好得比较快。”原来有所行动的可不止她一个人,看来她得多花点心思了。
“嗯。”凌佳雪点头,没有再理会柳含烟,而是径直走了进去。
“等等,凌秘书——”身后,柳含烟唤住了她。
柳含烟小跑几步上前,一脸骄傲的抬头,说到:“凌秘书知道伯父和伯母爱吃什么吗?圣家大厨的手艺岂是你的手艺可比的,你别白费了心机。”她上下打量着凌佳雪,眼里透出某种不屑,“凌秘书一个月工资多少钱,身上这衣服的款式还是今年上半年流行的吧?”她就不相信,一个小小的秘书能有多少钱,可每次见凌佳雪穿的衣服都是价值不菲的。
“柳助理如果只是想说这些无聊的话,那请不要耽误我的时间,我先进去了。”凌佳雪的语气平静,似乎根本就没有把柳含烟的话放在心上一般,“当然,柳助理如果有时间不妨把工作做好,不要让人有话柄可落。”她的话分明就是讽刺柳含烟就是一个花瓶,摆着好看,却无实用。
“你……”柳含烟气结,手中的花束柄端被捏得微微扭曲,她无法反驳凌佳雪的话,在工作上,她确实是有些力不从心,不能把工作做到优秀,可是听到凌佳雪如此讽刺她,她还是会觉得很不甘心。
凌佳雪得意的昂扬着头,提着手中的饭盒:“回见——”她知道,这一回合,她赢了,而且赢得很漂亮,她把柳含烟赢得哑口无言,鸦雀无声。
柳含烟站在原地,满口玉齿咬得“咯咯”作响,凌佳雪,她不会就这样算了的,她会把凌佳雪踢出圣天,可恶的是现在她在圣优玄面前越来越说不上话了,他对她越来越不上心了。
……
“伯父,伯母,我来给你们送晚饭了。”凌佳雪轻轻推开门,微笑着和圣家夫妇打招呼。
“佳雪来了,这孩子,怎么又给我们送饭来了。”安亚茹接过凌佳雪手中的饭,颇为不好意思的说到:“你看这孩子,还真是对我们两口子上心,一下班就给我们送饭来,都说了管家会给我们准备饭菜的,这孩子……”她看着凌佳雪真是婆婆看媳妇,越看越满意啊!
“伯母,这是我的一份心意,伯父住院,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希望你们能让我尽尽自己的心。”凌佳雪轻握住安亚茹的手安慰着,问道:“伯父今天好点没?”
提起圣程昱,安亚茹伸手抹了一把眼泪,转头看向病床上,“他今天还是昏睡着,都没有睁开眼睛看我一眼,不过医生说已经月兑离危险期了,应该就快醒了。”
“伯母您也别太伤心了,伯父他吉人自有天相。”凌佳雪轻声说着,一层一层的把饭盒摆放在桌上,“伯母,我今天又做了一些菜,不知道您喜不喜欢?”为了迎合和讨好安亚茹的胃口,她每天换着花样做菜,尽管安亚茹吃得不多,但她的花样还是做得很足的。可是她每天都过来,却鲜少能够见到圣优玄,她很想问安亚茹,可是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紫色的紫菜饭团,里面包裹着金枪鱼,酸菜,火腿,饭团的大小刚好,几乎是一口一个,吃起来很方便。
淡粉色的虾仁粥,粥面上隐隐约约漂着几个红色的虾球,虾球周围是细碎的葱花,在一片热气中,粥的香味漂满整个房间。
玉米排骨煲汤,因为每道菜都是精心设计过的,所以这道玉米排骨煲汤里的玉米显得格外的亮眼,和家常菜略有区别的是,凌佳雪在选用玉米时特意多买了一个品种的玉米,每种玉米的颜色都不一样,所以汤里的玉米颜色显得格外的特别。
开胃的酸泡脆笋,酸酸的香味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细细涂过酱汁烤制的小羊排,每一根羊排上都闪着诱人的光泽,为了方便吃,凌佳雪还细心的把小羊排分成方便入口的小块儿。
