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荷香悄悄地上楼,发现了林木森与朱丽雯的秘密,很是得意。心想:“林木森,一旦被我捉奸在床,看你怎样求我!”
徐荷香喜欢林木森,从见到的第一眼,徐荷香就感到林木森身上有一种男人的力量。男人的魅力并不在于相貌,潘安再世,充其量只是小白脸一个。真正勾住女人心的是一种男人气质,象壶上等酽茶,醇厚、浓郁。林木森并不英俊,棱角分明的国字脸,粗眉大眼,强壮的身躯,透着一种与众不同的独特气质。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高挺的鼻子,据说鼻子大的人通常下面宝贝也大。
想到林木森被“捏”在她的手中,龙溪茧站不再寂寞。徐荷香笑了,笑得很灿、很炫,心里激荡着炽热的欲情。
“嫂嫂,一个人在笑什么?”张国庆来了。
“没笑什么。你……”徐荷香心里如柴灶里浇了一勺水;她猜到了小叔子的来意;问,“国庆,他怎么不来?”
张国庆说:“哥哥怕桂香骂。行了。嫂嫂,看孩子的面上,回去吧!”
张国庆极力挤出笑容;心里恨恨地骂,要不是顾及阿爸的脸面,我才不想管你们这对“烂货”!徐荷香到茧站食堂没几天,搅得治安大队有些人心惶惶地,蜚短流长,张国庆极为难堪。
“回去可以。”徐荷香听到孩子,心软了。她早盼着这句话;男人虽花心,还算顾家。又一想,说,“不过,今天……至少,上午不行。”
张国庆说:“嫂嫂,我知道你的想法,我跟哥哥说了,哥哥答应你还在茧站作事。今天是星期天,也该回去团聚一下。”
张国庆善解人意,徐荷香很是感谢。能跟着妹妹在茧站食堂作事,不交米、不交钱,一年二千工分,每月四元五角补贴。对于别人是如登天庭,徐荷香并不在乎,婆婆看不惯大儿子夫妇德行,小儿子又不肯成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六天在公社,她便带着张国民的儿子长年住城里小姑子家,张国民在公社缫丝厂,徐荷香在家从不出工。只是出了丑,在外面干一阵,还是吃公家饭,可以堵村里人的嘴,心里感到挺爽快。
“国庆,嫂嫂今天要办件大事。”徐荷香见张国庆疑惑不解,怕他心里产生误会;便把发现的秘密告诉了他,事情说了,话也变得大义凛然了,徐荷香缀缀地说,“国庆,都把林木森捧上了天,我来戳穿他的‘西洋景’。”
张国庆一听,更来劲。好啊!总算揪住林木森的狐狸尾巴了。张国庆嘴上臭骂薛天健,口口声声蘀林木森辩护,心里是赞同薛天健的想法,林木森是为了李金凤而行施报复的。别看林木森不哼不哈,光作事不表功,其实是个狠角色,心机重。他先“暗渡陈仓”让薛天健和徐荷香**成奸,又“请君入瓮”把我兄弟俩陷入“捉奸”的尴尬境地,最后“草船借箭”又把徐荷香的丑事掀开;使我兄弟俩内外交困。今天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王宏铭、陆宝林怎样交代?看沈心田怎样下台?
张国庆思量片刻,吩咐徐荷香说:
“嫂嫂,今天这事办好了,也算是蘀张家争回一口气。嫂嫂一会送中饭上去,看看情况,稳住他们。我去找几个人来。”
现在龙溪能帮张家的,首一是刘水根,可刘水根被娘子看得紧,人在龙溪必须回家吃饭。若是知道刘水根应徐荷香之邀来茧站,醋罐子准打翻。再就是为人公正、任何场面说得起话的张汉春了。
张国庆便找到张汉春,说:“荷香邀你打牌。”
张汉春是个“扑克迷”,今天周日,沈心田的娘子来了,没人下棋。他娘子回张家浒了,一个人在龙溪正闲得无聊;“丽人”相邀,很爽快地来到茧站。
张国庆前脚走,徐荷香立马就后悔了。怎么回事?三下两绕,诈奸变成了捉奸,整件事弄反了!张汉春过河来打牌,徐荷香第一个赞同。几个人匆匆吃了中饭,摆开桌子打扑克;没打一圈,张国庆叫来赵小龙,说有点事要处理,让他代蘀打几圈。周日,大家都没事,赵小龙乐得清闲一下。张国庆却悄悄去了茧库。
茧房的空间高,从二楼的窗可透过窗户看见“205”的床。张国庆一看,林木森躺在床上抽烟,朱丽雯在收拾碗筷……他想,好戏应开始了!
