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虽然想着自己装着受伤也好,可看着自家爹这么猴急还是有点傻眼了,没瞧过他爹也有演戏的天分哩,不过老爷子都做了,他也就顺着装起了伤重无力来了。
刘文见自己说完,这俩就装上了,不由得也有点傻了点吧,不过他自是乐见其成的,只抬眼瞥了瞥,也就低头退一旁憋着笑了。
老爷子自是看出他这憋着呢,遂倒是正了正色,看了看周围没有人,也就低了声对这俩人进一步解释道:“你们可给我装好了,要知道老四媳妇做的事如今要想能瞒下去的话,只有靠老大这伤了。”说完还很是认真地盯了他俩一眼,这眼神忒得是认真。
老爷子这主意也是临时想起来的,他这正一直苦恼着怎么将自己儿媳妇在这件功劳里弱化呢。这不大文一席话可是令他茅塞顿开了,那就是将整件事的功劳尽量往老大身上推,这样既合情也合理了,想来公主处也不会多怀疑,毕竟这公主可是老大负了一箭带回来的,这可是不争的事实。
老大估计也想到了老爷子的用意,虽然觉的这样对弟妹好,可他这平时立功什么的,可都是靠着自己一点一点努力得来的,这不劳而获的功,他受了可是觉得愧的慌,遂有点迟疑地道:“爹,这样对弟妹倒是好,可这么大的功劳全推给我是不是太那啥了?”
一听他这话,老爷子怒了,很是很铁不成钢地道:“这不是为了要寻求最大的利益吗。你个呆头,我们家也就你是官面上走的,有了好处能赏的也就是你了,这不正好。若是不给你给谁,你爹我可是一把年纪了,皇上即使想赏也赏不出啥子有用的来。给你我们才不亏呀。”老爷子这算盘打的。
喔,还可以这样,老大和刘文都有点傻眼了,或许是老爷子平时的形象塑造的太过正直了,这俩人表示一时接受无能了。老爷子见他们这样,很是嗤笑了道:“这有什么不对的,不是我们改得的吗。这叫合理地转移受益对象。”
老爷子这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其实就老爷子这专干暗地里活计的人能老实厚道哪里去,不过是孩子们没见过罢了,论起手段心计来,老爷子还真不能算是善茬。
老爷子算不上善茬。可这另外俩人也不是啥子心软之人,在老爷子第二次教训他们的时候,他们立马回过神来了,也觉得这样确实颇为合算,遂都笑了。不过老大还是又不过意地道:“虽说这样是最好,可到底是我偏了弟妹的好处了。”
老爷子刚还似模似样地扶着儿子的,这会子听了这话,直接给了儿子一下,笑骂道:“这还用说。这功劳你可不就偏了你弟妹的,日后你有什么好事记得你弟妹点也就是了,总之你们在家里头怎么谦让都是可以的,到了外头可不许给我露了一点半点的,可知道?”
老大也不是啥子扭捏之人,觉得自己担下了这个名。自然要承弟妹这个情的,耿家人只要在外头不吃亏就行了,家里实在的好处自然是给弟妹了,如此一想倒也安心了,笑了道:“是儿子想左了,爹说的对,好了,爹还是赶紧地让大文送我回后头养伤要紧。”
老爷子见大儿子难得如此通透,遂笑着对刘文道:“好了,大文你送大爷去后头,找石青好好给老大包扎包扎,记住可得包扎好了。”
刘文一听就知道老爷子的意思了,忙点头保证道:“是,老爷子请放心,小的必定好好关照石青给大爷细心包扎的。”说完就接过了大爷准备往后头走去。
老爷子见他俩这么受教还是很满意的,笑着点头目送了这俩人往后头走去,他自己一时还不能离了这里,得防着这些人突然脑抽地来个回马枪。
这外头全都安逸了,柳露也在小歇了一会后带着碧荷回了自己的后院。自然柳露先前的那些动作,碧荷是一点也不知道,不然心情可不会这么美了。她这会见主子精神头蛮好地随着自己往后头去心里自是很高兴,想起铁锤的伤,不觉问道:“女乃女乃,这铁锤可碍紧,我瞧着他脸色还是没缓过来呢。”
她们主仆刚才回后院时,顺道去看了铁锤,因为之头铁锤的伤柳露不过是简单地处理了下,回来后她又忙着对付外头的贼人,一直没有时间给铁锤进一步的看看,只匆匆交代了石青好好给他上药了,这会子她回院子自然是要先看看铁锤情况的。
听碧荷问起,柳露想起铁锤那个伤,摇头道:“不碍,估计明儿个他也就醒了。”说完又笑了道:“要说这石青在学医这块还是很有潜力的,只凭着我提点的那一点点,他就能将铁锤这伤处理的这么好,很是难得呀。”
碧荷听了难得也夸道:“嗯,石青在学医这上头还真是用心,也有资质。”她本想多句嘴,不如女乃女乃收了他做徒弟为好,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还是没好插这个嘴。
柳露可不知碧荷的心里话,见他难得也夸人,倒是来了兴致,笑着点头道:“你倒是看好他,不过确实也没夸错了,他还真是有点天分,这样有灵气的人若是荒废了倒是可惜,看来日后我得关照权儿学到点什么也同石青说说,这样也算是没埋没了一个学医的大好人才。”
听主子这么说,碧荷倒是为石青感到高兴,她可是早就从石青的一些眼神中看出了他想同主子学习一二的渴望,这同自己当时在暗卫里同师傅学习时的心情是一样的,故而她刚才试试地想同主子为石青说和说和,不过她到底是有分寸的人,话到了口边还是被咽了回去,这会子一听主子说这话,她哪里能不高兴?