面食是意大利面,为了做好这道充满异域风情的面,凌佳雪可是请教了不少大师级别的人物。
饭后甜点她准备的是水果什锦,为了保证不会出错,她干脆每种水果都选了一点。
“佳雪,你真是太贤惠,太能干了,现在像你这么有心的孩子可真不多了。”安亚茹看着眼前的菜式,眼角有些湿润,心里涌出阵阵感动,她有何尝不知道佳雪的心思,但如果真能促能这桩美事,她实在是求之不得!也许,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要能够让玄和曈曈分开,她愿意用尽一切的办法。
“伯母,您尝尝,看喜欢吗?”凌佳雪体贴的拿过筷子递给安亚茹,既期待又紧张的看向她,“希望您能够喜欢。”这些年,圣优玄对她始终是不冷不热,这让她无从下手,既然有机会可以和他的家人接触,这也是好的。
“好吃,好吃,怎么会不好吃,佳雪的手艺,比我家的师傅都要好啊!”安亚茹拍着凌佳雪的手,既欣慰又感动。因为疲惫和忧心,安亚茹向来精致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的苍老之色,眼角出现了几丝细细的皱纹。
听着安亚茹的赞不绝口,凌佳雪暗自开心着,她既然可以打动伯母,也就一定可以打动圣优玄,她不会让她这么多年得爱恋落空的。
“伯母,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门再次被推开。
进来的人正是之前和凌佳雪在花园里遇到的柳含烟,为了避免和凌佳雪同时进来,她特意在外面等了一阵子再进来的,她可不想听到安亚茹一个劲儿的在那里夸凌佳雪有多贤惠,手艺有多好。想着圣家这么显赫的家世,她以后嫁给圣优玄也不用亲自下厨做饭吧!这些事应该是下人做的才是,她才不做呢!
“含烟也来了。”安亚茹抬头,刚放下筷子。
“凌秘书,好巧,你也在。”和凌佳雪相比,柳含烟给人的印象显得要开朗,要活泼。
“是啊!”凌佳雪淡淡点头微笑,兀自收拾起桌上安亚茹吃完的餐具来。
“伯母,伯父看上去气色好像好些了哦!”柳含烟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圣程昱,这句话几乎是她每天都要说的,“我来把花插上,让伯父一醒来就可以看到这么漂亮的鲜花,他看到花了,心情就会好,心情好了,病自然也就好了。”
“就你这张小嘴啊骗死人了。”柳含烟轻轻巧巧的几句话,让安亚茹脸上的阴霾之色一扫而尽,而且还有了点微微的笑意,“今天又给我带来什么故事啊?”这几天,柳含烟每天都会给她讲上一个故事,逗得她心情好了不少。
“今天啊,我可是有一个很好的故事要讲给伯母听。”柳含烟巧笑倩兮的样子显得有些神秘,她故意买着关子,悄声说到:“这个故事我可是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她睨眼看了眼一旁收拾餐具的凌佳雪,心里暗自得意起来,就算会很贤惠会做饭又怎样,能把安亚茹哄得这么开心的人可是她柳含烟。
“快说,快说。”安亚茹一下子来了兴趣,“你快说,我可就等着你来呢!”要说含烟这孩子也不错,虽然没有佳雪那么能干,可是也会是个不错的贤内助,这两个孩子她都是越看越喜欢。
凌佳雪收拾着餐具,听着安亚茹和柳含烟的谈笑,心里有了几分不是滋味儿,柳含烟果真是她的天敌,她费劲心思,绞尽脑汁,凭什么柳含烟轻轻松松的几句话就能获得大家的喜欢。
除了会说一些虚伪的话,柳含烟到底有什么好?
