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卫兵自知不是对手,纷纷呼叫援兵。冲过来的外援不敢硬接傅思堂的法术,便将主意打到落后他几步的凤舞、路西二人身上。以为这两人,一个是娇小少女,一个是斯文学生,实力必定不如傅思堂。
当这群欺软怕硬的家伙真正与他俩交上手时,总算切切实实体会到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这看似文弱的二人组,比法术强悍的傅思堂更加厉害!
凤舞挥动朱雀双剑,剑锋所指之处势若破竹。一剑斩出,总有人惨叫倒地。
紧随她身后的路西则接连不断地施展法术,寻常魔法师在连续施展法术时所必需的停顿回复对他而言就是个笑话,而法术威力之猛,也令人瞠目结舌。左手一道冰封法术放出,立马有人被冻成冰棍。右手一招风系法术,随即便有人大叫着被狠狠抛到几十丈外。
——这两人是怪物吗?
不只与凤舞路西正面对敌的人心生寒意,旁观者也是不寒而栗:这三个“逆贼”真是有够扎手,自己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拿到奖赏,反而先将小命丢在这里。
这么想着,许多人都开始萌生逃意,手中招势变得拖泥带水。
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凤舞立即意识到这是月兑身的好时机:“时间差不多了,子鸣他们应该已经走远。趁这些家伙失去斗志,我们合力突围出去!”
没有战意的敌人比豆腐更不堪一击。片刻之后,三人便合力杀出重围,为了迷惑追兵耳目,向城门方向疾奔而去。
临去之前,凤舞不忘反阴甘摩罗一把:“甘摩罗,你以为栽赃嫁祸杀人灭口有用吗?你惯用的武器和知道内情的洛西亚王子足以成为你杀死皇后的铁证!这笔账我们迟早会和你算回来!”
借着传音法术,不但竞技馆内之人,连附近街道上的居民亦将凤舞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若凤舞只是无的放矢,他们或许还不会将这番话放在心上。但凤舞指名道姓说了王子殿下知道内情,那众人就不会再将这话当成胡说八道了:皇后可是王子的亲生母亲啊,要真是甘摩罗杀了皇后并嫁祸他人,王子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看来,皇室之中又要再起风波。
忧心忡忡的人们并未见到,竞技馆内,因听到凤舞之语而面色铁青的甘摩罗,居高临下注视着在地上软成一滩的洛西亚,怒极反笑:“呵呵,她说,你知道内情?”
被他毫无感情的目光一瞪,洛西亚浑身上下登时打了个激灵:“我、我……”
“那我就留你不得。”
望着甘摩罗掌间凝起的法术之光,洛西亚吓得魂飞魄散,生怕小命不保,赶紧说道:“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女人又不是我亲生母亲,死就死了,没什么了不起!我也不是什么王子,求求你别杀我……求你……”
甘摩罗不意洛西亚竟没骨气到这个地步,不禁又是不屑,又是鄙夷。他毫不理会洛西亚的求饶,还要动手,却被旁边一人轻轻托住了手臂:“祭司大人,这人可杀不得,他还大有用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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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门方向虚绕一圈,欺骗过追兵后,凤舞一行悄悄潜入内城。
果如凤舞所料,外城搜索严密,内城却十分松懈。甘摩罗压根没想到,他们会想出到内城避乱这一招。
到达集合点的皇家园林时已是傍晚,肖偎偎早躲在林子里等他们,一见凤舞到来,赶紧将他们带到一处储藏食物的地窖。
地窖阴暗不见天日,身边更混杂着潮湿异味。但对这群天之骄子来说,现下这烛光黯淡的地下室却比金碧辉煌的宫宇更来得让人安心。
皇后的遗体被安置在一侧的石桌上,肖偎偎正细心为她拭去身上的血污。芊儿公主身娇体弱,受到惊吓后又一路奔波,已累得睡熟了,晶莹的小脸上兀自挂着泪珠。凌子鸣坐在一旁呆呆出神,不知在想什么。林秦杰蹲在一角,想到今天经历的种种,不禁心绪涌动,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你们来了。”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凌子鸣已不复先前的狂乱,重新变回平时的冷漠模样。但仔细一看,便会发现他眼中闪烁着不容忽视的火焰,那是复仇之焰。
见他已经平静下来,凤舞放心了些:“放心吧,我们来前故意留下些线索,追兵们还得在外城忙活好一阵子,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闻言,凌子鸣垂下双眸:“多谢,我今天……我今天心绪大乱,幸亏有你提点我。”
“没什么。”凤舞顿了一顿,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为母后报仇!”凌子鸣毫不犹豫地说道。
“但以你现在的实力,压根不是甘摩罗的对手。”凤舞无情地提醒他。
凌子鸣决然道:“大不了拼上这条性命!”
“你——唉,本来还以为你冷静了,结果还是这样。”凤舞恨铁不成钢道,“除了硬拼之外,你不会想想其他法子么?比如说,你难道不奇怪,甘摩罗为何突然要杀你?你流落民间十六年,他若想除掉你,早该动手了,但直到最近他才对你生出杀心,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凌子鸣全然没想过这些,闻言不禁思索起来:“确是如此。”
这些疑问,早在与甘摩罗照面时便存在凤舞心里。刚才潜入内城之际,她一直在一心二用,大概猜出了一点,当下便对凌子鸣分析道:“你记不记得,动手时他说过担心你横生枝节。你最近做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挡到了他的路?不过是参加了天空竞技赛而已。后来,他更说出他在意的是锻灵池。锻灵池正是竞技赛的奖品,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甘摩罗不想你接触到锻灵池。”
听罢,凌子鸣更加不解:“为什么会这样?”
凤舞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该怎么证实——偎偎,锻灵池在哪里?”
早习惯了凤舞十万个不知道的肖偎偎见怪不怪,立即答道:“就在这附近,不过和这里的松懈不同,那里常年有军队把守,据说除了皇帝本人之外,谁进去都要经过重重关卡手续。”
凤舞听了,满不在乎道:“这倒巧了,还省得我们再跑远路。子鸣,我们马上去锻灵池,一旦到了那里,应该就能知道甘摩罗为什么不想让你接触它了。如果我没猜错,你这么做肯定会对他大为不利。”
众人细细思考,均觉凤舞说得大有道理。凌子鸣当机立断道:“事到如今,那里就是唯一的线索了。事不宜迟,我立即就去。”
他刚刚站起,却被凤舞拦住:“等一下。”
迎上他询问的目光,凤舞微微一笑:“不是你去,是我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