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得了老太爷的话,哪还等的道第二天,从堂屋出来,就直奔柳氏的厢房,这会子柳氏还在堂上跪着,面对杨氏的搜房行为,暗恨的不行,只能寄希望于自己偷藏起来的东西别被搜出来才好。
看着杨氏带了杨婶一起去了,丽娘想着柳氏这会屋里的东西只怕是凶多吉少了,杨婶伺候了柳氏将近大半年了,只怕屋子里藏了些什么值钱的物件,杨氏早已是模得是清清楚楚,毕竟上回杨婶因为她儿子的事,杨氏已是好久没给她好脸子了,杨婶是杨氏当初的陪嫁,生死都掌握在杨氏的身上,大的方上是不敢背叛杨氏的。
丽娘想到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杨氏设这个局只怕是已经好久了,就等着柳氏往里钻呢,怪不得,在林明瑞的满月宴上,杨氏没掉脸子,她这是给了柳氏一种错绝了。
幸好,自己没上柳氏的当,要不然自己肯定也同样做了柳氏的陪葬,说不定自己也是在杨氏的算计当中,只是自己没中计罢了,只要今天自己一闹,就给了别人自己不知好歹的感觉了,外人都知道自己现在是白吃白住在林家,只要自己不识好歹的名声传出去,到时就算杨氏悔婚,把自己赶出去,也没人说杨氏的什么了。
拍了拍胸口,丽娘是不住的冒冷汗,虽说被退婚了,只是以后不好嫁人罢了,但是真的被赶出林家,现在自己人小力微的,还不知道被流浪道那个犄角旮旯里。
很快,东厢柳氏的房里传出一阵婴儿的哭闹声和翻箱倒柜的声音,动静极大,堂屋里柳氏满脸委屈的望着林守成,想向他求求情,无奈,此刻他也是自身难保,尽管有心向着她,可这事是老太爷发的话,万事已孝为先,他也没办法。
听得林明瑞的哭闹声,柳氏也是满脸的心疼,顾不得朝林守成打眼色了,整个人恨不得飞到东厢房去,伸长了脖子使劲往门外望去。
这是,就听得林老太爷道:“柳氏,去把明瑞抱过来,当心哭坏了”。
事情到这,丽娘知道,这件事已是就近尾声了,果然,没过的一会,就见满脸露出胜利微笑的杨氏带着杨婶提留了口装满东西的大箱子,后面跟着抱孩子的柳氏。
杨氏一到的堂屋就对林老太爷道:“爹,这柳氏屋里的东西该怎么处理啊,值钱的东西可不少?”
只见林老太爷道:“你看着办吧,只是咱们那地得赎回来就行”。
杨氏听了,嘴上的笑容更明显了,道:“媳妇听爹的。”说完,朝站在一旁的柳氏挑衅的瞄了瞄。
柳氏看的是喷恨不已,咬牙切齿的。
事情到此已是基本结束了,柳氏偷鸡不成蚀把米,杨氏呢技高一筹,这一场妻妾之争丽娘看的是唏嘘不已,心想这古代的妾无论怎么得宠,有无儿子,只要正实夫人不是个蠢的,认真计较起来,怎么都讨不得好。
中午,吃过午饭之后,与林三娘回到房里,刚准备接着绣荷包,就听得屋外杨氏的声音道:“沈丽娘,你出来,到我房里来一下”。
丽娘有些莫名其妙,心想,自己可没得罪她,杨氏的火气怎的这么大,想完,望着一旁的林三娘,希望从她那的道些启示,毕竟林三娘可刚去找过杨氏的,不想却听林三娘道:“没事,我刚从娘那来,娘可高兴了,与杨婶她们在说笑呢”。
丽娘想不出什么事,只能出门往杨氏的房里走去。
不想,刚一进杨氏的房里,迎面就飞来只茶杯,丽娘大惊,忙往旁边一侧,险险的避了过去,只听的坐在桌旁的杨氏满脸怒容的道:“你还敢躲,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死妮子,竟和着外人一起来算计我”。
丽娘大惊,也有些莫名其妙:“我一心向着大夫人,何时会和着外人来算计夫人了?”