红色的窗帘,红色的地毯,房间里的**气息,让一切显得更加的暧昧。
宽大的床乱成一团,男人和女人的肢体亲密交缠着,薄薄的被子胡乱的盖在两人身上。
文玉睁着眼,双眼依恋的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这几天,除了吃饭,和他所有的记忆都是在这个房间,这张床上,他们没日没夜的缠绵着。
她一遍又一遍的感受着他的存在,终于感受到了他最真实的体温和心跳。
她已经疲惫不已,可是,她舍不得闭上眼,她想要多看几眼这个自己爱了多年得男人,把他每一处轮廓都清晰的记在脑海里。等会他起床时,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时刻,她再也没有办法和他如此亲密。
允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她无声的对他说着。
之间轻轻抚过男人的眉眼。
俊挺的鼻梁。
微微翘起的嘴角。
每一处,都是另她魂牵梦绕的地方。
线条完美的唇,有些微凉,文玉心疼的摩挲着,印上自己的唇,企图用她的体温,温暖他。
“你究竟有没有一点爱过我,把我放在心上?”她低声问着,指尖轻轻摁在他的胸口心脏处,指尖传来他心脏强有力的跳动。
“就算你一点也没有在乎过我,我却依然爱你,爱到无法自拔。”她轻轻的自言自语着,把头轻轻放在了他的胸口,听着他心脏的跳动,血液的奔腾。
“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原谅我这么做,原谅我的任性。”不管他对她有多么的残忍,她始终无法少爱他一分。
“允浩,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文玉闭眼,感受着鼻翼间传来的他的气息,在心底画下无数个对他的爱。
仿佛听到她的心声一般,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当看向身边躺着的她的那一刻,眼神渐渐的变得冰冷,疏离。
他动作利落的坐起身来,离她远远的,仿佛她是病毒一般一刻也不愿意和她待在一起,“拿来,你的要求我已经做到。”他伸出手,向她要着关于圣优瞳身世的资料。如果不是为了得到这份资料,他连多看她一眼都不屑。
眼底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文玉紧跟着起身,不舍的问道:“多陪我说说话都……”除了那个交换,他竟然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吗?一直以来,她努力的按他喜欢的标准去努力,可是却永远也不能让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允浩打断,他决然到:“我没有时间。”和她在一起,哪怕是一秒,他都嫌长。
没时间。
这是她第多少次听到他的这个借口了。
意大利,某贵族古堡内。
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古堡内,佣人正忙碌的准备着今晚的晚餐,听说少爷今晚会回来,爱丽丝管家不停的指挥着把古堡内收拾干净。
“允浩哥哥——”明显有别于欧洲人长相的中国女圭女圭一路奔跑着扑向不远处正走来的大男孩。
“laya小姐,您跑慢点——”身后佣人气喘吁吁的追着。她口中的laya小姐就是文玉,此时的文玉已经16岁,虽然个头不及白人女孩丰满,可是她娇弱的洋女圭女圭的长相却也很讨大家喜欢。
“允浩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文玉一把抱住已经很高大的沈允浩,眼中满是倾慕,她爱着的这个男人,终于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有了一丝成熟男人的模样。
“把手拿开。”沈允浩冷声看着个头才到他胸口的女孩,没有一丝重逢的喜悦之感。
“允浩哥哥,你心情不好吗?”文玉天真的仰头看向比自己高上许多的大男孩,心底的倾慕愈发的泛滥,“允浩哥哥,你看,我穿这个裙子好看吗?”她开心的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儿,展示着她新买的红色裙子。
“离我远点——”沈允浩的不悦愈发的明显,他甚至嫌恶的用手拍了拍被她拉过的衣服,他实在是烦透了这个比他小四岁的义妹,如果不是碍于养父的的面子,他会直接让人随便把她丢到哪里去,永远都别出现在他的面前。
“允浩哥哥,你不喜欢看我穿这个裙子吗?”文玉有些委屈的看着沈允浩的一脸冰冷表情,弱弱的开口说道:“那我去换件裙子好吗?允浩哥哥喜欢看我穿什么衣服呢?”她费劲心思想要讨得他的欢心,哪怕是一个微笑都可以。
“随你。”沈允浩大步向前走着,丝毫没有要等文玉的意思。
“允浩哥哥,你别走,等等我,我去换那件白色的裙子,好吗?”文玉追上沈允浩,眼巴巴的看着他,就希望能得到他的一个微笑。
“停——”沈允浩猛然停住脚步,再也抑制不住心里对文玉的讨厌,大声吼道:“你穿什么我都不喜欢看?我不想看到的是你,不是衣服!”
