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此事我倒是不知道,不过,令妹对一墨清痕倾心已久,鄙人不才,却是略有耳闻的。”
这突如其来的话音让喜堂上的众人一惊。一墨清痕微微蹙起了眉头,握住秦紫衿的手蓦然一紧,凌厉的眼神直直扫向喜堂中央。
只见喜堂中央的空地上方不知何时赫然出现了一缕青烟,那青烟瞬间汇聚成一个带着银色半角面具的银发男子,全身散发着一股邪魅之气,竟然是那个几次三番找秦紫衿麻烦的兰暗那银发男子丝毫不顾及一墨清痕冷傲却充满杀气的眼神,上挑的丹凤眼却径自看向了一旁出言诘难的玉铮。
“你……哥哥”惹眼猫咪被人当众戳穿了自己的心事,恼羞成怒,正欲上前一个小闪电劈了眼前这个银发面具男,却被玉铮及时按住,心有不甘的狠狠剜了银发男子一眼。
玉铮盯着眼前的银发男子,温润如玉的面上闪过一丝讶异。凭自己的等级,竟然根本看不出眼前男子的身份,一开始就已经输了。更何况这名男子刚才的遁术足以显示他高深莫测的功力。只是他语出讥诮,看来似敌非友,可为什么一墨清痕也对他如此警惕?
心下略一思量,玉铮开口,依然是从容不迫的语气:“儿女私情,岂是旁人可以左右的?舍妹倾心何人,自有她的思量。我不能让旁人说她一分半分。只是——”
玉铮话锋一转,温润的眸子紧锁喜堂上那个一身吉服的男子,“就算痕兄对舍妹无意,也无需做些为人所不齿的卑鄙事吧?”
此话一出,喜堂上一片哗然。一些不知道内情的酱油君还以为撞上了墨大神的风流情史,一个个脸上放出八卦的光芒(果然八卦无国界……)。而隐的人早已剑拔弩张,差点就要冲出去揍人了。
“哼,什么玉铮公子,我看根本是个没有脑袋的傻子”林瞳不屑地吹了吹指甲,可眼中满乘而溢出的戾气显示了她的怒气。
“哦?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林瞳压根就不想让这个无脑的第一会长知道自己的名字,“重要的是你搞不清事实却在这里和白痴一样地指责别人。”
踏雪也高抬起前蹄,忿忿地奔上前来,焦躁地扭了扭身子,表示它对于玉铮公子和惹眼猫咪等人的不满意。
玉铮微微动容,却仍是不紧不慢的问道:“那舍妹被隐的人轮白到新手村,痕兄又该如何解释?”
一墨清痕一听到“轮白”二字,眼前登时浮现那日无力躺倒在地上的紫色身影,心中不由一紧,杀气四溢,却被秦紫衿柔软的小手拉住。
转头看了眼了然而关切的紫眸,顿时清醒过来,冷冷地开口:“这件事,我也正好想要她一个解释。”说着,墨剑已遥指着一身刺眼白衣的惹眼猫咪。
惹眼猫咪看着哥哥投过来的询问的眼神,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干脆一把挣月兑玉铮的手,着急地冲他大叫起来:“哥哥,你别相信他们的话,我可是你妹妹,我怎么会骗你呢?快替我教训他们”
“啪啪啪”几声脆响,兰暗拍着手,闲闲地一个虚影便到了惹眼猫咪身旁,眼中满是讥诮。
“没想到,令妹不仅狠毒一流,连演技也是极好的。呵,想必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吧?众人皆知一墨清痕护短,你说,你将青青子衿轮白的事,又岂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揭过?”