果然,朱丽雯上了床……张国庆赶紧下楼,拖打扑克的人去看场好戏!
徐荷香这才知道张国庆还是没放手,情急之下推了妹妹一把。徐桂香见去小楼,猛然明白了,借机跌倒,叫了一声。
徐桂香的哼唷声被人制止。再细听,走廊里传来有杂乱的脚步声。朱丽雯心里一惊,迅速地反应。她首先忙把林木森的裤子拉上,扯过被窝盖在林木森的身上,冲着他作了个手势,悄然快步地走到门前,轻轻地拉开了门上的插销。
朱丽雯刚返回二步,门已被人敲响。
“木森,开门。木森,张副主任看你来了!”张国庆在门外喊。
“请进。”林木森已在被子里穿好了裤子,高声应道。
门外的人似乎有些迟疑,相互推让,张国庆上前一推,门开了,大家有些狐疑,门怎么是虚掩的?张汉春领头进来,见林木森靠着床档,虽盖着被,衣服却穿得好好的。朱丽雯衣衫整齐地在绘图台前翻看着林木森画的画,冲着他们笑笑。张汉春转过脸,很是疑惑地望着张国庆。
“张副主任,您好!”朱丽雯在公社临时工作过,除了徐荷香,其他的人她都熟。朱丽雯招呼道,“张秘书、桂香姐、小龙队长,你们都来看木森吗?都请进呀!”
张国庆难堪一笑,回避了张汉春的目光。徐荷香、徐桂香只好跟着进门来。徐荷香呵着嘴,徐桂香轻舒了口气,俩人耷下脑袋没吭声。赵小龙进门来,见这尴尬情景,大声说:
“张秘书,你让我们来看什么好戏呀?”
“哪有什么好戏……”张国庆奇怪了,明明看见他俩在床上搂抱一起,都月兑衣解裤了,怎么会这样?不对,林木森用被子捂着;朱丽雯的脸色也不自然,这里有戏!张国庆支吾着慢慢走到床前,高声说,“来,大家坐。张副主任,屋里凳子不多,床上坐。”
张国庆说着,趁势掀开被子;林木森连外裤都穿得好好地!
林木森不高兴了。问:“张秘书,你是什么意思?”
张国庆懵了,忙说:“怎么啦?”
“张秘书,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朱丽雯借机发难,说,“林木森刚才伤口有些疼,我让他盖上被子暖和一下。你们进来就说,‘看什么好戏’,现在又掀他的被子。张副主任,难道你们怀疑我们干了些什么吗?”
“小龙,我问你!”林木森直指赵小龙;他知道赵小龙是陆宝林得力的人,张国民让他来给“捉奸”作证,好堵陆宝林的嘴,现在反成了戳穿张国庆把戏的帮手。林木森故意发脾气说,“小龙,你们来我房间看什么好戏?”
“林主任,我也弄不清。”赵小龙十分委屈地说,“今天是我值班,张秘书,哦,是张主任来叫我陪张副主任打牌;我说,‘今天我值班。’他说,‘陪公社副主任打牌也是工作。’说他是有急事要处理,让我蘀他打几圈。我就打了几圈。正打着,张主任跑来说,‘大家悄悄地跟我走,林木森房里有好戏看。’对了,徐荷香也说,‘狐狸尾巴总算被我们抓住了!大家快去看好戏。’我就跟着来了。林主任,我真的弄不清什么事,不信,你问张副主任!”
林木森故作气恼,大声责问:“张副主任,是这样吗?你看我房里有好戏看吗?”
朱丽雯跟着发难,说:“张副主任,都说你是龙溪公社最公道的人,今天的事,你可要认真处理,给我一个说法。要不传出去,我就不明不白了!”-!