他讨厌看到的是她这个人,而不是她穿什么样的衣服。
被他一吼,文玉终于忍不住委屈落泪,“呜呜……”她抽泣着跑开了。
他从来就没有给过她好脸色,可是她还是眼巴巴的等着他的微笑。
等着他的一点小小的在乎。
文玉苦笑着摇头,就算是早已经习惯这样的借口,可是听到了心却还是会微微的痛着。如果是圣优瞳,他的回答会是不一样了吧!为了陪圣优瞳,向来把工作摆在第一的他可以推掉所有重要的工作和要谈的合约,为了博得她的欢心,他可以大费周章的想法讨好。
在他心里,她连圣优瞳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我知道了。”笑容中充满苦涩的味道,文玉随手披了一件浴袍下床。
沈允浩也紧跟着翻身下床,连一刻都不愿意多停留,没有洗去身上一声的汗腻,他径直套上她为他准备好的衣服。
“给你,这是我答应你的。”文玉低垂着眼帘,递过手中的牛皮纸袋,手颤抖得厉害,拿到这个,他就该走了。明明就知道不可能把他留下,她还在奢求什么?
没有一丝的犹豫,沈允浩接过牛皮纸袋,看向文玉,冷声警告到:“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不要做傻事,如果你以为孩子可以留住我,那你就错了。”
文玉猛然一惊,“我,知道了,我每天都有吃药,你放心吧!”她颤声回答着,不敢抬头看沈允浩,她怕一对上他的视线,他就会看穿她心底的想法。
“我走了。”
“允浩——”她几步小跑着追上去,眼神里满是不舍。
明知道他不可能留下了。
“我爱你——”
在他关上门以前,她大声冲着他的方向喊道。
也许他没有听见。
也许听见了也不会放在心上,可她就是如此的爱着他。
拿着手中的资料,沈允浩的眉头越皱越紧,甚至连好看的薄唇都轻轻抿紧着。
食指和中指之间的香烟燃着微微的红色星光,薄烟袅袅升起,弥漫在整间书房内。
“少爷——”阿御颇为不解的看着自家少爷此刻的模样,清早少爷一回来就急着让他来一趟书房,说是有重要事情,可是他来了很久也不见少爷开口说话,只是一直拿着手中的资料反复看着。
沈允浩挥手,示意阿御别出声,他深深呼吸着,整理着大脑中纷乱的思绪,神色复杂的看着手中微微有些泛黄的纸页,这些纸页上斑驳的痕迹足已证明它的年岁了。
这是一份十七年前某家妇产医院的出生证明,在父亲那一栏填写的名字是圣程昱,母亲那一栏填写的名字是安亚茹,而且还有医生的亲笔签名。
沈允浩视线往下移去,新生幼儿的名字赫然写着圣优瞳的名字。
为什么会这样?
在圣优玄拿出一份收养证明后,怎么又出来了这样的一份亲子证明?
这份从文玉手中得到的亲子证明应该不会是假的,文玉不会骗他,而且之前圣氏夫妇也口口声声说圣优瞳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但圣优玄手中的那份收养证明,他也仔细看过,证明绝对不是假的。但可疑的是,他特意让人去找过和收养证明上一个时期那家孤儿院里的孩子,却没有一个人对圣优瞳又任何的印象。
是圣优玄在说谎吗?
他为什么要说谎?
“你看看——”沈允浩带着疑惑把手中的资料递给了站在一旁的阿御。
阿御接过资料,匆匆看了看重点部分,顿时也面露疑惑:“这份资料是真的吗?”