惹眼猫咪顿时脸色惨白,双手微微有些颤抖,却仍是不甘心的拉扯着玉铮的衣袖:“哥哥,我没有……”
“好了。”玉铮不露痕迹的甩开惹眼猫咪的手,心中已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大概的猜测,不由的对这个做事冲动不经大脑的妹妹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玉铮上前几步,对着一墨清痕绅士地行了个礼:“痕兄,舍妹向来冲动不懂事,是我这个做兄长的不是。之前若有所冒犯,还请痕兄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计较。今日,玉铮恭贺痕兄和嫂子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是了是了原是来喝喜酒的,竟闹得忘了。一墨清痕,青青子衿,你们不会不欢迎吧?”兰暗语带调侃,似是两人的老朋友一般。
喜堂上的一墨清痕朝玉铮微微颔首,再转眼看向兰暗,勾了勾唇,语带深意:“是朋友就欢迎。”
一旁的喜娘见势赶紧嚷嚷道:“新人赶紧拜堂,误了吉时就不好了。”围观的人们这才哄笑了起来,也撺掇着新郎新娘拜堂。
“你,你们……哼今日之耻不报,我就不叫惹眼猫咪”惹眼猫咪狠狠的看了一眼喜堂上某头戴珠帘喜庆华服的女子,愤愤的冲了出去。不过她的声音很快淹没在了喜娘的“一拜天地——”和众人的起哄声里,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离去,就连玉铮也只是看了看她离去的方向,并未阻拦。
“二拜高堂——”
一墨清痕拉着秦紫衿的手,朝面前充作高堂的路人飘飘姐和天下第二帅拜了下去(二帅心声:哇卡卡卡,总算是等到老大向我拜首的一天了,那啥风水轮流转啊哇卡卡卡卡……),路人飘飘姐喜笑颜开,赶紧扶起秦紫衿,悄悄耳语道:“叫你相公省着点花钱……”秦紫衿脸一红,别开了头去。这边天下第二帅也在一墨清痕面前挤眉弄眼:“赶紧生个大胖小子喂……哎哟,婚礼上可不能杀人……”
“夫妻对拜——”
一墨清痕和秦紫衿望向对方,心中都涌出了一丝异样的情感。面前的这个人,将是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虽然只是在游戏中,但却是无论风雨都割舍不开的心头一点柔软。这样纯粹,这样信任,这样无所保留,直叫人心中生出了一种名叫感动的情愫,像蜜一样,慢慢化开,直甜到了五脏六腑里了去。
缓缓弯腰对拜,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两人脸上都多了一丝坚定的神情。是了,我们是夫妻了。
喜娘高声叫道:“新郎新娘入洞房——”众人见状皆围了上来,想要继续闹洞房。
路人飘飘姐赶紧大声宣布:“请各位宾朋去‘隐酒’一聚,‘隐酒’今日启了百坛陈酿相思泪,准备了百桌华岁宴款待各位”
“天呐,相思泪华岁宴这可是平时千金难求的东西,不愧是隐,一出手都是钱啊”众人窃窃私语,争先往隐的驻地方向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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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是大片大片的红,红色的地毯,红色的桌布,红色的帷幔,红色的床单……还有红色的两个相对而视的身影。
一墨清痕温柔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花还娇的身影,一身的冷峻早已完全褪去。秦紫衿此刻羞怯的低着头,手指不自觉的捏着衣角,绯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上她的颈项,她的耳根,她的脸颊,直蔓进了一墨清痕的心里。
秦紫衿心里咚咚的敲起了小鼓,见一墨清痕只顾盯着自己没有动静,心里暗暗骂道,那几个死丫头也不跟我说下,游戏里的洞房到底要怎样啊?不会真的要内个吧……伦家还没准备好啊……哎呀羞死了羞死了……
却听见一墨清痕扑哧地笑了出来,像是猜到了某人的想法一样。秦紫衿更觉羞涩,转身欲躲,却只觉身子一轻,被一个温暖而坚定的怀抱包围,一股干净清爽的男子体香瞬间让秦紫衿迷失其中。
耳边有阵阵温热的气息,“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男子低沉好听的嗓音,带着一丝笑意和无法抵挡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