只见春梅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开口道:“算没算计的,自个儿心里清楚,前几日,我可是瞧见柳姨娘去你房里的,不是你告诉柳姨娘说夫人苛刻你,不与你置衣服,她是怎么知道的。”
丽娘心里觉得好笑,道:“柳姨娘往我房里去的那遭,我是来告诉了夫人的,就连她给的两贯银钱也是来交给了夫人的,就是的前日的事,夫人忘了不成。”
杨氏可能也是想起了这事,面色稍缓了缓。
不想春梅又道:“谁知道你们还密谋了些什么,要不然你怎的有钱做了新衣了”。
丽娘听的她的话有些被她气乐了,道:“我做衣服的钱是我打络子挣的钱置办的,不信,大夫人可去问文三娘,她是知道的。”
杨氏听的这话,本已打算然丽娘出去了,不想这时春梅又道:“夫人,丽娘子既然有钱了,何不让她拿出来使啊,反正家里现在也缺钱”。
丽娘觉得春梅是在胡搅蛮缠,“我打络子挣的钱都用来做衣服了,已经没有了”。
不想,杨氏道:“不管,以后你每个月交三百文的饭食钱”
丽娘有些欲哭无泪,因为她知道了,这根本是杨氏与春梅唱的一出双簧,目的还是想把她赶出林家。
等丽娘一出房门,就见春梅道:“夫人直接让她滚出林家不就好了,省的还要一步一步的逼迫她,瞧这样子她是不会主动走的。”
“你蠢啊,老太爷还在呢,没听老太爷说,谁要是敢苛待了老夫人的亲戚,他饶不了她么”。
丽娘平白无故的要每月损失三百文银钱,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谁让她现在只能寄人篱下,任人宰割呢,回到房里,丽娘有气无力的站在桌旁,不想说话,林三娘见丽娘回了房不见说话,有些好奇,放下手中的针线道:“怎么了,可是娘为难你了”。
丽娘不想跟她说刚才得事,就道:“没有,没什么事”。
丽娘又些烦躁,自己是个孤儿,寄人篱下,走又不敢走,这古代不像现代,到处都是人贩子,一步小心就给拐了去,不像现代,至少,十一二岁了,怎么说也是大孩子了,再怎么样,都是能生存下去的。
傍晚时,丽娘正在房里绣着荷包,忽听的又人敲门的声,本想着林三娘会去开门的,不想铛铛铛的敲门声一直在响,抬头一看,林三娘已不在房里了,瞧着敲门声越来越急,丽娘只好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去开门。林明轩满脸焦急,见她安然无恙站在了面前,方才松了口气,问道:“听说我娘为难你了?你可还好?”
林明轩高个儿,又老成,虽还未满十五,瞧着却似十六七,丽娘望了他一眼,看着他满脸的急切,心里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小声道:“我没事,你赶紧回去罢,当心大夫人瞧见。”
林明轩朝左边指了指,道:“我娘带着春梅出去了,我让三娘在给我放哨,没人看见呢,莫要担心。”说完自袖子里掏出一串铜钱,递给她道:“这里有五百个钱,你先拿去用罢,小心收着,就当这两个月的伙食钱。”
丽娘不想使他的钱,觉得这样不好,就将手背在身后,摇头道:“我不缺钱,倒是有一事求你帮忙。”说完,她请林明轩在外稍候,自己进屋捧了木盒出来,道:“这是我闲暇时做的荷包和帕子,却没机会拿去卖掉,你每日都要去城里上学,不知能不能帮我带去,收荷包帕子的铺子,就在大正街上,老板是个女的,我以前在那卖过络子,荷包与帕子的价钱要比络子贵一些,你先问清楚了,挑你没课的时候去,别耽误了你上课就好”。
林明轩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躺了十来只荷包和几条帕子,全在一角绣着一种自己不知名得花朵,知道丽娘全是被自己母亲所逼,为了生计开始做了绣娘的活了,本想说些什么,可为人子女不可议父母的不是,使得他不知说什么好,虽然知道是自己母亲不对,半响方道:“明儿就帮你捎去,晚间回来把钱给你。”
丽娘本就是个敏感之人,只是今日叫杨氏的举动弄的她心烦心燥的,就没看见林明轩的异状,听得他答应下来,欢喜道:“荷包是十五文一个,帕子是十文一条,盒子里共有十个荷包,五条帕子——真是麻烦你了。”
且说林明轩捧着满盒子荷包帕子回到卧房,坐在桌边直叹气,一想到自己还没得过丽娘绣得荷包和帕子呢,而明日过后,不知道这些精致的东西会落到哪个不知名人士手里,他的心情就沉闷起来。看着这一盒子的东西,心道,不行,林娘做的东西,只许他一人能用,旁的人,不行。
以前的络子流出去了,自己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的荷包帕子是坚决不可以,想着想着,他忽地站起身来,将盒子郑重锁进柜子里,翻出自己平时积攒的月钱,数了贰佰文出来,放到了自己的钱袋里,又把剩下的银钱数了数,还好,自己平时比较节省,还有个几两银钱,能够支撑一段时间,想到这,林明轩心满意足的上床睡了,梦里自己全身上下挂满了丽娘做的荷包,不光是荷包,连自己的外衣内衣都是丽娘做的,不知不觉就笑出了声,搞得睡在隔壁的林明远是一脸莫名其妙,心道,看来二小子又遇到了什么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