“我想应该不会是假的。”沈允浩沉吟着,他倒是愿意相信这份资料是真的,不然有些事情他还真的无法解释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圣优玄是在皇朝国际,他破门而入,看到圣优瞳躺在床上的那一刻,眼神里的那种震惊和疯狂,那像是一个情人该有的表现,而非一个哥哥。
还有后面几次,圣优玄每次碰面都处处针对他,警告他别靠近圣优瞳。
“少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趁着现在圣程昱住院,圣优玄注意力分散的时候,对圣天集团……”阿御放下资料,替自家主子分着忧,他家的少爷对圣家的二小姐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心心念念的想的都是她,对别的女人全然没有半点兴趣了。可圣优玄却处处与他家的少爷为难,不如趁这个时候给圣优玄的圣天集团搞点动静出来,让圣优玄乖乖把圣家小姐交出来。
沈允浩缓缓摇头,沉思着,说到:“圣天集团内部结构稳定着,不是随便就可以破坏得了的,圣优玄又岂是一般的人,这么容易被人摆上一道。”不管怎样,在事情没有彻底清晰之前,他不会随便的动手,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和圣优瞳的家人闹翻。
不过他心里的谜团倒是愈发的大了,上次去医院,安亚茹对圣优瞳的态度似乎颇为不耐烦,而且还口口声声喊着是她害了圣程昱,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我们……?”
“让人去医院盯着圣程昱的病房,特别是注意圣优瞳去的时候看有没有什么异常。”他想,如果要查出事情的真相,现在只能先去安亚茹和圣优瞳这两个人身上查,“那里有圣优玄的人,注意别让人发现了。”沈允浩特别叮嘱着。
“知道了,少爷。”阿御点头,说到:“那家医院的内科医生有我们的人,我会让他们注意的。”
“好。”
……
医院内。
圣程昱经过医生多日来努力的治疗,终于是清醒过来了,虽然身体暂时还没有恢复得很好,可是比起之前躺在床上的样子却已经是好了不少。
圣程昱身着医院统一的浅蓝色条纹的病号服,虚弱的靠在病床上。多日的治疗,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已,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
安亚茹坐在床边,她手边的床头柜上放着刚刚管家送过来的新鲜的蔬菜鱼粥,她正专心的喂圣程昱吃着东西:“老公,医生反复交代过你现在只能吃流食。”她舀起一勺粥,放在唇边轻轻的吹凉,看着床上刚刚醒来不久的圣程昱,她的眼角微润。他醒来了,她就知道,他舍不得丢下她一个人的。
“亚茹,你辛苦了。”圣程昱动情的握住妻子的手,她略微凌乱的头发和疲惫的神情让他心疼,内疚:“你怎么不好好休息?”他从来都不舍得让她吃一点苦,这些天,她一定累坏了吧!
安亚茹轻笑着摇头,她感激老天让他醒来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觉得辛苦呢?“我们之间不要说这些,只要你能够好起来,我不辛苦。”
“亚茹,谢谢你。”
她一勺一勺的喂他吃着粥,他每一口都吃得干干净净,一点也不浪费。两人的目光中,满是深情,这么多年的夫妻,他们就算不说也能知会彼此心底的意思。
“老公,你打算……”安亚茹拿着湿润的毛巾,细心的擦拭着圣程昱的嘴角,有些想问又不敢问的抬头说到:“玄这孩子……”她知道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医生也叮嘱过,不能让他受到刺激,可是这些天她在医院,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她心里憋得慌啊!
果然,圣程昱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脸色一下子变成死气沉沉的灰白色,他愤怒的说到:“这孽子,孽子,是我圣家家门不幸……”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老公,你别说了,别说了……”安亚茹轻轻掩住他的嘴,哀声请求到:“老公你别说了,是我不好,我不该提起的,是我不好。”
“亚茹,你别怕,我没事的,我不会有事的。”圣程昱喘着粗气,轻轻拍着妻子的手安慰着,“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因为连日的病痛,他的两鬓已经有些微微的白色,显出了一丝岁月的印记。
“你去把玄叫过来,就说我醒了,要见他。”好不容易,圣程昱才慢慢的平静下来,但是他的呼吸依旧有些费力。
“医生说过,你不能生气的,现在我们不要管那些烦心的事情,好不好?”安亚茹摇头,无论如何不肯答应,他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她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他再次送命呢?