柳露话一完,碧荷忙道:“石青要是知道了不得高兴坏了,不过主子恕奴婢僭越了,您怎么不收了他做弟子,只让权儿教他?”碧荷这么问,那是因为她确实是觉得奇怪,若是主子不愿意将自己的所学教给石青的话,又怎么会让权儿将学到的同石青说,可既然主子不介意石青学到她的东西,又为何不干脆收了石青这个大徒弟呢?
也不怪人碧荷疑惑,毕竟这年代人们对于自己的手艺可是守得牢牢的,密不外传,柳露这样子做在碧荷看来确实是有点怪异了,因为大家都是在收徒了之后才会将手艺传授之,不是徒弟谁会将自己的所学倾囊相授。
这道理其实柳露知道,可是她确实也没打算教石青多少,想着教他些东西能应付了日后家里那些个下人的病痛即可,若是他确实用功追求更近一步的话,到时就再说了,她如今可是不愿意再多收一个这么大的徒弟,劳神不说还别扭,毕竟男女有别不是。
所以碧荷说完,柳露看了看一脸不解的她,含糊地回道:“我也没打算教他多少呀,只让权儿将他学的一些东西与石青互相学习而已,这可扯不上其他,不过事也不是一层不变的,如今先这样,待日后看石青自己是不是愿意更进一步,若是他想,再说吧。”
碧荷一听这话知道主子并没有嫌弃石青的意思,话也没说死,倒是为他高兴了,遂乐呵道:“主子这话也对,若是石青自己觉得现在这样就行了,没得还上赶子非得让他学的,日后就看他自己个的造化吧。”说完自己倒是笑了。
柳露见碧荷这样,暗叹这丫头一点不像暗卫里出来的人,在她印象里做暗卫的人大多是冷血冷情的,当然自家男人除外,如今她接触的几人真正是颠覆了她一贯以来的看法,就光碧荷这丫头就不是她以为的那样,这丫头不仅不冷情还特别热心哩。
柳露不愿再说这个还得日后待定的话题了,边走边吩咐碧荷道:“好了,石青的事不管怎样还得日后再看,我们还是说说眼前,我们这回去后,还是先让丫头嬷嬷们恢复日常的样子为好。不过贼人刚走,也不知后头是个什么样子,你最好交代她们还是别乱窜,这外院和外头是一步也别跨。”
这道理碧荷如何能不懂,忙道:“好,女乃女乃别担心,您这回了自己的院子就好好歇歇,有什么事外头有爷们撑着呢。”碧荷可是极为关注主子肚子里的孩子,生怕有个什么闪失,不说爷知道后会如何失望,就光女乃女乃自己估计也得难受,她如何能不当心。
柳露也知道自己这几日是操心狠了,且灵气也用过了点,自也很是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当下老实地道:“我是该歇息了,该我烦的也都烦的差不离了,如今家里有老爷子和大哥我确实是不用太过劳心。”这说起大哥,柳露就想着他刚才装病的样子,滑稽且不真,忙又交代碧荷道:“你等会再给大爷送点子脸上涂的东西去,这装病首先得脸色差才像那么回事,不然岂不是徒惹人怀疑。”
碧荷也想起一贯冷面黑脸的大爷也能有今儿这出很是觉得滑稽,遂笑着点头道:“女乃女乃说的对,大爷虽然受伤没多久,这脸色可真算不上伤重的样子,气色好似比昨儿好太多了,不遮掩一下还真是说不过去,女乃女乃放心,我一会就去送,必定不会让大爷穿帮。”(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