“亚茹,我身为圣家的一家之长,我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子女,竟然让圣家出了这样的丑闻,我不能让玄这样错下去。”说到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儿子,圣程昱脸上浮现出心痛的神情,他的玄,从小就特别的聪明,懂事,优秀,可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老公,这不是玄的错,不是玄的错,玄是我们最优秀的儿子,这些年他的成绩,我们都有目共睹,不是吗?”安亚茹拼命替圣优玄辩护着,一心维护着,小时候玄的模样,她至今都记得一清二楚,“是曈曈,都是曈曈的错,如果不是她,玄又怎么会犯下这样的大错,都是曈曈。”
圣程昱满眼震惊的看着安亚茹,颤声问道:“亚茹,你在说什么?”他颤抖着伸出手,扶住她的肩膀,说到:“你怎么可以怪曈曈,曈曈才17岁,她还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不能把这些都推到她头上的。”
“那你要我怎么办?玄那么优秀,我们不能让他毁掉自己的前途,毁掉圣家啊!”安亚茹痛苦的掩面哭泣起来,她自责的说到:“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贪玩,一心想着游玩世界,把曈曈丢给玄,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不好?”
“我没有怪你,这件事,我们慢慢解决。”圣程昱一把拉过妻子,两人紧紧相拥。
现在,他终于懂了玄的用意,在宴会上出示那样的收养证明,让大家以为他们没有人任何的血缘关系,顺理成章的拥有曈曈,这每一步都是安排好了的。
餐厅内。
浅色的纱帘柔柔的飘荡着,层层叠叠,每一层的颜色都大致相同,却也微微不同。餐厅内灯光明亮,每一处的摆设都十分的精致。
佣人们正忙着将准备好的菜摆上餐桌。
长长的餐桌上,两头各放着一个精美的铜质烛台,烛台上银色烛的火光愉快的跳跃着。
“哥哥……”圣优瞳怯怯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红色的烛光浅浅的照射在她的小脸上,看向对面的男人,她的眼神中满是怯意。哥哥已经很久没有理她了,他似乎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哥哥从来没有生过这么久的气,以前不管她闯下多大的祸,他都不会这样对她。
“吃饭吧!”圣优玄抬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拿起碗吃饭。
圣优瞳吞着口水,见很久都没有人理她,不得不自己拿起了筷子。她动作有些笨拙的拿起筷子,夹向离她最近的一盘香酥鱼丸,筷子触及鱼丸,她满心欢喜的拿起筷子,还没夹到碗里,鱼丸就一点也不给她留情面的从筷尖滚落下来。
“鱼丸……”她眼睁睁的看着鱼丸在餐桌上一路滚动着,她的视线随着鱼丸移动着,最后停在了某人的饭碗面前。
圣优玄挑眉看着眼前这颗忽如其来的飞天鱼丸,又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她有些沮丧的小脸,他装作没看见,继续吃起了饭。
圣优瞳不气馁的拿起筷子,小脸上满是誓不罢休的坚定神情,她拿起筷子,再次向鱼丸进攻,“哎呀——”这一次更惨了,鱼丸直直飞出了餐桌,落在了充满异域风情的地毯上。
可是,圣优玄依旧是只低头吃饭,全然没有半点要帮圣优瞳的意思。
“啪——”圣优瞳气闷的丢下手中的筷子,有些赌气的起身,准备离去。
“你要去哪里?”圣优玄起身拉住她,没吃饭,他怎么可能允许她离开餐厅呢?
“我不饿,不吃了。”她咬唇,眼圈微微泛红,哥哥不疼她了,连鱼丸都和她作对。
“不饿?”圣优玄怀疑的看着她,刚刚明明什么都没有吃,怎么可能不饿。
“咕咕——”可就在这时,肚子不争气的叫出了声,圣优玄有些尴尬的捂住肚子,眼圈愈发的红了。
“去把饭吃了。”看着她带着哭意的小脸,圣优玄心里五味杂陈,他并不是不疼她了,不爱她了,可是他就是忘不了那晚她说过的话,想到她说过的话,他的心就痛到不能呼吸。
圣优瞳低头,心里的委屈愈发的明显,忽然她一把推开他的手,大声哭喊到:“我不吃,不吃,不吃……”这些日子被他冷落的种种,在此刻,她全部都一股脑儿的发泄出来,“你走开,走开,我不要你管,不要你管……”她委屈的哭着,一次又一次挥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圣优玄默不作声的站在她身边,被推开的手僵握在半空,他的表情有些僵硬,沉默半晌,他轻轻叹气:“好吧!不要我管,我走!”任凭一颗心被她的眼泪折磨得百孔千疮,他闭上眼,坚定的转过身。
她哭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越来越大,就算是背对着她,他依然可以想象她的眼泪泛滥成河,小脸哭得惨白的可怜模样。
“哥哥不要我了——”
听到她的声音,他的心猛然揪成一团。
“哥哥不要曈曈了——”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转身,“曈曈……”一转身,他就看到,她坐在地上,哭得可怜兮兮的。
“哥哥——”她就像是被人抛弃的小孩一样,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着。
“别哭了,宝贝,别哭了。”大步奔至她身边,他张开双臂,敞开怀抱,迎向她:“乖,到哥哥这里来。”他怎么可能狠得下心来看着她哭,他对她向来是束手无策的。
圣优瞳泪眼朦胧的抬头,隐约看见面前微笑着的男人,她哭得更凶了:“你走啊,你走啊——”她坐在原地,坚持不肯投进他的怀抱,一身白色的衣服胸口哭湿了一片,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风光。
圣优玄无奈的摇头叹息,举起双手:“对不起,宝贝,是我错了,我不该走的,对不起。”他伸手拥住她,全然不顾她的泪水会把他名贵的衬衫弄脏。
“对不起,宝贝,对不起,别哭了……”
“乖,别哭了,我会心疼的……”
“……”
他拥着她,不停的道歉,这才止住了她倾泻的眼泪。
“不许再哭了,眼睛都肿了。”他低头亲吻着她红肿的眼睛,语气略带责备的说到:“你怎么这么犟呢?我要是不回头,你是不是就一直坐在这里哭。”他的唇瓣中沾满她的泪,略咸,但是他却尝到了一丝的甜。
“是,我会一直坐在这里哭,心疼死你。”圣优瞳淘气的抬头,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些许未干的泪水。哥哥才舍不得让她哭,她很久以前就认准了这个事实。
“你呀——”他无可奈何的摇着头,食指宠溺的刮过她的鼻尖:“小机灵鬼!”她怎么就不知道哄哄他,让他别生气了呢!
“哥哥,你是不是不生曈曈的气了?”圣优瞳抬头,微嘟着唇,眼中大有风雨欲来之势,要是哥哥敢再生气,她就——
哭!
“我不生气了,你也不许哭了。”大手从口袋拿出柔软的丝巾,一点一点的擦着她脸上的眼泪,他弯腰抱起她,“我们去吃饭,把肚子吃得饱饱的。”他舍不得看到她掉眼泪,舍不得看见她饿肚子。
“嗯。”小手听话的圈住男人的脖子,小小的脑袋紧紧靠在男人胸口,“哥哥最好了。”
在她的世界里,哥哥依旧是那个最疼她的人。
感觉到怀中人儿的体温,圣优玄不安的心才微微平静下来,只有这样紧紧抱着她,呼吸着她的味道,感觉着她的心跳,他的心才会感觉到一丝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